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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忽地喚我表字。”
“……”
說到最後,霍沉商量似的問她:“往後都叫我見淵如何?”
令約急忙搖頭:“不好。”教人聽去又該調侃她。
“私下裏叫也不好?”
“那也不——”不是不可以,她妥協,“再說罷。”
“那我稱你什麼好,賀姑娘?”
三個字被他咬得極輕,羽毛似的刮蹭着她耳根,癢酥酥的,她爲此擡高聲:“賀姑娘就好,不許叫別的!”
“叫別的會怎樣?”
會原地裂開!
心裏激昂,面上卻氣弱:“總之不許叫別的……”
霍沉遵命,心下默唸幾遍賀姑娘,又開了口:“賀姑娘。”
語氣稀鬆平常,正經得像是要同她談甚麼大事,害得令約平復下此前的不平靜。
“賀姑娘。”又是一聲,比先前平常的一聲更要低沉。
令約茫然。
“賀姑娘。”此句又輕快許多。
賀姑娘賀姑娘賀姑娘……一聲接一聲,每一聲細聽之下都有不同,令約聽上幾遍直接面紅耳赤,側了側身,伸長胳膊去捂他的嘴。
“你還是閉嘴罷。”
手虛捂着,並不用力,在霍沉脣上停留幾瞬,見他安分才又鬆開。
霍沉乖巧:“練習練習。”
“你都叫了這許久,還需練習?”她瞪他。
“多多益善也。”
霍沉這時還留戀着她手上的香氣,正想問她手上塗了甚麼,卻讓身後傳來的戲謔聲打斷:
“三弟好興致。”
話還沒說夠的兩人都不自覺地皺了眉,一左一右地回頭看去。
清溪對岸竹海茵茵,霍洋與霍濤高坐在馬背上,定定望着他們。
真煩。
作者有話要說:還甜嗎!
我覺得海星!並且寫完本章後有了個新安排:寫一則住在新宅院的婚後番,花花草草安排!小貓小狗安排!神仙日子_(:_」∠)_還在思索要不要安排個人類幼崽。
然後,在我糾結無數次後,終於敲定表白場景了,個人感覺很超前!(雖然現在看來是土味的2333
最後,再一次發出緣更警報!明天開始的那種(我會盡快完結的,厚臉皮希望大家別拋棄我(●u●)我就剩你們十來二十個小天使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琚年1瓶。
第64章一點酸
看清來人,令約轉回頭問霍沉:“需我回避麼?”
霍沉也收回目光,心思不復先前愉悅,但對她說話時仍舊溫和:“不必,一齊走。”
他說罷起身,伸手去牽樹邊靠坐的少女。
令約本着矜持,只左手拽住他袖擺,輕微借了把力便起身來,來時摔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但從她面上看不出半點異樣,只原地跺了跺腳,隨霍沉往回走。
霍沉說的“走”的確是走,起身後便再也沒看溪對岸,直到霍濤再次出聲,他才憶起有那麼兩人似的。
“三弟這是何意?”
伴着話聲響起陣踏水聲,令約回頭看上眼,發現霍濤駕着馬兒徑直踏進溪裏,霍洋落在他後頭,遲疑片刻也帶了帶繮繩跟上他。
“三弟不覺得我們有話需談談嗎?”霍濤嘴角掛着冷笑問道。
霍沉停腳,側身睨他一眼後目光落到他的馬兒上,面色淡淡道:“再往前一步,你就踏到我的地皮上。”
“……”
地皮兩字都用上,霍濤如何不懂,當下勒停馬兒,掃了眼面前生滿雜草野花的地,咧咧嘴角評道:“小氣,沒眼光。”
一邊卻也控着繮繩使馬兒轉向,順着溪流向下走緩行幾步,停到兩人邊上:“不過小爺大度,水路同樣是走。”
霍沉不予理會,與令約慢步往前。
因多出兩人,他們並不似先前那樣自在講話,都各自盯着前路。
霍濤也不語,坐在馬背上晃起腦袋,聽着馬兒帶過水花的嘩嘩聲響,許久才拖出懶洋洋的聲調:“三弟難道沒話問我們?我與大哥可是專誠來請教你的。”
話罷,扭頭問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霍洋,“大哥說是嗎?”
被他提到的霍洋堪堪回神,此前他正出着神。
許是昨日在公堂上實實在在地受了場驚,到這時他臉上也不見血色,回神後久久沒能吐出個聲。
霍濤毫不在意,只接着朝霍沉道:“說來我也是昨日才知霍遠還是隻老狐狸,竟連死都能盤算開,故我來請教請教三弟,受老狐狸委託是何滋味,若何感想?”
“三弟,賀姑娘——”霍洋驀地出聲打斷霍濤的發揮。
霍濤不滿回頭,狐疑叫他:“大哥?”
然大哥也不理他,只看向岸上那兩人,短暫夷猶後當即出言:“無事不敢造次,但我確乎有話想同賀姑娘說!”
一語落地,岸上的賀姑娘挑了挑眉,與身旁的人相視一眼,再把目光送去霍洋身上:“什麼話?”
聽少女詢問,霍洋臉上瞬間涌起血色,深提口氣:“這些話需與姑娘單獨說,請姑娘借一步說話。”
他說着翻身下馬,穩穩踩到岸上,燒紅臉看着少女。
令約愣愣,瞧他兩眼後點頭上前,霍洋見狀瞄了眼霍沉,一面躲人似的將少女請往上游說話。
餘下兩人望着他們走開,各自眯了眯眼,直到霍洋的馬動了動身,他們才轉回目光——棗紅色的馬兒失去主人牽制,這時自行上了岸,正埋頭尋草喫。
霍濤的馬兒約莫是出於羨慕,打了個響鼻,然而剛試探出馬腳就被霍濤使勁勒住,無奈,又委屈不已地打了第二下響鼻,留在溪裏。
霍濤低頭哂笑聲:“蠢。”
“誰蠢?”霍沉接着話問。
霍濤漫不經心側身,上游處兩人已經停下,相隔甚遠,誰也聽不見誰,這時才聽他答:“馬蠢,大哥也蠢。”
“何出此言?”霍沉竟似笑了下。
“哈,笑話,憑什麼只我答你,我問你時你可是一聲不吭。”霍濤突然有些焦躁,反問時帶上脾氣,語氣十足輕蔑。
霍沉聞言,慢悠悠點頭,不再吱聲。
“……”
如此來,霍濤又被他激得非答不可,睨着岸上的馬冷笑聲:“何必明知故問?你那話分明只是不想我踏上岸,他卻巴巴兒跟着我走在水裏,還不及一匹馬有膽量,不是蠢是什麼?”
霍沉似笑非笑:“你在羨慕他?”
“……”霍濤咬牙,“你可知你在說什麼鬼話?”
“何必明知故問?”
“……”
霍濤再咬牙:“是,我是羨慕他憨頭憨腦,這時還能鼓着膽尋去人家姑娘面前……”
他頓住,目光掃向上遊,見霍洋向令約深鞠一躬,又發出聲怪笑,嘲弄道:“可這並不妨礙我說他蠢,竟把我隨口一句謊當了真。”
霍沉劍眉輕擡,正視他:“什麼謊?”
“嗤——”霍濤定定看着霍洋所在,笑得古怪,“自是誆他是賀姑娘救了他一命。”
“……”
終於,這次輪到霍沉說不出話,他捋清霍濤話裏的意思,深感其瘋。
“我不過隨口一說,他竟深信不疑,從此把賀姑娘當作救命恩人,恨不得以身相許,”霍濤臉色微變,“久而久之,連我也當了真,我羨慕他天真,更羨慕他爲了個話也不曾說過的姑娘就能勇敢挺身……可三弟你不厚道,他好不容易勇敢回,你又將人攆了回去。”
他顛倒是非,說完惺惺作態,又是撇嘴又是搖頭,霍沉卻不痛不癢,甚至提醒他:“你的馬吃了我的花。”
霍濤:“……”
站在溪裏喫岸邊小野花的駿馬:“……”
這位仁兄好小氣也!
再往上游看時,令約他們已經談罷朝下游來,因眼力不佳,兩人走近霍沉纔看清霍洋臉上的失魂落魄,再看看令約,似乎還一臉呆。
“說了甚麼?”他明知故問。
令約對上他的眼,小聲透露句:“他認錯人,以爲我曾救過他一命。”
霍洋朝她鞠躬時她一頭霧水,而後便聽他道謝,謝她兩年前將傷得不省人事的他從郊外帶回霍府……可是,哪有這麼一回事?
見她呆呆的,霍沉眼底端出笑意:“走罷,既是認錯人,便與你我無關。”
他話裏把自己也帶上,此事細品之下也稱得上是意外之喜,畢竟從此便少一人覬覦他的賀姑娘。
令約尚未發覺某人來得莫名的高興,只覺得在理,最後回頭看一眼霍洋,而後便收回目光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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