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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沉:?你還我小手爐
↑↑並不是誰都能得到他的小手爐(不愧是他
我最近每天熬夜肝論文,又很久沒碼字了,重點是我還是沒能在導師說好的日子交給他,太禿然了,萌妹落淚(並不萌
等我搞好這樁事就來存這本的結局!
第21章紙燈籠
日來月往,灰移火變,晏平元年的冬總算走到了頭。
除夕這日一早,令約提着幾隻紅彤彤的小燈籠跑出屋,下了踏跺。
近日梅樹枝頭已冒出許多待綻的骨朵兒,最急性子的幾朵已經微微露出嫰黃的花尖來,令約繞樹轉上半圈兒,選中教粗的一根枝椏掛上燈籠。
玲瓏透紅掛在梢頭,像是結出顆紅石榴,少女不禁彎了彎眼,伸出指頭戳了戳它,待小燈籠晃個不停時便溜之大吉,提着餘下幾盞燈籠到院西的玉蝶梅下。
從前的她頂多只認得臘梅、硃砂梅,今年託霍沉的福,不單多認得了兩種,還養起梅樹來,她腳尖微踮,將燈籠掛去高處的梅枝上。
仰頭看了陣,又提着剩下幾隻燈籠繞去屋後,雖說主人不在,樹卻還在,她編燈籠玩兒時也將它們算在內。
只可惜,走到柴扉跟前她就進退失據起來。
既是別人家,又怎好貿然推門?
她無聲後退一步,順着籬笆向右瞧,見緣溪一側的籬笆旁,熟悉的緗梅探出幾根枝丫來,杏眼霎時一亮。
是了,從籬落外掛也是一樣。
她抱着燈籠走近,繞籬笆走上半圈兒,挨個兒替梅樹掛上紅燈籠,最後停在院西的玉蝶梅下,這棵栽得靠裏些,似乎掛不上。
令約低頭看看手裏的燈籠,又擡頭看看梢頭淺紅色的花蕾,思索之際,便聽竹塢裏傳來馭馬聲。
自打霍沉他們離了竹塢,就再沒有馬兒出現過,她這麼想着,退至小道上看望小橋頭,見一人騎着匹黑馬過了橋。
馬上那人也發現她,徑直行至小道前,勒馬停下:“姑娘可是姓賀?”
聽他這般疑問,令約抱着燈籠點點頭,好奇睨視他。
不待她發問,那人已下馬來,低頭從懷中取出張帖子遞去她眼底,朝她解釋道:“是少爺派小的來向貴府拜年。”
少爺準是指的霍沉了,令約心下了然,將燈籠別在竹籬間,雙手接過來人手中的帖子,打開細瞧,梅花箋上寫齊了他們一家人,又寫上“舉家歡樂”“吉祥如意”兩行字。
字跡龍飛鳳舞,與那日夜裏送來她窗邊的小信別無二致,是他親自寫的纔是。
少女頰邊忽露出個淺淺的笑,送信人見狀忙低下頭,默唸幾聲罪過罪過。
“姑娘既已收到,小的便告辭去了。”
令約這才擡眼,謝他道:“有勞你了,進屋喫杯熱酒暖暖身罷?”
除夕日還兩地奔波送賀年貼,她生出些不好意思來。
那人笑撓撓頭,仍然行禮作辭:“不驚擾府上,我這時走也能早些家去。”
她不再留他,卻在那人翻身上馬時想到什麼,急急叫住他。
“姑娘何事?”
令約揣好賀年帖,轉身從竹籬間取下那盞燈籠,捧去交到那人面前:“這是我編的燈籠,你家公子如若不嫌,便當是我向他拜年罷。”
竹篾編的燈籠玲瓏小巧,糊上殷紅薄紙,上面正巧也寫着“吉祥如意”幾個字,端正舒展,看便知是個姑娘寫的。
那人朗笑應好,小心翼翼將燈籠別在馬籠頭上,這才真真告辭離去。
令約站在原地,不會兒又拿出帖子看起來。
如此有心,怎會是鐵石心腸呢?哼。
第22章婚嫁事
新年伊始,賀家幾口自是要前往鬱府拜訪的。
賀家人丁不旺,自阿顯祖父祖母去後,家中只他們四人,外頭再無強近之親,唯有鬱菀這邊,尚有伯父一家往來密切。
鬱老先生一生只育有一子,名喚鬱年,乃鬱菀從兄,此人年少時不好讀,因父親是個教書之人,他總不願待在家中,便學那杜少陵的壯遊,四方遊歷,髮妻白氏便是他從西蜀一路領回家中的。
也是那時起,他才安下心來讀了幾年書,年少見多識廣,讀書時也博聞強識,偏偏每逢考試必然落第。鬱老先生也不惱,笑說他三魂七魄裏已有一魂一魄入了道門,無爲無爲,能中舉纔是怪事,這話在鬱年聽來倒是誇讚,索性不再考那。
成家後的鬱年雖不再遠行,卻常去鹿靈一道觀裏小住幾日,遊走時正好幫各地鄉人代筆書信,送信也是常有的,是以他成了人們口中“雖瞧着沒甚本事,但真真兒是個好人”的人。
好人鬱年到了而立之年,方與白氏得了一女,白氏身子骨弱,生了個丫頭也時常生病,鬱年便給她取名叫鬱歡,心想正好沖沖他這個姓,省得家中姓鬱的多了,鬱鬱寡歡。
鬱歡正是那日橋頭兩個婦人提起的鬱家姑娘,年方十六,叫令約聲表姐,模樣嫺靜溫婉,本是小家碧玉,卻生生的養出大家閨秀的氣度,不哪般愛出門,琴棋書畫樣樣皆通,還被宛陽人冠上個才女的名頭,同她爹孃、祖父站在一處,一家人臉上只寫着四個大字——與世無爭。
正因如此,賀無量每次賀年時都會帶上百響鞭炮來,畢竟,鬱家人認爲只消聽聽巷外的百響聲便足矣,從不放鞭炮,他卻歡喜滿地都被震得紅彤彤,這才喜慶。
晏平二年也是這般,阿顯同他爹爹在院裏點了炮,而後捂着耳朵齊齊跑去鬱菀身旁,一大家子立在堂屋前等鞭炮燃完才進屋歡聚。
令約自然被安排和鬱歡坐在一處,好有些時日沒見,兩個姑娘又都是不愛說話的性子,多少生疏,各自尋思說什麼好時就聽阿顯誇張鬧騰起來:“外公幾時有的鳩杖?怎不見你用過?”
令約順着他的指的地方看去,屏風一側倚着根七尺長的鳩杖,打着豆綠色絡子,威風中不乏可愛……可不就是當初她在寶奩齋見到的那根?
外公爲人澹泊、克勤克儉,這樣奢侈的鳩杖絕非他親自買來。
果然,鬱章聽了阿顯的話,撫髯笑說:“是一位小友所贈,只我如今還用不上它,說來,那位小友與你們住得倒是極近。”
阿顯反應過來:“霍大哥?”
令約停下喫蜜餞的動作,也轉頭聽。
阿顯來了興致,忙問:“外公認得霍大哥?可那時在醫鋪裏——”
意識到失言,阿顯頓時打住聲,心虛地看了眼他爹孃。
鬱菀沒忍住,好笑戳了下他腦門兒:“你跟那人打架的事,宛陽城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不過她知道時已晚,便也懶得問他。
“……”阿顯訕訕,後又慶幸笑起來,接着問鬱老先生,“那爲何頭回見面時不曾提起?”
“他離了宛陽十餘載,我如何得知他現今模樣?”
那日在醫館受了小友一躬,當時迷瞪不解緣故,事後聽阿顯說明白他是誰人才恍然明白,此後沒幾日,小友便親自登門拜訪來。
老先生想罷略嘆惋些,端着茶盞,像是在和阿顯說道緣故,又像是追溯感懷起往事,將往年與霍家太老爺交好一事說與他聽,又說起霍老爺是哪般爲人。
在座的興許只有阿顯不甚清楚霍家太老爺的事蹟,但凡大他些的,像令約、鬱歡也是聽過許多的。
十六年前,有“大賾糧倉”之譽的倉州鬧了場澇災,此後不久便爆發了瘟疫,一時間倉州死者衆多、田地多荒,糧產銳減不提,城門把守也固若金湯,便是隻蠅蟲也休想進出,更何況糧食。
宛陽各大米行本就靠販倉州米爲營生,彼時糧路一斷,本地糧產也受洪澇拖累少之又少,唯有從其餘糧食產地購米來,奈何倉州瘟疫一事鬧得各地人心惶惶,或不肯賣糧,或哄擡糧價,如此一來,進糧也成了難事。
起初人們尚能安撫自己,盼着瘟疫儘早過去,可這場大疫持續大半載也未平息。
新秋尚早,新糧不出,就連國庫裏的存糧也入不敷出,那時宛水一帶的百姓全指着每月縣衙賑糧與幾戶富族撥的糧食存活,然而即便如此,也是不夠的。
正是這等情形之下,離了宛陽數月的霍康回來,帶着近千石糧食……
人們雖不知他在這近千石糧食上耗了多少心血,但也猜得出買這糧食的開銷要比尋常年份的高昂得多,偏生霍老爺賣與他們時比尋常糧價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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