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攢制自行車
就連院裏的郭大爺都在問春明媽，打聽韓春明的事。
“春明媽，我怎麼好多天沒見你們家小五子和這家的小安子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這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春明媽也不願意搭理他。
自己家孩子有沒有回家，春明媽心裏能沒有數。
就是這小五子起早貪黑的不知道他在忙什麼，等回來了她要好好問問他，成天的都不知道忙什麼。
現在韓春明，每天起早貪黑，走街串巷的收破爛，雖然一天也賺不到一塊錢，但是賺錢的是那些收回來的破爛。
他現在租的院子裏，其他的不算，光舊的自行車就有十多輛。
此時周安正在房間裏維修收音機和電風扇，而韓春明負責拆自行車。
等周安忙好了，兩人一起從自行車拆下的零件找出能用的。
如果有零件生鏽的，就用砂紙打磨上油。
實在太舊不能用的，就去商店裏買零件，反正零件是不用票就能買到的。
然後一輛七八層新的自行車展露在兩人面前。
一個月下來小院子裏就有了七八輛能騎的自行車了，韓春明特地到修車攤上問了修車師傅。
“師傅，我想把這輛車賣了，不知道能賣多少錢？”
修車攤的師傅，放下手中的扳手，在韓春明的自行車一圈轉了一下，然後把自行車的腳蹬子倒過來往後一蹬。
腳蹬子就帶動鏈條呼啦啦的往後轉，修車師傅看着比較滿意，用手拍了拍車坐墊說。
“這輛車我給你四十五塊。”
“師傅，你是說像這樣的自行車，你給我四十五？我家裏還有比這還新的，你收多少錢？”
見韓春明好像對自己開出的價錢不太明白，於是解釋道。
“你這輛只有六成新，只能這個價了，要是你家裏還有比這新的，我給你更好的價錢。”
“怎麼個算法？”韓春明有點急不可耐了。
“七成新給你六十，要是八成新我給你八十。”
“那要是要是九成新呢？”韓春明很期待的問道。
“你小子，哪裏有人賣九成新的自行車的，你要是真有，我給你出一百塊！”
修車師傅伸出一根手指頭對韓春明說。
顯然他對自己說的話很自信，因爲他不愁賣不出去，經常有人來他這打聽有沒有二手車賣呢。
修車師傅在那裏洋洋自得，而韓春明卻在打自己的小算盤。
六成新的就可以賣四十五，那院子裏的起碼也要賣四百塊了，這還是剛開始，以後收的多了，那一個月就能攢更多的自行車了。
而且專門把最新的零件放在一邊，等零件差不多了，就攢一個九成新的，就能賣大價錢。
韓春明沒有想到搗鼓搗鼓幾輛破車，拆一下裝一下，轉手一賣，那可抵得上自己收破爛半年的工資了。
而且這只是剛開始，還有周安那裏維修的家用電器還沒有算進去。
韓春明感覺和周安在一起搭檔，真是天助我也，總算找到同道中人了。
“喂，喂，你倒是賣不賣啊？不賣就別耽誤我修車。”
被修車師傅一催促，韓春明這纔回過神來。
“賣，怎麼不賣，等一會我把我們家大哥八成新的自行車給您送來。”
韓春明怕修車師傅起疑心，撒個謊說把自己大哥的車賣掉。
“你只要送來，我就給你八十。”
看到修車師傅打包票，韓春明心中暗暗興奮。
拿着修車師傅給的四十五塊錢，韓春明準備回去再推一輛過來，卻被修車師傅叫住了。
“小夥子，這麼跟你說吧，我不管你自行車是怎麼來的，您也甭問我怎麼把自行車賣出去的。您推車來我們就是朋友，出了我這塊地，咱們誰也不認識誰，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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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車師傅這話，韓春明還是明白的，他們這都見不得光，這是投機倒把，和他上次倒賣雞蛋性質差不多。
上次要不是自己交了罰款和廠長在其中幫他說情，保衛科科長才沒有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要是送到派出所，少說也要判個兩三年的。
“放心吧師傅，我知道規矩，以後你就是說我來賣過車，我也不會承認。”
修車師傅也是爽朗一笑，跟明白人說話，不用多費口舌，這年輕人，有意思有意思……
說幹就幹，韓春明立馬回去就騎着一輛八成新的自行車過來，老闆也爽快，立馬就掏了八十塊錢出來。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韓春明騎車過來，車子往修車攤一放，修車師傅看了看，就掏錢，也不多一句話，就像演啞劇一樣。
當韓春明準備賣第三件輛自行車的時候，周安一把把韓春明攔下來。
“春明，你一個修車攤賣兩輛就夠了啊，再多人家就會起疑心了，想賣就到遠點的修車攤去，分散了賣，不容易被人發現。”
春明本以爲周安攔住自己幹什麼呢，沒有想到的是說的是這個，他也覺得周安說的沒錯，自己怎麼沒多長一個心眼呢。
“周安，哥們兒聽你的，我這就去其他街道去，等我回來咱倆今晚喝兩杯，怎麼樣？”
“行啊，那您得快去快回，順便把酒和熟菜都買了，就在這個院子裏喝。”
“那行，哥們走了。”
……
有時候事情來的就是那麼怪，不知怎麼的，周安和韓春明收廢品的事就被程建軍知道了。
等兩人回四合院的時候，程建軍正在門口等着他呢。
現在的程建軍也是人模狗樣了，穿着一身乾淨寬鬆襯衫，右手上還帶着一個手錶，看到韓春明回來了聲音大了起來，像是生怕院子裏的人不知道似的，
“春明，你找不到工作，你也不能去收破爛兒去吧，這都丟人啊！”
春明哪能不知道程建軍現在的心思，這小王八羔子，就是想顯擺他程建軍比我韓春明有出息。
原本麪包廠的工作，是程建軍給他自己和蘇萌準備的，因爲蘇萌不願意去，所以程建軍才讓給韓春明的。
可是這工作韓春明沒幹多久，也是他告狀給弄沒的。
本來韓春明還把他當兄弟，可這小子就想拆散韓春明和蘇萌。
韓春明心中對程建軍恨極了，暗罵道：程建軍你一天到晚的給爺使絆子，真是個混賬………
“程建軍！！”
春明一把推開程建軍，自己這麼長時間被人誤解的委屈，關鍵是蘇萌的誤解，統統對程建軍發泄出來。
“程建軍！別以爲我不知道，麪包廠的事就是你小子乾的吧。還虧我韓春明把你當兄弟，你卻在我背後抽冷刀子。今天和你沒完……”
春明心中怒火沖天，兩人就這麼在四合院大門口，劍拔弩張，就差動起手來了。
程建軍自知理虧，但氣勢不減。
“春明！你這什麼意思，我告訴你，你麪包廠的工作就是我幫你找的，這就是人情。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你小子翻臉比狗都快，你忘了當時你是怎麼感謝我的？”
周安不想攔住韓春明，春明說的話也該讓四合院的人知道，讓他們知道程建軍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滾，給爺滾遠點！！爺算是瞎了眼了和你交朋友。”
此時的院落裏，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郭大爺老兩口，還有後院的蘇奶奶，韓春明媽也在。
“哎，那不是春明嗎？在吵吵啥呢？”
“是啊，春明，院裏的人都……有好多天沒看到你了，還以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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