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報恩
這一拳下去若是不攔着，這黑臉少年必死無疑。
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上門弟子，門派總是要追究下來的。
我抓住小五的手腕，說道：“小五，算了。”
黑臉少年哼了一聲，剛要說話，被我一巴掌扇飛。
一羣人狼狽而逃，如喪家之犬。
我們所在的區域是上氣宗新人弟子區域，沒什麼像樣的高手，這氣宗山山頭林立，我們所在的山頭相對來說還有些偏。
就這樣，我和小五在山上相安無事，也沒人再來找麻煩。
幾天之後的中午，忽然看見一羣弟子向另一座山頭跑去。
“快點，晚了就錯過了，林凡師兄和盧紹海師兄比劍，兩人可都是百年不遇的高手，觀看他們的戰鬥，定然獲益匪淺。”
“盧紹海？”我皺眉，盧紹海不正是當年和葛老翁的兒子葛存志比武的人嗎。
“我們也要去看嗎？”小五問道。
“當然過去。”我說道。
我和小五到了衆人聚集的山頭，只見在下方有一處寬廣的湖泊，湖泊之上，兩人持劍而立。
“他們是什麼境界？”小五問道。
我搖頭不知，這兩人的實力非凡，很顯然已經超越了元泱境。
“林凡師兄是上氣宗弟子中綜合實力排在前十的御劍高手，沒想到這個盧紹海竟然敢直接挑戰他！”有人說道。
“據傳盧紹海閉關十年，練成了一式殺招，他當年就和林凡師兄有過節，因此出關後第一件事就是挑戰林凡師兄，想要直接排在上氣宗弟子前十。”
湖面之上，兩人持劍而立，劍動而起，兩人衝向對方，水動紋起，兩人長劍碰撞，發出驚人劍氣，使得水面浪花迭起。
氣劍奔行，兩人一觸及分，盧紹海一劍橫掃，整個湖面被斬氣十米巨浪，林凡雙手赤劍，猛然下劈，巨浪劈開，強大的劍氣衝射八方，盧紹海舉劍相迎，噹的一聲，被打入湖面。
湖面很快趨於平靜，林凡站在水上不動，劍尖觸碰水面，忽然一道驚天劍氣沖水下衝出，林凡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躲過劍氣，旋身向上，飛到千米高空。
水面之下，盧紹海衝出，他口中默唸劍訣，水面顫動，只見他四周忽然形式十二道水劍，水劍散發強大的劍氣，劍氣煌煌，蓄勢待發。
站在雲端的白衣林凡冷笑，說道：“我還以爲悟出了什麼絕招，搞半天只是拾人牙慧。”
盧紹海惱怒，說道：“找死！”
水劍衝擊天上，盧紹海猛蹬湖面，整個湖面凹陷下去，四周拔高，他身上仙氣蓬勃，遠超常人，裹挾十二道劍氣殺向林凡。
林凡皺眉，顯然也注意到這一式的不凡，他舉起長劍，攪動天際風雲，風雲顫動，四周觀看之人衣衫獵獵作響。
林凡的身上散發驚人的殺氣，忽然化作一股白光俯衝而下，兩人如電光火石碰撞，在煙波浩渺間穿過。
強大的劍招過後，林凡站在湖面之上，胸口染血，只不過這血似乎不是他的。
空中，十二道水劍失去凝聚力，落成水幕，盧紹海跌落，沒入湖面。
林凡嘴角傾斜，說道：“閉關十年，也是不堪一擊。”
林凡說完，手中長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歸入他身後的劍鞘中，四周響起喝彩，他在一片歡呼中榮耀離場。
而盧紹海則從水裏狼狽爬出，被兩名弟子攙扶離開。
“張陽，咦，人呢？”小五四下觀望。
片刻之後，盧紹海修煉的洞府中傳出一陣怒吼：“你們這是可憐我嗎？”
“盧師兄，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滾出去，我盧紹海就是修爲再低，也輪不到你們來可憐，趁我不想殺你們，滾！”
兩名弟子灰頭土臉地從洞府中跑出來，其中一人說道：“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最好他重傷死在這裏！”
“我不是讓你們滾嗎，你們這是找死？”盧紹海聽到動靜擡頭，看見是我，說道：“你是哪來的新人弟子，也敢闖入我的洞府？”
我此時只不過是十歲模樣，因此盧紹海對我這個不速之客並不畏懼。
“盧師兄可否還記得葛存志這個人？”
盧紹海臉色微變，說道：“你是他什麼人？”
“看來還是記得的。”我說道。“想來這個葛存志實力還不錯，我也沒冤枉你，葛存志是死在你手裏。”
“呵呵，一個三十年前的嘍囉而已，印象模糊，怎麼，你是他的兒子，想要報仇？”盧紹海語氣不善道。
我說道：“我不是他兒子，而是受了他父親的恩惠，既然葛存志是死在你手裏，那我就取你性命，也算是報了恩。”
“哈哈，你在說笑嗎？”盧紹海笑得咳嗽。“一個乳臭味乾的娃娃，纔剛斷奶就要來殺我，你可知道，我們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入仙境的弟子在我面前，連個屁都不是，即便我受傷，一根手指碾死你也像碾死一隻螞蟻！”
“哦，是嘛。”
我說着一記拂袖，盧紹海從牀上飛起，撞在牆上。
盧紹海惱怒，豎指成劍驅動劍訣，長劍出鞘，向我刺來。
我站在原地不動，一隻手抓住劍身，猛然一折，長劍折斷。
“你，你到底是誰？”盧紹海驚問。
“我是誰以及殺你的理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
崩斷的劍刃劃過盧紹海的脖子，盧紹海頭顱滾落，我拎着他的頭，消失在洞府之中。
日落西山，我出現在氣宗山幾十裏外的村莊上，山風作響，我站在山頭，看見葛老翁正在田間耕作。
我手裏拎着盧紹海的頭顱，猶豫一番，終究是沒將頭顱交給葛老翁，扔向了山澗。
田間地頭，我喊道：“葛爺爺。”
葛老翁回頭，看到我，先是一怔，接着放下鋤頭奔來。
“哎呀，娃娃，你竟然會說話了，不是被選入仙門了嗎，怎麼回來了？”葛老翁盯着我不停地看，一邊看一邊問道。
我說道：“仙門重規矩，而且修仙要摒棄七情六慾，一旦入了仙門，人就不能與俗世往來，我被選爲仙門重點培養的弟子，因此以後就要留在仙門修煉百年，值得仙道圓滿，以後可能沒時間來看您，所以就偷跑出來的。”
“哦。”葛老翁露出一絲失望之情。“成仙好，成仙好，在仙門要聽從師長的話，可別調皮，免得被責罰。”
“爺爺你放心，我向來很乖的。”我說道。“而且我還在仙門見到了葛存志。”
“志兒！”葛老翁雙手發顫。“他，還好嗎？”
我說道：“好，他也同樣被選入上門，得門派宗老器重，被選入更高規格的地方，以後是可以成五行大陸的大人物的，因此他每時每刻都在修煉，摒棄了七情六慾，甚至忘了您，我跟他說起您時，他這纔想起，心中愧疚，便讓我帶了些補身子的藥給您，讓你不要擔心。”
“他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葛老翁說着老淚縱橫，哭道：“都三十年來了也不回個信，我還以爲他死了。”
當天晚飯我和葛老翁一起喫的，我送給葛老翁一些藥力溫和的聖藥，說是葛存志給的，並且囑咐他不可以外露，免得引起他人覬覦。
喫完飯後我就告別葛老翁回了氣宗山，雖然沒有告訴葛老翁實情，但是我也想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畢竟葛老翁年紀太大，沒幾年就會歸西。
仙界的人據傳壽命極高，但是對於平民百姓來說，依然是以百歲爲限，只有修仙的人才可以活到幾百歲，甚至千歲，我給葛老翁的聖藥只有補身防病的功效，沒有延壽之能，饒是如此，他還是會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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