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櫻終於長出了耳朵!
嘩啦啦。
熱水澆在頭上，讓有些疲憊的精神也變得振奮起來，萊恩撫過胸肌，上面唯有一些淺淺的傷痕。
他幹掉了舍沙，其實從側面獲得了一些修復能力，也就沒必要冒險再來一遍。
謹慎是萊恩的習慣，在沒辦法搞清楚命途本質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玄學，除非事態緊急，壓根沒必要去賭博。
“注射一種超變因子就想第二種、第三種，這樣遲早把自己作死。”
萊恩搭着浴巾走出衛生間，水珠順着及肩黑髮滴落，他當然知道‘奇美拉計劃’，但這玩意剛開了個頭，幹嘛急匆匆的去當實驗品。
況且超變因子本身都還有挖掘空間，人爲崩落所帶來的提升同樣恐怖，我本來也不是融合戰士這一條路可走。
他拉過椅子，泡上咖啡，愜意的去看桌上資料，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新的身份識別已經下發。
CM002，這是他新的識別碼，證明他是第二個上位融合戰士，後面還打個小括號，裏面寫着【舍沙】審判級。
逐火議會很憤怒，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居然誕生了兩個上位融合戰士，梅比烏斯要走【舍沙】屍體的時候只說進行理論研究。
這肯定不合程序，起碼沒有在監督下達成歷史性一刻，但他們又不能讓梅比烏斯和萊恩吐出來，終究還是接受了現實，只要走了所有的手術資料作爲補償。
‘除了讓梅比烏斯得到了CM001，這個頗有‘榮耀’的號碼，對我而言只有一個好處，以後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使用權柄了。’
萊恩喝了口咖啡，他融合了舍沙基因，獲得操控‘閃電’的力量，這很合理，反正他也不會蠢到一邊戰鬥，一邊介紹自己力量本質。
從另一個方面而言，萊恩也發現了‘理解’與‘融合’的最大區別。
梅比烏斯獲得的是不朽，而自己獲得了一種有代價的高速修復。
‘劣化版，或者說那一瞬間的理解還不夠透徹，可惜那些律者核心已經失去活性，否則我非得全部弄進體內不可。’
他放下杯子，打開一個空白文檔，趁此機會，給自己做了個階段性總結。
“雷之律者權柄，1200HW的崩壞能上限，可用能力爲精神干擾與高速修復。”
考慮到離開千羽學園還不到一年，萊恩已經足夠滿意了，要知道現在人類戰力呈爆發性膨脹，學園時代的自己連一個下位融合戰士都打不過。
遲疑片刻，他將這串文字全部消除，噼裏啪啦的繼續打字。
融合超變因子，律者權柄，神之鍵，提升崩壞能上限。咴
萊恩打出一串字符，灰眸盯着每個段落仔細思考，這是他變強的四種途徑。
“首要目標，先把崩壞能提升到2000HW，徹底邁過律者級的門檻，再去談權柄的使用。”
再好的技巧也要靠‘魔力值’才能使用出來，這次與第四律者交鋒，事後覆盤，萊恩發現問題就出在這上面。
如果速度再快一些，破壞力再大一些，風之律者早就死在自己手中了，哪有逃走的機會。
“還是得力大飛磚，偏偏量變不能達到質變，否則我早就滿世界開殺了，這反而是最難的一項，不過其他方面倒很順利。”
萊恩露出了微笑，他又不是一個人打副本，完全可以從其他地方彌補回來。
小團體的建設很順利，已經在逐火之蛾內部形成了一個山頭，偏偏上面還沒辦法反制。
律者並非殺死才能利用，萊恩早就說過，玩戰術他比誰都髒。
咚咚。
房門被敲響，萊恩刪除文檔，穿着睡衣走了過去，看到克萊因站在門口。
“手術完成了？”
“嗯，第一階段手術已經完成，櫻小姐也醒了過來。”克萊因嚥了口唾沫，吸了口氣道：“不過出了一點小意外。”
意外？
萊恩頓時心裏一緊，他最怕的就是意外，畢竟成爲融合戰士就是看人品，鬼知道人品這玩意能不能守恆。
“等我一分鐘。”
他關上門，換上一身衣服，再披上白大褂，步履匆匆的向手術室走去，也沒太過緊張。
小意外嘛，要是櫻直接掛掉，梅比烏斯早就打電話來了。
萊恩步履匆匆，沒過幾分鐘就到了手術室，梅比烏斯正雙手插兜站在門口，對頭頂的攝像頭努了努嘴。
議會提供了崩壞獸屍體，條件就是要觀摩整個手術過程，監督梅比烏斯的工作，不能讓他們選中的人才，被莫名其妙的弄死。
這純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萊恩還是能分清的。
“怎樣？”
“手術很順利，只是有些小意外罷了，這是資料。”
萊恩接過厚厚一疊手術資料，上面畫滿了各種圖表和數據，櫻所用的超變因子源於帝王級崩壞獸【夜叉】，梅比烏斯也算的上熟能生巧了。
逐火議會推薦的三位實驗體全部死亡，無一倖免，他們平均成功率在24%左右，看起來很高，但都沒能挺過去。
櫻的成功率36.7%，其實並沒有太大優勢，所以萊恩才惴惴不安。
“輕度變異？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不會一覺睡傻了吧。”梅比烏斯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萊恩肩膀，“這段時間不知道爲啥，總是很困，之後交給你了。”
“喂，你纔是主刀醫師。”
萊恩扭過頭，結果梅比烏斯已經不見了，就跟閃現似的，高跟鞋每踏一步就是十幾米，看起來很像幽靈。
可惡，又在我面前顯擺，戰場都不肯上，再強有個屁用。
萊恩啐了口唾沫，打開手術室的門，見到一個粉色的人影正坐在牀邊，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手掌。
櫻裹了件薄薄的白色牀單，仔細看的話，胸前還有兩點凸起，萊恩一眼掃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最後看向了她的腦袋。
雖然頭也蓋在牀單下，卻有一個明顯的弧度。
“櫻，你的腦袋.......”
少女冰冷的表情頓時呆滯幾分，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道：“手術......出現了一些意外。”
“讓我看看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櫻像是很介意藏起來的東西，見萊恩眼神堅決，只好慢慢取下了牀單。
果然，這是固定的基因變異嗎？
露出來的東西正是一對耳朵，粉色、毛茸茸的耳朵，仔細觀察，又比原世界線短了一些，果然假設是有作用的。
分階段注入確實短了那麼一點，這對櫻沒啥區別，但對於凱文意義很大。
萊恩初次見到櫻的時候，就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看到這對長耳後，不禁露出笑容來。
對了嘛，這才補全了。
他走了過去，伸出手指輕輕一戳，見耳朵頓時顫抖起來，就像一對活物，等他再伸手的時候，還會躲避。
“請、請不要戲弄我......”
就當他第三次去戳的時候，他聽到了微弱的聲音，低下頭，看到櫻雙手抱在胸前，滿臉通紅，紫色的眼睛裏甚至起了一層霧氣。
萊恩頓時一愣，櫻在他映象中一直是冷冽的殺手，銳利而又溫柔，還從沒見過這麼柔軟的模樣，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
“這個驢耳朵，不止是裝飾品？”
“是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你摸它，我就會有種奇怪的感覺，還有，梅比烏斯博士說這是狐耳！”
狐狸耳朵有這麼長？好吧，這不重要。
萊恩看了眼少女的表情，捏住下巴，仔細觀察那不斷顫動的耳朵：“看起來，你對它挺介意的？”
櫻的表情頓時黯淡下去，將胸口抱得更緊：“這是代價，也是我不再爲人的標誌，我......似乎變成了一個怪物。”
原來如此，並非每個人都像梅比烏斯那般對不做人有着深刻執念，就像那些純血派，一直糾結於維持人類血統的純正，而擁有類似想法的人，在這世界上纔算多數。
萊恩想起了聖迭戈的事，他阻止了颶風，救下上百萬人，但沒有收穫所有人的感謝，那些如同在審視怪物的目光，依舊被他記在心底。
人類是不懂感恩麼？不，他們只是對異類本能地排斥。
“你擔心這耳朵會讓自己受到歧視，被人用厭惡的眼神注視？”
“有一點，但我更擔心鈴會怎麼想。”櫻有些忐忑不安，對於一名殺手而言，這就是軟弱。
“放心吧，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作爲姐姐的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你得對鈴多一些信心。”萊恩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輕輕摸了摸少女的頭，“至於對我個人而言，這對耳朵挺可愛的。”
可愛？
長耳微微顫動了一下，櫻料到萊恩不會厭惡，卻沒想到是這個評價，但他的眼神，讓自己很安心。
“謝謝你萊恩，你真是個溫柔的人。”
溫柔，或許吧。
萊恩並沒有反駁，只是笑容泛起幾分嘲諷。
虛假的溫柔是隻會亞撒西的說漂亮話，真正的溫柔，是既能夠將敵人腦袋捏碎，也能給同伴做心理輔導，至於這方式也很簡單。
“櫻，帶上你的刀跟我來吧。”
“啊？你說什麼？”
“我說帶上刀，跟我來，唯有一種方式能讓你忘卻自卑——”萊恩握緊了拳，自問自答。
“力量所帶來的質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