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樑子算是結下了

作者:未知
“當初江景程讓我來江氏大廈租房子,就是爲了時刻知道我的行蹤,萬一我離得他遠了,他就不方便掌握我了!”喬正業苦笑。 “周姿現在又懷孕了,爲了給婉婉治病。”崔沁說。 喬正業沒說話,周姿懷孕的事情,他如何不知? 孩子是江景程的,他又如何不知? 江景程的司機把周姿送回家,正好開始播出《商界》欄目。 這檔欄目是新聞之前播出,算不上是頂級的黃金檔,但是周姿前兩年愣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做到了黃金檔的收視率,很了不起的。 今天她特意掐着點,要看看曲然主持得如何。 這個“一江景程”的老闆,貌似挺有氣質的,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曲然雖然很青澀,但也不錯。 周姿不求這個節目收視率會看漲,只要不跌就好,或者跌一點點問題也不大。 剛剛看完了欄目,曲然的電話就過來,說要和周姿出去慶祝一下。 “你和一個吐到肝腸寸斷的孕婦慶祝,這合適麼?”周姿問。 “你說我除了我的頂頭上司慶祝,我還和慶祝?和左丹慶祝,這合適嗎?”曲然說到。 “節目不錯。恭喜你。去哪慶祝啊?”周姿問。 “我上回去你家,看見你家附近有一個挺有情調的酒吧,叫‘阿倫故事’的,估計是一個文藝人開的,你去了就喝果汁不就行了?我請。”曲然說。 周姿雖然吐得厲害,但老在家吐也特別無聊,再加上婉婉最近也不在,基本就是天黑就睡覺的節奏,她同意了。 去的時候是晚上七點,天剛剛擦黑。 這家酒吧確實不錯,挺有文藝範兒,周姿以前沒發現。 曲然坐在靠牆的一座圓形沙發上,左丹坐在她對面,聽着悠揚的民歌,周姿覺得這地方不不錯的,文藝範兒特濃。 “怎麼?特意把我約出來?”周姿問。 曲然兩眼放光,“我覺得那個一江景程挺帥的。” 周姿一聽“一江景程”這四個字,就莫名地想起江景程,畢竟當初她是因爲江景程的名字才注意到這四個字的,也是因爲這個,她纔在紙上寫了“一江景程”,並且,江景程也看到了—— 所以,在周姿的腦子裏,“一江景程”代表的是江景程。 所以,曲然一說“一江景程”長得帥,她覺得怪怪的。 “能不能換個稱呼?”周姿問到。 “嗯,陸老闆,陸總,挺帥的,四十,離婚了!”曲然最後兩句話是捂着嘴對周姿說。 周姿一口果汁差點兒噴出來,雖然看過採訪,但她沒注意陸老闆什麼樣。 “你口味還挺重。”周姿笑着說了一句。 “多沉穩,多帥。”曲然還在花癡着。 “最好不要和嘉賓產生感情。”周姿兜頭給曲然扣了一盆涼水,“這是我們的職業素養!” 曲然說,“那你和江總,他不也是你的嘉賓嗎?” “不一樣。我是他前妻。”周姿說,“認識好久了。” 曲然正在想該不該對陸總下手的時候,她忽然間滿臉桃花地對周姿說道,“不好了,怎麼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然後,她突然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臉頰,深深地埋下頭去。 周姿沒覺得她和曲然年齡差那麼多啊,怎麼感覺這個代溝怎麼也過不去? 她茫然地回頭,看到了那天電視上出現的“陸總”,和另外一個人一起走了進來。 周姿的眼睛錯愕地瞪了一下——江景程?怎麼哪兒都遇見他? 真是該死不死,死又死不透。 江景程坐在了陸總的對面,正對着周姿的背。 周姿趕緊回過頭來,心慌慌的。 好像他剛纔看到周姿,還挺得意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微仰着自己的眼,用猜不透的眼神看了周姿一眼,好像在說,“挺有緣的。” 周姿回過頭來,再也回不到和曲然的聊天話題上了,心裏七上八下。 總覺得如芒在背。 後來酒吧裏震天的音樂響起來,周姿嫌吵,捂上了耳朵。 自從懷孕,她對這些噪音就非常反感,雖然說腹中的胎兒應該適應一下嘈雜的環境,但嘈雜不代表噪音。 曲然聽到這麼大動靜,拉着周姿就出去了。 “可惜了了,和帥哥這麼擦肩而過,剛我好像看到江總了,你家江總。”曲然說到。 “什麼叫我們家江總?”周姿駁斥。 兩個人慢慢地走到了曲然停車的地方,曲然要送周姿回家,周姿說她家就在附近,走走就回去了,老在家裏她也煩。 走了片刻的功夫,忽然後面一輛車慢慢地跟上了她。 “周小姐這麼漂亮傾城的,又懷了孕,不怕流氓嗎?”江景程一邊慢慢地在周姿身邊開車一邊說。 “不怕,”周姿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臂,“我在豐城好歹是有點兒聲名的人,還有點兒威望,我有什麼好怕的。” 江景程點了點頭,“也對!” “你今天怎麼跟陸總一起去酒吧了?”周姿問。 “你不是說哪兒都是我的人了,我不發展發展,實在對不起周小姐的謬讚。”江景程笑着說。 秋天了,但是天氣還不涼,周姿穿了一身寬鬆的毛衣,包臀的,腿上一條緊身的九分褲,頭髮在後面鬆散着,不像上班時候,職業裝加持,憑空多了幾分凌厲。 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女孩。 周姿問,“你一個大總裁,晚上不回家,來這種地方鬼混什麼?” 周姿一邊走,一邊伸展胳膊。 “你一個孕婦可以來,我就不可以了?怎麼屬手電筒的,光照別人,不照自己,還跟當年一樣!” 江景程說,聲音中有幾分笑意。 周姿不想提當年,和這個“廢棄的精子庫”沒什麼可說的,轉過了頭,抄了河邊的一條小路回家了。 這條小路,人少,穿過一條小橋,就是周姿家所在的小區。 是一座木質的拱橋,周姿站到了橋頂,她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着小橋流水,想到已經秋天了,挺感概的。 天色漸晚,周姿剛要離開,身子忽然被一個人環住,周姿歪頭,竟然是江景程。 “你無恥,好色,沒品——”周姿氣急敗壞地罵到。 江景程彎着身子,頭靠在周姿的肩膀上,“除了這些,還會罵別的嗎?” 周姿更加氣了。 “睡都睡過了,還在乎這點兒?”江景程問。 他口氣溫熱,從後面咬着周姿的耳垂。 他又在撩撥人,周姿知道,撩撥的周姿火燒火燎。 “我知道你忍不住,你要忍不住可以去外面找女人,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我也不管你。”周姿說到。 江景程已經在硬硬地頂着周姿,輕柔地、癢癢的吻落在周姿的臉上。 周姿知道,江景程是撩妹高手,非弄得你上不來下不去才滿意。 就像一隻發情的貓。 他是公貓,她不是母貓。 “我就是想抱抱你,沒想怎樣,反而是你,想怎麼樣?”江景程在她背後,用笑着的口吻說到。 “你——”周姿氣急了,臉已經火燒火燎,周身被他弄得特別不舒坦,“我要回家了,你要想見我媽,你就跟着。” “當我不敢?”江景程用那種所有女人都會着迷的聲音說到。 “我知道你敢,你怕過誰來?我要回家了,放過我吧,求求你了。”周姿在江景程的懷中轉過來身子。 她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女人,即使不愛江景程,可這種撩撥,她也是受不了。 火燒火燎的。 剛剛轉過頭來,就被江景程吻住了。 這好像是在除了牀以外的地方,兩個人的第一次親吻,以前也沒有。 以前兩個人也是除了牀上,幾乎別的地方都沒有去過。 周姿的身子靠在橋上,腰被江景程抱着,整個人的身子朝後面仰過去。 直到把周姿的脣吻腫了,周姿才推開他,說到,“我回家了。” 小碎步地跑開了。 江景程在她的身後,站在橋上,看着她,抄兜笑得得意。 周姿想:這麼一個荷爾蒙旺盛的人,過去的五年,得和多少女人上過牀啊? 想想,周姿覺得挺髒的,可沒辦法,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周姿回到家,曾晉竟然在。 看到周姿臉紅着跑回家來,曾晉挺奇怪的。 他能夠猜出來發生了什麼,可他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周姿進來的時候,一直拿寬大的毛衣袖擋着自己的嘴脣,看到曾晉來,一句話都沒說,就進了洗手間。 過了好久,纔出來,可能剛從外面來到溫度比較高的家裏,周姿的臉越來越紅,最後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曾晉問,“怎麼了?” 周姿回:“可能懷孕了,體溫高吧。” 說完,她坐在了沙發上,縮在角落裏,擡起手,手放在嘴上,心不在焉地想江景程。 “你以前可是說過,婉婉喜歡誰,就跟誰的。”曾晉忽然笑着問到。 那笑,那麼勉強。 “嗯?”周姿茫然,“對,是說過。” 可婉婉現在明明喜歡的是她的爸爸呀,這不是讓周姿打自己的臉嗎? “是,周姿是這麼說過,不過即使婉婉跟了她爸爸,周姿也不會跟江景程的。”喬珂戴着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周姿詫異的目光看着喬珂。 曾晉一看一家之主發話了,笑着問周姿,“剛纔去哪了?” “曲然,就是我的助理,現在在代主持《商界》這個欄目,今天反響不錯,請我去酒吧,就是我家附近的‘阿倫故事’。我這不剛回來嗎。”周姿心虛地解釋,解釋地特別詳細。 曾晉釋然了。 “喝酒了?”喬珂站在一旁,周姿了眉頭。 “沒有啊媽,您管得這麼嚴,我怎麼會喝酒?再說了,我自己心裏沒數嘛。”周姿有些嗔怪。 “那臉紅成這樣?” “外面天冷,我剛剛進了家,臉紅不正常?”周姿又解釋。 喬珂這是替曾晉問的,周姿回答完了,她滿意的眼神偷看了曾晉一眼。 喬珂知道曾晉心裏在芥蒂這個,他不問,她就替她問。 省得她憋在心裏難受。 喬珂是一個聰明人,玲瓏剔透。 曾晉果然開朗了許多,剛纔的猜忌都蕩然無存。 晚上,江景程有一個聚會,和豐城的富二代和富一代們,總之,都是那些“不談論正事”的人。 不是江景程做東,不過大家都自動得湊成一桌,打牌。 今天晚上曾晉也來了,本來大家都以爲他和周姿好事將近,他不怎麼來了的,可是今天晚上,出乎預料,他來了。 而且,喬正業和崔沁也來了。 他們兩個受邀請的是崔沁,喬正業是隨從。 江景程靠在沙發扶手上抽菸,看到喬正業和崔沁,眼神一眯,說道,“不是說讓你們離得遠遠的嗎?” 喬正業一直在緊緊地咬着牙齒,一副受辱了的樣子。 本來女富豪就少,崔沁又是爲數不多的幾個,喬正業就夠憋屈的了,現在又被江景程這麼一說,自然下不來臺。 崔沁看到喬正業這副樣子,說到,“江總,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弄成階級敵人這麼嚴重呢?再說了,周姿也沒來啊。” 江景程沒理崔沁,看向旁邊,懶得搭理他們。 現在大家沒有人敢隨便開周姿的玩笑了,本來她是豐城的的富人圈討論的對象。 可自從懷了江景程的孩子,大家沒人聊她了,沒人想找這份兒死。 江景程入牌局之前,就有人說,今天晚上誰輸了,就把自己女人的三圍爆出來的。 誰都沒想到江景程突然就坐在牌桌上了。 開始打牌了,曾晉身爲第二的富豪,自然要和江景程打對頭。 現場的人,一下子都冷汗淋淋,心想:這下可踩了雷了。 反正不是江景程輸,就是曾晉輸,萬一輸了一個,都爆出來周姿的三圍,那可就熱鬧了。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高潮這一刻的來臨。 眼看着沒有人說話,有個人爲了打破尷尬的氣氛,對着江景程說,“江總,您今天可來晚了啊,去哪了?” “和陸總去酒吧喝了點兒酒。”江景程說到,隨意地抽牌。 漫不經心地打牌,漫不經心地說到。 “喲,江總去哪家酒吧來着?趕明兒在報紙上一登,包管全豐城的女孩子把這家酒吧擠爆。”那個人又在開玩笑。 江景程打了一張牌,隨口說了一句,“阿倫故事。不是什麼名酒吧。” 就見曾晉的手哆嗦了一下。 阿倫故事,今天周姿也剛剛去了,都是晚上。 江景程覺察出來曾晉的反常了,“怎麼了?曾總,出牌。” 曾晉才恢復正常,不過心思已經不在牌上了。 江景程打牌向來舉重若輕,他把菸蒂熄滅在了菸灰缸裏,打牌的同時,還和旁邊的人插科打趣,曾晉比較意志力集中。 這次,曾晉見江景程,沒有江景程買車那次的淡定和從容了,他心裏憋着一股氣。 即使曾晉在心不在焉的狀態下打牌,江景程還是輸了。 史無前例地輸了。 要知道平時,他可從來都是所向披靡。 不管是走心不走心,只要他在,別人都不會贏的主兒。 江景程放下牌,說了句,“馬失前蹄!剛纔賭注是什麼來着?” “爆你女人的三圍。”旁邊有好事者說。 因爲來這裏的富豪,很多都除了女朋友,還有二奶,還有好多人有好多女朋友,他們只要隨便爆一個就可以的。 “我女人的三圍當賭注?這賭注可有點兒下作。發錢吧,要多少?”說完,江景程拿出自己的手機,要給衆人發紅包。 這些富人除了平時聚會,還有一個羣。 江景程在羣裏發了兩萬的紅包,發了仨個。 不過這些富豪們,也都不缺錢,雖然想親口聽到江景程說出來“他女人的三圍”,但礙於江景程的地位,而且礙於曾晉在場,大家都沒有人問。 就見曾晉一直在看牌。 下一局開始,江景程一邊摸牌,一邊笑着說,“看起來手氣不錯。” 果然從開始就開局不錯,勢如破竹,到最後,很輕鬆地拿下了這一局。 曾晉輸了。 大家的呼吸都緊張到了極致,都想聽曾晉怎麼說自己的女人,想看看曾晉說了周姿的三圍以後,江景程的反應。 兩個富豪同時和一個女人有糾葛的事情發生了。 只聽曾晉說到,“我女人的三圍,不方便說,我也給大家發紅包吧。” 說完,他就拿起了手機。 江景程沒拿,一直在洗牌摸牌,不動聲色。 不過眉目間的表情,卻寫着:不在意。 今天的事情,第二天就傳得沸沸揚揚。 這一天,周姿十點鐘纔來上班,在家裏吐過了纔來的,早晨喫的飯全都吐光了。 胃裏輕鬆了,她來和曲然討論節目。 就見左丹從她的身邊走過,悄悄說了句,“周主播,我可聽說,昨晚你的三圍被人爆了。” “怎麼?”周姿不解地問到。 “我聽說昨天晚上富豪們聚會,輸牌的人爆自己女人的三圍,你自己想想。”左丹拍了拍周姿的肩膀。 左丹故意沒有說是誰爆料的,就是想看看,周姿是要找曾晉算賬,還是找江景程。 本來對於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左丹就特別看不上眼。 要知道,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女朋友的三圍,這是特別不尊重人的一件事兒。 周姿知道左丹可能想看熱鬧,可她不知道她看熱鬧的點兒在哪兒。 她第一時間就拿起手機問江景程:你爆我三圍了? 過了良久,江景程纔回:賭注是爆自己女人的三圍,我沒爆你的。 周姿錯愕良久,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自己又掉進江景程的坑了? 怎麼回回都掉進他的坑? 還有,周姿想知道,他沒爆她的,爆的是誰的? 自始至終周姿就沒想過曾晉也參見過牌局。 因爲江景程愛熱鬧,喜歡這種盛況,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還有,還有,她又懷了江景程的孩子,自然而然地以爲—— 可江景程竟然不是爆的她的?是左丹的? 周姿沒多想,今天她要在辦公室裏待一天,吐是肯定的了,不過電視臺也有別的懷孕的女員工,大家都司空見慣,見怪不怪,只有左丹,看見周姿去洗手間裏吐,氣就不打一處來,而且她還總吐,這也是她暫時不再主持《商界》的原因,《商界》是現場直播,總不能主持着電視節目,她吐吧。 中午的時候,曲然說了句,“中午喫什麼呀?” “不知道,點外賣。”周姿說到。 “你怎麼不讓你媽給你做好飯帶過來?”曲然問。 “我媽做飯水平一般。”周姿邊撥弄鼠標的下滑鍵盤邊說。 的確,喬珂是周太太的時候,沒做過飯,做飯是在周姿去美國的時候學的,水平確實一般,而且也沒有做飯的天分,甚至被周姿後來者居上。 周姿懷孕了以後,特別嬌氣,聞不得油煙味,一進廚房吐得更厲害。 所以,不能喫媽做的飯,外賣也是將就着喫。 曲然剛要給樓下打電話,就見江景程家的阿姨提着飯盒進來了。 曲然一下子兩眼放光,“我估計她又做了不少,我可沾點兒光。” 周姿“嗯”了一聲。 今天阿姨做的是糯米丸子,波菜炒豬肝,還有幾道輕淡的小菜。 目測周姿和曲然兩個人喫沒問題。 “糯米丸子啊?”周姿皺着眉頭說到。 “怎麼了?”曲然問到。 “我不喫蔥姜,糯米丸子肯定有蔥姜,而且,我喫不習慣藕片的味道。這糯米丸子下面墊着藕片,肯定會有藕的味道,我喫不習慣。”周姿說。 曲然詫異的目光盯着周姿,她剛在喫清炒木耳,接着彷彿是矢口地問到,“周姿,你好刁鑽!簡直是刻薄了。” “你也這麼說?”周姿問。 “嗯,不是刁鑽嗎?誰還這麼說過?” 誰?那個人唄。 隱約記起那個人也曾經這麼說過她,眼睛眯着打量着坐在他身邊的她,“毛病真多!刁鑽。把菜撤了!” 好像是在訓斥周姿。 那時候周姿剛剛嫁給江景程才一週吧,週六的中午,江家的阿姨做了這道菜。 周姿那時候是周家的大小姐,從小不喫蔥姜,吃了就吐,她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江景程—— 江景程又讓阿姨做了別的。 以前在家的時候,不喫蔥姜這是常態,周家都知道她的這個習慣,她從未覺得這個習慣有什麼不妥,很多人都有不喫的東西,怎麼到了江景程那裏就變成“刁鑽”了呢? 而且,以前出去喫飯,周姿從未說過自己不喫蔥姜,會默默點那種沒有蔥姜的飯。 所以,曲然不知道周姿的這個“刁鑽”習慣。 現在,周姿又看到了這道糯米丸子,剛要推到曲然那邊。 江景程家的阿姨就說,“周小姐,這道菜是用特殊材料做的,您嚐嚐看。” 周姿半信半疑地盯着阿姨,“不就是糯米丸子麼,還能用什麼特殊材料?” “您嚐嚐看啊,保證讓您嘗不出來蔥姜的味道。” 周姿嚐了一小點兒,好像——果然—— 挺對周姿胃口的。 “怎麼做的?用什麼做的?”周姿問。 阿姨一笑,“這可是祕密!” 雖然周姿和江景程家裏的阿姨說過,以後不用給她送飯了,可阿姨來的時候也不告訴她,到底電視臺裏誰是內奸,周姿也不知道啊,應該不是曲然,曲然心思淺,裝不了這麼像,不會裝着去訂外賣的。 左丹看到周姿在辦公室裏喫小竈,特別生氣。 下午兩點,她把周姿叫進了辦公室,畢竟現在人家官高一級啊。 左丹說,“懷孕了是應該特殊,不過把阿姨叫到臺裏來,總不好的,以後注意一下。” 態度還是挺可親的。 周姿覺得對,點了點頭。 然後,左丹又說,“還有啊,這次採訪陸總的收視率降了很多,雖然曲然是主持人,可你畢竟是製片人,你在後面把關的,寫個檢查吧。三千字。” 周姿愣愣的,檢查? 她從小到大可是第一次聽說,更別提寫過了。 左丹純屬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周姿知道,藉機整週姿。 周姿知道,反駁無用,所以說“好。” 三千字,估計得寫兩天吧。 晚上,周姿還在筆記本電腦上忙碌,江景程的視頻過來了,說婉婉要和媽媽視頻。 周姿和婉婉說了一會兒話,說了今天在幼兒園的情況,婉婉挺開心的,的確跟着江景程是不錯。 周姿覺得,江景程肯定是給女兒吃了迷魂藥,不知道爲什麼婉婉這麼黏他。 才視頻了十分鐘,又看到江景程裹着浴巾從鏡頭裏走,周姿臉又是一紅,“婉婉,媽媽不跟你聊了,媽媽要寫檢查。” “什麼是檢查啊?媽媽?”婉婉問到。 “檢查就是犯了錯,要檢討自己的錯誤,好了婉婉,再見。” 那頭,江景程已經把手機拿了過來,“寫什麼檢查?” “不說了,我要趕緊寫了。”說完,周姿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以後,左丹就接到了電話,江景程讓她去一趟自己的住處。 左丹心花怒放,止不住地雀躍,心想着,就算成了馮市長的人也沒什麼的,只要江景程喜歡,她也喜歡,晚上去他的住處並沒有什麼的。 馮市長可以仗着權勢包養她,她也可以和別的男人來往,誰也不對誰負責。 左丹打扮了一番,來到了江景程的住處。 江景程正坐在沙發上,婉婉在樓上睡着了。 左丹興高采烈地進門,就聽到江景程說,“左小姐是爲了什麼?爲了錢麼?不過馮市長的女人,應該不會爲了錢發愁;爲了什麼呢?” 江景程悠悠然的口氣傳來。 左丹愣了,她和馮世綸的事情,江景程是怎麼知道的? 左丹的臉瞬間變了緋紅。 江景程知道了,那麼從此左丹在江景程這裏,通行證簡直是爲零了,她和馮世綸的事情,成了她的恥辱。 誰會要一個和市長上過牀的女人?就算爲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會啊。 “你是說什麼?” “如果再有第二次,你當時怎麼爬上來的,還會怎麼下去!”江景程說到,“我說的什麼,你該知道。” 左丹茫然加氣憤——周姿寫檢討。 就這麼點兒事,她就跟江景程說了? 而且,江景程全程沒提過周姿的名字,所以,左丹根本抓不到他任何把柄。 江景程城府簡直深死了。 還有,左丹現在明白了江景程捧她的原因,因爲只有在這個位置上,左丹有什麼作爲,江景程纔好制約。 她若沒有權力,江景程怎麼制衡她?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江景程永遠都不怕左丹的位置有多高! 原來如此! 左丹走了。 本來今天看到周姿在喫江景程家的私房菜,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氣更甚了。 周姿—— 過了兩天,曲然電話約周姿,說有個大公司有活動,問周姿參加不參加。 不過曲然先問了周姿寫檢討的事情。 “檢討寫好沒有啊?有沒有給左主任看?”曲然問到,說“左主任”的時候,用了嘲諷的口氣。 “給了。寫得一般。不過左丹也沒什麼反應,沒下文了。大概知道寫檢討也不是我強項,我的強項是寫自己的工作經驗總結,做榜樣我行,寫檢查實在一般。”周姿說到。 挺不謙虛的。 “這個左丹就是針對你啊、,別說咱的收視率用不着寫檢討,就算寫,也用不着你啊,你還是個孕婦。這是挑釁你啊,爲了什麼,大家都知道。你別搭理她了,讓她跟跳樑小醜一樣蹦噠吧。”曲然說。 周姿“嗯”了一句,左丹爲了什麼,她自然知道,爲了江景程唄。 曲然又開始說活動的事兒,曲然二十四,比周姿小一歲,天天愛玩愛鬧。 “我這個樣子怎麼參加啊?”周姿在家裏,抱着一本書在看。 偶爾去電視臺,任務是真的不重。 “什麼樣兒啊?你以爲你以後的樣子會好麼?是挺着大肚子好,還是奶娃好?現在趁着肚子沒起來,該出去活動就出去活動,別老在家裏憋着。”曲然說到。 曲然這麼一說,周姿差點兒嚇了一身冷汗。 二十五歲的年齡,還是妙齡,本來這個問題周姿沒想過的,可是被曲然這麼一說,周姿頓時覺得自己進入了中年婦女的行列,馬上就是更年期了。 讓周姿覺得,現在是她能抓住的最好的時期了,所以答應了曲然的要求。 “說定了啊,下午我來接你。”曲然說。 周姿答應了。 下午四點鐘,曲然在樓下等着周姿。 因爲那個集團的活動是四點半開始,然後聚餐的,弄一晚上。 車上,周姿問,“什麼集團的活動。” “嗨,我表哥的,他們公司的活動,一般人可不容易參加,我是報了你的大名以後,給我開的綠燈,你可是一般人都請不動也不敢請的。”曲然說到。 “你表哥?” “嗯,對,我姨家的表哥。公司特別大。”曲然說。 車子一直往前看。 周姿皺了一下眉頭,怎麼是往江氏集團那條路上開。 “你表哥是誰?”周姿又問。 “姓趙。” “趙誰?”周姿又問。 曲然看了周姿一眼,“幹嘛,查戶口?” “我認識姓趙的不多,倒是有一個,兇——” “凶神惡煞”還沒說出來,就被曲然截住了,“不跟你賣關子了,趙鴻儒。” 真是要命了,幸虧沒把“凶神惡煞”說出來。 周姿已經萌生退意。 肯定去的是江景程的公司啊。 本來在牀上就上趕着他,牀下也上趕着他? 周姿問,“你是不是江景程的內奸啊?” 這會兒,周姿反過味兒來了,怎麼每回他去公司,江景程都知道? 肯定是曲然透露的。 曲然已經下車了,走到副駕駛座旁邊,給周姿開了車門,“什麼內奸不內奸的,幹嘛說的這麼難聽,而且,出賣別人的事情,我可不幹!我看活動快開始了。走吧。” 走到江氏大廈的門口,周姿纔看到門口的橫幅,說是江氏集團在豐城正式開始。 感情以前都是試營業,現在纔剛剛開始。 試營業期間,江景程就簽了十來個億的合同,這要是正式開始了,不得天上地下唯他獨尊啊? 也是除了江景程沒誰了。 周姿挺不樂意的。 不想來。 去了主會場,喫瓜子的喫瓜子,扎氣球的扎氣球,一片喜氣洋洋。 周姿坐在了一個角落裏,不想看到江景程。 曲然去找自己表哥了,周姿更不想看到趙鴻儒。 總之,今天周姿來錯了。 周姿想去洗手間,懷孕以後總想去洗手間,也是爲了緩和一下自己的尷尬。 洗完手以後,她又洗了把臉,出了洗手間的門。 卻看到前面有一個人,穿着白襯衣,在走着。 不是江景程是誰? 怎麼哪兒哪兒都看到他啊? 世界太小。 不過也對,是周姿主動來看人家的,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周姿穿着平跟鞋,比較軟的,走路輕,心想,千萬別吵到他,只要他轉過彎去,就看不見他了,現在兩個人在同一條走廊上,危險係數等於在裸奔。 周姿甩着手上的水,在慢吞吞地走着。 江景程果然是個該死沒死透的,他忽然間回過頭來,朝着周姿看了一眼,露出了深不見底的笑,接着又轉過頭去。 周姿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神? 等到周姿回到自己的角落裏坐好,才發現大家都已經就坐,江景程也坐在主座上了。 今天是由趙鴻儒主持的,周姿目光不經意地瞥了江景程一眼,會發現江景程會慢半拍地朝着她看過來,然後,他會抱着雙臂,臉上全都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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