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大黑狗
两條大黑狗听到我的话,当即追了上去。
那时的母亲大病初愈,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她见冯寡妇四脚着地地从门外直冲而来,一時間都吓傻了。
冯寡妇面目狰狞地扑向母亲,千钧一之际,大龙窜了過来,一口要在冯寡妇的脖子上,将她扑倒在地,二龙紧随而至,冲着冯寡妇就一阵撕咬。
這黄鼠狼虽然成精,可毕竟還是头畜生,先前被我和老光棍断了尾就意味着毁了一半的道行,而它上了冯寡妇的身后显然并不适应冯寡妇的身体。
人可不像动物那样有尖牙和利爪,我打小练武,它见伤不了我就急眼了想要害我妈,可大龙和二龙這两條黑狗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恶狗,狗对黄鼠狼有先天的压制,黄鼠狼即便上了冯寡妇身,也依然缠斗不過两條黑狗。1t;i1t;/i
我跑到家裡时,只见冯寡妇正被大龙和二龙逼到院子角落,她的目光裡充满怨毒,见我伸手拿门后的铁锹,转身就扒着墙面跳了出去。
我家的墙有两米多高,我沒想到冯寡妇竟然一下跳了出去,我追出院子之后见冯寡妇已经跑出去几十米远。
我心裡害怕,因为打小就听村裡的老人說黄鼠狼是报复心很强的畜生,所以就招呼大龙和二龙继续去追,两條大黑狗狂追不舍,跟着冯寡妇的身影进了山林。
半晌過后大龙和二龙从山林裡出来,嘴上還叼着一块肉,看起来是从冯寡妇的腿上撕下来的,我和老光棍进了山林后现地上有一滩血迹,可很显然冯寡妇已经逃之夭夭了。
“這畜生直接舍了肉壳上冯寡妇的身,一身道行都不要了,這要是跟咱们不死不休哪。”老光棍說道。1t;i1t;/i
“有什么办法再找到它嗎?”我问道。
“它躲进山林裡就沒办法了,大龙和二龙是家狗,不敢追进山林裡太深,黄皮子记仇得很,肯定還会回来。”老光棍說道。
“我倒是不怕,我妈可怎么办?”我无比担心地问道,刚刚要不是大龙和二龙,我妈怕是危险了。
“這几天大龙二龙就先待在你家吧,我回去之后再想個法子找這畜生。”
“那你怎么办,要不大龙守在你家,二龙守在我家吧?”
“不用,這畜生赶来我家找我,定然让它有去无回。”
回家之后,我把冯寡妇被黄大仙上身的事情告诉了惊魂未定的母亲,母亲吓得脸色苍白,忙问我怎么办。1t;i1t;/i
“沒事,有大龙和二龙在,它们会守在家裡。”我說着看向跟在我身后的两條大黑狗。“大龙二龙,你们最近就守在我家别出去,一定要看好我妈,看到陌生人进家裡就咬。”
大龙和二龙嘴裡出嗷嗷声,蹲在我面前摇起了尾巴,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說来也奇怪,自打两條大黑狗跟了老光棍之后,似乎突然就通了人性,狗通人性是常有的事情,毕竟狗和人相处久了,虽然听不懂人言,却大体能猜到主人的意思。
可想要狗通人性,除特训的警犬之外,一般家狗得养十年才行。
狗一年的寿命相当于人类五年,也就是說,狗活二十年相当于人类活到一百岁,但通常狗很难活二十年,而且狗活二十年才相当于人类十岁儿童的智商水平。活了十年的狗也就相当于五岁小孩的智商,不過五岁小孩其实已经能懂很多。1t;i1t;/i
大龙和二龙区区活了五年,原本又凶狠好斗且未经教化,不该那么快通人性才是,谁知在老光棍家裡才几天就已经有模有样了,這一点上我倒是很佩服老光棍的。
下午的时候老光棍来到我家,在我家的门梁上糊了一面小型的八卦镜,老光棍說這镜子叫照骨镜,仿照古代的秦王照骨镜做的,能驱邪避凶,虽然对付不了修炼有成的黄皮子,但如果黄皮子再附到谁的身上来找我寻仇,走到门口就会被照骨镜照出原形。
另外老光棍又给了我一把黑色的铁锥,他說這是降妖杵,不過他這把降妖杵已经满是铁锈,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物件被他翻了出来,他說开锋降妖杵的办法就是涂黑狗血。
狗又不是随便能给人放血的,更何况大龙和二龙已经通了人性,還救了我妈,我就更不能伤害它们了,所以下午的时候我就到镇上的狗肉店弄了点黑狗血涂在降妖杵上,另外又买了十几斤的五花肉准备犒赏大龙和二龙。1t;i1t;/i
因为黄皮子接二连三害人性命,所以张家沟的人都慌了神,之前白狐狸被张富贵打死,死的只是张富贵一家。后来白皮水蚺虽然害死了徐半仙,但它之后也就沒再害人,而老槐树裡的大刺猬则被我一锅炖了汤,连肉带骨头吃了個干净,现在又出来了個黄鼠狼。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别的精怪害人都有個谱,唯独這黄鼠狼穷凶极恶,害谁也沒個准,村裡接二连三出事,所以大伙都急了,尤其是一個個看到我家又是弄大黑狗看家又是在门上安八卦镜的,最后一群人就自组织起来,围着村子周围寻找起了冯寡妇的下落。
冯寡妇沒找到,倒是让他们找到了之前在水潭边死了的白皮水蚺。
不過找到白皮水蚺的时候,白皮水蚺已经招了蛆,也不知道是谁闲得蛋疼把白皮水蚺的照片拍下来到了網上,說是深山某村民现一條白龙尸体,身长起码五十米。1t;i1t;/i
实际上白皮水蚺也就十四五米上下,哪有五十米那么夸张,一些網友就根据帖子地址找到了张家沟,甚至還有记者闻讯赶来。
不過這事儿最终却沒能见报,因为记者来的当天,紧接着就来了一辆很长的卡车,這卡车看起来得五十多米,反正我长那么大還真沒见過這么长的卡车。
卡车到了村裡后下来了一群人,半小时不到的時間就把白皮水蚺的尸体弄到了车上,直接拉走了。
当时這些人也不给旁人靠近,我远远地看见其中一個人向另一個人举手說话,看起来像是敬礼,标准的军姿。
不過這事儿也就是個小插曲,我想也许是有关部门怕事情闹大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這么做的。
一些来咱们村裡找寻龙尸的網友见我們這地方有山有水,就顺便进山林裡探险,尤其是村裡人劝他们不要进山裡后,因为最近闹邪祟,黄大仙吃人,這些網友听到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后那就更不想走了,一個個像是赶着投胎一样往深山裡钻。1t;i1t;/i
后来這些人裡跑出来一個满身是伤的少年,少年的脸型看起来是时下流行的小清新,耳朵上還打了好几個耳洞,典型的小鲜肉。
少年跑到我們村子裡說山裡有野人,一個女野人把她女朋友杀了,這满身的伤也是女野人抓的,那個女野人還想那個什么他,幸亏他极力反抗跑掉了。
村长集合了一帮村民让少年带過去,可少年死活也不敢再进山林裡,非要报警等警察来。
但是自打上次女法医刘蓉被黄皮子上身后,派出所几乎对我們村的事情就不管不问了,少年害怕,哭得梨花带雨的,最后只能花钱雇了個村民让村民把他送到镇上。
村长带人又到山林裡搜了一圈,依然沒找到被黄皮子上身的冯寡妇,這事儿成了张家沟所有人的心病,有几户家裡有孩子的暂时就搬到了外村的亲戚家裡住。1t;i1t;/i
這事儿之后,一直過了半個月,村裡也就再沒什么动静,张家沟似乎恢复了以往的祥和宁静,而我定的鱼苗也终于来了。
我定的都是些鲢鱼和青鱼的小鱼苗,也就一千块钱的,运来的时候由于天气太热死了一百多條。
我把這鱼苗放进水渠之后,在水渠四周都做了禁止捕鱼垂钓的标识,到时候看看鱼苗的长势怎样再决定要不要多撒些鱼苗在裡面,要是鱼苗撒得多,后期我還得雇個村裡的老头過来帮忙看鱼塘,不然鱼苗长大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偷光。
那时我对未来突然充满了无限美好的遐想,這么些年来,因为穷,所以一直很沒有安全感,而我得到二十万之后,虽然沒怎么花,但整個人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压抑或做事畏畏了。1t;i1t;/i
不過這些天以来我却越焦躁,因为小白已经很长時間沒再来找我。
小白的事情我也不敢跟老光棍讲,毕竟之前老光棍以为我梦裡說的女人就是白皮水蚺的,而且小白夜夜找我不是干别的,而是做那种羞羞事,我怎么开得了口。
這样的日子又過了大概半個月,小白還是沒出现,我怀念起之前跟她的夜夜春宵,心裡憋得苦,身体更憋得难受。
這期间我跟老光棍去山林裡数次都沒找到冯寡妇的踪迹,冯寡妇也沒来找我們报仇,跟凭空消失了一般,老光棍還怀疑是不是冯寡妇的三魂七魄想還阳,跟黄大仙的精魄争抢肉身同归于尽了。
毕竟這也是一种可能。
自打上次山裡下了一场大雨之后,连续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是大晴天,上回的雨下得沟满河平,现在水位却下降得很快,我放到鱼塘裡的鱼苗几乎每天都有被热死的,這让我心裡很着急。
河裡的水位下降得快,地下水自然也就干涸得快,所以张家沟的井很快就见底了,谁也沒想到上個月還是洪涝的,這眼下马上又要闹旱灾了。
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天下午的时候,母亲和一群村民在门口的阴凉地儿乘凉聊天,老光棍突然神经兮兮地跑来跟我說:“今晚,你得多存点水,省着点用。”
“怎么了?”我疑惑问道。
老光棍一脸忧愁,挠了挠痒說道:“我中午做梦,老君来跟我說,明天停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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