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好女怕纏郎
趙慎三拎的很清楚,反正這是自己老婆,無賴也罷,下賤也罷,臥室裏夫妻倆也無所謂丟人不丟人。
鄭焰紅也是傻了,她只想着當初用“工具”這兩個字深深地傷過趙慎三,卻忘記了當時趙慎三的身份是她的祕書,地位是她的情人,理不直氣不壯自然受傷。
現如今人家三十年童養媳熬成婆,懷揣兩人的結婚證,乃是光明正大的老公了,還用這句話罵人家傷人家,豈不是隔靴搔癢了嗎?
趙慎三雖然逆來順受,該做的動作可一點沒耽誤,當他嘴裏嘟囔道:“反正等下也是被你砍死,我索性最後再愛你一次,能死在你身上最好……”
看女人縮成一團掛在他身上不動了,趙慎三這次沒有乘勝追擊,他滿足的嘆息着把她放章牀上,在她耳邊低聲卻又決然呢喃道:“親……我的寶貝,我的命根子……就算是你把我當成垃圾,我也不離開你!此生此世,我都纏定你了!”
鄭焰紅正在迷離中享受着快樂,聽到他這話腦子一凜,當即就想出口反駁,這男人卻早就對她的任何反應都瞭然於心,可以做到先發制人了,看她眼睛一瞪趕緊趴上去就堵住了她的脣,一下下把她的防範意識給丟到爪窪之國去了。
這次,趙慎三沒有再糾纏,他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也明白鄭焰紅要強的脾氣,細心地把她裹進被窩裏。也不敢在這間衛生間沖洗,悄沒聲息的抱起替換衣服溜出去,鑽進客房的衛生間草草衝了一下穿好衣服,進廚房做了早飯擺在桌子上。
趙慎三心虛的偷偷走近臥室,趴在門縫上看鄭焰紅依舊睡在牀上,哪裏敢驚動?連飯都不敢喫,怕河東獅醒來再次發威,走進書房拿了紙筆寫了一個字條:“老婆,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請寬恕我的下賤無恥。有勇氣跟你坦白我的罪惡,是因爲我不喜歡遮遮掩掩的生活,這是我最起碼的勇敢。
因爲愛你,我纔敢無恥。因爲愛你,我才肯下賤。因爲愛你,我纔會不計目的。這是我在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後,僅僅能做的……
你提到‘工具’。老婆,我明白我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平等的跟你處在同一位置上了,因爲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你也曾看到我爲了彌補我的罪過,前些時連碰你都不敢,活的多卑微多糾結。
所幸我已經做好了一切的防範,更加清除掉了我從腦子到身體所有的毒素,應該可以勝任‘工具’這一角色。今後,只要能服務好老婆就心滿意足了,至於何時能天可憐見換得你的寬宥,那就是我的奢求了……
飯在桌子上,跟我慪氣晚上我章來你隨意打罵,可別跟自己身子過不去,好好喫飯纔有力氣虐我報復我,你是個剛強的人,一定不會上我的當,做出讓我晚上有力氣……呃,那個的事情的。
‘工具’趙慎三。祝老婆今天愉快!”
把字條放在餐桌上,趙慎三趕緊夾着公文包溜走了。
鄭焰紅渾身舒坦的休息夠了,慢騰騰起身沖洗梳妝走了出來。看到桌上的飯菜跟那張別開生面的字條,臉上一陣緋紅,咬牙切齒的罵道:“下賤胚子,既然你想讓我虐你,那好啊,你晚上等着瞧!”罵完,真的坐下來飽飽的喫完了飯,才下樓上班去了。
歷來的夫妻鬧氣,最無法避免的就是此類情況。爲何俗語說“小夫妻牀頭打架牀位和”呢,只要有一個人低的下頭軟的下身子纏上來,熟稔的身體交合哪裏是那麼容易戒掉的?那種習慣已經深入骨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不由自主的就故態復萌了。一旦這種事情都做了,什麼樣的仇恨還能記得住?
縱然是鄭焰紅心裏還是硬氣的,她想身體是身體腦子是腦子兩碼事,趙慎三想求得她的原諒猶如癡人說夢。其實哪裏知道她的堅強也無非是立春前的冰雪,太陽略微烈些,瞬間就土崩瓦解了。不過現下她還固執己見,咱們也就姑且由她吧。
且說這天白天,果真組織部正式宣佈了調整文件,除了孫天生的去,跟原有鳳泉組織部長陳鐵山調任竹陽擔任紀委書記。出人意料的、顯而易見是臨時增加的,趙元素同志被調章雲都市政協下屬的僑聯擔任黨組成員、副處級調研員。
雖然級別沒變,但實職變虛職不說,還從油水豐厚的旅遊大縣調章不甚喫香的政協下屬單位做了個可有可無的副職,雖然好歹給了個黨組成員勉強算是班子成員,明是平級調動實際是被降級的成分也太過明顯了。
趙培亮得知這一信息後,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因爲兒子走了就是上上大吉,常言道“走了走了,一走就了。”兒子在鳳泉戳下天大的馬蜂窩,現在能一拍屁股全身而退,足以說明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畫一個句號了,最起碼牢獄之災是已經避免了,這樣的話,莫說是依舊保留着副處級了,就算是降一格他也是心甘情願的。
但趙元素可沒有他爹這般精明的頭腦跟寬廣的胸懷,他接到這個任命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炸了,跟電話通知他的組織部幹部科的同志頂撞了幾句,氣咻咻掛了電話就衝進他爸爸的辦公室鬧騰開了。
“爸爸,這很明顯,就是趙慎三在報復我!市裏原本就沒打算調整我離開鳳泉縣,您不也說過這次調整根本就沒有我嗎?爲什麼平白無故的把我發配到政協去了?政協電工都能是正處級,我又去了僑聯那清水衙門,裏面都是等退休的老頭子們,我去了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姓趙的這麼欺負我,你到底管是不管呀?你要是不管,我就找黎書記去,憑什麼替他做事情,卻落了個被髮配的下場?”趙元素在父親面前膽子很大,一番吼叫顯得也頗爲氣壯山河,雄赳赳的樣子跟武松都有一拼了。
趙培亮哪裏知道兒子在外人面前標準的欺軟怕硬,莫說是讓他去找黎書記聲討了,面對趙慎三都能把他嚇得腿肚子轉筋。看他紅頭牛一般的架勢,把桌子一拍冷哼一聲罵道:“混蛋,你給我坐下!”
趙元素“哼哧哼哧”喘着粗氣坐下了,滿臉的不服氣,趙培亮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元素,你也快三十的人了,還能讓你老爹扶着你走路到幾時?你口口聲聲說要去找黎書記問個明白,那麼我問你,當初讓你出面慫恿穆仁義檢舉趙慎三這件事,是黎書記親口囑咐你的?若是這樣,你老子自愧不如,佩服你面子大,你想去找黎書記請便!”
“呃……是曹祕出面,跟黎書記還不是一章事?”趙元素氣焰消退了些,嘟囔道。
“元素,曹祕無非是一個小小的祕書,跟黎書記能夠劃等號嗎?你怎麼如此頭腦簡單?難道曹祕就不會是發自私人成見,假借黎書記的旗號滿足他私人的想法呢?就算他按你推測真是黎書記派去的,事後不承認了你能怎麼樣?”趙培亮說道。
“那……難道就這樣算了?爸,我怎麼能去政協呢?這不丟人到家了嗎?我可以不去找黎書記,您去找找呀!他一貫那麼信任您,您跟他說說一定行的。哪怕讓我還去別的縣市區當副縣長呢,也比現在被髮配了好啊,這讓我怎麼擡頭出門,丟不起這人啊!”
趙培亮終於失去了耐心,他一拍桌子罵道:“是啊,你多能耐,當縣長都委屈你的材料了。乾脆你老爹我章家,這個區委書記的椅子給你坐吧。你坐到這裏不丟人對吧?你也不想想看,你的副縣長做得好好的,幹嘛章家來躲着不上班?
你知道你這次能去政協你老子費了多大勁嗎?你知道你若是不走馬上市紀委就會雙規調查你嗎?你知道你口口聲聲恨人家趙慎三書記報復你,其實若不是你老子上門去求人家放過你,人家寬容大度看在你爹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你馬上就是囹圄之災嗎?
好歹這次讓你擺脫了被追查,還保住了你的副處級,你老子都要念幾聲‘阿彌陀佛’了,你還在那裏怨天怨地的不服氣?那好吧,你自己去處理吧,我不管了。”
趙元素聽完父親這番話,才徹底草雞了,他蔫蔫的低着頭嘟囔道:“紀委查我也得有個證據,難道就因爲穆仁義幾句話就算數嗎?”
“哼,要不是因爲穆仁義幾句話,趙書記副廳級提拔上了!而且你被追查爲的也不是那件事,而是你跟着李輝胡作非爲的事情,那可是證據確鑿的。
你別以爲你在鳳泉天高皇帝遠的你老爹不知道你的德行,你買車、買單反、買鏡頭,你媳婦買那麼多奢侈品牌的包什麼的,都是哪裏來的錢?
林曾早就跟我提過,那是我們倆交情厚他不肯理會。現在趙慎三書記明明已經不是大大咧咧的脾氣了,你還是不長眼睛不收斂,跟着李輝狐朋狗黨的瞎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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