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怡兒成婚那晚,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了

作者:未知
“把畫收起來。問問茗兒,還有誰見過這幅畫,所有見過畫的人,全部遣去莊子上,不許再踏入京城。”婉兒臉上沒什麼表情,“叫人把如嫣送回她家鄉,給她一百兩,今生不許入京。” 春梅應是,公主明知駙馬負了她還爲他着想,公主啊…… 婉兒收起了畫,在別院正堂等春梅和秋宜處理了下人的事就回了府。到了府裏第一件事是命人將原本從書房搬入臥房的東西盡數搬了回去。 “秋宜,命人把駙馬的衣物也收拾了搬去……尋梅苑。”他那麼愛梅花,那裏該是好住處。 “是。”秋宜應道。 另一邊,楚原得了消息,匆匆回了公主府,到了臥房門前卻被春梅擋住了。 “駙馬請稍候,容奴婢稟報。”春梅向他福了福身,進了臥房。 楚原心中噔了一下,他們成親一年多來還從未有過一次令他在臥房外等候的事。 他有些不滿,她該知道他並未豢養外室,這幾個月他待她真心赤誠,難道她感受不到嗎? 楚原此刻並不知婉兒得了他舊時畫作。他神色微微僵硬的點頭,“好。” 屋內,婉兒正閉着眸躺在貴妃榻上,面上看不出情緒,只有紅紅的眼眶顯示出她剛纔又哭過。 “公主,”春梅輕喚了聲,卻不知道該不該提駙馬在屋外等候。 “讓他進來吧。”她並未睡着,春梅與楚原說話她自然也聽到了。 春梅應是退下了。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握了握手心,睜眼望向來人。 他一襲緋色官服,沉靜的臉色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那雙溫和的眼眸中有幾分不快,卻在看見她的時候怔了片刻,臉上不自覺的多了一分憐惜。 憐惜……她此刻已有些分不清是因她傷心,還是因她像趙怡。她自覺與趙怡並不相像,可到底是姐妹,也許在他眼裏,總有幾分相似。 父皇指婚前曾派人查過楚原是否已有婚約,是否有了意中人,也問過定國侯夫婦是否中意這樁婚事。他沒有婚約沒有意中人,定國侯夫人在拜見了母后之後又見了她,母后說定國侯夫人是十分喜歡自己的,她不知這喜歡是真心假意,但至少她知道當時公婆並未被逼着答應這門親事。父皇下旨後的三個月,她見了他幾次,他每次都是淡淡的,她當時便想,他是否不滿意自己。她曾旁敲側擊的表示,若他不喜這門親事可以提,她會向父皇母后秉明是自己改了主意,他不會因爲婚事未成而受到損傷,相反的,他可能因爲父皇的愧疚而得到更多機會。她想與他共度餘生,可這是在他也想與她白首偕老的基礎上的,她是跳脫了些,但她並不刁蠻跋扈,他若不願她便不會強求。她喜歡他,很喜歡,可正因爲這樣,她可以剋制自己,看到他得到他喜歡的,她會爲他高興。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 她以爲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從天而降的如玉公子帶着玉般的脾性,溫潤卻疏離。她想,他們是絕配,她的跳脫便是爲他而生,他疏離,她便熱情如火,終有一日他看她的眼神會與看其他人時不同,終有一日他的笑容只有溫暖沒有疏離。 她以爲她等到了那一日。 那一日,他將她當作了另一個人…… 她偏過了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他站在離她不到一丈遠處,“晉陽,我從未有過養外室的打算,過去、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她並未回答。 他嘆了口氣,坐在榻上想拉過她的手,卻被她掙脫了。 “王姑娘只是在別院養傷而已,我早就吩咐人和她說了,傷好了請她離去。晉陽,她是個弱女子,能逃出魔爪不容易,你趕她出了別院,她若是遇到危險,那原之前做的豈不白費?”他聲音輕輕的,似解釋,更是責備,“王姑娘的事原問心無愧,公主,別院的下人無辜,何必將他們趕走呢?” 所以在他眼裏,她是蠻不講理,隨意遷怒他人的人?他們相識三年,做了一年多的夫妻,他還認爲自己是個只顧自己快活,不顧他人死活的嬌蠻公主? 婉兒騰地從榻上站起,她不願與一個如此曲解她的人共臥一榻,“駙馬可知你的小廝將你養了外室的事傳得沸沸揚揚連公主府外都有人聽說了。若這事傳到了父皇母后那裏,你會怎樣,楚家又會怎樣?”她的聲音清冷,彷彿她已不在意整件事。 若不在意,她何必解釋?她無聲嗤笑。 他愣住了,過了片刻,喏喏的道,“婉兒……”他誤會了她,該向她道歉的。 可抱歉的話還未出口,她便問道,“駙馬爲何救她?” 楚原頓了一下,低頭道,“她摔傷在大路上,機緣巧合。” “是嗎?”她轉過身盯着他問,“這麼多機緣巧合的事機緣巧合的人,駙馬怎的就只救了她?” “原不明白你的意思。”楚原向後退了一點,像在逃避這個問題。 “難道不是因爲這位王姑娘長得有些像誰?”她眼神越發的冷,到現在還不承認,他是覺得自己很好糊弄嗎? 她發現了?不,不會的,她們只是眼睛有幾分相似,他不承認,她也無法。 可爲什麼他的手有些抖? 潛意識裏,他知道必須否認,否則他將失去她…… 他無暇顧及自己爲何會因爲失去她這個念頭而感到恐懼,幾乎脫口而出“並沒有。” “哦?”她從自己的案桌上拿起畫卷,“駙馬該不會告訴我,這畫非你所作。” 說着,畫卷在他面前展開。 他退了一步,臉色有些慘白。 “婉兒,並非你所想那樣……”他上前想要抱住她,她眼中有幾分溼潤,讓他心疼,也讓他害怕。 “駙馬覺得我想的是什麼樣?”婉兒往後退了退,不讓他抱,“這畫中人所穿裘衣是三年前冬天她常穿的,可是畫中的硃砂紅卻是前年春天才開始在京城中興起的。”她語氣平靜的彷彿真的在解讀這幅畫。 他不顧她的掙扎抱緊了她,“對不起……”他不停的重複那句“對不起”,想求她不要再想,他已經變了,可是他卻說不出口。 “前年夏天我們成的婚,駙馬,這畫是在我們婚前所作,還是婚後?”她問他,語氣平靜,淚卻流了下來。 “都是過去的事,婉兒,你知我,”他喜歡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可是他現在喜歡的是她。 是的,他喜歡她。從年節前爲回京將士接風那日他的目光再也沒有飄向二公主,到年節宮宴上他看着二公主心中再也沒有漣漪開始,他就知道他心裏的人已不是趙怡了。他心裏的人是像小太陽般圍着他轉帶給他那些快樂的人兒,他以爲他表現得夠明顯了。 “駙馬不說,我就不猜了,只是不論婚前婚後,能將一年多前那人的眼神服飾畫得如此逼真,連細節都沒有錯漏,我不知該佩服你記憶之強,還是該羨慕她在你腦中被描摹了太多遍。”她掙不開他的懷抱,停了下來,“我只想問你一句,請你如實回答我,可以嗎?” 他沒有說話。 “我們夫妻近兩載,我自問盡了妻子該做的,楚原,我求你,不要對我說謊。”她閉了閉眼,問他,“怡兒成婚那晚,你是不是把我當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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