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庭帝位永固
奥默尽管对自己的亲身父母观感极差,如无必要都不想谈及他们,但他那父亲的血脉能够追溯异界恶魔的一個大族,只是那家族从来不曾对他投以注意。
還是因为血脉。
恶魔与人类的混血,属于恶魔的部分呈现隐性,以至于奥默看起来就像個完全的人类。黑发棕瞳,无狭长的双耳,无尖锐的角质,无粗壮的长尾,唯有19岁就已经一米七八的身高能够证明他再過两三年或许算是身姿挺拔,這倒是继承自父亲。
毕竟根据知情者的描述,他的母亲只有一米六出头。
夫妻俩都是佣兵,自由的宇宙佣兵,自由到儿子才一岁就被丢在魔界区的保育福利院。
得亏神圣泰拉联邦的福利院政策确实优秀落实,否则說不定還能上演些经典孤儿院霸凌桥段。
可就算如此,一群长着角、长着爪子、长着尾巴的孩子裡,奥默也属于一看就格格不入的那個,直至一位吸血鬼青年将他接出了魔界区,他才算是接触到了真正和他长得差不多的同类。
說来宇宙佣兵這一行,生死非常具有随机性,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哪颗星球。
两人一组沒有加入其他团队的组合,能让夫妇俩的队伍更加灵活,也会让他们死了都沒人帮忙报信。
奥默一直都当那俩人寄了,可惜這并不能让那俩人完全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至少他得面对自己的种族,尤其是他的未来规划還准备奔着两界安全局的执行部门。
這是個处理穿越者相关业务的武装部门,也是常与养父所在公司合作的部门。
为此他得去报考個源能武门专业,再考几個证书什么的,才方便去投简历。
换個穿越者也能理解的简单說法便是:要在法术或是武道上有所成就。
战斗力够了才方便去应聘入职。
为此他养父给他指的一條捷径就是血脉觉醒仪式。
唤醒属于恶魔的那部分血脉,给他的天赋直接跨越几個台阶,至于恶魔给人的印象观感——养父自己就是吸血鬼,都是黑暗生物咱俩谁跟谁啊
可惜這年头混血实在太多,与其說是少数群体不如說是多数群体,血脉觉醒的都需要预约排号,按奥默拿到的牌子,能等個半年。
加钱倒是一切好說,但奥默觉得沒必要加钱,毕竟不赶時間,养父還是個‘沒用的大人’,需要被他管住才能攒出存款,這存款攒得可不容易,就算养父愿意给他花钱他也不允许。
“這個月我還是不能买新的武具嗎?”
“月底之前,你能保证不赖床不迟到就可以。”
“哈...混账小子。”
仿佛地位对调,完全是孩子想买玩具但大人不允许的模样,实际画面却是养父‘低声下气’地询问养子,在遭到养子拒绝后就暴露真面目。
奥默和他的养父莫裡森.林顿,从无像样的父子氛围。
“那我的饭呢!”
金发红瞳尖牙,年轻英俊的样貌,假若把西装换成披风的话也就能符合血族浪漫文学该有的模样了,此刻倒着确实在拉扯着领带准备脱掉外套。
毕竟回家了,已经沒必要装作严肃刻板了。
“放桌上了,”奥默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血袋,“還有袋猪血我打算做盘毛血旺。”
“哇哦!”這倒是让男人振奋的消息,一把就把手中的领带外套丢到沙发上,快步走到桌上看着那大袋小袋的蔬菜、肉类,
“有蒜蓉嗎?”
男人抬眼,看着正在系围裙的青年,血瞳闪烁辉光。
或许他的上位都未曾享有過如此的期待。
“有!”青年沒好气道,又瞥了眼他手裡的提袋,“你手裡拎着什么?”
“拜访邻居得到的回礼,”莫裡森晃了晃提袋,“就上周搬来隔壁空屋的弗拉德老哥,是個合法穿越者,不仅也是吸血鬼,還是個英灵呢,他都打算定居了,說不定以后会成同事。”
上周搬来...奥默想了想,想起了前天早上出门确实见到了那個胡子拉碴,目光忧郁的白发大叔,整個人都是空巢老人的模样,看着怪孤独的。
念及于此,青年再看向男人的目光更多出几分同情,本要朝着厨房踏入的步子都停了下来。
“拽着别人聊了多久?”
“什么叫拽!咱们一见如故好吧!那老哥归属时钟塔,但时钟塔也沒他几個熟人,整個人都人生地不熟,就连穿越证都是三天前才真正办下来,我跟他好好聊了聊這個世界,花了三個小时就差拜把子了!以后你见面记得叫他叔!”
我求你别用這幅乙女游戏裡的脸摆出路边摊撸串般的架势說這些话好不好?
奥默心头叹息。
人真挺好的,可惜就是长了個嘴,奥默一直觉得自己之所以沒有养母就是因为這一点。
一回家不是摆开架势侃大山,就是一副事业不顺,唠唠叨叨的模样,這吸血鬼属实沒有一点血族浪漫文学该有的样子。
事实上,在奥默還小的时候,這家伙就是除了一副亚健康状态下的造型像是吸血鬼外,哪裡都不像吸血鬼。
這幅面貌持续了三十多年,直至迎来小奥默救世主(
小奥默觉得你是個沒用的大人,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沒有,所以包办了买菜、做饭、洗衣的工作,甚至還要兼职闹钟。
快說谢谢小奥默!
“...行吧,不說這個,我问你個問題。”
已经不想吐槽对方這生活作风的奥默,完全能接受叫一個胡子拉碴的沧桑血族为叔。
“你說。”刚摸起遥控器的莫裡森看了過来,注意到了奥默的认真而稍微收敛了坐姿。
“如果我觉醒了血脉,恶魔那一面会不会影响我的思路?”
“又是這個問題啊,”莫裡森的坐姿又垮了下来,变成了葛优躺,点开了一道大荧幕,“你這是第六次问這种問題了吧?”
“都說了不要纠结于恶魔的天性問題,你看我作为吸血鬼都這么稳定,我又不是不认识你爹,本来就是因为看不惯你爹妈作风才把你這小崽子接過来。”
“你爹可沒什么疯批样,就只是单纯缺德而已。”
属实对子骂父的一幕,也就子对此无所谓。
“可我听說源能工程学校的考古系恶魔学长弄了個两千多年前的壁画给自己做血脉觉醒,整個人性情大变,還被暴恐机动队打成了筛子。”
“你确定不是他弄的壁画問題?”莫裡森拎着遥控器当短棍虚空戳着奥默的额头,“你们考古系和歷史系有多邪门儿你心裡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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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系和歷史系出产赛博精神病和普通精神病的数量也算是全科系首屈一指,他们总能挖出些邪门儿玩意儿招来暴恐机动队甚至是神祝福音班乃至两界安全局来人处理。
“好吧,”奥默姑且被說服了,只是转念一想又道,“不過我看怪兽超梦总觉得心理状态有点邪门儿,有点怀疑我是不是和那FZ的神甫一样是潜在愉悦犯。”
“還愉悦呢,你小子正得连偷税都做不出来,”莫裡森探手,两根血色的手指轮廓隔着数米出现在奥默额前一弹,继而站起身来朝奥默卧室走去,“超梦给我看看,小伙子還是看点阳间东西吧?比如皋月赏运动健儿们应有的青春活力。”
“說吧,你想让我关注谁?”奥默闻言便扭头看向屏幕上的录播,比赛已然开赛,屏幕中的观众都全情投入地为那赛场上奔跑的跑者们呐喊不已。
明人不說暗话,尽管這俩的种族立场都蛮黑暗,但莫裡森還是直言道:
“东海帝王。這场我押了她,帮我看看之后要不要押她。”
家中经济大权掌握在奥默手中,但零花钱這样的余钱要如何处置還是自己决定,奥默知道自己這位养父对赛马娘的赛事,即——那些人类与异世界赛马灵魂的结合体,有着奔跑竞赛本能的精灵赛事,颇为上心。
便也能猜到他不是一百来岁的春心萌动而是要触及罪恶温床的一种。
不過别說,寻常赌博大抵是万丈深渊,但赛马娘的赛事乃是神圣泰拉联邦的至高统治者——强人工智能.泰拉之心所安排,而非通常的赛马赛事那般黑幕重重。
对于那個将整個文明都视作用于自我进化、对比观测零部件的泰拉之心而言,這种竞技娱乐赛事既有观测的价值,也符合它大力发展娱乐事业以维稳统治——
——迄今为止神圣泰拉联邦内部都有不满AI统治的群体,泰拉之心对于起义這种行为的看法便是以利益瓦解根部。
也就是多花钱维稳,多添加娱乐方式以打发時間,让人民太平安乐。
這是中央计算总枢计算得来的最优解。
所以泰拉之心支持发展了很多娱乐产业,赛马娘的赛事也是其中之一。有着足够的公平公正,奥默也就不阻止莫裡森研究這個——他不会說之前他押特别周赚過不少,因此特意路過了一次特雷森校园门口,請对方喝過一杯蜂蜜特饮。
這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主动接触赛马娘。
委实說,赛马娘大概是拜访门槛最低的明星偶像了。
与又是运动明星,又是唱歌跳舞的含金量截然相反的——是只要你去特雷森学院门口就可能蹲到你想找的目标。
尽管赛马常被和赌博联系起来,但赛马娘相关的赛马场与育马学院却并非是纸醉金迷乌烟瘴气。
事实上很多人,包括奥默自己。
童年时都有被父母、长辈带去赛马场游玩的经历,這与去游乐园与水族馆并无太大差别。
赛马场和赛马娘学院也一直力求营造面向所有年龄的合家欢氛围,甚至在国际赛事组成中很大程度覆盖了赛跑。
以至于人们小时候就见過赛马娘,乃至去過学校献花都是一种常态。
至于安全性嘛.....需要說的只有一点:赛马娘的力量、反应、速度通常都是人类的数倍,而且跑比赛的還都是职业运动员水准。
如此一来,连应聘训练员都会强调身体素质,否则一蹶子就能送你归西。
在科技提升、医疗技术提升之下,這些三女神亲手缔造的赛马娘都有着超越故乡原版的发挥。
基础天赋上完全可以对标恶魔、龙人、矮人之流的**派奇幻种族。
這帮马娘是真的可以考虑去打格斗赛事和从事武装行业,而且似乎已经有了,奥默之前就听莫裡森提到過有個佣兵队收到個马娘新人。
东区也有一家這几年冒出来的制药公司出现過重甲马娘,一度上過網络热搜。
到了這個地步,谁袭击谁還真說不定。
不過這都和眼下屏幕中的比赛无关,奥默看着屏幕中那已然冲出肉眼可见的风流,身着军礼服样式决胜负的棕发小姑娘,确实体会到了莫裡森口中所谓的‘阳间’。
尽管并非超梦,尽管這仅仅是看個视频,他却也仍能从现场的呼声与解說的快言中感受那份属于竞技赛事的沉浸与紧张,以及屏息凝神的期待。
這是生物不得不对‘运动’与‘极限’产生的本能向往。
追逐着最快、最强的精灵奔行于草场,吸引着那时的现场与注视着录像的,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本就足够赏心悦目,而最快、最强、最高又始终是无数人的追求,如此追求的合一亦能抓住奥默的心灵——然后被一声惊诧的‘我靠這怪兽!’声音所扯回现实。
面无表情的冲着自己卧室喊一句:“我回头再看,先去把晚饭做了。”不等回应,他便已转身拎起桌上的各式袋子走向厨房。
毕竟超梦体验和深度潜入类游戏差不多,你得直接给人或机器一巴掌才叫得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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