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炎之律者,出場!
“嗯，我現在正和伊甸呆在一起，不準備回酒店了，那樣不僅節外生枝，一旦暴露還會打亂整個計劃。”
“讓櫻也別過來了，這幾天多去學校逛一逛，我能搞定的。”
萊恩一邊踱步，一邊捧着手機，選擇與梅單線聯絡，如果經中央司令部轉接，他怕埋有暗子。
千人律者很難對付，他現在唯一的優勢就在於情報，假定了對方的存在，一切計劃圍繞着展開，而對方還像小丑似的演着戲。
即便，這個律者或許根本不存在，但萊恩和梅已經當祂存在了。
所以逐火之蛾現在完全走的正規流程，下午那些融合戰士的血肉已經飛快送到了梅比烏斯的實驗室，後者正在進行分析。
“正確的選擇，這次我幫不了太多，但凱文已經去了，他會做判斷的。”
凱文嗎？
萊恩想了想，梅肯定叮囑了他不能和總部聯繫，同樣的，也對凱文充滿了信任，畢竟這位可是救世主，智商還是在線的。
“家裏沒事吧。”
“一切如常，祂們看不出什麼問題來，我也替凱文做了掩飾。”梅依舊滴水不漏，沉默片刻，又叮囑道：“你這次的魚餌有些大，小心釣上來不得了的東西。”
伊甸太剛了，有些反將一軍的意思。
“宣傳戰沒人比她在行，但有一點我很在意，就憑今天這點襲擊強度，祂們就不怕打草驚蛇，我直接把伊甸帶回總部？”
很可疑，但作爲人類最強的幾個大腦，萊恩和梅都有了答案。
“要麼祂們很熟悉伊甸的性格，提前預測出她的選擇，要麼就不怕把伊甸帶回來。”
“有可能兩者皆有。”
“看來這位律者比想象中更麻煩，滲透的更深入。”梅嘆了口氣，用手指繞着耳側長髮，“我同意你的計劃，讓祂進一步滲透下去，實在太危險了，必須想辦法給予重創。”
“嗯，這是我的責任。”萊恩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處理各種疑難雜症，本就是他這位‘神醫’的工作。
“那你儘可能紳士一點，伊甸小姐非常重要，她的聲望不可取代。”梅瞥見一臉疲態的梅比烏斯進來，趕緊掛斷電話。
嘟嘟嘟。
莫名其妙，我一直是個體面的紳士，搞得我就跟有什麼壞心思一樣。
萊恩揣回手機，踢飛一塊石頭，扭過頭去，看到伊甸竟然沒偷聽。
她坐在一個鏽跡斑斑的鞦韆上來回蕩着，白漆已幾乎掉完，鐵索‘嘎吱嘎吱’的叫着，此刻的伊甸看上去少了許多明星的光環，忽然變得普通起來。
“這座樓跟我有緣，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就買下來，再好好裝修一下，留作紀念。”
好吧，富婆光環還沒褪去，開口就是買一棟樓。
萊恩走了過去，看着天空的月，輕輕聳肩：“緊張嗎？”
“有一點，就彷彿回到了最初登臺的時候，已經很久沒類似的感覺了。”伊甸來回晃盪，幅度很小，長裙微微拂起，露出潔白的小腿。
“明天之後，我又會進入一個新階段了，恐怕以後想做什麼都得多一層考慮。”
這是當然的，萊恩不可能隨時陪着她。
“覺得很遺憾？”
“是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期待吧，我聽愛莉希雅說過，她搭建了一個溫暖的家，有着許多可靠的夥伴，她跟我講這些的時候，臉上的幸福感讓人難忘。”伊甸緩緩說着，琥珀色雙眸泛着茭白的月光，有些彷徨，也有些憧憬。
萊恩則保持着沉默，有愛莉希雅在，他從不擔心誰會自閉，就連他自己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泛起了笑。
那的確是個溫暖的家，有着性格各異卻團結一致的家人，即便是千劫也有容身之處，如今想起來，這個‘家’似乎比整個逐火之蛾更加重要。
“我們就等你了。”
“嗯？難不成早就給我留好了位置？”伊甸詫異的看來，完全當成了一個玩笑。
然而萊恩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在蘇已經被帶去總部之後，伊甸正是最後一位流落在外的英桀，想到這，萊恩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偉大成就。
提前數年集齊了十三英桀，不僅是英桀，還有卑彌呼、黛絲多比亞這種提前死去的人。
這的確是一項偉大成就，他甚至覺得只要這些人在，哪怕人類文明真的完蛋了，也根本不需要後世代的那些女武神。
幾乎全員上位融合戰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足以複雜一整個領域的準備。
“位置一直都在呢，而且去了那邊你還是可以發揮價值的。”萊恩當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士氣增幅器給藏起來，慢慢起身，快步走了兩圈，“對了，你一來所有條件就齊全了，我都沒注意到呢，居然自己也走到了十字路口。”
伊甸沒太聽懂，但這意思
“你真的在等我？”
“當然是真的，你是最後的拼圖，從明天之後，我也沒多少可以準備的了，只剩下了一件事。”
“什麼事？”
月下的男人回過頭來，灰眸深邃，伸出一根食指。
“與崩壞決一死戰。”
戰爭不是早就開始了嗎？
伊甸更加迷惑，只依稀明白這個男人似乎達成了一樁心願，就像曾演過的電影裏那般，某個超級英雄團體徹底形成。
面對萊恩的邀請，她悄然咧開嘴角。
“那我榮幸之至。”
這個世界線沒人知道什麼英桀，更不明白萊恩爲什麼刻意去集齊所有人，在律者眼中，逐火之蛾是一個整體。
以萊恩爲中心，以少數骨幹爲框架，構成了一個麻煩的障礙，甚至隱隱有壓制崩壞的趨勢。
好在崩壞不會煩惱，更不存在什麼希望，祂如機械一般完成手裏的工作，失敗就調整，律者死亡就派來新的使徒，重來一萬次也要達成目標。
在如此恐怖的行動力之下，律者自然不會彷徨。
“消息來了，那個人類依舊沒有離開，她要繼續做下去。”
輪船在海浪中搖曳，船頭處，紅髮的律者雙手拄劍，看着海輪被拋上浪頭，又狠狠扎進海水裏。
她紋絲不動，而海水在接觸身體之前已然蒸發，聽到同類的回報，依舊面無表情。
“這就是所謂的勇氣，她利用了你的計劃，如此一來，人類反倒更加團結。”
炎之律者最近看了不少書，無法理解，卻也承認一個現實：
大多數人類都是怯懦而粗鄙的，但只要有人帶頭，他們又會爆發出驚人的能量，這種人便是書裏所說的英雄。
“這本來就是計劃之一。”豔麗的金髮女人手握欄杆，渾身已被海水浸溼，“那位歌者的聲望越高，意味着收穫越大，越該到我們這邊來。”
解釋的角度很清奇，但仔細想想很有道理，控制伊甸，比控制一千個董事、總裁更有用，她現在有多麼地被人崇拜，背叛的時候傷害就越深。
“難怪你請我出手，難怪你讓她去往澳洲。”炎律停頓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位陰謀特化型同類比自己想的更多，她轉過身去，背朝大海，臉上充斥着嚴肅。
“不要小看人類，你能發現的價值，他們也能發現，你甚至無法百分百確認那個融合戰士的身份。”
“確認度98%，殘存的2%在於‘他’的動向無法驗證，但這正是我讓你出手的原因。”
兩個律者的談話沒多大感情波動，就更別提吵嘴了，彷彿是兩個機械在討論一個程序的運行。
“但我的情報網能確認一些事。”
金髮女人垂下頭，與此同時，在整個世界的各個角落，逐火之蛾的職員，後勤工人，一線戰士，廚師，甚至是清潔工，都停頓了一瞬。
愛莉希雅正把格蕾修送進小學，提着口袋去買水果。
梅抱着一大疊研究資料進入了控制室，正對一羣人訓話，提醒實驗中的注意事項。
在她面前，科斯魔、卑彌呼等人緊繃着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華正帶着父親在地下城市中參觀，偶爾臉紅，嘀咕些什麼，然後粗獷的男人哈哈大笑。
數不清的信息流相互傳遞，彷彿一個個無縫銜接的監控器，日常依舊，人類還是一無所知的活着。
“十三個重要目標全部捕獲，虛假信息的可能性極低，三十五個次要目標同樣能夠推測，去向存疑的不到10%。”
恐怖的情報壓制，哪怕是梅也不可能在律者身邊放眼線，即便叛徒中有密探，想傳遞出來一個情報也很費勁。
但律者不一樣，只需要瞬間，都展現在了面前，在這種恐怖的權柄面前，什麼‘暗殺只是掩護’‘死律的佯攻’都成了無足輕重的東西。
百分之二的不確定性嗎？
炎律沉默一瞬，她手裏還有個巨大優勢，這種滲透靜謐無聲，再加上卡利斯等人的掩護，就算人工智能也最多產生懷疑，查出真相都需要不少時間。
不，即便是先知也無法看到律者的命運，沒道理，也沒時間提前應對。
海浪滔天，逐火之蛾在整個亞太地區的部屬盡在掌握，幾個分部確實加強了警戒，那也是正常現象。
“好，那這剩下的百分之二，由我親手來焚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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