【21】贵人? 作者:未知 小柴胡汤起源于《伤寒杂病论》。伤寒论這样的著作,只要学過中医的,沒有個不知道的。這是中医体系中很著名的一個学派,其鼻祖为张仲景师祖爷。自张仲景写了本伤寒论以后,這张仲景是一炮而红,研究他的专著的学者越来越多,形成了伤寒派。 作为伤寒论其中一個著名的方子,小柴胡汤主治和解少阳。 和解少阳是什么意思? 這要說到两個词了,一個和解,一個少阳。 先說少阳病。中医裡說的少阳病,是指病在半表半裡之间的病。邪气在半表半裡之间,說明人的正气是差一些,但不是差到极致导致邪气入裡。在這样的情况下,用解表剂发汗,邪气不在表面发不了,同样的道理,用攻下剂在体内驱邪也达不到目的。 怎么办? 把人差一些的正气扶起来,让邪气出一点,再驱邪,一举两得,所谓和解,就是這样来的。 李敏在和徐掌柜讲解這些的时候,徐掌柜边听边张大嘴巴,好半天合不拢。 “怎么?我說的有哪裡不对的?”李敏不喜歡高傲自大,与他人探讨医学是她研究揣摩医学的一种模式,眼瞧徐掌柜的神情有些不对,她就此问了句。 徐掌柜连连摇头,擦擦额头的汗說:“本人以为,小姐比起当年夫人的医术,是青出于蓝远胜于蓝。在下惭愧,实在听不大懂。” 恐怕這個世界這個朝代裡,少阳和解等伤寒理论并沒有出现。所以徐掌柜听着她的话像听天书。 李敏只是笑了笑,并不强求于他能听懂。徐掌柜本是個专注做生意的,听不懂医学理论很正常。 一個药方开出来,无论是基于什么理论都好,实践最重要,好比白猫黑猫只要抓得住老鼠是好猫。大夫嘛,只要治得好病人,是好大夫。 說起来,李敏精心挑选了小柴胡汤作为凉茶在這儿卖是有原因的。作为一個大夫,观察当地的气候情况是一种本能和习惯。 要知道,很多人生病,是由于外因加内因。大多数正常人,在沒有内因的情况下,多是由于外因发病,即中医所谓的邪气。外因的造成,简单来說就是天灾人祸。日常可见的天灾,不正是当地的气候变化了。 眼下正值季节交换,夏季与秋季发生转换,人体在這個时候稍有不注意,便是会得病。不得病,也会体内有与突然转变的气候不适的感觉。 按照這样的情况,人的正气差一些,但不是像夏季酷热导致的中暑或是冬季酷寒导致的风寒,正中了少阳的症状。 用伤寒论的经典名方小柴胡汤,把扶正的药额度多一些,驱邪的药适量而用,是能满足大多数平常百姓的要求。 一個药童匆匆走进了院内,手裡拿着個碗兴奋地对徐掌柜說:“掌柜,您看?” 說是免費,但是昨晚上李敏和徐掌柜說了。咱不能完全做赔本买卖,因为徐氏药堂的经费根本扛不住如此消耗。所以怎么办。免費凉茶可以定期开放。在招揽到人气的同时,可以适当地放两三個小碗,放在凉茶旁边。 如果有百姓愿意给钱,自愿给多少银两,他们都收。如果实在给不起,当做做慈善,何乐而不为。大夫本职是救死扶伤,不可以太计较利益得失。 徐掌柜按照她這個话做了,這会儿药童拿来的小碗,正是他按照李敏吩咐放在凉茶边的一個。 药童說:“除了铜板银子,有人拿了玉米馒头,掌柜你說收不收?” 不等徐掌柜答,李敏道:“收。” 当然收,人家一片真诚的心意,收了下来,自己用不了,都可以接济给其他有需要的人。 徐掌柜点点头,按照李敏的话告诉底下人,接着,接過药童递来的小碗给李敏瞧,眉眼之间全是喜悦的神色:“小姐,不過半日,有金主捐助小姐了。” 小瓷碗裡,放的是一锭银子。 数字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对经营惨淡的徐氏药堂来說,绝对是近期最可观的一笔收入了。更重要的是說明了一点,来喝她凉茶的,不止有底下普通百姓,還有富裕的人群。药堂嘛,真正要赚钱,当然是要以富人为对象。普通老百姓,是不能太强求的。 徐掌柜的高兴正来源于此。 手指捏起碗裡的银锭,李敏放在掌心裡抛了抛,一丝喜悦同样飞上眉梢:這可是她到這個时代后赚的第一笔银两。 徐掌柜正要再招来药童问详细是什么人放的银锭。李敏对他摆手:“這人迟早会出现来见我們的。” “哎?”徐掌柜对她這话不解。 “你想想,富贵人家,一般会看得上我們家的免費凉茶嗎?” 徐掌柜宛如醍醐灌醒:“這個人,肯定是病了一段時間了,而且有可能是看了好几家大夫都看不好。” “嗯。疑难杂症,仅靠一碗凉茶是沒法完全康复的。只能說,对方這個病,有点对了我這個方子。” 在徐氏药堂巡视一圈,见時間差不多,李敏见大家都在忙,沒有必要在這裡耽搁大家干活,负手走出了药堂。 念夏问她是不是要回府。 李敏道:“先找個地方吃早饭。” 摸摸肚子,早上出来的急沒吃东西,正好是饿了。随便在街上找個地方填饱了肚子好干活。 念夏听她這样說,想起了個地方:“小姐,前面有家茶楼,早点還不错,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 茶楼,人那么多,而且都是些像璃王和李莹之类的。李敏兴致缺缺。一只手揭开车帘,瞧着刚好斜对面路口有人摆了個包子摊,不止卖包子,還有豆浆煎饼等小吃。 物美价廉,正合她李敏心意。 喊停了轿子之后,李敏走了過去。 念夏赶紧给她找了個位子坐。李敏闻到了刚出炉的包子香气,吩咐道:“给我来两個包子,再来杯豆浆。”念夏听了她的命令即转身离开。 李敏用脚踢了下凳腿,摆正在简陋的木桌子旁边后,拂拂拖曳有点碍事的裙装,刚坐下。身边忽然像是一阵风刮過,她抬头,只见一名男子坐在了她左手边的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