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零：物理驅鬼》
警局超自然科室。
警員查理斯今天第一次來辦公室報到就遇上了一個他極端討厭的難題。
讀資料。
弗羅裏達州不信仰鬼神之說。
除了北鎮。
這在整個美利堅幾乎都成了一個笑話，查爾斯本來也是這麼想，他讀的是警校，如果沒發生意外，今年應該去警務科成爲一名每天和黑皮鬥智鬥勇的警察。
然而他睡了校長的女兒。
查理斯一開始還把這當做是炫耀的談資，這個愣頭青到哪都和別人說：嗨，那老禿驢的女兒簡直就是鯨魚的化身！
如果有後悔藥，查理斯一定會管住嘴，因爲他的前程就被自己這張嘴給毀了。
那天學校來了一位神父，他見到查理斯就驚叫，說這是一位難得見到的人才，是被上帝選中的通靈者，查理斯心想：我去你的吧，老子信摩門教。
說者或許無意，聽者肯定有心，他的教官把這件事向上級彙報。
結果畢業的時候，查理斯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分配到離家近的工作崗位，而是被某超自然科室拿下，強制他深造。
儘管後來他知道了，那位神父是校長的女婿，但一切都晚了。
他被迫來到了整個美利堅的笑話——北鎮超自然科室。
“還沒看完呢？”進屋的是超自然科室的長官菲爾先生。
“不……說實話，我對於超自然事件毫無興趣。”查理斯直言不諱：“根本就……”
“就是狗屁對不對？”菲爾幫他說下去。
查理斯沉默着，代表承認。
菲爾坐到他對面，問他：“爲什麼北鎮會有超自然科室存在？”
查理斯已經看了一天的資料，完全能背下來：“一年前，在格拉茨山脈下方，有個開發商建設了一座神社，然後……”
“我的老天。”菲爾嘆了口氣：“我他媽的讓你看的是書架後面的資料，誰讓你看這些僞造給上級的文件了！”
“是……”
“我不管了，伱去拿書架中間那一排，左手第五本黑皮書。”
“是。”查理斯照做，拿出一本沒有標註文字的日記性記述書籍。
“聽着，查爾斯。”
“長官……我叫查理斯。”
“嗯，查爾斯。”
“好吧……”
菲爾說道：“我一邊告訴你真相，你一邊看這本書上的內容，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簽署過保密合同，所說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外露，即使是該死的州長也不能知道，明白嗎？”
查理斯想了想：“我明白了，長官。”
菲爾說道：“一年前，北鎮出現了兩件大事，第一，無人管理的貧民窟出現了大量奇怪的生物，並在短時間內整個貧民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改建成現在的樣子，這件事，至今找不到原因，但第二件事，是我們當前負責的大事，你必須聽清楚。”
查理斯：“明白了，長官，我在聽。”
菲爾用慵懶的語氣說道：“格拉茨山脈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社，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神社，那裏面連接着另一個世界，名爲——日上山。”
……
【已進入幽冥空間】
【往前一百米，則無法退出，若要離開，請即刻考慮清楚】
在進入神社鳥居的那一瞬間，李諾和茶白一起聽見了系統的警告聲。
“茶白，你不怕鬼吧？”李諾走在前面問道。
“還好吧，沒什麼太大的感覺。”茶白記着看過恐怖片的宣傳海報，是李諾手繪的，對於那些面色發白張着嘴的女士們，茶白並沒有什麼感覺，在她的程序內，沒有寫過關於對鬼怪的恐懼代碼。
“好，一會兒咱們要去的是這個劇本里最操蛋的地方。”李諾說道：“那個鳥居後面就是《零》。”
他環顧四周：“這裏是日上山，劇情承接的是《零：濡鴉之巫女》。”
他用一百米的距離，把整個故事給茶白講了一下。
日上山，山頂上的湖底有個冥界之門，會不由自主的吸引人前來尋死。
山上的巫女們爲了不讓大門打開，於是學會一招類似於魔獸世界奶薩的“靈魂鏈接”，可以與其他人共享記憶、分擔痛苦。
巫女好心接納前來上山尋死的人，分掉他們的記憶減輕他們的痛苦，這樣那些人就不想輕生了。
但巫女身上的負能量就會越積越多，等到巫女實在撐不住了就把巫女扔進木頭箱子裏沉入湖底，封住冥界之門。
如果沒有找到新的巫女，那麼只有讓被扔入木箱、負能量滿滿的巫女再被當做韭菜割一遍，方法就是給她配陰婚，即抓個倒黴男人與巫女成親。如果配對成功，倒黴鬼替巫女扔入箱子，巫女下山多活十年。
有一天這個循環被打破了，一個拿刀的大哥宰了巫女一行人，導致陰婚失敗，冥界大門被打開，各種鬼魂兒都跑出來過節了，導致整座山都在鬧鬼。
然後主角出現。
故事進入正篇。
“但是估計正篇的劇情咱們用不上，畢竟對於玩家來說，只要記住，這裏都是鬼，到處都是，就可以了。”
李諾和茶白走入最後的鳥居，正式踏入了日上山的結界內部。
……
菲爾拿出一支菸點上：
“政府封鎖消息，請來了地質學家和一些所謂的科學家來看看這場所謂的‘外星人’事件到底怎麼回事。”
“外星人？不是說是……超自然事件嗎？”查理斯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抱歉長官，我不該插嘴。”
“五十個俯臥，查爾斯。”
菲爾看着查理斯做着標準的俯臥撐，繼續說道：“我們喜歡把超自然現象的鍋叩給外星人，不過顯然這一次，是咱們地球人的事情，神社出現的一週後，所有那起事件的參與者都消失了。”
“消失？”查理斯喘着粗氣停住俯臥撐。
“哼，我一開始和你一樣喫驚，不過封鎖了山脈的進出口以後，這件事短暫的平息了一陣子，直到……”菲爾頓了頓，回憶着說道：“那裏要修建鐵路，施工人員在山脈下挖到了大量黑色的箱子，肉體接觸箱子後全身會開始腐爛，又過了一週，這次出現了新的鳥居，山脈周圍讓人消失的結界擴大了。甚至有警察在附近巡邏時消失蹤跡，那裏以前是癮君子的窩藏點，拜它所賜，連毒窩都一併消失了，接連奇怪的事件導致上層緊急召開會議。”
“一開始，仍然把兇手鎖定爲外星人作案。然而那些專家給出的方式屁用沒有，禍害人的結界還在擴大，再不想辦法就怕有一天整個北鎮都會消失。”
查理斯忘記數自己做了幾個俯臥撐，菲爾顯然也沒在意這件事。
查理斯：“請繼續說，長官，我在聽。”
菲爾說道：“我們請過牧師、驅魔專家、超自然大師，甚至是格鬥家，但結果是一樣的，沒有人能從那個鳥居後面的神社裏走出來，沒有，一個都沒有。我曾經進入過那個地方，出來後，我決定放棄信仰。”
查理斯疑惑：“抱歉長官，你說沒有人能進去後再出來，但你……”
“如果沒人見過裏面的東西，超自然科室存在的意義不就真的變成了搞笑了嗎？”菲爾笑着說道：“介於鳥居的樣式，我們去日本請了一位號稱安倍晴明後人的驅魔者，你翻開黑皮書第25頁，從那兒開始就是那個日上山裏面的故事。”
“我和我的搭檔一起進去，但只有我出來了。”菲爾的情緒開始躁動：“當你進去後，會感覺到靈魂走出身體，然後整個人陷入一種在看電影般的感覺，遊蕩於那個陰森的，永遠沒有光線的世界。”
“陰森，靈魂走出身體？”查理斯疑惑，看着書上的內容更是不懂：“那裏發生什麼了？”
菲爾把煙掐滅：“查爾斯，你確定要聽嗎？”
……
【支線任務已開始】
【活着離開日上山】
【任務獎勵：車票*1】
【幹掉日上山的罪魁禍首】
【任務獎勵：車票*2】
李諾：“從車票數量上就能看出這個地方有多坑爹了。”
茶白瞅着他，他好奇的瞅回去。
“你看什麼？”
理論上，茶白應該回答：看你咋地。
然而她卻說：“你腿呢？”
李諾往下瞅了瞅：“我靠！我腿呢！”
他又看着茶白的腿：“爲什麼你的腿還在？”
茶白難得的俏皮道：“可能系統也覺得好看。”
她也就在李諾這兒能這樣。
如果對方是馬爾傑……茶白不敢想，畢竟這段時間馬爾傑做了一陣子她的中二病老師……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不過上帝終歸是公平的。
茶白只比他晚了五秒，也開始半透明化。
倆人像是幽靈般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茶白也意識到：“看來現在的發展和你對那個遊戲的認知是不同的。”
話音剛落，他倆身前也出現了幾個半透明體。
不過不用驚慌。
一共三人，都是玩家。
“波奇。”一名叫波奇的白人男子說道：“各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靈體嗎？”
“可能是……劇本模式……啊，抱歉，我叫小慧。”梳着雙馬尾的可愛少女縮着脖子說。
“啊，在下克拉提馬西亞斯。”李諾舉着手說道：“來自波西米亞王國的王子。”
他指了指茶白，說道：“這是我的婢女，叫劉鋼鐵。”
茶白點了點頭：“在下鋼鐵。”
對面兩人無言。
波奇摸着額頭無奈說道：“那個……就算是假名，爲什麼不能是個正常一些的？”
李諾：“叫我紫拉好了。”
波奇：“我還假髮呢！”
茶白冷臉說道：“還是鋼鐵吧。”
波奇切了一聲，然後衆人紛紛看向了最後一位玩家。
如果你不仔細觀察，你看不到他。
因爲這位大哥。
是個黑人。
黑人大哥指着自己說：“噗嚕噗嚕巴卡來波破卡。”
波奇：“就沒有正常人嗎……”
“正常人誰來這兒啊。”李諾吐槽着，看着黑人大哥說道：“哥，你敢不敢再說一遍你的名字？”
“噗嚕噗嚕巴卡來波破——”他咬着嘴脣了。
李諾指着他狂笑：“哈，我就知道你會咬嘴脣，噗嚕噗嚕巴卡來波破卡大哥！”
波奇忍不住吼道：“你爲什麼能念出來！那個噗嚕噗嚕……啥來着……問你個事兒。”
黑大哥瞅着波奇，攤手。
波奇也不懂啥意思，就問道：“您來自於哪兒？”
大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波奇。
這讓波奇不淡定了：“能不能友善點兒……”
李諾說道：“噗嚕噗嚕巴卡來波破卡大哥的意思是，你就聽不出來這個名字是非洲嗎？”
黑人大哥和李諾擊了個掌。
“呦~”
波奇喊道：“該死啊！你們倆緊張點兒！這裏可是日上山！鬧鬼的地方！”
“哈哈……”小慧捂着嘴笑着：“抱歉……我就是覺得，因爲他們在，把恐怖感給沖淡了……不是很好嗎？”
波奇冷靜了下來，想了想，也是……
李諾問道：“噗嚕噗嚕巴卡來波破卡大哥，你這名字太長了，有沒有簡化的稱呼？”
黑大哥說：“傑克·威爾斯。”
李諾：“啊，你好威爾斯大哥。”
“這他媽的差別太大了吧！”波奇的吐槽之魂徹底被喚醒了：“你不是非洲人嗎！”
威爾斯攤手：“美裔非洲人，有意見嗎？”
波奇說道：“算了……不過你們非洲人不怕鬼，倒是……”
“白皮豬，你種族歧視啊！”威爾斯突然憤怒。
“我……媽的！”波奇覺得自己說話就是錯誤的。
李諾安撫道：“別生氣威爾斯大哥，不過你們非洲人不怕鬼吧？”
“是啊，我們那兒不信這個。”威爾斯很自然的說道。
波奇蹲在地上，雙手捂着額頭：“我被黃種人和黑鬼欺負了……”
李諾和威爾斯一起喊道：“你他媽種族歧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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