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
薛沉剛纔抱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馬甲很瘦,身上的肉也薄薄軟軟的,稍微用力就能捏到骨頭,給人一種脆弱易碎的錯覺。
系統:【看完了就趕緊穿好衣服吧,小心你弟突然過來。】
薛沉:【謝珩每天喫的不少,怎麼會這麼瘦?】
他胃口特別好,胃裏但凡還有一點位置,都要被飲料填滿,活的比其他幾個馬甲都滋潤。
系統:【對謝珩來說是挺多,跟其他人比起來就不多了。】
薛沉:【還是得多運動,坐久了消化不好!】
系統:【對。】
薛沉:【回頭配點烏梅山楂水喝,再加點蜂蜜。我終於能蹭到馬甲的飲料了!】
系統都替他着急:【……你先穿衣服啊!】
薛沉後退兩步,坐在謝珩剛纔的位置,牀上謝珩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本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愧是我,氣度真不錯。】
系統:【你用謝珩的身體擡眼看看,這麼被人緊盯着不會覺得羞恥嗎?】
謝珩停下手上的動作,擡頭與本體對視。
薛沉:【不會啊,都是我自己,爲什麼會羞恥?】
系統:【……】
高估了你的臉皮厚度。
外面傳來模糊的講話聲,似乎是有人過來了。
系統急死了:【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薛沉:【你還想多快?又不是編手繩,我就這個速度。】
說完謝珩發現把裏面衣服上的帶子系在外面那層衣服上了,解開帶子,捋順了重新系。
系統:【你怎麼又開始脫了!】
薛沉:【好吵。】
說完他屏蔽了系統,繼續穿衣服。
敲門聲響起:“大哥,我進來了。”
他們兄弟之間相處的很隨意,沒有那麼多規矩。
十歲以前,宮九也是住在薛沉這邊的,直到年紀大了才搬去的隔壁。
他來薛沉這裏,就跟回自己屋一樣,直接推門進來了。
看到屋裏的兩個人,他呆了呆,眼睛裏透出迷茫,視線落在謝珩身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謝珩把帶子繫好,整理着衣領和袖口,淡淡地說:“診病。”
薛沉放下杯子,發出一點響聲。
宮九看向兄長。
哥哥應該是在榻上躺了一會兒L,衣冠算不得多整齊,此時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宮九覺得很不對勁。
如果是在診病,兩個人爲何離得這麼遠?
謝珩又爲什麼會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雖說他已經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還堆疊在身後。
這真的是在診病?
薛沉和謝珩的表情看起來太過坦蕩,而且保持了足夠的
距離,似乎也沒有什麼親密的互動,甚至與平時相比,顯得有些疏離。
宮九不好說什麼,只能將滿腔的疑惑放在心裏。
他關切地問:“診的怎麼樣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謝珩:“慢病,還需調養。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開闊,情緒舒暢。可以多去外面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潛臺詞:狗東西別惹我生氣。
宮九應下:“可要喫什麼藥?”
謝珩:“把他往常喫的藥方拿給我看看。萬物相生相剋,藥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當,溫補的能變得藥性猛烈,救命良藥也能變成害人的利器。”
宮九前不久剛用薔薇花催動了藥效發作,致使舒貴妃身故,對此深有感觸。
他立刻朝着櫥櫃那邊走去,邊走邊道:“我記得大哥的藥方是放在這邊的抽屜裏了,沒有換地方吧?”
薛沉:“沒有。”
宮九翻找出藥方,拿給謝珩。
薛沉早就猜到過,他沒什麼大病,宮中太醫開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補藥,吃不出什麼問題,經過謝珩一看,果然是這樣。
不過開方的時候還是夏天,天氣炎熱多雨,現在到了秋天,乾燥得很。
謝珩重新寫了個滋補潤肺的方子。
他寫得很艱難,因爲要把口味調整到最佳,還不能被其他人看出來,可以選擇的藥材很有侷限性。
斟酌了一刻鐘纔將方子寫好,謝珩遞給宮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隨餐服用。”
宮九;“隨餐?”
謝珩:“這是依照薛公子的體質做出的調整。”
薛沉適時地流露出疑惑:“這藥……”
謝珩立刻道:“你若是喝不下去,也可以製成藥丸。”
這樣他想喝飲料就喝飲料,喝膩了就對外宣稱吃了藥丸,隨便扯個藉口就能糊弄過去。
多虧了之前謝珩把酒換成飲料,不然現在也不會做得這麼熟練。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試試口感。
謝珩對兄弟兩個道:“就從今日開始服用吧,時間稍緊,我現在去熬藥煉丹。”
薛沉:“多謝你了。”
“朋友之間何必言謝,我身有不便,連行走都難,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謝珩看向宮九,“把胡生叫過來吧。”
不知爲何,宮九聽到這理所應當,甚至帶着些命令意味的話,竟有些心虛。
他看了兄長一眼,見哥哥沒有什麼反應,又覺得自己心虛的莫名其妙。
宮九到門口喊了一句胡生,回過頭就發現,哥哥站起身,來到矮榻前,幫着謝珩穿上外衣。
兩個人捱得很近,明明是不同的五官,流露出的神情如此相似。
宮九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現在只想把兩個人分開。
宮九道:“大哥,還是我來吧。”
薛沉點頭,坐了回去。
謝珩被宮九半扶半抱着站起來,身體向一側
傾斜,靠在宮九身上,他不安地抓着宮九的手臂,宮九任他靠着,給他整理衣襬。
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你的衣服爲何如此凌亂?”
裏面的幾層衣襬,似乎都不是自然下垂的。彷彿他躺在牀上穿好後,沒有站起來過,衣襬全都團在了腰腿的位置。
謝珩淡淡地說:“可能是不小心弄亂了。”
宮九想到他雙腿殘疾,無法站立,每次調整坐姿,都是用手臂撐起身體,艱難地挪動,剛纔又是在榻上半躺着,衣服應該就是那時弄亂的。
胡生從外面進來,向着宮九和薛沉行禮,來到謝珩這邊,直接將他抱起,走出了房間。
宮九有些不滿:“大哥爲何要將榻讓給他坐?”
薛沉翻了下記憶,發現這張矮榻是十二歲那年,弟弟特意從外面帶回來的。
原主身體不好,吹風容易感冒,家裏人不敢讓他在外面曬太陽,弟弟就找人做了這張矮榻,放在窗邊的位置,窗紙也換成了輕薄透明的白紗,陽光好時,在這邊坐着看書光線明亮不刺眼,睡覺也非常舒服。
原主很喜歡坐在這裏,薛沉也跟個蘑菇似的長在了這裏。
宮九很高興哥哥能喜歡自己送的禮物,在他心裏,這裏就是自己爲哥哥打造的專屬位置。
可是現在薛沉把這矮榻讓給了別人來坐!
宮九自己都沒有坐過!
薛沉想明白前因後果,拉着弟弟過來,並排坐在矮榻上:“謝珩身有不便,大概是前幾日累的厲害,胡生離開後,他的兩腿就開始顫抖,似乎就要痙攣。我怕他摔了,就讓他坐到了這邊。”
宮九:“你親自把他抱過來的?!”
薛沉:“是啊,沒想到他這般消瘦。比起我,還是他更需要補一補。”
宮九:“以後這種事情叫下人來做就好了,胡生不是一直在外面候着嗎?何必大哥親自動手。”
“舉手之勞而已,我還沒有虛弱到連這種事都做不了的地步。”薛沉笑了笑,“說起這個,漣兒L,昨日見到那些大夫時,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對,好像……有些驚異,我竟會親自見客?”
宮九面不改色:“書寫榜文的人不清楚大哥的病情,以爲大哥病體虛弱,故而寫得嚴重了些。我已經罰過他了,只是大哥的身體漸好,新的榜文不知該如何書寫,暫時沒有把原來的換掉。”
薛沉讚歎:【要不是我非常瞭解他,肯定被他騙過去了!】
他等了一會兒L,沒聽到系統的聲音,把系統從小黑屋裏放了出來。
系統有氣無力:【唉……】
謝珩回到住的地方,寫了個單子給胡生,讓他去王府的庫房,抓一些藥材過來。
胡生領命,卻不是直接去庫房那邊,而是來到宮九身邊,彙報了謝珩私下裏做的事情,又找他寫了個手信,拿着手信找到管家,與管家一起來到庫房,挑選了藥材出來,送到謝珩的住處。
謝珩把藥材歸類,一份是
本體日常糊弄人的補藥,一份是他自己的開胃烏梅山楂湯。
他把補藥放到丹爐裏煉製,另外的小鍋加入烏梅、山楂、甘草、陳皮熬煮,煮好後,慢慢放涼,倒入桂花與蜂蜜,盛到一個大一點的罈子裏。
那個罈子原本是用來盛酒的。
裏面的酒都被謝珩取出,有一部分添進了藥裏,來催動藥性,還有一部分丟丹爐裏實驗能否輔助炸爐,剩下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僞裝成帶着酒氣的樣子。
謝珩把山楂湯灌進酒壺,直接對着壺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非常開胃。
他放下酒壺,等丹爐裏的藥汁煉得濃稠,倒出之後,加了些融化的蜂蠟進去,極有耐心地將其搓成幾百粒丸子。
謝珩搓丹丸的時候,柳儀煊也準備開始了。
他的廚藝是自帶菜譜,看到什麼東西,立刻會想象到跟它搭配的食物。食材的處理方法,烹飪時的火候掌控,全都爛熟於心。
唯一的短板就是體力不好,端不動鍋,提不了熱水,炒菜時間久了手還會酸,做一會兒L就要休息一會兒L。
珍兒L扶着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來:“姑娘別急,王爺們都才入府,還在前院寒暄,肯定能趕得上的。”
柳儀煊點頭,指向烤架上的全羊,拽了拽珍兒L的手臂。
珍兒L對老嚴說:“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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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嚴默不作聲地離開,不一會兒L取了紙筆。
柳儀煊輕輕嘆氣,找了處乾淨空曠的桌面,寫:那隻羊烤個七八成熟就好,開席後擡到席面上去,用小火現烤,再配以各味的調料,便可保全風味。
珍兒L將他的話轉告給大廚,回過頭來對柳儀煊道:“姑娘可真是有辦法,我方纔還在擔心,開席後這羊肉冷掉,會不會味道變得腥羶,沒想到姑娘早有準備。”
柳儀煊笑了笑,提筆寫:提前做了醃製,不會腥的。不過可能有些羶,很多人愛喫羊肉的羶味,我便沒有將味道除盡。
珍兒L:“還是姑娘考慮的周祥。”
休息好了之後,柳儀煊繼續過去做菜。
系統看着他忙活:【怎麼感覺小柳這邊的氣氛好緊張。】
薛沉贊同地說:【就跟高中生期末考似的。】
系統:【爲什麼啊?】
薛沉:【小柳雖然是間諜,在我的安排之下,竊取情報非常容易,難的是瞞過後續的排查。這次金國失利,完顏洪烈的地位也受到影響。他此次宴會,應該是想要籠絡同盟,鞏固自己的地位,我必不可能讓他得手。】
系統:【你要怎麼做?】
薛沉:【美人計。】
系統:【你不是很排斥這個嗎?】
薛沉:【我排斥的是有概率成功的美人計,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是以小柳的美貌爲導火索,我要做的,看似出賣美色,實則挑撥離間。】
系統:【可你只是個廚子,他們根本看不到你,怎麼實施呢?】
薛沉:【不
是還有一隻烤全羊嗎?】
宴席開始,後廚的菜一道道送了過去,只剩下了一道湯還在燉煮。
柳儀煊裝作頭暈,撐着竈臺,勉強站穩。
珍兒L扶住他:“姑娘!”
柳儀煊輕輕搖頭,指向旁邊的水盆。
珍兒L會意:“姑娘是想洗臉?”
柳儀煊點頭。
珍兒L立即命人去打水。
柳儀煊把竈臺交給其他人看着,從裏面出來,頓時冷風拂面,頓時打了個激靈。
珍兒L擔心地問:“姑娘冷嗎?可千萬彆着涼。”
柳儀煊搖頭,看到老嚴把水端過來,便讓他放在了院子裏。
他走到水盆邊,提起裙襬慢慢蹲下,簡單洗了下雙手,打溼帕子,擦了擦臉。
明火竈臺邊上溫度太高,他額頭都冒汗了,而且容易有菸灰,必須擦一擦,但是不能太過用力,免得弄花妝容。
柳儀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都擦了擦,一擡頭就看到珍兒L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看的入了神。
他朝着珍兒L笑笑,放下手帕,慢慢站起身,突然間眼前一黑,直接掉線。
薛沉:【絕了!】
系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謝珩喊來胡生:“把這些藥丸送到大公子那裏去吧,告訴他一日三丸,午時隨餐服用。還有這個,是我做的開胃湯,一併送過去。”
胡生:“是。”
系統:【小柳那裏你打算怎麼辦?】
薛沉:【按照以往的經驗,過一會兒L就好了,應該不會錯過太多時間。】
太平王不在,王府中的午飯依然保持着原來的習慣,仍舊是在前院喫的,只不過用餐的人只有這對雙生兄弟。
胡生送來湯藥時,午飯剛好擺放好。
薛沉笑着對胡生致謝:“有勞你跑這一趟,也多謝他爲我費心了。方纔謝珩正忙,不方便打擾,如今已經忙完,若是謝珩不嫌棄,不妨請他來一起用飯吧?”
宮九已經學會了剋制自己的情緒,儘管心裏很在意,也只是默默掰斷了筷子,沒有把難看的臉色擺出來。
胡生沒從主子那裏看出什麼,點頭應道:“我這就去告知公子。”
柳儀煊那邊緩慢地恢復連接,黑衣少女睜開眼睛,見自己正躺在珍兒L的懷中,大廚正在給他掐人中,掐的特別疼。
薛沉:【……完了。】
系統:【怎麼了?這不是醒了嗎?】
薛沉:【這老哥手也太重了,掐的我好疼,肯定留下印子了,還怎麼見人。算了,先用謝珩的辦法試試,不行就只能宣佈敗北了。】
系統聽到他這麼說,竟覺得有點蒼涼:【肯定能行的!謝珩可是滿級神醫!你絕對不會輸的,衝鴨!】
柳儀煊朝着衆人笑了笑,慢慢起身,腦袋還有些暈。
他閉上眼睛緩了緩:【我知道小柳低血糖,身體差,特意吃了早飯,剛纔做飯的時候也
偷吃了不少,可是真沒想到,服用過謝珩的藥以後,體質會變得這麼虛,蹲久了站起來都能掉線。】
系統:【小柳和謝珩誰比較虛?】
薛沉:【那肯定是謝珩,他連蹲都做不到。】
系統:【……】
柳儀煊坐在一旁,拿了塊帕子敷着人中處,珍兒L忙前忙後,吩咐了寶兒L去熬藥。
前院突然來人,看到柳儀煊後眼前一亮:“這位就是柳姑娘吧,可真是仙姿玉貌,當真出彩。前院的幾位客人聽說王妃新收了一位義女,都想見一見姑娘呢。”
珍兒L擔憂地看着他。
柳儀煊連連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那人和藹地說:“不要緊的,王爺和小王爺都在,不會讓姑娘爲難。”
柳儀煊沉思片刻,點頭,看了珍兒L一眼。
珍兒L道:“我帶姑娘回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那人連忙應是,到前面交差去了。
珍兒L扶着柳儀煊往回走,抱怨地說:“怎麼偏趕在這個時候?姑娘身體不好,若是再暈過去,那可怎麼辦啊?”
柳儀煊捏了捏她的手,溫柔笑了下。
珍兒L看他這副軟和的模樣,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提點:“倘若無事,倒也還好。可是奴婢聽說三殿下貪婪好色,最愛美人,他若是看中姑娘美貌……比這更可怕的,其實是咱們王爺,王爺每次宴請他人,都是有極其重要的事,姑娘可不能丟了王府的臉面。”
系統:【你們這些王孫公子,真的把臉面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薛沉:【不是臉面重要,是臉面代表的資源重要。你看我弟,有時候他就很要臉,寧肯把筷子掰斷了,也不會在我面前表達對謝珩的不滿。】
系統:【啊?他氣的把筷子掰斷啦?】
薛沉:【不過大多數時候,我弟都是不要臉的。】
系統:【對!!】
臉皮薄的真的幹不出來,大庭廣衆下,喊着讓人抽他。
宮九不光在自己的臥室這麼做,他還在船上、在郊外、在趕路時的轎子裏都這麼做過!謝珩纔跟他認識幾天啊,宮九就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發情了。
更令系統傷心的是,薛沉原本挺好的一個宿主,跟變態弟弟來回周旋,除了性癖不同,跟他弟弟越來越像,也越來越不要臉了。
薛沉警覺:【你是不是在心裏說我壞話了?】
系統:【沒有!】
薛沉:【在心裏說沒關係,千萬別說出來,如果讓我聽到,就直接關小黑屋,五分鐘起步,上不封頂。】
系統:【……好的。】
柳儀煊要了些蘆薈膠,塗在了人中處。他的皮膚白,掐痕格外明顯,好在小柳點亮了4級的[恢復力]技能,慢慢地印子就消掉了。
珍兒L在挑選衣服,怎麼選都不太合適:“奴婢服侍了姑娘這麼久,即便是看慣了的衣服,都覺得好看,再怎麼低調的衣服,穿在姑娘身上也是
顯眼的,這可怎麼辦纔好?”
薛沉:【她的吹捧聽着真的太舒服了,我就愛聽這種真誠的誇讚。】
系統:【我不真誠嗎?】
薛沉:【你真誠個屁。】
系統:【……】
薛沉走過去,挑了一件看似低調,實則處處都精緻的淺黃色衣裙,他解開頭髮,換了個髮型,洗掉臉上的妝容,又重新化了一遍,確保能遮住人中處的恰痕,修飾略帶英氣的臉型,表面又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
他戴上珍珠髮釵,長髮柔順,回頭過來看向珍兒L。
珍兒L低下了頭,走過來抓住他冰冷柔軟的手:“姑娘這般美麗,三王爺定會看到的。”
薛沉:【看吧,多真誠。】
系統:【懂了,側面的誇獎更顯得真誠。】
柳儀煊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捏着她的下巴,讓珍兒L擡起臉來,發現珍兒L眼中蓄滿了淚水。
他慌了手腳,拿過手帕給她擦拭,一邊擦一邊搖頭。
珍兒L抽泣着說:“姑娘不必這樣待我的,我不值得……”
柳儀煊搖頭,把她按在梳妝檯前,將手帕塞到她手裏,指了指鏡子,又指了指外面,自行離開房間,關上了門。
他獨自去前院,沒走幾步,珍兒L就追了上來。
她堅定地扶着柳儀煊的手臂:“怎能讓姑娘獨自過去,奴婢奉了王爺之命,過來伺候姑娘,這是斷不可失職的。”
薛沉:【她是個好女孩,話裏話外的暗示我。看樣子是可以爭取過來的。】
系統:【你就一點都沒有感動嗎?】
薛沉:【有啊,但是感動這種事情,我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幹嘛要讓你知道?】
系統:【……】
本體那邊,宮九偷偷把筷子丟到地上,踢進桌子底下。
他調整語氣,儘量收斂戾氣,只表達對哥哥所做決定的不滿:“大哥爲什麼讓謝珩過來?我還以爲能跟大哥獨處。”
薛沉點評:“茶。”
宮九愣了一下,兄長因爲服藥,一直飲得清水,自己面前倒是有茶,他猶豫着將茶遞過去:“大哥要這個?這茶是我喝過的……”
系統:【你弟有時候還挺乖的。】
薛沉接過弟弟的茶:【只是在我面前聽話,不能抵消他做的壞事,還是得繼續教育。】
系統:【那你喝不喝?】
薛沉:【我講衛生,不跟變態用同一個杯子。】
系統:【……】
宮九杯子裏的茶本就沒有倒滿,被他喝過後,剩的不太多了。
薛沉起身拿過茶壺,又往裏面添了些,放到宮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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