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人族的道，同樣從它而來
直到現如今，成就人族崛起之前，燭龍一直都是處於一個求知的狀態。
甚至強弱的概念，在最開始它都不曾有，是在瞭解到了越來越多的事物之後纔對一切有了概念。
而這些概念，在它的腦海中形成了一個雛形。
但無論是什麼，都沒有阻擋燭龍求道求知的腳步。
或許真因爲燭龍存在並不一般，所以能在一開始就看到他們。
於是二人欣然答應。
求道求知，他們何嘗不也是在做？
誰給了燭龍這一切，讓它直接就成爲了整個天地之間最爲強悍的生靈？
達成共識之後，燭龍與楚寧二人坐而論道。
論天地大道，論數十萬年的見聞。
楚寧所知甚少，甚至在燭龍面前，姬清秋的千年修道歲月都算不得什麼。
所以二人所能說出來的，並沒有太多，大多是姬清秋於自身大道的感悟。
而燭龍，則是洋洋灑灑，絲毫不帶停歇。
這一論道，便是數十年之久。
他們只感覺，彷彿是有歲月在身邊流逝，他們從不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只是見聞的增加。
直到時間放緩，燭龍彷彿也清楚了。
這兩位求道者，並不來自過去，並不來自現在，而是那個它還未來得及踏足的將來。
於它面前，實力從來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只要可以，都能和它論道。
他們二人也求道，而它也求道。
那人族的男子，似乎很不一樣，可燭龍也並不能看出究竟是什麼不一樣。
“或許，我這久遠的一生，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不可能找到那個答案。”
燭龍面色平淡，只是語氣多多少少帶着失落。
姬清秋則是擡頭望天。
“天地之上，一定存在着什麼造就了你，世間萬道的來源絕對有跡可循。”
“我能有所察覺，正如你的弟子一般。”
燭龍長嘆道：“我與生俱來就具備這種大道，但能夠感覺到它不屬於，而只是暫時寄存在我的身上，可他，雖然並不清楚這些，但彷彿看到了這些道，就能直接將其掌握。”
“而且那種掌握，是真正的掌握。”
燭龍看向楚寧，思索許久。
“我在想，倘若你將我的道全部掌握，能否超越我的高度，亦或是踩在我的肩頭，替我去見到。”
“否則，我這一生究竟是爲什麼，也並不清楚。”
雙方，對此展開討論。
有關於楚寧萬法歸一的路數。
相比於楚寧，燭龍掌握的道更多，聽到楚寧的說法，它開始嘗試在自己身上鑽研。
而後，神通初現，神韻初成。
可燭龍察覺到了自己無法做到這般，無法走出更遠，彷彿被什麼東西阻礙。
但楚寧，卻是可以。
它終於下定決心。
“你二人既然是來求知，我也同樣爲求知。”
“等到你二人哪天，站到更高的高度，窺探到那存在，就算不能超越，但總能給我一個答案。”
“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或許你們還會回去，但我總有機會知道那個答案。”
只是這輪迴之中，楚寧的系統並不能動用，就算掌握，也無法徹底掌握。
他只能動用自己的道。
或許，也是被限制了，是因爲在輪迴之中。
燭龍燃起的一絲希望轉瞬即逝，格外遺憾。
“或許等到將來，你們再見到我，或許我能再爲你傳道，助你走到更高的位置。”
“只是現在，或許就只有我了。”
它遺憾起身，雖然沒能以楚寧傳道窺探更高的真相，可心底，到底是留下了一顆種子。
既然來自那他不曾踏足的將來，他就等到將來。
不過姬清秋等人的話，提醒了它。
它在猶豫。
既然，它的存在很奇怪，它的道也很奇怪。
那必然是有什麼存在在它之上，也就是那層桎梏。
桎梏之下，絕對無法打破，畢竟這是一個世界。
可如果我，將這個世界破碎，回到原初。
或者說，到那個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存在，來阻止
只是到了這種時候，如果世界真的被毀絕。
它的存在還會有什麼意義？
就算找到了那個答案，又該何去何從？
它想了許久，打算繼續前行。
楚寧和姬清秋二人就跟在他的身後。
無數的歲月繼續流逝。
無數的人和景涌入腦海之中。
不光是對楚寧，更是對姬清秋神識的一種壓迫。
他們感知到的時間或許過去的很快，但腦海中多出的記憶，是一年中的每一天，一天中的每個日月輪迴。
只是跟在弟子身邊，那種壓迫感到了一定的時期，就會被清除。
歲月的記憶，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也不是任何存在可以承受的，唯獨眼前這個一直在求知求解的燭龍。
這一年，燭龍停步在一處山巔。
不遠處，是一個年逾半百的老者。
他每每來此，都會擡頭望天。
地面上，是他所寫下的文字。
道可道，非常道
燭龍好奇上前，打量完老者的文字，問老者所求爲何。
老者表示，天道亙古長久，天道之上究竟是什麼。
彷彿是找到了共鳴的燭龍，傳道於老者。
它以人身經絡，推演出了一套修行之法，而這套修行之法，於老者所寫文字息息相關。
如今老者站得不夠高，或許足夠高了，沒準能想出它所知道的。
而後，燭龍對人族產生了好奇。
它發現，這種生物弱小，只能被大妖踩在腳下做奴隸，很多人的思想僵硬，他們服務於上層，只因爲上層存在給予了他們一些殘羹冷炙。
可也有些人，一如這老者，他們會趁着空閒時間，去遐想宇宙寰宇，遐想天道亙古。
這和妖獸，很不一樣。
於是他輾轉人族部落，私下探訪了許多人。
他碰到了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那人正在向其他人傳授自己所尋到的文字規律。
只是周圍的人，並不在意，只覺得他是喫飽了沒事做，明日還要繼續做工活命，否則飯都沒得喫。
那青年並不遺憾，專心研究自己的字。
而燭龍再次停步，與那青年交談，闡述了它自己對規矩和字的理解。
字有其形，世間萬道也有其形，如此纔會穩固。
再之後，燭龍碰到了一箇中年男人，他們因爲寄存部落的緣故，被剃光了頭髮。
那中年男人專門是負責埋屍的，每天都會見到很多的死人。
他也在想。
至此，三人受燭龍傳道，找到了屬於人族自己的路。
被奴役、被壓迫了不知多少歲月的人族，終於彷彿知道了，他們並不是奴隸。
一場由燭龍在幕後做推手，饕餮被示意助力人族的崛起一戰，以人族成功獲得自身地位，在北方天地得到了屬於自己的一座大洲。
三教，隨之崛起，人族終有立足之地。
而後的一天。
燭龍希望，能從這些喜歡思考喜歡追求的人族身上，求到真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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