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弱者×月讀×審問

作者:白梁慄
這致命的一擊,刀尖碰到對方的脖頸皮膚,下一秒,人竟然消失在網裏。

  春野櫻收力不及,整個人踉蹌往前撲倒,落地瞬間,單手撐住地板,翻身而起站直。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她一口氣喘不過來,喉嚨間都是血腥味。

  所以她最討厭掛逼,一個十三歲的傢伙,實力強到不講科學,不講道理。真想伸出手,捅破次元紙,揪住那個當初落筆創作出這個人物的作者。

  吼岸本兩句,別太過分了,給你爹開掛也要講邏輯啊。

  春野櫻體力不支地喘氣,落空的攻擊,讓她的手差點廢掉。

  “查克拉控制很優秀,可惜,除此之外你只是一個弱者。”

  輕而平淡的語氣,帶着天生的冷酷感,在她耳邊響起。

  春野櫻已經沒有力氣閃躲,對方的手掌,暴虐無比捏住她脆弱纖細的脖頸,將她整個人狠狠提起來,砸向門板。

  宇智波鼬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他比她高很多,紮起來的長髮,被她刀尖挑斷頭繩,凌亂地披在肩頭。

  冷峻得看不出年齡的臉上,兩道淚痕無比醒目,沾血的嘴脣,薄得特別無情濃豔。

  春野櫻不敢看他的眼睛,喉嚨被掐着,她用盡力氣想要呼吸。

  “爲什麼不敢看我?”

  他似乎有些困惑,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割斷她脖子的原因。

  春野櫻才反應回來,就她這種平民出生,毫無家族背景,從未上過戰場,也沒有任何消息來源的忍校普通學生,是不可能第一時間就反應回來。

  宇智波的眼睛,不能直視。

  甚至她精準到,他出現萬花筒的瞬間,就伸手擋住佐助的眼睛。

  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宇智波鼬的萬花筒有什麼能力一樣。

  這就是知道太多信息的壞處,就算她死死藏着,很多時候,還是會不小心暴露出一些細微的痕跡。

  春野櫻沒有回答,因爲她被人掐着脖子,快要窒息到吐血,想狡辯都沒機會。

  可能是沒時間,她的臉被粗暴地捏住,他手指上的血,都壓在她的脣上,粗糲的手紋,颳着她的皮膚,落下一道道紅痕。

  這種如砂礫般的接觸,讓春野櫻頭皮發麻,她知道今天給不出個交代,她就要跟這滿地的屍體作伴。

  所以鼓起莫大的勇氣,她終於擡起眼皮,含着水汽的綠色眼瞳,映入一片妖異豔麗的圖案裏。

  宇智波鼬眼裏的黑暗紋路,冰冷如毫無感情的金屬,讓人望着發毛。

  很快的,春野櫻的四周轉爲黑白,無數墳墓,橫七豎八的石碑,紅得扭曲的天空出現。

  她被綁在一塊十字碑上,身上緊縛的鎖鏈,有扣入肉裏的觸感,比現實還要痛。

  再一次,她覺得這種幻術真是逆天得恐怖。

  宇智波鼬站在她面前,高大如神祇,手持着那把殺人刀,面目模糊在黑暗裏。

  “你爲什麼知道,我的眼睛有什麼能力,是聽誰說的?”

  春野櫻看着他,不知道現在表演一個恐懼無辜的小女孩,他還信不信。

  她看到他擡起手,眼看就要給她一刀。

  看來是不信。

  春野櫻頭疼欲裂,對系統說:“看來今天是逃不過被虐的命運,我積分買的商品,能用嗎?”

  因爲太匆忙,所有積分,在摳門系統那裏只是兌換出一次免疫傷害。

  一次傷害頂什麼用,然後她突然發現,她其實可以用在防禦精神上,被月讀擊中,算一次傷害吧。

  系統:“能用。”

  春野櫻點擊使用,然後她擡頭,看向眼前這個完全不像是好人,人設卻是火影裏最溫柔的男人。

  到底哪裏溫柔了?完全看不出來啊。

  “畜生,火影大人會將你抓起來打死的,你殺了這麼多人,罪大惡極。”

  她咳嗽一聲,眼神透着桀驁不馴的攻擊力,身體卻誠實地反應着自己的恐懼。

  重新定製自己的人設,一個孩子,一個如他一樣早熟的天才,孩子!

  就準他四歲上戰場,六歲帶娃,七歲有火影思維,天天思考死亡與生命嗎?她也行,她也是天才。

  宇智波鼬凝視她的眼神,幽暗起來,他擡手,刷地,刀尖扎入她的手臂裏。

  春野櫻嗚咽一聲,她太累了,甚至痛到叫不出聲,只能像是被瀕死的小動物,發出脆弱的呻吟。

  其實不痛,裝得很辛苦。

  就是心很疼,她的積分,永久的臨期的有時間限制的,全部積分,都消耗在這次襲擊裏。

  “你看過我這雙眼睛吧,是誰給你的資料?”毫無起伏的語調,比系統這種高維玩意還沒人性的表情,他手裏的刀子,再一次落到她的大腿上。

  一次,一次。

  要不是她有積分開的掛頂着,她能崩潰在這個該死的凌遲酷刑裏。

  這傢伙的性格人設,如果真有溫柔這一項,早就崩到宇宙外。

  宇智波一家說殺就殺,估計連狗都不放過。而她一個比他弟弟看起來還羸弱的小孩,僅僅是因爲他懷疑她,就能逮起來用酷刑。

  終於,春野櫻計算着她這個年紀的身體,能承受到的極限的時間後,勉強蠕動一下無力的脣瓣。

  “看……看過……”

  刀子停止,從她的肉裏抽出來,哪怕沒有痛覺,她也能清晰感受到刀子鋒利地蹭着她的骨頭,一點點抽出來的可怕感受。

  “是外村的人,還是村裏的人?”

  他用在暗部訓練出來的多疑心,將人性本惡的觀點置於最高處。

  她知道不該知道的資料,那麼她大概率是間諜,是間諜就有接頭的人,只要她開口,就能抓住村裏一條成熟的間諜暗線。

  春野櫻垂落着頭,滿目黑暗,長髮遮住她的眼,從來都是生機勃勃的翠綠瞳色,此刻卻黯淡得隨時能破碎。

  “什麼……人?”她不能太清醒,太清醒擺明了告訴人家她有掛。

  連卡卡西那種生裏來死裏去,經歷慘烈得一批的無情殺戮兵器,都頂不住宇智波鼬的月讀酷刑。

  她一個孩子,背景清白,雙親健全,從未上過戰場,連修煉以外的苦頭都沒喫過。

  怎麼可能,在他手裏頭真扛住三天三夜的幻術折磨。

  所以她招供,是肯定的。

  而要對方相信,就要演到身體出現瀕死狀態,完全沒有自主意識,讓黃鼠狼以爲是自己的萬花筒能力掏出來的話。

  這樣,這個王八蛋才相信。

  “說話。”

  他的語氣,如變態般讓人驚恐顫慄。

  “不然,死。”

  春野櫻擡起沉重無比的眼皮,露出失去光芒的眼。

  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何時,站到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臉孔,在黑白紅的渾濁空間裏,有一種淒厲至極的詭譎神態。

  而在他四周,密密麻麻站着的,是跟他一模一樣的人,睜着主宰他人生死的萬花筒寫輪眼,冷冷凝視着她。

  那些沾血的眼瞳,紅如彼岸花田,想要盛開在她身上汲取生命。

  “我……”她終於哭出來,像是無意識的崩潰,斷斷續續地,混亂無比地說。

  “我看過,一隻鳥的眼裏,有這個眼睛,我看過……”

  她連哭,都虛弱到不可思議。

  無辜,破裂,快要死去的,一朵漂亮到不可思議的粉色花苞,正在他眼前凋零。

  鼬手裏的刀,突然有點下不了手,畢竟間諜的產出流程他清楚,她確實沒有半分訓練過的痕跡。

  而且,她能爲佐助死。

  只是殺瘋了的他,不肯放過任何一處疑點。

  春野櫻還在用生命演戲,“我看過的東西,不會忘記,你是個壞人,你的眼睛跟那隻鳥一樣……”

  她的聲音小而模糊。

  落在鼬耳朵裏卻很清晰,所以是上次他對她使用過月讀,她看過一次就察覺到不對勁,也沒有忘記他眼睛的花紋,這一次再看到立刻反應回來,他的眼睛不能看,並且救了佐助。

  在月讀空間裏,時間的流逝很慢。

  他又質問了很多次,不斷用審訊的手段,讓她一件事情,前後左右說,來保證她不是說謊。

  例如她的實力掩藏。

  “想偷懶,不想太努力,天才並不是誇讚,而是負累。”

  她這句話一出來,對方明顯沉默了好一會。

  接着又問佐助的看法。

  “夥伴,不能拋棄,要守護。”

  這可是火之意志,珍惜同伴,犧牲自己。

  估計這句話,又戳到他的什麼地方,再次將他幹無聲好一會。

  然後,他繼續問。

  春野櫻只想草他十八代,有完沒完,就會問問問。

  慢慢的,空間裏的紅退潮,無數的分身消失,他手裏的長刀不見。

  石碑上的鎖鏈,裂開,她從上面摔下來。

  一隻手,輕而易舉將她撈住。

  春野櫻第一次知道,月讀空間裏的人,其實是有溫度的。

  陌生男人的氣息,帶着粘稠的血腥味的懷抱,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消失的惡夢。

  等到她被放到地板上,冰涼光滑的木質觸感,讓她意識到,終於從月讀空間裏出來。

  春野櫻發現自己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軟趴着,身體透支過度,撐不了多久她就要暈過去。

  而她不遠處,就是佐助的父母,剛死去的屍體,並不好看,特別是那兩張哪怕死去也沒有任何表情的臉,說不出的滲人。

  雖然她感覺被虐了很久,但是幻術時間也就過去幾秒。

  月光還在,夜漫長得可怕。

  宇智波鼬站在她身邊,他動也不動盯着她,眼神比地上的屍體還沒有生氣。

  “你也是個愚蠢的孩子。”

  春野櫻發覺,這神經病是不是罵人就會一句愚蠢,口才貧乏得可笑。

  宇智波鼬說完,轉身就往大門那裏走去。

  一步,兩步,兩步半……停住。

  一隻手,脆弱而不顧一切扣着他的腳踝。

  鼬低頭,看到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拼命抓住他。

  “別跑……兇手……”

  她的聲音嘶啞,顫抖得厲害,這是力竭的反應。

  第一次,他的眼神出現一絲動容。

  這樣的人,不可能是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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