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節 情敵?!
劉據走了,帶着滿滿一馬車的《孝經》雕刻版書籍,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張恆也很高興。
這意味着,他跟劉據的關係又加深了幾分。
“我這輩子是不用愁了”想着自己傍上的靠山,張恆就得意洋洋。
不過,要讓劉據的太子地位穩固,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誅殺掉江充,張恆可是記得,好像似乎這個現在的執金吾江充,就是日後巫蠱案中的主演。
只是,要扳倒甚至弄死一個朝廷九卿,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只要江充還依然能夠得到劉徹的信任,就沒辦法弄垮他。
當官做到了九卿那一個級別,就不是什麼陰謀詭計或者小小的栽贓陷害能弄垮的。
有史以來,能殺九卿的,只有天子
可是江充這人,跟條泥鰍一樣,滑不留手,要找到他的致命把柄,還真不容易
“除非江充主動犯錯,否則,沒什麼辦法能弄垮他……”張恆送走劉據以後,就坐在田邊的陌道上琢磨了起來:“怎麼才能讓其主動犯錯呢?”
這倒確實是個頭疼的問題。
張恆想了許久,也沒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畢竟,人家是九卿,國家重臣,又是執金吾,本身就有着極爲強大的消息渠道,想要弄垮這樣一個大人物,便是劉據親自動手,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張恆現在不過是一個孝廉,連官身都沒有,如何去與之搏鬥?
強行硬上的話,那就是堂吉訶德了。
張恆可不想做堂吉訶德。
但不弄垮江充的話,張恆心中又實在不安。隱隱約約,張恆總感覺,江充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太子劉據。
張恆心中非常明白,從他跟太子劉據見面,交好的那一天起,他與江充就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兩個利益完全南轅北轍的人,是根本沒辦法和平共處的。
只有一方徹底倒下,這個遊戲纔會結束。
想了許久,張恆也不禁覺得好笑了。
他一個白身的士子,居然煞有介事的謀劃着弄翻一個朝廷九卿,這要說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走一步步吧……我就不相信,江充不會留下半點漏洞……”想着當年張湯殺顏異的故事,張恆心中知道,要剷除這個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心腹大患,唯一的途徑,就是讓天子劉徹對江充不再信任,甚至起了反感之心。
但,張恆現在要做到這一點,同樣艱難萬分。
畢竟,人的名兒,樹的影,要忽悠到劉徹,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雖然劉徹經常被人忽悠的暈頭轉向。
但是,張恆深深的知道,劉徹有多麼的厲害。
揉了揉太陽穴,張恆忽然聽到在河堤邊上傳來嫂嫂的笑聲,他回過頭去,就見到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停在河堤上,車上好像有什麼人在跟嫂嫂說話。
“恩?……”張恆頓時心中妒火叢生,怒不可謁:“真是反了,居然敢調戲嫂嫂”
張恆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朝着河堤邊走去。
走到近處,張恆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妒火,儘量讓自己放輕鬆,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問道:“嫂嫂,在跟誰說話呢?”
“叔叔啊……”嫂嫂回頭看到張恆,見到張恆現在的樣子,她心中竟稍稍有些喜色,抿嘴笑道:“這位過路的夫人,在跟妾身請教叔叔家在哪裏呢”
完,她就咯咯咯的笑了個不停。
方纔她見到張恆那副喫醋的模樣,心裏面就美滋滋的。
“夫人?”張恆滿臉不解。旋即醒悟過來了,原來馬車上坐的是一位女子啊。
“未亡人任氏見過公子”從馬車中走下來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夫人,這貴夫人,年紀約莫二十四五歲,穿着一件素白的長裙,高高盤起的髮鬢上插着一朵白花,顯然是一位喪偶的寡婦。
兩個十四五歲的小蘿莉,跟隨在她的左右,低着頭,捧着這貴婦人的衣裙。
張恆看着這個雖然一身素白孀服的寡婦,眼前頓時一亮。
一身素白的長裙,完全遮蔽不住這貴婦人完美的身材,反倒讓張恆在心中頗爲讚歎,所謂要想俏,一身孝,高高盤起的髮鬢下容色晶瑩如玉,若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美豔不可方物,長長的睫毛,彷彿靈動的精靈,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似一個安靜的湖泊,顧盼之際,流轉着不爲人所知的奇異神采,那挺拔秀美的瓊鼻,好似畫龍點睛一般,不大不小,與整張臉形成一個近乎完美的協同,讓人很難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
“好御姐”張恆在心中讚了一聲。
在後世的時候,張恆就曾有一個口頭禪:蘿莉最高,御姐王道,百合膜拜,制服最強。
但是很可惜,對方並未太過留意張恆,只是盈盈一點頭,就走到嫂嫂身邊,問道:“這位姐姐,好漂亮啊,能告訴奴家一些保養肌膚的祕訣嗎?奴家的皮膚,跟姐姐的一比,就差的太多了”
張恆頓時無語,這個女人的皮膚還不好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半年來,張恆時常從空間裏那些瓜果蔬菜回來給嫂嫂和柔娘喫,也不知是不是空間的蔬菜什麼的真有美容的作用,這半年來,嫂嫂跟柔孃的身段與肌膚是一天比一天好,也難怪這女子惦記上了。
“姐姐說笑了……”嫂嫂抿嘴一笑,任那個女子,被另外一個漂亮女子誇讚自己的肌膚好,也都會很開心:“也沒做什麼特殊保養,就是平日裏多喫些蔬菜……”
“真的嗎?”貴夫人驚訝的抿着嘴,驚呼着,一副完全不可思議的模樣:“姐姐定是在欺騙奴家……光靠喫些蔬菜,怎麼可能將肌膚保養得如此好?”
“姐姐可不能藏私啊”她拉着嫂嫂的雙手,非常親熱的往嫂嫂身上蹭着,那情景讓張恆見了,怎麼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
“忘了跟姐姐說了,奴家以後跟姐姐算是鄰居了哦”貴夫人拉着嫂嫂的手,親熱的摟着嫂嫂道:“奴家在前面不遠的村子置辦了些產業,以後可能會時常來姐姐家竄門的哦”
這讓張恆有些無語了。心道:話說,御姐,你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纏上嫂嫂了?
但偏偏卻又根本插不上嘴,女人之間探討保養之道,本就是男子沒辦法插嘴的領域。更何況,這個貴夫人現在好像把張恆給忘到了火星上去了,她的眼裏彷彿只有嫂嫂一人。
那火辣辣的眼神,深情滿滿的目光,讓張恆越來越感覺有些不對勁。
“拉拉?”張恆在心裏疑惑着,這個想法一冒頭,頓時就讓張恆感覺大事不妙
我了個擦,居然殺出一個情敵來
悲催的是,這個情敵還是一位年輕貌美如花,嬌豔不可方物的貴夫人,還是一個寡婦
張恆只覺得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御姐加制服,本來已經擊中了張恆的軟肋,張恆在某個瞬間甚至產生過跟她發生點什麼的**。
可在此刻,一切幻想都被粉碎了。
百合雖好,但,那隻能是看別人百合。
倘若某人想挖他張某人的牆角,那就絕對不行,百合?百合去死張恆在心中憤憤的想着。
張恆聽着嫂嫂跟那個姓任的寡婦兩人歡樂的說笑着,心裏面的醋罈子被打翻了,實在忍不住,咳嗽一聲:“嫂嫂,我餓了,回家給我做飯去……”
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張恆絕對不能讓嫂嫂落入百合黨的邪惡爪子中,必須將嫂嫂跟那個危險無比的女人隔離開來。
“我可不是雷霆崖上的牛頭人……”張恆看着那個開始在眼中美麗無比的女子,牙齒的咬的嘎嘎作響,不管是誰,也別想跟他搶嫂嫂,哪怕對方是個女的
“別想挖老子牆角”張恆惡狠狠的看着對方。
“呦還是個孩子啊……自己不會叫人去做飯嗎?”那個姓任的寡婦咯咯的笑着,拉着嫂嫂的手,對嫂嫂道:“姐姐,走,咱們去車上說話,這裏的臭男人,真是不識相”
着,就要拉着嫂嫂上她的馬車。
張恆肺都要氣炸了。
也懶得跟這個女人多步上前,拉着嫂嫂的手就往家裏走,嘴中道:“嫂嫂,結交朋友,眼睛一定要看好了,某些人實在太危險了……”
“可是……可是……”嫂嫂欲言又止,最後只得低聲道:“方纔那人不是什麼壞人啊,她可是宣曲任氏當代的家主呢”
“宣曲任氏?????”張恆大爲驚訝。
當初,孝景之時,天下有數位富可敵國的大商人。
分別是三輔之地的無鹽氏,蜀郡的程氏和卓氏,洛陽的師史,宛地的曹氏和齊地的刀氏還有宣曲任氏。
可到如今,大浪淘沙,當時的這些叱吒風雲的鉅商豪戶,如今大都已經煙消雲散,當初那些腰纏數億乃至數十億的大商人,現在不是被朝廷給抄家滅族了,就是自行消散了。
唯一剩下的,還依然昌盛的,就只有宣曲任氏了。
宣曲任,這可是全天下都非常有名的仁商,德商,從發家致富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家族就不斷的做着各種善事,像什麼賑濟災民,修橋鋪路,捐獻錢財給朝廷做軍費等等等等,不要太多。
正是靠着過去數十年積累下的善名,任氏逃過了當年的告緡令風波,並且越做越大,如今已經是漢朝最大的一個商人家族了,同時也是名聲最好,歷史最悠久的商人家族。
“任氏當代家主竟是女的?”張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
雖然說,朝廷的戶律,明令規定,女性照樣能成爲戶主,可擁有自己的財產,可繼承遺產,更可分配自己的財產,女性家主立下的遺囑,與男性一樣都是合法的。
但像宣曲任氏這樣歷史悠久的大商人家族,竟能讓一個女子做家主,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對方的年紀不過二十四五,頂多二十六七
“恩,她是跟我這麼說的拉”嫂嫂點頭道,同時嗔怪的看了一眼張恆:“難不成叔叔認爲奴家這些女子,不能當家做主嗎?叔叔可莫要忘記了,奴家現在可是戶籍上的戶主呢”
張恆頓時啞口無言。
的確,在張恆家的戶籍上,戶主的名字是嫂嫂的大名……
對於這一點,張恆自然是不會反對。
“沒有,完全沒有”張恆趕緊搖頭,要是讓嫂嫂心生不滿,那就不好了
“只是那個女子,嫂嫂以後能不能別搭理”張恆小聲的道:“我不喜歡嫂嫂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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