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用終焉,來跨越終焉!
唱片機播放出舒緩的音樂，空氣中瀰漫着咖啡的香味。
萊恩坐在房間裏，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牆上壁畫。
這空中戰艦的面積有限，即便是高級休息室也不過十平方大小，除了牀、桌子和衣櫃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壁畫倒是從博物館裏拖出來的珍品，可現在除了伊甸也沒人在乎這些藝術瑰寶了。
想到伊甸，萊恩就露出了笑容，除了文藝青年的相互吸引，後者在東貢的表現也讓人刮目相看。
末日歌姬，還貼切啊。
作爲一個普通人面對那種場景不被嚇得尿褲子就不錯了，居然還能帶着一羣導播、攝像師完成一樁偉業，這都超出了生物學的認知極限。
藝術說白了就是心靈的溝通，論感染力誰會比伊甸更強，律者雖然是萊恩殺得，但效果也被伊甸放大了好幾倍，至少這艘空中戰艦上的每個人鬥志高昂。
“確實是不一樣了呢，像第七律者這麼恐怖的存在，即便被凱文討伐，那種恐慌感也讓全世界所戰慄，現在士氣反而比她出現前更高。”
軍功章有伊甸的一半，而歌姬已隨艦返回新約克，只是這兩天被愛莉希雅給纏住。
愛莉希雅是腦殘粉，如今終於得償所願，當然有說不完的話。
但沒聽過她唱歌，不會五音不全吧。
萊恩充滿惡意的想着，趕緊把思維跳躍到正事上面去。
唔，龍隱廢了。
那柄可以變形的魂鋼武器陪伴了自己大半年，經歷十幾次血戰，終於撐不住了，再一想它最後見的血是捅穿凱文，就讓萊恩無力吐槽。
算了，沒了就沒了，普通魂鋼武器已經有些撐不住戰鬥層級了。
萊恩倒沒有多想，他扭動脖子，集中注意力，攤開手掌後看到燃燒的空氣。
火焰只是外在，炎律的權柄本質是控制分子運動，幾乎是無堅不摧，而且與雷之權柄相比範圍更大，盡是大面積的毀傷，可以說攻防一體。
物理手段根本擋不住，再堅硬的合金也會被融化，就算用崩壞能消耗速度也飛快，而且免疫一切導彈、炮彈的攻擊。
‘若非我是個老陰比，不可能打得過炎之律者。’萊恩將手掌攥緊，湮滅了火焰，然後打了個響指，能看到飄散的火星正在搖曳。
然後崩壞能聚合一處，逐漸組成人形，這個純能量體扭動脖頸，活動手指，顯得異常靈活。
支配的權柄。
萊恩感覺自己像是在操控一個木偶，共享着視野，遠比任何人造物都要方便，正是靠他騙過了炎律的感知。
“兩種權柄，崩壞你來得好啊！”萊恩露出了殘忍的笑，他對千人律者的理解還不夠深入，做不到侵蝕生命體，將生物化作自己的牽線木偶。
但這樣也足夠了，好幾種權柄疊加，可以把這具木偶強化到極限，而且，他還有維爾薇和梅比烏斯，能用科學的力量加強。
‘如果要做到沒有任何延遲，兩具支配體就是極限了，這玩意也可以作爲一個殺手鐗來用。’
一時間，萊恩腦子裏閃過數十種騷操作，甚至能依靠共享視野和無延遲操控，讓木偶站在臺前，而自己躲在後面陰人。
“簡直是給我量身打造，還解決了一個關鍵問題。”
萊恩這個統括長不可能永遠躲在幕後，如果能弄一個超級威武的戰士出來，對於提振士氣也有好處，狠狠下些功夫，支配體不會弱於上位融合戰士。
啪。
又一個響指，純由能量組成的人體煙消雲散，這只是個實驗，單純由崩壞能組成的話，消耗實在太大，還需要不停補充。
這玩意的好處就是單純由萊恩本人掌控，不像人工智能害怕侵蝕之律者，否則造的越強，到時候資敵越嚴重。
萊恩並不心急，權柄他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熟悉和掌控，還好現在崩壞的主動攻擊能力又被他給斬斷了，短時間之內，世界會重歸平穩。
說來也是好笑，每次崩壞擁有傾覆世界的力量，萊恩都會跳出來替他剪去利爪，但又理智的沒有剁去雙手。
這纔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也是萊恩唯一的勝算。
雷、風、冰、炎、支配，足足五種權柄，還有4300HW的崩壞能作爲支撐，這些構成了萊恩從容的資本。
他更強了，幾乎是爆炸性的提升，比超變手術還要嚇人，弄得他忍不住打個飽嗝。
“多謝款待，能不能再投喂幾次，呵，可惜你也不傻。”
萊恩就跟變臉似的，先笑，隨後嚴肅，所謂事不過三，崩壞栽了好幾個跟頭，發現正面強殺不成，估計會換一種方式了。
是識之律者劍走偏鋒，還是約束之律者乾脆掀桌子，又或是降下什麼稀奇古怪的權柄？
先知的能力基本失效，萊恩也沒有答案，就像這回，炎之律者其實並不可怕，真要正面廝殺，萊恩可不會講什麼武德。
那個千人律者才麻煩，起碼造成了八成危險，現在的情況是文明破壞不夠，造成崩壞能積蓄不夠，也就弄不出什麼上萬HW直接碾壓的怪物。
“可無論你降下什麼律者，有着怎樣恐怖的權柄。”萊恩倒上一杯酒，向着天空遙遙一敬。
“我都很期待。”
一次短促的遭遇戰，人類可謂大獲全勝，而律者本來就沒有生死的考慮，最慌得自然是卡利斯爲代表的信仰派了。
他們無處可逃，伊甸的所作所爲更是破壞了根基，拉人入夥也變得困難起來，最近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感覺上了賊船。”
南美茂密叢林中，卡利斯望着海面上的鋼鐵鉅艦，逐火之蛾聚集了恐怖的兵力，而失去炎之律者後，在戰鬥力的角度完全不可能抵抗。
一步錯，步步錯，沒法回頭的戰士們藏身在各處，準備對方登陸之後就靠着地形遊擊，至於以後怎麼辦，誰也不知道。
世界之大，毫無容身之所，律者不見蹤影，跳反贖罪的可能也被切斷，總不能拿一堆崩壞獸的腦袋來洗白吧。
可就在大家做好以叛徒身份被釘上恥辱柱的時候，那數以百計的艦隊居然撤退了，很快就消失在視野之內。
“撤了？爲什麼會撤？”卡利斯有些迷茫，這不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嗎，可以把全球的崩壞掃蕩一遍，再以整個世界去對抗下一次崩壞。
除非......他們故意不想讓人類團結成一個整體。
作爲曾經的幕僚長，卡利斯智商很高，再結合最近的所見所聞，有了一種可怕的猜測。
崩壞並不以毀滅人類文明爲最主要的目標，逐火之蛾也沒將律者作爲最終敵人，他們要對抗更高位的東西。
眼神閃爍，崩壞想做什麼他已經有了好幾種猜測，就像達米安博士最近的研究方向，就是要將崩壞能與人類融合，最近正癡迷於創造一種全新物種。
他們將極度適應崩壞能，成爲超越崩壞獸的存在，也是信仰派最核心的目標。
“這崩壞，該不會是想同化人類，擁抱人類吧。”
卡利斯擡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無意去思考‘什麼是人類，什麼是文明’這種哲學問題，只覺得這份猜想正化爲現實。
因爲律者接納了信仰派之後就不怎麼搭理了，更像是提供一個平臺等這些無處可逃的叛徒自由發揮。
比如炎律隕落的戰鬥如此重要，卻沒有人讓他們去當炮灰，甚至連問都沒問過。
“很有可能，真的很有可能。”卡利斯自言自語，彷彿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祕密，然後看向那些飛速退去的戰機，一個更可怕的猜想出現在腦子裏面。
“逐火之蛾怎麼會知道，他們故意留下希望，想要做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引得他臉頰顫抖。
他們要用終焉，來跨越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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