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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在面不改色地扯謊,卻也費了點心思,以至於顯露出幾分刻意被霍沉當場識破,手徑直伸去拽她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他上手了!明天就撒撒糖吧
然後昨天那章看起來是霍遠留笑話成功了,妙啊,這一刻你我都是宛陽百姓!
最後吧,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只剩明日份的存稿了:D接下來只能和自己賽跑了,盡力寫快點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默默3瓶;琚年1瓶。
第63章寄遐想
令約反應不及,再回神時,手已經落到霍沉掌心裏,不由燒紅面頰,將手抽回往背後藏了藏。
“做什麼又動手動腳?”
話不經思索地出了口,帶着點點抱怨口吻,霍沉爲那個“又”字挑了挑眉,不滿看她:“我只是想瞧瞧你的傷。”
收到控訴的令約梗着脖子:“哦,無礙的。”
霍沉看了眼已經留在手上的手絹,問她:“昨夜的傷這時還有血跡的無礙?”
“……哦,先前說錯,是早間掛風鈴時割破的。”
霍沉滿臉不信,不容拒絕地攤開手,支到她胳膊旁,示意她自己將手交給他。
令約將他的手看了又看,霍沉也將她人看了又看,詭異僵持許久後,她總算認命伸出手,只不過從頂至踵都覺麻酥酥的,硬着頭皮解釋句:“當真無礙,只是擦破皮。”
的確只是擦破皮,可傷口凌亂,還滲着血,霍沉一看便眉頭緊鎖,帶着她手腕起身。
“你做什麼?”令約仰頭。
“回去擦藥。”
“不急的,”她說着伸出左手,掰開霍沉握在她腕間的指頭,拽着他衣袖教人坐下,“既是出來散心,自然要把煩心事拋開了再說別的。”
霍沉半是順從地坐下,離她更近些,答道:“已經拋開。”
“當真?”
“不假。”
“那也要再坐上會兒,橫豎不是什麼大傷,不急這一時,”令約邊說邊攤出手,“手帕可是該還我了?”
她原本包得好好兒的,偏教他解下,這時掌心又火辣辣疼起來。
霍沉右手還攥着那方手絹,被她一說纔想起,忙低頭將手絹對摺,親自替她系回手上。
“傷怎麼來的?”
他不懈追問,顯然沒信她胡亂編的藉口,令約當然不會把摔倒的事說給他,這時收回手轉了轉眼,抿嘴笑道:“要我答你也行,不過今日只許你問一個問題,這次答了你便不許再問別的。”
霍沉沉默,須臾,鳳眸裏笑意一晃而過。
“好,我換一事問……那日爲何不應我?”她分明也對他有意的,他定要捉出是哪裏不對。
令約聞言,狀若思索地垂下眼眸。
久等不到她答話,霍沉又沉不住氣:“難道今日也不合宜?”
“嗯,今日也不宜說,”她忽然擡起頭,一本正經,“我已答了一問,旁的他日再議。”
霍沉:“?”
他從未想過她也會耍狡猾,更何況此時是親眼所見、親身被耍,不由得挑高眉毛審視她良久,越看越覺愉悅。
“可我等不及想問。”語氣幾多可憐,又似撒嬌。
“想也忍着,可還記得你此前用‘時機成熟’的話搪塞我?”
說的正是霍沉最爲胡思亂想的那段時日,霍沉憶及那事,心跳突突變快,緊張解釋:“並非搪塞,只那些話確乎要等到時機成熟才……才便於說。”
不然定會嚇着她。
“既如此,我那些話也要等個時機成熟,”不然說出來還是很丟人,“不如互作抵押?幾時你的成熟了我的便也成熟了。”
少女的話像是一簇火,忽霍間燎到霍沉的耳朵……甚麼他成熟她也成熟,實在易教人多想。
他喉結滾動下,力圖拋開她的胡話,一面又控制不住地紅了耳廓,與她捋道理:“可你不肯答我,我便不知你爲何不應我,你不應我,又怎會有時機成熟那一日?”
算是明確告訴她“時機成熟”是在她應下他之後,令約一聽,垂頭咕噥句:“你又沒再問。”
“甚麼?”霍沉懵愣一下。
低頭的人心正怦怦直跳,懊悔那話脫口而出,恨不得在腳下摳出個地洞藏身進去。
等霍沉漸漸回過味,腦袋裏似是炸開煙火,眼亮津津看向她……的髮髻。
“那若是……我再試一回呢?”
霍沉開了口,令約左手緩慢蜷縮,就在掌心裏慢慢冒出汗時,一塊白玉被託着送來她眼底,底下墜着熟悉的鴨黃穗子。
“……”
怎會有人隨身揣兩塊玉?
不過也合乎情理,畢竟是他孃親留給他的玉……可眼下要緊的不是這個!
對岸的鳥雀聲此起彼伏,卻連她的心跳聲都蓋不過,她輕而慢地呵出口氣,微微鬆開左手,將動之際卻見那塊玉消失在眼前。
嗯?
順着看去,霍沉已將玉收回懷中揣好,繃着臉:“今日未看黃曆,改日做好準備再試。”
令約:“?”
心下驀地翻涌起古怪情愫,不知是怎麼的,總之教人蠻氣悶,說不出話。她乾巴巴收回眼,無比慶幸自己的手還沒伸出,否則又該覺得丟人了。
一面又覺好笑,虧他能正色說出看黃曆這樣的話,看與不看不都一樣麼?
正當沉默,霍沉忽另起了話題:“我院裏的玫瑰快開了。”
“嗯。”
“嗯。”
“……”你嗯什麼嗯?
“覺得這處如何?”他又轉了話鋒。
令約迷惑於他的言行,轉頭盯着他:“這處?作何問這個?”
“哦,我已買下此地,預備建一座小院。”
口吻平淡到像是在說買了幾塊餈糕,令約撐圓杏眼,看霍沉的眼神多了探究,後者不自在地瞄她眼,揮揮衣袖示意她朝前看,一面領她遐想:
“此處平坦寬敞,又傍林通溪,建一處稍大的園子正好,可種花木繁多,芍藥玫瑰成圃,木香薔薇攀石,花開時必然妙不可言。
“柴門前一帶清溪,沿溪種上排桃樹,與竹林之陰相調和,更能開花結果;檻內鑿小池一方,養魚種荷,池上架飛橋,池畔養芭蕉假山,屋旁或種梨樹、杏樹、榴樹,全憑主人定奪。
“平屋、小樓亦隨主人意願而建,四季擇居,再添小僕一二,小貓小狗一二,定不孤寂……”
霍沉娓娓道來,語調比他的笛聲還要悠揚,一字字地鑽進令約耳朵裏,彷彿全化了形,眼前的雜草孤樹被抹去,現出花圃小池,又見小貓觀魚、小狗追蝶,一派可愛。
“如何?”霍沉收了聲,作結問道。
“好極!”她欣然迴應,答過突然舌根打結,臉紅成往後或許會開在這裏的桃花模樣。
霍沉始露出得逞模樣,當然,也偷偷害着羞:“果真好極?可有旁的提議?”
“……”
若她再蠢點,這時倒可以答他:是你想建小院又非我,我能有甚麼提議?
可現下她明明白白會了他的意,再這麼說便顯得沒意思,是以果斷打住這話題,破天荒對他改了稱呼:“霍見淵……”
尾音拖得綿長,霍沉隨之怔然,不可思議道:“叫我什麼?”
令約像是從中得了趣兒,似笑非笑,又一字一頓叫上遍:“霍、見、淵。”
霍沉這回聽得極清,以至於看上去呆頭呆腦全不見睿智穩妥的模樣,只靦腆應聲:“嗯。”
令約:“……”
她半是無奈地綿嘆聲,一面臉紅,一面鎮定取笑他:“你真無聊。”
霍沉費解,短暫的高興被打壓下,眉頭將皺未皺:“何出此言?”
“一邊說着還未看黃曆的話,一邊又要想盡法子試探,可不是無聊麼?”
心思被人戳破,霍沉眉頭舒展,詭異地羞澀幾分。她說話時極其溫和軟綿,即便是打趣話也不會教人不適,反讓他更爲理直氣壯地去無聊。
“不止是看黃曆,還需備些別的。”他輕咳聲,理直氣壯,“到時教你沒有拒絕道理。”
“……”令約轉眼覷他,心下咕噥聲怪事。
道理在她這兒,他怎麼教她沒道理拒絕?當然,這話她不敢講出來,否則又該對上個幽怨人。
“何況……想盡法子試探你也沒甚麼不好,至少我已知道你也喜歡這樣的宅院,便又多一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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