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嫂子

作者:未知
當程爲林喜滋滋地去醫院拿了合同,準備籤的時候,醫院的人事沒有立即同意,說還有一項協議沒簽。 程爲林不知道是什麼協議,跑去問馮市長。 馮世綸說,“小程啊,我給你安排的可是簡遠東的助理,簡遠東那可是全國赫赫有名。” “我知道,謝謝馮市長。” “不過麼,我讓你答應我一個請求。” 程爲林算是知道了,馮世綸是要挾他。 不過也對,相互利用是人之根本麼,要不然,馮世綸憑什麼幫這個遠房親戚? 兩萬塊錢的賄賂,馮世綸根本都沒要,又給程爲林退回去了,估計給人家提鞋都不夠。 “簡遠東的病人當中,有一個叫周姿的,你仔細看好她。我讓你到時候,她生了二胎以後,她的臍帶血或者骨髓要給她患了白血病的大女兒用,我讓你到時候動動手腳,讓老大產生排異反應,老二會因爲被抽了臍帶血,無法適應,嘴脣發紫,死亡,又或者麻藥注射過量死亡。這些醫學道理,你比我更明白。”馮世綸的話是悄悄地說的。 程爲林嚇得臉都白了,“草菅人命?” “頂多算是醫療事故。而且,有我給你撐腰,你怕什麼?” “可是簡遠東——” “簡遠東到時候會被外派出國!”馮世綸說。 程爲林是學醫的,知道排異反應代表什麼,代表這個周姿的大女兒早晚會離開人世。 既然早晚要離開人世,爲什麼還要讓二胎來世上走一遭? 程爲林也聽說過周姿是著名的女主播,她懷孕的事兒,程爲林不是很清楚,畢竟以前也沒關注過她麼。 程爲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可面對友誼醫院、簡遠東助手這樣從天上掉下里的offer,程爲林覺得,他是應該付出點兒代價的。 …… 那天下了班以後,周姿想去附近的大商場買點兒東西,曲然開車把周姿帶到了商場,說她一會兒回來,讓周姿一個人先逛着。 周姿現在肚子還行,再說懷孕了也需要走走,並且,她總是會想起來還沒給孩子買這個,還沒給孩子買那個,上次的三萬也沒買完,隔尿墊,溫奶鍋都還沒有。 這次順便逛逛,一次買了,看見好看的小衣服,還是忍不住想買。 這家商場挺高端的,在電視臺和江景程公司的中間,離得都不遠。 周姿在三層,賣嬰兒用品和男士衣服的那一層,一家店一家店地逛着。 這家商場很大,環境不錯,周姿走的很慢,再說,女人也喜歡逛街麼。 卻看到對面,江景程迎面走來。 經過上次在電視臺,江景程對周姿的強取豪奪,周姿對江景程有些牴觸。 也不知道他抽了哪根筋,來逛街。 他本來在看店裏的東西的,看到對面走來的周姿,手抄着兜,慢慢地朝周姿走過來,漫不經心又得意在心裏的樣子。 目光泛着桃花,一副強取豪奪、勢在必得。 周姿反感他這副樣子。 作勢要去旁邊的店裏,躲開他的目光。 江景程已經朝周姿走了過來。 當時,周姿正在給孩子挑隔尿墊,低頭看着貨架子上的東西。 江景程在她的旁邊站着了。 周姿感覺到自己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她的話也說不利索了。 “我今天下午要出差,臨時想起來,買點兒東西。”江景程說。 “你買什麼?”周姿問。 “嗯。一次性內褲,牙膏牙刷之類,用完就扔了,你在就好。”江景程在周姿耳邊說話。 周姿的臉已經刷地就紅了,她問道,“爲什麼我在就好?” “你買!” 怎麼每回江景程都能讓周姿沒來由地生一頓氣,“我今天是給孩子買東西的。” “順便也幫我看看。” “你不會自己買嗎?” “買不好。” 周姿知道他在裝。 她已經從剛纔的店裏出來了,萬一店員聽見兩個人在說一次性內褲的話,會比較尷尬。 江景程走在周姿的旁邊,比她高了一頭。 前面的地面,保潔阿姨剛剛打掃了地面,地面上全都是水,保潔阿姨在用烘乾機把地面烘乾。 周姿懷孕了,看到前面,望而卻步,生怕有閃失。 這裏不是一樓,一樓的地面大,可以躲着點兒走,這裏是三樓,中間的地方是懸着的,只有那一條路能走。 周姿猶豫了一秒鐘,就覺得整個人被江景程抱了起來,周姿還“啊”地叫了一聲。 江景程大步從這裏邁過去了,一邊還跟周姿說,“跟不跟我買?” “你休想。”周姿緊緊地攀着江景程的脖子。 江景程一笑,沒說什麼。 直到拖了的地面過去好久了,江景程還不放周姿下來,就一直抱着她。 “你放我下來!”周姿說。 “不是不答應麼?”江景程說。 “我答應了!”周姿慌忙說到。 心想,如果他還不放自己下來,估計明天她就是頭版頭條了。 江景程抱着大肚子的周姿在商場裏,這不是挑動馮世綸嗎? 江景程把周姿放下,周姿很累,江景程又很自然地扶住了周姿的手。 江景程的東西,周姿五年前知道,是不怎麼從超市買平價商品的,都得從專櫃。 周姿去了一家挺高端的店,看着手裏的一次性內褲。 “你要什麼顏色的啊?”周姿隨手拿了一條,看質量,還本能地低頭看了江景程的胯間一眼。 “你看什麼?”江景程問。 “我——”周姿詞窮。 “我什麼顏色的,你不知道嗎?” 周姿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問啊,問什麼不好,讓他非把自己弄得這般尷尬? 灰色或者黑色,他向來喜歡。 “號呢?xxl的嗎?” “得考慮彈性!” 周姿的臉一紅,恨不得放下內褲,趕緊離開,偷眼看了店員一下,幸虧店員離得遠,也可能是故意躲遠。 “出差幾天啊?”周姿又問。 “可能一天。” “那就買這種兩條一包的好了!”說完,周姿就拿着了,“再去買剃鬚刀,還要買牙刷。” 說完,周姿往前走。 買完了以後,周姿和江景程就離開了。 江景程說,“我今天下午就走,你今天去我家裏住,看着婉婉。” “讓婉婉去我家住也一樣。”周姿回,“我現在要回家,曲然一會兒來接我,順便去接婉婉。” “阿姨已經在家給婉婉做飯了,好喫的。而且,我不在,你怕什麼?”江景程要發動車子,對着站在外面的周姿說到。 周姿語塞,的確,江景程不在,她怕什麼? 上了江景程的車,去了他的家,路上週姿給曲然打了個電話。 曲然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跟小時候取笑談戀愛的男女同學一樣的口吻。 東西阿姨已經給江景程收拾好了,也給司機打了電話了,一會兒司機會來接他。 “我走了。”江景程說。 “嗯。”周姿答。 江景程拿着自己的行李,“我走了。” “知道了。”周姿回答。 一會兒阿姨會自己去幼兒園接婉婉,周姿就上樓了,剛纔逛商場逛得很累,她想上去休息一會兒。 樓上應該還有她的房間。 周姿上樓以後,剛要關門,門又被江景程推開。 周姿嚇了一跳,問到,“你怎麼還不走?” 江景程推門就進來,把周姿抱到了牀上,一邊扯自己的襯衣,“今天下午,我要不幹了你,估計我今天晚上都下不去!” 說着,就往周姿的身上撲去。 他啃吻周姿的脖頸,動作有些粗野。 他的話說的很粗,但周姿莫名地心裏癢癢,很喜歡。 周姿的動作雖然被動,但一直在欲擒故縱。 江景程走的時候,神情是饜足的,他把面巾紙扔到了地上,“一會兒讓阿姨來收拾了。” “讓阿姨知道?”周姿面色潮紅,問他。 “你以爲她不知道?” 周姿認爲這種事情,阿姨即使知道,也有一層遮羞布的,就是大家都知道,誰也不問。 “不行,你收拾了。太難堪。”周姿說道。 江景程在系自己的襯衣釦子,上面的兩顆還沒有扣上,很凌亂,有點兒荷爾蒙的狂野。 江景程沒說話,接着彎腰去把紙巾收拾了,放到了垃圾桶裏。 樓下司機已經在按喇叭了,這是司機和江景程的暗號,只要到了就按喇叭。 江景程臨走以前,沒再說話。 估計這次是真走了。 周姿揹着身子,躺在牀上,露着光裸的肩膀,頭髮很凌亂,面色潮紅。 她的手在不自覺地摳旁邊的枕頭,面上卻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笑容淡淡的,但是很幸福。 他身上很熱,周姿一觸到他,就覺得像是接觸到了火爐一樣。 周姿身子溫度低,他走了,被子裏漸漸地沒那麼熱了,已經是周姿的體溫了。 阿姨去接婉婉了,偌大的別墅,就剩下週姿一個人。 比在自己家裏,呈現出一種更加難耐的空虛寂寞。 在他離開的十五分鐘裏,她又想他啦! 婉婉回來了,喫飯的時候特意問,“爸爸去哪了?” 周姿說,“爸爸出差了,爸爸讓你早睡覺。” 婉婉特別失落地“哦”了一聲,“那媽媽晚上你給我講故事吧。” 周姿“嗯”了一聲。 雖然周姿應承了這個任務,可是辦起來有點兒困難,晚上,婉婉很是心不在焉。 一直在問,“媽媽,爸爸明天真的能回來嗎?”“明天爸爸能給我洗澡嗎?” …… 有些問題,周姿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往常婉婉九點鐘就能睡着了,今天晚上愣是十點才睡着。 估計第二天早晨阿姨叫她應該很難叫,周姿不知道。 因爲她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 給江景程發微信,江景程沒回。 周姿不確定他今天能回來,所以,也不敢回自己的家。 中午在他們家吃了午飯,睡了一會兒,又去了樓下的沙發上躺着。 江景程回來了。 看到周姿懶散的樣子,他風塵僕僕的模樣,“婉婉上學了?” “嗯。” 江景程回來以後就給趙鴻儒打電話,發微信,坐在沙發那頭,很忙碌的樣子。 周姿半躺在沙發的這頭。 “你很忙嗎?”周姿問。 “對。”他頭都沒擡。 “怎麼?” “沒什麼。我以爲你出差就是應酬一下——” 江景程側頭看了周姿一眼,笑了一下,“我沒周小姐這麼好命。” 周姿看着他的側顏,如同雕塑一般,他手指修長,發微信,手動起來非常好看,或者中間用語音。 他好像忘記了昨天對周姿的強取豪奪,變成了專心致志的另外一個人。 終於忙完了一陣,他對着周姿說,“我在飛機上把兒子的名字想出來了。” “叫什麼?” “江延東怎樣?” “爲什麼叫這個名字?”周姿問。 “沒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好聽。還有,也有簡遠東的功勞,算作紀念。怎樣?孩兒他媽?”江景程問。 “你說了算,我都喜歡。”說完,周姿站起來,說了句,“我回家了!” 從茶几和江景程的腿中間的空檔要走過去,江景程拉住了周姿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周姿心情不好。 關於第二個孩子,她不願意想太多,甚至名字都不想參與太多,她不想在孩子還沒有出生之際,就對這個孩子投入過多的感情,感情越深,將來會越痛心。 江景程一拉周姿的手,周姿落到了江景程的懷抱裏,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景程雙臂環住了她,也環住了他們的孩兒。 “是因爲這個孩子,還是因爲這個名字?”江景程又問。 “不想現在對孩子產生太多的感情。”周姿悲悲慼慼地說到。 她一直認爲,這個孩子無辜,可是出來就帶着任務,周姿很難過。 說着說着,淚都要流下來了。 她的手攥在江景程的掌心裏,周姿低下頭,看着江景程溫熱掌心裏的自己的手。 江景程輕捏了一下週姿的臉蛋,“有我呢,你到底在怕什麼?” 周姿又笑了點了一下頭,“也對。合同你看完了嗎?如果看完了,我想再拿回去看看。” “你不是都背過了?”江景程問。 周姿的眼神黯了一下,“想再看看。” 江景程把合同拿給了她。 她起身要離開,江景程要送她,她說不用,他剛回來,讓他在家好好休息休息,應該挺累的,讓司機送她行了。 江景程的司機當然在門外等着,畢竟剛把江景程從機場接回來。 周姿在路上,一直在想這個孩子的名字——江延東。 其實也不怎麼好聽麼,江景程可能就是隨便那麼一起。 周姿回了家,在自己的寫字檯前愣了很久很久的神。 想這個孩子,最終還是悲從中來,趴在桌子上哭了好久。 就算簡醫生醫術再高明,可這個孩子終究那麼小。 周姿很累,要工作了。 集中了好久的精力也沒集中到工作上來,她在寫新欄目詳細的策劃。 沒開電腦,她就用筆寫的,列個草稿。 孕婦老對着電腦也不好。 寫到十點的時候,想看看江景程在幹什麼,便給江景程發了條微信:還在忙嗎? 那頭回:對。你早休息。 周姿回:可我卻怎麼都睡不着,在寫策劃案。你陪我吧。 江景程回:我在工作。 難得,這麼不正經的人也在工作。 周姿又說:今天我要多看一會兒,你陪我好嗎? 那頭回了一個字:嗯。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江景程發來消息:去睡覺。 周姿回:嗯,就睡了。 周姿也做得差不多了,去洗刷以後,就上牀了。 在牀上的時候,周姿的手偶然地觸過自己的身體,恍然想起江景程對她做的一切,面上一熱,心裏也一熱。 周姿翻了個身子,朝着裏面睡覺了,但,她的眼睛睜着,怎麼都睡不着呢。 現在的周姿,彷彿變成了十六七歲,情竇初開的少女。 稍微的情絲,都能讓她的心裏泛起漣漪。 已然冬去春來,開始褪去冬天厚厚的衣服,穿上春天的毛衣了,周姿那天坐在自己的寫字檯前看那份孩子手術的合同,明知道這份合同早晚得籤,可她就是下不去手。 手裏握着筆,看來看去,還是那份冰冷的合同,醫院的免責責任做的也非常清晰。 一副手術成功了是運氣,不成功聽天由命的感覺。 周姿心疼老二,眼裏不由得霧氣朦朧。 敲門聲響起,江景程進來了,周姿手託着下巴,側過臉去,用另外一隻手把自己的眼淚擦乾了。 然後轉過頭來,對着江景程說,“你來了啊?” “對。”江景程一隻手臂撐在寫字檯上,另外一隻手扶着周姿的肩膀。 “我看合同。”周姿說。 “我看到了。”江景程回,“如果你下定不了決心,我來籤。” “不着急的。手術以前籤就好,簡醫生只是讓我心裏有個數。”周姿說,一邊緊緊地握着自己的筆。 “早籤晚籤不都一樣?”江景程回。 “嗯。”周姿點了點頭。 “我籤。願意不願意?”江景程的手從周姿的肩膀上擡起來,摸到了她的那半邊臉,手動了一下,扭動了她的頭,周姿被迫朝着江景程看。 周姿看着他。 曾經以爲只有一個人爲了孩子難過,傷心的,縱然喬珂也心疼婉婉,可終究隔靴搔癢,外婆能夠乾的事情,終究有限,能夠和她感同身受的終究只有這一個人。 周姿抱住江景程的腰,嗚嗚地就哭起來,說多捨不得這個孩子,對孩子多麼不公平。 江景程拍着周姿的背,“我知道!” 周姿抱了江景程好久好久,最終,鬆開了他。 江景程拿過筆來,在下面簽上了“父:江景程”四個字,以及一個標點符號。 看到這四個字,周姿覺得很心安。 江景程走了以後,周姿又把合同看了一遍,開始做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大概傍晚的時候,周姿收到了一條微信請求,打開,纔看到是梁展的好友申請。 周姿很奇怪,不知道爲什麼梁展要加上她。 不過她猜,可能是因爲下面要和商界合作的事情,通過了,一問,果然是因爲這件事兒。 周姿說現在商界由曲然來負責,周姿只是做一些幕後的工作,讓梁展加上曲然。 片刻後,梁展說:已經加上。 接着,梁展把周姿拉進了一個羣裏,叫“盛榮基金”的羣裏,還在後面寫了個括號,上面寫着:(商界欄目)。 可見是爲了商界欄目拉起來的這個羣,梁展應該是挺重視的。 周姿知道,這種什麼基金都是相當有錢的,梁展的公司還做風投業務,上次開會的時候,周姿聽得很認真。 梁展陸陸續續拉了十幾個人進來,好像還拉了江景程進來。 梁展艾特了一下全體人,讓把自己的暱稱改成自己的姓名和自己的職務,還特意括號了一下——周主播和曲主播除外,大家都認識你們倆,就是讓二位認識認識羣裏的人。 周姿在看自己寫的詳細策劃,沒繼續看。 曲然好像發了個表情,剩下的事情,周姿就不知道了。 看了半天策劃案以後,發現有人艾特她,周姿打開了,才發現是曲然和梁展分別艾特她,讓她搶紅包,不過剛纔周姿沒注意。 好像剛剛纔下過一陣紅包雨,周姿沒搶上。 看起來是一個人發了一個,還都給周姿留了一個。 這波紅包搶得比較紳士。 一波下來,周姿搶了三千多。 來而不往非禮也,周姿想着大家都發了,她也要發一個。 周姿剛要發紅包,就見梁展艾特了江景程一下,江景程也真是,進羣以後,對梁展的要求置若罔聞,我行我素,還是叫他的微博名字:江之景程。 梁展艾特了“江之景程”之後,說,“不發麼?” 江景程什麼話都沒說,就發了兩萬塊錢的紅包。 果然是有錢任性啊。 可週姿覺得,這分明是梁展讓江景程替她發的麼。 江景程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來? 周姿只是笑了笑,既然他替自己發了,那她就不用發了。 第二天,天氣很熱,春日的天氣已經穩了,寒冷的天氣不會捲土重來。 周姿把冬天的衣服都收起來了。 今天下午,吃了晚飯以後,天色還早,江景程要來看看她,說已經把合同給了簡醫生了。 周姿說好。 正好周姿喫完了飯,天氣也越來越熱,周姿在家裏坐不住,想出去散散步。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醫生說預產期還有兩個月左右,現在孩子已經長成了。 周姿讓江景程在樓下等着,她下去,一起散步。 江景程倚靠在自己的車旁邊,剛纔在抽菸,看到周姿下來,他把菸蒂熄滅,走到了周姿身邊。 周姿今天穿了一條孕婦褲,鉛筆褲,腿上很瘦,就是一條收口的腰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外面罩了一件很長的開衫毛衣。 “去小區後面的小橋那裏散步吧。”周姿邊走邊說,順便把開衫毛衣裹了裹,春捂秋凍麼。 江景程走在周姿身邊,周姿說不用扶她。 “梁展爲什麼把你拉進羣裏?”周姿問。 “不知道。”江景程雙手抄兜,慢慢地配合周姿的步子。 慢慢地走出了小區,走到了小橋那條路上。 這裏白天沒人,晚上也沒有路燈,幾乎沒有人來,是屬於“野區”。 江景程雖然走得不快,但慢慢地還是走到了前面。 周姿在後面走得累了,雙手撐住膝蓋,“江景程,你等我一下。” 江景程回過頭來,看到周姿落在了後面兩米的地方。 他走回來,伸出來一隻手,周姿握着他的手站起來了,喘着粗氣。 江景程一個用力,周姿就在他的雙臂的臂彎裏了。 周姿扶着他的肩膀,輕輕地說到,“懷孕後,走兩步就喘得厲害。” 輕輕的少女的聲音,伴隨着和煦的春風,一下子讓江景程心神盪漾。 這種話語,比起五年前,少了跋扈和任性的氣息,那麼溫婉,還有點兒無助。 “然後呢——”江景程忽然湊近了周姿的耳朵,咬着她的耳朵說話。 周姿的耳朵瞬間又開始發熱,“然後——然後就累啊!往常都是我媽和我一起散步的。” 天色已經漸漸黑暗,周圍已經看不見了。 整座豐城都籠罩在一片霧濛濛又和煦的黑暗裏。 周姿要從江景程的懷裏出來,忽然覺得自己的腰間一鬆,肯定是收口的腰帶開了。 周姿要系。 “怎麼了?”江景程問她。 “我腰帶開了。”周姿的手要從江景程的肩膀上拿下來。 江景程卻收緊了自己的胳膊,不讓周姿動。 周姿詫異的目光看向江景程。 “我來!”江景程說。 說完,江景程低下頭去,一隻手抽起一邊的腰繩,開始系,兩隻手的動作很嫺熟。 周姿覺得腰上緊了,可是隨即,江景程的手動作漸漸地慢下來,腰帶又鬆了。 他的手伸向了周姿的褲子裏面。 周姿渾身一陣戰慄,攀江景程的胳膊收緊了,“你幹嘛?” “荒郊野外的勾引我?嗯?”江景程口氣,濃重的磁性,帶着蓬勃而出的荷爾蒙氣息。 “我沒有。我哪裏知道——”周姿搶白。 江景程的脣已經落在了周姿的脣上,手在解着周姿的腰帶。 “江景程,你別無恥——”周姿的身子被江景程緊緊地箍着,動彈不得,渾身都在動也絲毫動搖不了江景程。 “還有別的罵人的話沒有?你每回就這一句?我怎麼覺得是欲擒故縱?”江景程戲虐的口氣。 連周姿都聽得出來,他口中的玩味和對周姿話語的毫不在意。 周姿緊緊地抓着江景程的頭髮。 江景程已經彎下身子,銜住了周姿的小草莓。 她只覺得渾身一陣戰慄。 這裏雖然沒有路燈,但不代表不會沒人,尤其春天,周姿很怕很怕。 “這五年,你都和誰這樣過?”周姿問。 問的時候,聲音飄忽在和煦的春風中。 嫉妒又辛酸的口氣。 “搞過——不少。”江景程說道。 周姿更恨了,使勁兒地捶打着他的頭。 江景程好像受到了振奮一般,一下子把周姿抱了起來。 剛纔他把周姿的吊帶抹到胸部以上了,褲子也褪了下來。 周姿慌忙把自己的吊帶拉了下來,驚慌失措,都快哭了。 “你放我下來,你這個流氓。”周姿帶着恨意的嫉妒說到。 江景程又笑,那種取笑,調笑,站在高處的笑,他把周姿放了下來,在周姿的耳邊說到,“以後多學點兒罵人的話。我和你,不是一個級別的拳擊手。” 這些話,江景程又是在周姿耳邊說的。 周姿的臉慢慢地紅了,如果江景程指的是牀上的那些粗話,野話,周姿這一輩子都不是他的拳擊手,她也學不會。 不像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練成“老司機”。 周姿轉身回家去。 自認爲江景程不是一個好老公的人選,卻是一個好情人的人選。 可也因爲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野戰”,周姿覺得很難忘。 她也不是處女了,也不那麼矯情。 因爲這五年裏他搞過不少的女人,心酸難過。 不過,這五年,是她自己要離開的,怨誰呢? 總之事情經歷的時候,覺得又害怕又害羞。 但是當孩子無恙,周姿躺在牀上想的時候,反而覺得這件事情挺刺激的。 過了兩天,曲然因爲梁展節目的事情找周姿,說梁展公司的事物很複雜,上次他們公司的宣講會曲然也沒去,讓周姿幫幫她,還問周姿這期的節目能不能周姿來主持? 周姿初初聽到,是打退堂鼓的,她都八個月了。 “你坐在那裏,衣服穿的得體,前面還有臺子擋着,不會看出什麼來的,再說,觀衆老看我支持,肯定也想你了,給他們換換口味。估計很多觀衆都期待你。”曲然的說客功夫做得不錯。 周姿開始躍躍欲試了,畢竟主持是她安身立命之本。 所以,她今天下午約好了梁展,要碰一下采訪大綱的事情。 梁展說他現在在外地開會,中午會回去。 下午他肯定去不了電視臺的,因爲很忙,到時候去哪,再通知周姿,他知道周姿的情況,會讓司機去接周姿。 周姿答應了。 下午兩點,周姿做完了採訪大綱,接到了司機的電話。 肯定回答以前,周姿給江景程打了個電話,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周姿現在這種狀況。 “梁展?他不會的,放心去就是。話說周小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江景程饒有興趣地問到。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只是以前你沒發現而已。”周姿反駁。 對那天的事情,她還是耿耿於懷。 自從那天,她沒見江景程,不過電話微信不少。 “也對。周小姐心裏的小九九,向來也不跟我彙報。”江景程說到。 周姿無語,他的意思就是,這次她心裏的小九九向江景程彙報了是嗎? 真是自作多情的厲害啊! 周姿剛纔給司機的答覆是,她要看看今天電視臺的時間安排。 現在給司機回覆說:可以,讓他來接。 周姿上了車以後,一直在看採訪大綱的內容,一頁一頁的內容翻過去,也沒看到車往哪裏去。 等到到了目的地,才驚覺,竟然是江氏集團。 “江氏集團?”周姿問。 “對,我家梁總和江總是好朋友,今天下午他在這裏。”司機得體地說到。 周姿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可她終究和梁展不是那麼熟,不能隨意放鴿子。 所以,周姿進入了江景程的辦公室。 卻看見江景程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坐着,他的身邊分別站着趙鴻儒和梁展。 本來江景程的性取向就不是那麼明朗,這下,周姿心裏犯了嘀咕——他的東西宮? 江景程不過是用他的桃花眼擡眼看了周姿一下,又帶着笑意,側頭對着旁邊的梁展說到,“你嫂子來了。” 嫂子這個稱呼,還是讓周姿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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