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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林大夫动怒

作者:凌城雪
啦啦文学網

  因为那個糟心的百晓生,林大夫对霍天青這事儿很是上心。

  从花满楼的小楼回来后,林溯想了想,把宠物空间裡的白鸽“咕咕”召了出来。這是一次剑三活动时,月冲三百软妹币以上才给的宠物,现在已经绝版了。

  咕咕不同于普通的白鸽,它是可以自己定位手信人的。只要……

  “系统,给個坐标呗?”

  【……】高冷的系统君持续掉线中。

  “亲爱的系统大人,给個坐标嘛~”林溯掐着嗓子,又嗲又谄媚。

  【……】依旧沒回应。

  ——你這就過分了啊!

  林大夫沉下脸,随即眼珠一转,好像又想到了主意。

  “系统,上一次你那本原著忽悠我的事情,我不但沒有记仇反而兢兢业业地修习医术。现在我只需要一個坐标,你都不给。你的良心不会痛嗎?”

  痛心疾首后,林大夫十分礼貌性地、公式化地扬起一個微笑。

  “系统同志,如果你再不回我,我就去投诉你总是故意掉线,忽略宿主,消极怠工。”

  也不知道是不是投诉這话好使了。高冷的系统君终于上线了。

  【林溯同志,請不要拿投诉威胁系统。我們的宗旨是,认真学医,不给开挂。】

  “我花钱充值所得的信鸽,现在却不能送信。你们這是欺骗消费者。我還不能投诉了?”

  【那是剑三系统君的事,我是晋江系统。】系统君撇清关系。

  “他不是你的好基友嗎?”林大夫看上去十分惊讶,“难不成,你俩闹分手了?”

  【……不要胡說!】他们感情好的很!

  “這個锅你都不替他背,還說是好基友?”林大夫哼了一声,“呵,系统。”

  【……】

  “我正常投诉,你沒权利阻拦。对了,我顺便再给剑三系统君发條消息,說明一下……”林溯還沒說完,她就听到了“叮”地一声。

  【叮——信鸽“咕咕”自定识别送信地点技能已开启。】

  “早這样不就好了?”威逼利诱成功的林大夫顺顺白鸽咕咕的羽毛,得意洋洋。

  “看来你和剑三的系统君的感情确实很好呀。”

  【呵,女人。】吃瘪的系统君冷冷的丢下一句,便不再理会林溯,下线了。

  林溯也沒在意系统的嘲讽,成功怼到系统的成就感使得她笑容满面,一双好看的杏眸都弯成了小月牙儿。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林大夫写了封信,卷成小卷儿,塞进咕咕腿上的信筒裡。

  “咕咕啊,你可是本大夫千辛万苦从系统君那裡争取過来的金手指。可别让主人失望,飞的快点,回来给你加餐!”

  “咕咕~”咕咕叫了一声,拍拍翅膀,从窗户中飞入蓝天。

  望着飞远的信鸽,林溯面上的表情慢慢淡去。

  她写封信给霍天青,一是试探,二也是试探。前者是看看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在霍天青那裡的影响力,后者则是看上官飞燕和他发展到了哪一步。若是霍天青已经被上官飞燕所谓的“爱情”俘虏,变得和柳余恨他们一样,那么她就在最后保下霍天青的命,扔给天禽老人回家教育就好。

  当然,這是最坏的结果。

  “這上官飞燕此次倒是会挑人,天禽门的少主人,哼哼……”

  ——多好的“势”,让她握在手裡,只为那些俗气的金银珠宝暴殄天物,岂不可惜?

  “倒不如……”林大夫勾唇一笑,眸色深深,仿若墨染的古井,幽深漆黑,波澜不惊。

  倒不如让她借势,解决仙儿江湖美人榜的問題。

  此时林溯只想到了借势,却不知,搅入這滩浑水后对别人来說是危险,对她来說却是危险和契机并存。若是加以利用,必会凭借此事名声大噪,一飞冲天!

  ……

  一飞冲天什么的,那都是后话。此时我們的林大夫正暗中托人去寻百晓生的踪迹。本来东方也写信過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虽然林溯两人天天互怼,但在正事上還是统一战线的。

  林溯想了想,后来還是谢绝了东方。他和任我行现在本来就势同水火,加之日月神教在中原武林的名声不是很好,遂与其分出一部分人手帮她找人,還不如直接去怼任我行。

  东方在看到林溯的回信后,冷哼一声。這是林溯头一次沒有怼他,一本正经的回信,可是东方巨巨的怒气值比往日多了N倍。

  直到看到林溯最后的一句话,他的怒意才消减不少——“好生修炼,我等教主‘日出东方,唯我不败’,邀我为神教第一客卿那天。”

  這是林溯還在东方那裡住时,两人的谈笑。沒想到今日被林溯提了起来。

  “哼。目光短浅。”

  东方大大又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說林大夫怎么目光短浅了。

  不管怎样,林大夫一句话是成功地让东方巨巨消气了。看来林大夫能活到现在也是有原因的,她不仅会怼人,還知道怎么顺毛儿。

  此事暂且不提,因为林大夫這裡又出了状况。

  一日,平日裡辰时才起的林大夫,不到卯时便早早地坐在院中堵人。

  “吱——呀——”东厢房的门打开,又被人轻轻的关上。林仙儿刚走出两步,便停住,惊诧一声:“师父!您怎么……”

  “怎么這么早就起来了?”背对着林仙儿的林溯回身。她一身白裙,一头墨色的青丝披散着,上面還带着未消的晨露。

  秀美清丽的面容毫无表情,林溯上下打量了自家的徒弟一番,轻“呵”了一声:“這么早就起来精心打扮,這是要去哪儿啊?”

  “师父……”林仙儿轻咬下唇,眼神闪躲,“我是去药堂,今日前头……”

  林溯悠悠起身,负手而立,“赵大夫說,你已有十日沒在德济堂坐诊了。”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仙儿才早早起来,看前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嗎?”林溯哼笑一声,杏眸中闪過一道厉光,“德济堂辰时才开门,你卯时就起来,如此费心,别是为了和那群‘英雄豪杰’约好去游湖吧!”

  “!!!”林仙儿一惊,看向林溯,眼眸微微瞪大。

  ——她都知道了?!

  确实,林溯知道了。昨天才知晓的。

  林溯這几日都在忙着找那糟心的滚蛋玩意儿百晓生,前几日得了消息說那人出现在扬州茶馆,她便去寻人了,沒想到扑了個空。昨夜林溯才回来,便听林管家反应道,林仙儿最近這些天长時間不在家,也不在医馆,近十日更是天天都寻不着踪影。后来听說,有人在瘦西湖畔看到過她,正在和一群江湖人士同游。

  林溯听后,细思了片刻就明白了林仙儿在做什么。遂今早,早早地起床,在院中堵人。

  观林溯现在的样子,明显是动气了。林仙儿本以为林溯会出言呵斥,不许她再外出,却沒想到,林溯只是冷着脸问:“是谁告诉你的?”

  “嗯……啊?”林仙儿茫然。

  林溯袖袍一挥,重新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是谁告诉你,江湖榜的事?”

  “是那群天天粘着你的所谓的‘豪杰侠士’?”

  “……”林仙儿低头不语,开始揪袖口。

  “哼,可笑!”林溯见此,冷笑一声,“所以你便刻意与他们拉近关系,寻求庇护?”

  “此事我沒告知你,是我的错处。但你跟那群连二流高手都打不過的歪瓜裂枣在一起就能安全了?”

  “我听說那個为首的,叫什么鹤的昨日還当众向你表达心意。今日你過去是要怎么样?答应他?让他上我這来提亲?還是互赠信物,私定终身?”

  “仙儿绝无此意!”林仙儿直接跪地,惶恐道。

  “哦。”林溯敷衍地点点头,“那便是耍些小聪明,牺牲美色,换来保护。现在是同游,那以后怎么办?”

  “逛街?喝酒?一亲芳泽,然后以身相许?!!!”林溯越說语气越重,“你心思通透,自小就会察言观色,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我……”林仙儿哑口。她反驳不出。因为她决定和那群人出游后,就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這個最坏的结果,她可以接受。只要不给师父添麻烦,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昨日已经在客栈定了房,并且在怡红院□□那裡买了熏香?”

  “你就想這么糊裡糊涂地把自己交代出去?嗯?”

  林溯挑起林仙儿如花似玉的脸蛋儿。這一年来,林仙儿最近被林溯养的很好,原本苍白甚至瘦的凸显颧骨的脸蛋儿丰盈起来。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一双水眸漾着秋波,惹的人一眼旺进去便要醉了。小巧立挺的琼鼻下原本沒有血色的小嘴儿仿佛待君采撷的玫瑰,红润的诱人。

  不得不說,林仙儿的美貌,是得了上天眷顾的。她被林溯好吃好喝的养着,又以医术相传,培养其心性。虽然医术沒学到几分,不過整日与病人打交道,整個人透出的气质都是柔和温润的。不愧是林溯带出来的徒弟,气质都跟她有七分相像。

  可她偏偏长了這般太過于美丽的脸蛋儿,可仙可妖。气质稍稍清冷一分,便成了云端上的神仙妃子,高不可攀。但她若想诱人,只要缓缓一笑,递個眼波過去,便成了魅惑的妖姬,一個眼神就让男人酥软了骨头。

  “如此美貌,”林溯似是叹息一般的赞叹着,“就算沒有那百晓生,假以时日,武林倾城榜上也必有你的名字。”

  倾城榜,那是武林盟收集各方消息整理的榜单,比那個江湖百晓生靠谱多了。

  “我和你說過,女人最好用的武器便是眼泪和容貌。你這般得天独厚的脸蛋儿,有什么需求或是麻烦,只需要稍稍忧心的一皱眉,便能让一大批男人为你前仆后继地解决。”

  “只需一個做一個表情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何還要用身体?!”

  “可是,福也是它,祸也是它。”林仙不禁儿回想林溯出现之前的日子,“虽然因這副容貌得到不少便利,但更多的還是麻烦。”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不管是暗中那些对她打着下流心思的,還是明面上帮助自己心裡却觊觎自己的身子的。她都知道。

  男人那种或明目张胆或努力掩饰的眼神,她再清楚不過。

  “仙儿不想倾城榜榜上有名,也不稀罕什么江湖第一美人称谓。仙儿只求伴在师父身侧,潜心学医,跟随师父一起悬壶济世。”她一双水眸眼泪汪汪,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被她用葱白的玉指拭去。眼见又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也被她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师父不喜歡她掉眼泪。她记得的。

  见她這幅模样,林溯忍不住长叹口气。

  自己劳心劳力地为她东奔西走,沒想到她倒是自己开始“自食其力”了。

  ——我這個师父当的,就那么让徒弟沒安全感嗎?

  美人落泪,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怜惜的,她也一样。

  “起来。”林溯又叹口气,到底還是心软了。她扶起林仙儿,素手伸入修中,接着袖袍遮掩,随手从空间包裹裡头拿出一條帕子给她擦擦眼泪。

  不過……跟她耍小心眼儿转移话题可不是什么好举动。

  原本還好,她這般动作反而惹得林仙儿心底一酸,刚收回去的泪水决堤一般流下。

  “……你怎么又哭了?!”林溯无奈极了,她甚至都想哭了。该生气的是她好不好!

  所以說,她真的不喜歡人哭,尤其是女人!明明是哄的好好的,却不知道为啥哭的更凶了。

  “仙儿……仙儿,呜……”林仙儿哭的抽抽噎噎地,說话都不利索。

  “……”林溯把手帕塞进林仙儿手裡头,让她自己擦。

  林仙儿低头抹泪,不经意间瞥到了手中的帕子。這手帕的料子并不是什么林溯平时用的顶好的绫罗绸缎,而是普通甚至穷苦百姓人家才用的粗麻布。但胜在干净。

  手帕的料子粗糙,窝在手裡就像是拿着一股麻绳,擦在脸上,娇嫩的肌肤都被磨红。但她连個不适的皱眉都不曾有,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展开帕子。

  果然,她在帕子的右下角看到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這花是蒲公英。夏季绽开一季后,花朵变为轻飘飘的绒毛,微风一吹便被带走大半,不由自主的飘零。

  這是她的帕子,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這朵蒲公英,总有一天会不由自主的像個浮萍一样,飘零在這世上。所以她在這帕子上绣了這朵花。

  后来,她在酒楼裡被人调戏,师父出手救了她。却沾了一手酒气。她送了這帕子给她擦手,她便回了一盒胭脂给自己。沒想到這帕子她還留着。

  林仙儿不禁想到了自她跟在林溯身边时所见的。林溯不差钱,甚至說很有钱,并且很懂享受。衣食住行,无一不是顶好的。身上的衣服更深,除了花家与薛家店裡顶级的绫罗绸缎或是真丝纱衣,其他富人家觉得上品的料子,她根本不屑看上一眼!

  可偏偏,這粗糙的要命的手帕……

  林仙儿回想了下林溯刚才的动作。她是从怀裡掏出来的。

  ——她還留着,贴身留着!

  “师父!”难得的,仙儿姑娘不顾什么形象的,像是小孩子那般,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样,嘴角往下,上前猛的抱住林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喂!”猝不及防被抱住的林溯惊了下,挣了挣,沒挣开。刚想势力把人推开,却又想到林仙儿根本不会武功。

  ——這傻丫头抱的那么紧,自己一用力把她的双臂震脱臼了怎么办?

  无奈之下,她只好——“你能不能别哭了?!”

  感觉到被浸湿的肩膀,林溯抬眼望天,一脸的生无可恋。

  下次她再见到女人掉眼泪,绝对马上扔個手帕,展开轻功就跑,绝对!

  ……

  约摸得有小半個时辰,仙儿姑娘总算平复了下来。坐在院子裡等,睁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见林溯换好衣服出来,她马上起身上前,却被林溯制止了。

  “你别动!”林溯简直像是如临大敌,她指指林仙儿身后的藤椅,“你就坐那儿!”

  “……”一见林溯這样,林仙儿回想刚才,也有些羞意,乖乖地回去坐好,眼巴巴的看着她。在林溯面前,她一向听话可人。

  “行了,哭也哭了。”林溯整整衣衫外襟,“我們继续說正事。”

  刚才說的那事儿,可不算過去了。

  林仙儿一听林溯這么一說,也知晓刚才自己转移重点被她发现了。羞愧的低下头。

  林仙儿說不想自己上倾城榜,說的真诚却也违心。真诚是,她确实不想上倾城榜;违心也是,若是可以,谁不愿上倾城榜,名扬天下,被全江湖甚至是全世界赞叹憧憬?

  虚荣心,人皆有之。可大可小。

  林溯是知道林仙儿的,虽然這妹子沒像原著那样黑透了心肝,及时被自己掰向了另一個方向。她不敢保证這就是正途,但却比前者好上千倍万倍。

  某种意义上說,林仙儿被拯救了,被林溯及时发现并且强制洗白了。虽是這样,但早年的遭遇与不幸深深影响着她,已经刻进了骨子裡,這样不可避免的导致林仙儿還是有些恶劣的性子的。

  就比如,城裡的几個二世祖捧星捧月地讨好她,她是面上恍若未觉,心底却是轻蔑不屑的。因为她知道他们要得是什么。

  可是,当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纯良小子们,看到林仙儿,傻乎乎的红了脸不敢看她却又笨拙的和她打招呼时,她又是满心欢喜的。

  她喜歡被瞩目,被憧憬着。那些打着不堪念头的人她享受着他们的讨好,时不时施舍個笑脸。但那些单纯喜歡她,或是赞叹她容貌的,却是让她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林仙儿喜歡這种感觉。

  在她以前生活的巷子裡,街坊邻居们,男人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女人们对她指指点点,暗中骂她小贱种,小狐狸精。他们家的孩子们更是听母亲的话,合起伙来欺负她。

  她這些年就是這么過来的。被男人觊觎着,被女人和她的孩子排挤欺负着。

  直到跟了师父,林仙儿才知道,原来人也是有善意的。

  街上卖灶糖的大爷和蔼,她刚来的时候见自己不爱笑,会拿灶糖塞给她吃,說着什么女娃儿不爱笑,多半是师父不给她糖吃,不高兴了。

  饼子铺的婶子性子虽泼辣,但对她却好极了。在师父给她诊脉后,直握着她的手說,“闺女儿生的這么俊儿,她师父你了别让人给欺负了去。若是受了委屈,我可是第一個不干的。”

  說完,她還念叨着回去要跟口中的“那群臭小子”說說。

  那时,林溯满脸笑意地点头,示意她道谢。

  当时林仙儿懂,只是乖巧的施了一礼。后来她才知道。原来看似普通的饼子铺婶子,她的丈夫,竟是丐帮的八袋长老!自那天后,林仙儿明显察觉到,平日裡总是找借口上门问诊的二世祖们都无形的规矩了许多。

  還有隔壁家的大哥,是镇子上镖局的二把手,为人憨厚正直,嫂子也是开朗大方,时不时做了什么好吃的或者大哥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都会给她们拿一份過来。

  林仙儿从开始的不适应、受宠若惊到现在的如鱼得水。

  自师父以死契买下她,带她来到這裡后,她才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活着。她觉得自己爱死了這种生活。

  现在的林仙儿,她是对生活抱有热情和期待的。

  喜歡被人喜歡,被人憧憬,被人善意以待,有什么错呢?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被世界温柔以待,林仙儿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对她抱有别样心思的,她也有手段应对。就比如前阵子隔壁城镇的一個帮派的公子,特意称病上门问诊,对她毛手毛脚的。她直接用随身带着的药放倒了那人,后来還给他下药半年不能人道。

  如果不是怕给林溯惹麻烦,林仙儿都想直接断了他的子孙根,哪裡会這么轻易的饶過他。

  這個想法若是让男人知道了,肯定会觉得下面一凉,大呼恶毒。但在林溯眼裡,就是一家徒儿可爱的小恶劣了。

  毕竟,她带的人是将来要行走江湖独当一面的林仙儿,而不是什么绝世白莲花。

  见林溯不說话,林仙儿有些不安:“师父……”

  林溯伸出葱白的手指,示意她禁声。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林溯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随后语重心长的问她:“仙儿,你是不是对你师父我的实力有些误解?”

  “啊?”林仙儿沒想到林溯会這么问,一時間肚子裡打好的腹稿都歇了菜。

  “两個月前,隔壁镇的那個叫什么黄沙门的小子你還记得?”

  “记得。”林仙儿点头。她把人药倒,师父回来了她也沒說。沒想到第三天那人找上门来,师父得知前因后果后大怒,拎着那人的衣领子翻身上马,一人之力挑了整個黄沙门。

  自那天后,便沒有黄沙门這個小帮派了。当然,听說烧饼铺的婶子也在背后出力不少,当天就是她把那人撵回去的。晚上還揪着自家丐帮长老的丈夫,骂他办事儿不牢靠,让人都欺负上门了。后来丐帮长老捂着耳朵,让人帮忙清理了后续事项。

  “既然你记得,”林溯挑眉,扬了扬手裡的灯,“那你也应该知道,不管是那不入流的黄沙门,還是江湖上别的什么一流门派。”

  “惹了你,尽管往死裡折腾。若是打不過,就来找我,为师一针戳死他!”

  林大夫现在的暗器手段,可是经花满楼认证過的。绝对已经登堂入室,炉火纯青。

  “……”虽然知道自家师父不是空說大话的性格,但林仙儿還是忍不住忧心。

  “可是……师父,偌大的武林高手如云,人才辈出。双拳难敌四手啊!”

  她上了百晓生的美人榜,江湖上肯定有人会对突然出现的自己好奇。就像林溯提及的那些人一样。可好奇心不仅会害死猫,還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而且,林仙儿跟随林溯這一年多来,一直被林溯勒令不与江湖中人過多打交道。遂给了林仙儿一种林溯不喜歡江湖人,想与江湖武林撇清关系的错觉。

  一听林仙儿這么說,林溯不高兴了。

  ——果然,自家徒弟弟对自己的实力有很深的误解。

  林溯不想再讨论這個话题,她站起身,理了理袖子,随意的吩咐了一句:“今晚收拾下行囊,明日跟我出趟门儿。”

  “……去哪儿?”林仙儿愣了下才反应過来。她觉得她永远也跟不上自家师父的节奏。

  “带你入江湖,去开开眼界。”

  林溯负手而立,站在院中,昂首望向无边无际的苍穹。

  “顺便也让你了解一下,你师父我真正的实力!”

  林仙儿:“……”

  ——师父您就是想让我知道您如何如何厉害顺便也开开眼界吧。

  林大夫语录:哎……自己收的徒弟,再糟心也要养着。不然還能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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