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蛇王
“为什么?”李霞反而笑了,“我若是嫁给他,罗刹牌岂不就是嫁妆?不也是一個法子?”
“那你不如问问贺归停,看他愿不愿意娶你!”
李霞看向黑衣剑客。
陆小凤的脸彻底黑了,他刚刚只是在說气话,哪裡是叫李霞真问他。
他直接站了起来,拉着似乎還沒反应来他们在說什么黑衣剑客往外走。
“你去哪?”李霞问。
“去离你远一点的地方。”陆小凤說。
“你又不是贺归停,你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在是個很讨厌人!”陆小凤很少嘴上不留情,因为他觉得人和人相处总要照顾对方的心情,每個人活着就已不容易,为什么還要伤害彼此?
但是他现在却這么說了。
几個人不欢而散。
等到出了银钩赌坊,陆小凤還在生气。
就算是妓.院裡女孩子,陆小凤也总是用平常心和她们交谈,他尊重每一個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地方,他总是站在别人角度考虑,也不容易生气。
但是李霞,她先是和丁老大私奔,接着又嫁给了蓝胡子,最后又偷走蓝胡子裡罗刹牌躲到這裡来,在不算是個好女人。
她既爱黄金又爱男人,一见面竟然就想嫁给贺归停!
恐怕只是贪图他剑法和脸罢了。
陆小凤越想越气,他知道贺归停不太懂些,所以他也在替他生气。
陆小凤就么气了一路。
他难道非要那块罗刹牌不可?
那只是别人想要东西罢了,关他陆小凤什么事?
客栈小二突然迎了来。
“大爷,你回来了。”
“嗯。”陆小凤勉强笑了笑,他从来不会迁怒别人。
“刚刚有人在你房间裡放了几箱东西。”
“什么人?”陆小凤问。
“是三個老头子。”
三個老头子当然就是西方魔教岁寒三友。
他们知道陆小凤沒有钱,又害怕时律对他们动手,所以只能偷偷的来,又偷偷的放下了整整十九箱黄金。
陆小凤一下子变了有钱人。
他现在不生气了,但也不太高兴,因为若是拿着黄金去银钩赌坊,就又得见到李霞了。
“我一個人去。”陆小凤认真地說。
时律特别想笑,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点点头。
只要贺归停個人還在拉哈苏,就沒有人真敢对陆小凤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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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去找李霞做交易了,时律想了想,决定出来遛弯。
寒风从冰河上吹過,又吹到集市裡,气温低可怕,时律腰间的剑也已冰的可怕。
街上行人脸都冻的通红,他们穿很厚,所以看起来也很臃肿。
個时候只穿单衣,逼格就更高了。
很多女孩子都在偷偷回头看他。
时律走了半個时辰左右,看见了一家药材铺,于是决定进去看看,拉哈苏這個地方在东北,有很多采参客经常能采到山裡稀有药材,除了运到中原去的人参,他们一般会其它东西就近卖掉。
他還沒有进去,就有两個男人先出来了。
他们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而且脑袋朝下,鼻青脸肿,显然是被谁扔了出来。
大夫么凶猛嗎?
黑衣剑客已经踩上楼梯身影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进来?”一個瘦瘦小小的女人倚在门上看他,“难道你也害怕被我扔出去?”
個女人看起来很冷淡,也穿着一身黑衣,竟然有点像剑客。
“你为什么不說话?”
“……因为我不知道该說什么。”
冷淡女人听到這句话竟然沒有那么生气了,她把两扇门打开,让黑衣剑客能够进来。
时律当然进去了,他就只是来买东西的,为什么不能进去?
“你叫什么?”
“贺归停。”
“贺归停?”女人吃了一惊,“就是那個剑客?”
“……应该是我。”
女人笑了,“你名气那么大,怎么看起来呆呆,而且沒什么脾气?”
“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因为我刚刚对你态度很不好。”
“我叫冷红儿。”女人說,她的眼眶突然红了,“如果我不打他们,他们只要功了一次,我在這裡就再也待不下去了。像你样的人,可能不会懂我,我必须要样才能活下来。”
冷红儿也是蓝胡子那四個老婆之一。
拉哈苏好像被蓝胡子老婆们占领了一样,走到哪裡都能遇见。
时律嗯了一声。
“裡男人都很恶心,也很可怕。”冷红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也许是因为已很久沒有人用這样平淡冷静眼神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這個人。
“我表现得很冷漠,只是想保护自己。”冷红儿說,“但是夜晚一個人时候,我看着灯,听着外面呼呼的北风声,我又觉得很难過,很寂寞。”
“人都会寂寞。”时律想起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他秉承自己人设给出建议,“也许你应该交一個朋友。”
“你样的人也有朋友嗎?”
“有。”
“我听說他是陆小凤?”
“嗯。”
“你到這裡来就是为了他?”
“是。”
“就因为他遇到了麻烦,所以你就二话不說从京城赶来?”
“对。”
冷红儿已经发现這個名传天下剑客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冰冷,他虽然看起来很冷淡,话也很少,但真在认真对待每個人,如果你和他认真讲话,那他也一定会认真回答你。
他脾气真很好。
怎么会有样的人?
冷红儿突然很嫉妒陆小凤,哪怕她从沒有见他,也沒有和他說過话,但是他是被多大的运气砸到了才能和贺归停做朋友?
“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和我說說话?”冷红儿的眼神彻底变了,像是一湾春水,像是被融化了坚冰。
“說什么?”黑衣剑客问,“我不是很会說话人。”
“沒关系,我只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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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哼着歌从银钩赌坊出来了,他已把黄金交给了李霞,明天個时候,罗刹牌自然也会到他裡。
拿到罗刹牌以后,他就会個天大的麻烦甩掉,正好快要春节了,他可以带着薛冰去京城過年,花满楼当然要叫,還可以带上司空摘星那個猴精,他们可以一起在李燕北家裡节。
贺归停当然是要請的,還用再說嗎?
想到過年时喜庆红色,想到炒瓜子、炒花生和其它干货香气,再想到京城特有吆喝声,陆小凤的心情已经变得很好。
他向路人打听了一下,在這么冷的地方還穿单衣的人当然非常显眼。
陆小凤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冷红儿的那家药材铺。
等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坐在桌前两個人,其中那個女人正在给黑衣剑客倒茶。
陆小凤看画像,他当然知道那就是蓝胡子原来的老婆冷红儿。
他也看很多很多女人,所以他一眼就能看清冷红儿的眼神,那是薛冰看他眼神,那也是花满楼曾经看上官飞燕眼神。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西门吹雪看自己剑时的眼神。
她竟然已经喜歡上贺归停?
陆小凤不知道该說什么好,他原来和贺归停开玩笑,說他能在這裡找到喜歡的女孩子,现在看来,喜歡他倒是找到不少。
一說起件事,陆小凤就又想起李霞,他脸色就又黑了。
冷红儿是不是也是装?她是不是也是为了骗贺归停?
他当然能看出贺归停并不喜歡冷红儿,如果他看不出,世上就再沒人能看出了。
“贺归停。”
陆小凤喊了一声。
黑衣剑客拿起剑站了起来。
冷红儿立马也站了起来,她好像要送送剑客。
而向来招女人喜歡的陆小凤沒有得到冷红儿哪怕半個眼神,他好像变了透明的,冷红儿眼裡根本沒有除了黑衣剑客以外人。
等陆小凤刻意站到黑衣剑客旁边,搭在他肩膀上时,冷红儿才好像察觉到這裡有個人。
“你就是陆小凤?”
她的眼神裡带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是恨他,也好像是羡慕他,那裡面還带着一种悲伤。
“是。”陆小凤只能笑笑。
“你能不能出去?让我和陆小凤說几句话?”冷红儿问。
黑衣剑客愣了一下,点点头,贴心关上门出去了。
冷红儿一看不到剑客的背影,脸色就瞬间变了,她变得像一块冰,像是冻上那條冰河,她自己好像就是荒芜拉哈苏。
她看陆小凤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臭虫,還是最臭的那一只。
陆小凤只有苦笑,他還从沒有被女人這样看。
“你要找罗刹牌?”
陆小凤点头。
“我知道在哪裡,等天亮以后我就和你去取。”冷红儿說。
“李霞已答应给我。”陆小凤忍不住說,他知道是一份好意,他也一向不愿意辜负别人好意,但是又何必白跑一趟?
“李霞那一块早就不是真。”冷红儿說,“真罗刹牌早就被陈静静偷偷换走了。”
“李霞罗刹牌是假?”
“沒错!”
“你怎么会知道?”陆小凤问。
“她们都以为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其实我什么都看在眼裡。”冷红儿冷冷地說。
“你知不知道飞天玉虎?”
“你說的是不是黑虎堂堂主?”
陆小凤当然知道黑虎堂,据說它势力和西方魔教一样大,堂主就叫做飞天玉虎,和西方魔教玉罗刹并称为西北双玉。
“是。”冷红儿說,“陈静静和飞天玉虎是情人。”
“她要罗刹牌给飞天玉虎?”陆小凤问。
“对。”冷红儿道,“李霞做梦也想不到陈静静已背叛她,她也想不到自己藏起来的罗刹牌早就是個假货。”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些?”陆小凤忍不住问。
难道她真已喜歡上贺归停?
“你心裡难道沒有答案?”冷红儿冷笑一声。
“有。”陆小凤叹一口气。
“他……”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也知道你一走,他就会跟着走了。”冷红儿突然打断了他话,“可你难道要我见样的人以后,再去喜歡别人?”
陆小凤不說话了。
“贺归停够不够好?”冷红儿问。
“当然够好。”陆小凤說。
“样好人为什么和你了朋友?”冷红儿眼裡已有泪花。
陆小凤沒有回答,他知道個时候說什么也沒有用,他只能退了出去,然后把门关紧。
他们两個谁也沒有打算件事告诉贺归停,你若是在乎一個人,是不会主动给他添麻烦的。
哪怕是一点点也不行。
冷红儿不打算說,陆小凤当然也不打算說。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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