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國王與迴廊，歷史和未來
只是明白歸明白，那個女人在迴廊內部玩兒炸魚這種事情，他不會輕易翻篇。
除非莉莉安去電梯門口大便之類的……
這麼一想，還是茶白好。
不會大便的女人……
李諾下意識拍了自己腦袋一下。
“又犯老毛病了。”
他思維過於跳躍。
“對了……下個漫畫整個以‘屎’爲主角的題材……必殺技就是在電梯大便……嗯，朱麗知道我的創意一定會瘋了的。”
靈光一閃的代價是身邊倆人看他跟看神經病似的。
“那個……”
工作人員打斷了李諾的藝術創想。
“我能繼續說嗎？”
“莉莉安只是拿個第二名就算壯舉了，那就代表咱們迴廊弱的可憐啊。”李諾說道。
工作人員頷首：“其實每年都會出現一次迴廊戰爭，不過咱們這邊兒由於常年的積分都在最後一名，所以一直沒辦法排上號。”
“爲什麼會這麼弱？”這話是溫克問的，他只是好奇這裏面有沒有商機。
工作人員沉了一口氣：“因爲你們口中的‘國王’，我們的上級，太仁慈了。”
接着他講了一個很簡單的規則。
管理者出現的那一刻必須去決定迴廊的規則，也就是所謂的、針對於玩家的系統規則，譬如參加劇本的週期，回饋給迴廊的金幣，劇本的難度定義，劇本任務失敗後的懲罰機制。
“迴廊戰爭能讓管理者收益，但具體的我不知道。”工作人員頓了頓，說道：“你可以理解爲，‘無盡迴廊’是最具有‘生活化’的迴廊。”
“所以國王要承受一些東西吧？”溫克問道。
“不知道，但大概吧，你幫別人扛着人生，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工作人員說道：“就算是我們這羣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工作者，也知道管理者其實是個‘好人’。”
溫克坐在窗沿旁邊，看着屋外密雨後那鐘樓屏幕上娜娜米的海報。
玩家能在這裏定居，能開啓真正意義的第二人生，是規則的漏洞，也是制定規則者的仁慈。
“乍一聽，你們有個偉大的‘王’。”
“那和我無關。”李諾壓低目光：“終焉的強大就在於他們的規則嚴格，訓練出一羣瘋子，是吧？”
“嗯。”
李諾挑了挑眉，畫漫畫的他很清楚，要出圖最重要的是打型，細節再精緻也只能錦上添花，型纔是繪畫之基。
這個理解在很多地方都一樣，放在迴廊中也是如此。
底子不好，生長歪了，最終面臨的結果就是隻能閉門造車。
李諾：“莉莉安之前遇到‘終焉’的失敗，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她當時的能力不能和那羣瘋子去碰。”
工作人員：“嗯。”
李諾：“但當時贏了莉莉安的人後來都死了吧？”
工作人員：“嗯，聽說是的……”
因爲“終焉迴廊”敢死隊一樣培育玩家的方式註定了一羣瘋狂的傢伙到處作死。
李諾：“那，‘無盡迴廊’現在很需要贏吧？”
工作人員：“這我就不知道了。”
溫克點上一支菸，邊吸着邊說道：“一定需要贏，你們如今的安逸會付出代價，沒有白來的好處。”
李諾突然齜牙一笑。
“那麼，能給我開什麼後門？”
“這個……”工作人員犯難：“你就非得捲走點兒東西纔行嗎？”
“我好不容易發現的關於找到你們的彩蛋，哪兒能說不要獎勵就走人啊。”李諾頓了頓，說道：“說真的，你要是不給我滿意答案，我其實也不能做什麼，但咱們冷靜下來做一筆交易。”
李諾用雙手比了個三角形。
“你、我、溫克，咱仨合作。”
“啊？”這一聲是溫克和工作人員一起發出的。
李諾先是對工作人員說道：“我如果能在這次世界戰中獲勝，你作爲我的幫趁者，應該能升職吧？”
工作人員：“是的……但……”
李諾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看向溫克：“會長，我贏了，增加咱公會名氣，你就有更多機會詐騙玩家了，對不對？”
溫克點頭，不語，老狐狸嗅到了濃重商機。
“等等！”
工作人員叫停。
“贏不了！”
李諾問：“爲什麼？”
他說：“因爲‘無盡迴廊’就不可能挑戰‘終焉’的位置。”
“那現在就挑戰。”李諾說道。
然後李諾按住工作人員的腦袋，盯着他，說道：“都是瘋子，誰怕誰？”
李諾至今爲止顧慮的太多，一直沒真的“玩嗨”過，只有那些對他了解的人才知道，而那些人……其實加上溫克在內，茶白、馬爾傑、娜娜米、威爾斯以及索倫，也就這些人明白。
上一次他有這種狀態，還是“永生列車”時爲了護着茶白。
往後的路不好走，爲了達到他想要的目的，什麼時候解放天性，他自己清楚。
“可是……我給不了什麼……”工作人員欲言又止。
李諾相信一定能有“後門”，因爲彩蛋這東西，它存在就有意義。
李諾：“沒關係，能給的儘量給。”
溫克說道：“咱們可以問問他上級在哪裏，我去和那些傢伙聊聊？”
“不行！再往上就是中樞塔內部，你們誰都進不去，原住民也有等級制度，這我知道！”
工作人員吞嚥口水。
他絲毫沒意識到李諾和溫克默契的一唱一和。
“我可以設定你的初始位置，隨機到一個其它迴廊的降臨區域。”
工作人員想到了不好的結果。
“那是我的作弊權限，如果有不好的結果，我會被辭退，但對於你們來說……”
“增加難度？”
李諾一問。
工作人員一擡眼。
他看到了獵魔人的表情默然。他說道：“對，增加難度，因爲你們上來就會進入包圍網。”
“那好，給我們增加難度。”
工作人員：“啊……不要命了你？”
李諾看向窗外，在某個地方，他的目光似乎在與國王重合，他對着那裏輕輕說了一聲：“沒問題吧？”
工作人員眯着眼：“窗外有鬼……？”
“我不是在和你說。”
李諾收回目光，然後扣動耳朵。通訊器啓動。
“老馬，加入遊戲。”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的電腦屏幕彈出了一行字：
【“哼小隊”加入世界戰篩選名單】
工作人員無奈的敲着鍵盤。
“先說清楚……就算你們報名，但是參賽只能有兩組小隊，按照你們的人員數量，不一定會被選上。”
他拿起桌上的零食，分給李諾，李諾搖頭不要。
“一般系統會在一小時內給出結果。”
“好慢。”
“嗯，除非你們這一組，強度遠超……”
【“哼小隊”已經被選中】
工作人員愣住：“我去……”
“強度遠超什麼？”李諾笑着拿過工作人員手裏的零食：“啊哈？”
溫克眯着眼，他聽完了全部，腦子裏有了認識，李諾他們這批玩家其實就是編號4000到6000之間兩千多人，而在這羣傢伙中，立在頂端的，正在和工作人員喫零食。
這時，李諾旁邊出現了時空裂縫。
茶白用【取物皮包】找到了他的位置，勾住他的脖子出來，浮空手則拉着馬爾傑的衣服將馬哥也給拽了過來。
“太好了……”
茶白長出一口氣。
“幸好你沒鬧大……”
她看着工作人員發愣的樣子，下意識以爲李諾又欺負人，所以便習慣性的微微低頭。
“抱歉……如果他做了什麼對您不善的舉動，請多多擔待。”
“我這麼混蛋嗎？”李諾嘴角往下歪。
“我擔心你和馬爾傑聯合起來背地裏做什麼無法收拾的爛攤子……”茶白對溫克點頭示意，同時說着：“所以在想，要是有什麼意外，我能加入幫你把意外解決了。”
李諾心裏發虛，因爲他總是私下裏處理麻煩事，致使茶白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中。
“哼……收到了車票。”馬爾傑從地上爬起來：“嗯，立刻就要出發了，東西我都整理好了。”
馬爾傑看了眼溫克，後者露出有些不悅的神色。
這時工作人員說道：“我纔想起來……你們就三個人……”
“三個人？”李諾問道：“怎麼？”
“人太少了。”工作人員說。
此刻，茶白推開車窗，外面有列車出現。
“走了！”
“李諾，東西都讓機械生命體收拾好了，上車跟你說！”
茶白和馬爾傑先後蹬出窗沿，落在浮空列車的車門裏。
李諾收好東西，踏上窗臺。
“真是抱歉。”
他捂着帽子，不讓窗外的風雨刮走。
“現階段‘無盡迴廊’最強的就是這三個人的隊伍，恐怕得讓您失望了。”
他齜着牙笑着。
“別忘了說好的約定，溫克先生，拜託你幫忙盯着這傢伙把難度給我提上去！”
話落，他跳出窗戶。
車門關上，列車啓動前，車內傳出了三人的聲音。
“李諾，馬爾傑……你們看那個海報是不是娜娜米？”
“哼……巴塞爾上層好魔幻，娜娜米竟然有海報啊。”
“回來後要不要考慮弄點兒娜娜米的絕版簽名賣給那羣原住民？”
“放過娜娜米吧。”
嗚——！
列車在三人的閒聊中啓動。
他們彷彿只是要去往一個旅遊區域玩樂，而不是玩命。
隨着蒸汽與陰雲融合，承載玩家的列車消失在了巴塞爾。
工作人員呢喃道：“看不出他們很厲害啊……”
溫克把煙屁彈出窗戶。
“管理者成爲國王，寫下新的規則，對巴塞爾的一切不做干涉，玩家有了生存空間，你們這羣工作人員有了存在的必要，我們原住民成爲了獲利者，過去成爲歷史、歷史成爲神話，而現在所進行的，無非就是這一輪迴中的第一步。”
這個老狐狸眯着眼，目光深邃而滿是算計。
“明白嗎，小子，想成爲未來‘神話’的一部分嗎？”
“嗯……”工作人員雖然聽不懂，但覺得應該點頭，於是他就點頭了。
“既然這樣……”溫克回過頭，半張臉在陰影下有些恐怖：“咱們以後可要好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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