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陪我睡一覺 作者:未知 本來周姿是調侃他,現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怎麼感覺所有的人,在江景程眼裏,都那麼弱智? 周姿覺得自己智商也不低,至少和左丹比起來,是強一些。 江景程抽完了一根菸,說了句“走了。” 步子大步朝前邁,周姿在後面跟着。 上車以後,江景程又朝着周姿這邊看了一眼,說到,“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 “估計也沒有,有人警告過他。” “誰啊?” “我。” 周姿愣愣地看了江景程幾秒鐘。 江景程的車子朝着江氏集團開去,周姿納悶,問,“去你們公司幹什麼?” “我們公司有人找你。” “誰啊?” “我!” 又是他。 “幹什麼啊?” “到了再說。” 周姿心想,反正在他的車上,哪也去不了,就去了江景程的公司。 到了辦公室,就有工作人員來給周姿倒水,沏茶,特別殷勤,看起來是一個助理之類的姑娘,連江景程都奇怪,“怎麼這麼殷勤?” “江總,是趙總安排的,說周小姐來了,一定殷勤對待,還說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就是江總的心上人。我們怎麼能怠慢了周小姐?”助理直言不諱。 “哦?”江景程的脣邊又漾開了笑容,“我寵妻寵得這麼明顯了麼?都看出來了?” 周姿厲聲說了一句“江景程”,江景程回答,“有何吩咐?” 卻看到紅暈慢慢地爬上了周姿的臉。 江景程大概怕她尷尬,便轉過頭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辦公桌,手輕輕地扣着辦公桌的桌面。 然後,在周姿滿臉通紅的時候,他突然看向周姿,說到,“臉紅什麼?一會兒讓你這個學霸給我培訓一下新人。” “什麼新人?” “我的旅遊衛視,被周小姐秒殺的一個都不剩,咱倆這關係,不幫忙?” “估計你也不指望電視臺賺錢吧?”周姿又問。 “是不指望,但在我名下,畢竟不好看。”江景程說到。 周姿想了想,說,“我們臺和你們是競爭關係,我如果要給你們培訓,要做準備,其次我還要跟我們臺長打招呼。就這樣,我先走了。” 周姿走了,她怕再待下去,遲早會被江景程的男色吸引,又或者,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對自己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來,到時候,周姿哭都沒有地方。 這可是他的辦公室,又大又寬敞,他可以——爲所欲爲。 回到家,崔沁給周姿視頻,讓她看看江延東。 周姿看着視頻裏的小男孩,特別欣喜,心也被揪得疼。 崔沁想了好久,覺得還是得把上次那件事兒說出來,就是江景程突然給喬正業打電話,說他是孩子的爸爸,過幾天會來看看延東。 崔沁覺得這是江景程在詐喬正業,喬正業老實,和江景程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被他詐出來了。 “姿,這件事情,想想,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你是不是一直沒告訴江景程孩子在我這裏啊?”崔沁說到。 “沒。”周姿回。 剛開始是因爲阿離,後來因爲他曾經有過很多很多的女人。 已經是一個髒男人,已經是一個渣男人了。 不過既然他現在已經知道延東在美國了,應該去看看的。 聽崔沁說,這件事發生差不多十天了。 周姿想了想,給江景程發了一條微信:既然知道你兒子在美國了,爲什麼不去看看他? 江景程回:崔沁跟你說了?我猜不是喬正業。 這時候再感嘆他睿智的頭腦已經有些壓制不住周姿激動地心情了。 “你現在不是該問孩子怎麼樣嗎?你爲什麼那麼沉得住氣?是真的絕情嗎?”周姿問。 如果是周姿,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美國的時候,會第一時間就撲過去的,不會像江景程這麼冷靜,雖然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但周姿希望爸爸和媽媽的愛都在! “哪裏絕情?” “對你媽,對你的孩子,你還不夠絕情?”周姿問。 “也有例外!”江景程回。 “哪裏例外了?就算你媽做的再不對,你幾年都不回去;就算你對孩子再不親,畢竟是你親生的,例外在哪?”周姿都有些抓狂了。 “你!”他又回。 周姿每回被江景程調戲,都有一種自己在他心裏的感覺。 而且,每次他調戲完,周姿每次都臉上火辣辣。 雖然他玩過很多女人,可每次都讓周姿覺得自己是他的唯一。 這種錯覺,真該死。 周姿捧着臉,在遐想,真的是如同戀愛中智商低了的少女一般。 江景程在辦公室裏,周姿不回覆了,他也放下了手機。 趙鴻儒進了他的辦公室,江景程忽然問到,“我很絕情嗎?” 趙鴻儒不懂爲何江總有此一問,他愣怔片刻,說,“不絕情,很多情!” 江景程盯着趙鴻儒,看了良久,說到,“我的美國綠卡申請下來沒有?” “那個即使申請了,也不能立刻獲得美國國籍,美國這方面的手續還相當麻煩,要想延東到您的名下,還需要時間。不過,親父子,大家也都知道。無所謂!你要把關係挑明瞭嗎?”趙鴻儒問。 “對。有人嫌我絕情!”說完,江景程又忍不住笑了一下。 “周小姐?” “除了她還有誰?” “您要去美國嗎?”趙鴻儒問。 “看看馮世綸最近有沒有官方活動?如果有,和他一起。”江景程說。 趙鴻儒很快就打探到了,一週以後,馮世綸有一次商務出訪,同行的還有豐城的曾晉,梁展和江景程,作爲商務考察,考察一下紐約的電子商務還有諸如投資之類。 江景程本來在紐約就有分公司,很大的分公司,也在紐約。 這次和馮世綸一起出去,兩個人心照不宣,他和馮世綸只是相互看了一眼。 江景程是所有的野心都壓在笑容之下,馮世綸則是心虛的笑,雖然是市裏的一把手。 相比較,江景程更囂張。 周姿知道江景程要去美國考察,走之前,她給江景程發了一條微信:一路順風! 江景程回:“還嫌我?” 周姿的臉上又是一熱,回:沒有。 豐城三巨頭和馮世綸去了美國,一路考察。 說是考察,其實不過就是找個由頭出去旅遊一下,大家心知肚明,不過爲了配合電視臺,會做一些面子上的功夫。 這次跟着的是豐城電視臺的新聞欄目組,周姿並不在新聞組的人員名單裏。 那天,配合電視臺錄製了一天,下午沒有錄播節目了,日程安排是——全體休息。 江景程向馮世綸告假,說自己還有個會要開,分公司那邊。 “江總可真是大忙人,不過,不能耽誤賺錢。”馮世綸說到。 江景程又對着旁邊的梁展說,“你去不去?” “大哥去,我自然跟着,反正今天下午休息,我也不是七老八十的,再熬個三五夜也妨事,去就去!”梁展抄着兜,漫不經心的樣子。 現在,他們下榻在大使館安排的酒店裏,這些都是政府安排的,不需要操心。 一行人剛剛吃了午飯。 馮世綸身邊,就剩下曾晉一個。 曾晉覺得把他放在市長身邊,好像他是市長的跟班一樣,不好,雖然跟着江景程也特別不明智,但他還是跟着去了,總比在政界的人身邊強。 不都說了麼,誰都能相信,就不是要相信政界的人。 雖然商界的人不純潔,但至少性情真,跟着馮世綸,那就要戴上面具了。 江景程分公司的人來接的他,加長悍馬。 美國分公司也有三四年的時間了,江景程頹廢過來以後開始成立的。 到了公司,江景程在會議桌首席的位置上開會,曾晉和梁展在旁聽。 曾晉偶爾還會記記筆記,畢竟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麼,經商的渠道什麼的,都是可以學習的。 趙鴻儒這次沒在,他在國內,嚴格地掐着時間,到時候給喬正業打電話。 江總說了,一定要打給喬正業,崔沁不行! 於是,在江景程開會的時候,喬正業抱着一個小娃兒出現在了會議室裏。 “江總,您的兒子!”喬正業說到。 喬正業見了江景程,還是有點兒心虛,畢竟喬正業的前任和江景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有的人見了,也都特別詫異,江總的——兒子? 不是已經—— 這件事情早就從中國傳到美國來了。 江景程抱起江延東,那個小娃兒長得虎頭虎腦的,非常精神,看着就相當聰明。 江景程坐在椅子上,抱着懷中的人兒,說了句,“好兒子,長得果然像你爹!” 從江延東生下來,江景程就沒有見過,就被周姿調包了! 江景程看着這個孩子,好像越看越開心。 喬正業也在旁邊說到,“江總,已經交給您了!您的計劃我都知道了,希望您能好好對這個孩子。” 江景程瞥過頭來,“我自己的親兒子,我能不好好對待?” 喬正業方纔察覺出來自己說錯話了,慌忙說到,“對,是的,只是,崔沁很傷心。” “傷心自己生!”江景程抱着江延東,有些得意忘形。 可能先前對喬正業和崔沁“偷情”的印象不怎麼好,所以,江景程的態度也不好,對喬正業極爲不尊重。 又或許,在內心深處,是爲了喬正業在他之前—— 對於喬正業丟了手機的事情,他很少去想,從沒有想過如果喬正業沒有丟手機,他不會認識某個人。 所以,當嫉妒充滿了一個人的心,其他的情緒便都看不見了。 喬正業走了,是趙鴻儒給喬正業打的電話,這次,趙鴻儒沒用任何計謀,就說這次江景程想去美國,高調帶回江延東,讓孩子堂堂正正地活着,堂堂正正地做他江景程的兒子。 還讓喬正業不要告訴周姿,因爲周姿可能會不答應,但江總會有辦法。 趙鴻儒畢竟是墨爾本大學的博士生,這時候才顯現出他縝密的邏輯和超強的、四兩撥千斤的能力,其中有一句話讓喬正業印象深刻:既然周小姐因爲馮世綸,纔不得不出此下策,將孩子送出去,那麼江總就要在馮世綸的眼皮底下,在全世界的矚目中,把孩子要回去,而且,馮世綸還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就算以後他也不能對孩子怎麼樣,因爲利用這個孩子挑起矛盾的最佳時機已經錯過,再迫害這個孩子,就是畫蛇添足。馮世綸去美國考察的機會不多,能夠和江總一起考察的機會更不多,能夠有電視臺跟着,更是少之又少,而孩子長大隻有一次。 因爲這些話,喬正業答應了。 畢竟,喬正業是一個正直本分的良人。 而且,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喬正業是慢慢回味的:江景程讓喬正業把孩子交給他,意思是,曾經周姿交給他了,現在孩子也交給他。 江景程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贏家,而喬正業,什麼都沒贏。 崔沁也答應了,喬正業回到家,只能安慰正在哭的崔沁。 畢竟孩子走了,她捨不得。 這裏最喫驚地,莫過於曾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江景程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兒子。 和美國分公司的人一樣! 梁展並不意外。 江景程抱着江延東回到住的地方,碰到了馮世綸,馮世綸看到江景程抱着一個小娃兒,愣了,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這是抱的誰?”馮世綸問。 江景程看了馮世綸一眼,“我兒子!” 馮世綸腦袋兜頭一盆涼水,江景程的兒子,兒子,不是已經火化了嗎? 怎麼又在美國出現? 還是江景程和另外的女人生的? 看起來江景程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抱着孩子就去了自己的房間,讓酒店的服務員配備一些嬰兒用品。 第二天,一行人回國,江景程抱着自己的兒子。 一路上,馮世綸都沒敢說什麼。 他搞不懂,這個孩子究竟是誰?是不是周姿生的那個? 周姿究竟是怎麼想的? 一下子滿頭都是霧水,不知道該從哪裏查起。 在江景程回到國內以前,這一切國內已經都報道了,說江總去了趟美國,順便帶回來一個兒子,至於孩子的媽是誰,沒有人知道。 周姿也知道,她本來就是電視臺,消息自然比旁人靈通。 本來她這幾天就有些失落。 似乎和那個人一分別,心裏陡然起了相思。 周姿討厭這種情緒,被那個人帶着走。 這樣一個渣男—— 這樣一個髒男人—— 從來讓周姿看不清,周姿不放任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去想他。 看到他帶着孩子回國的照片,他一隻手抱着孩子在肩膀上的照片,周姿一看就知道,是江延東,周姿的心情又跳了起來。 她是說過他絕情,可沒說讓他帶回來呀。 這麼帶回來,周姿心裏還是有點兒顧慮了。 如果馮世綸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那麼她曾經的算計就昭然於天下了。 也不知道江景程是怎麼想的。 所以,她提前一天就下班了,剛要去江景程的別墅,忽然想起來,今天的別墅應該有很多的記者蹲守,他會不會面對記者呢? 周姿第一的想法是他可能去了楓城國際,可是繼而一想,他應該不會,他應該會讓這個孩子更多的面對媒體,因爲媒體報道得越多,孩子就越安全。 所以,周姿朝着別墅來了。 不過,竟然沒有記者,讓周姿很奇怪。 剛剛進家門,便看到婉婉在逗弄江延東玩。 江景程坐在一邊,怕江延東從沙發上掉下來,看到周姿來,江景程只是擡眼看了一眼。 “今天不是應該有很多記者嗎?”周姿一邊說,一邊就抱過了江延東,把他靠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讓媽媽抱抱,坐飛機飛怕不怕?爸爸把你從美國接回來,你害怕了沒有?” 想起江延東來到世間的任務,已經受到的這些,周姿就悲從中來,忍不住掉起眼淚來。 也是很想很想這個孩子了! “婉婉上樓去。”江景程知會婉婉。 婉婉很懂事,叫了聲“媽媽”就上樓去了。 江景程好久都沒有說話。 好久以後,等到周姿情緒穩定了,才說,“不是說我薄情麼?” “我說的是‘絕情’。你就爲了這兩個字,把他抱回來了?”周姿問。 “要不然呢?”江景程反問。 周姿一直抱着孩子不鬆開。 今天,她的心裏很軟很軟。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麼聽自己的話了? …… 江城。 阿離回了江城。 她知道了,江景程從美國抱回了孩子,他說是他的親兒子。 估計整個人的心思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眼裏根本沒她,所以,阿離回江城了。 進攻無望,那就退而守城,再次伺機而動。 畢竟流了一次產,阿離的身體很虛弱。 沒去會所,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剛剛進家門,剛要伸手開燈,身子就被一個人抱住,那個人口中用憤恨而磁性的聲音說到,“阿離,阿離”。 手在阿離的身上亂摸,嘴在阿離的身上親吻着,胡茬子讓阿離的臉很痛。 “放開我!”阿離說到。 “你不是想瘋了我哥嗎?只要是我哥的東西,我都會變成自己的!東西是,人也一樣。” “江唯仁,你放開,你這次要還搞上次的事情,你可小心。”阿離說道。 “讓你懷上孩子嗎?你都懷了我六七個了,孩子死了就死了,我也不稀罕孩子!” 好像阿離的身體對江唯仁有着致命的誘惑,江唯仁一見她,就開始荷爾蒙氾濫。 “你再這樣,我告訴你哥你我這裏了!”阿離說到。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他的,你要吊着他,一直吊着,告訴了他,你對他就沒有任何用了,阿離,阿離——”江唯仁把阿離壓倒在了沙發上,脫着阿離的衣衫,“我你知道,你喜歡他,你有多喜歡他!” 江唯仁剛要進,阿離就說,“你哥已經把他的親兒子從美國接回來了,我猜測這是周姿的調包計,周姿心眼多得很,我差點兒着了她的道兒,我上次流產,就是她在後面下得絆子,否則,孩子還好好的。說起來,周姿纔是你哥的人,雖然我一直不承擔,但確實是這樣。” “周姿?” “對!” “不是前幾年是,現在早就不是了?” “誰知道呢!說是爲了救老大,才懷上的老二,可我看,這兩個人要舊情復燃。” 阿離喜歡說江景程是江唯仁的哥哥,因爲弟媳兄恭,這多麼刺激,又是多麼自然。 江景程知道她是江唯仁的女人,可是暗暗的偷情,這才刺激,才爽。 揹着弟弟偷情,而且是和阿離第一眼就看上的男人,多好。 可是,江景程那個男人,就是不上自己的牀啊。 “江景程想知道我是哪個女人的孩子,想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他想知道的,答案我都有,包括當年他和十幾個女人上牀的事情,我也有!不就是一個周姿嗎?不過,周姿對我可有很大很大的用處,她是取之不盡的財源滾滾。”江唯仁說到,“到時候,我就給周姿看,把周姿搶到手。” “你最好把她搶過來,周姿很有味兒。看看你哥多喜歡她,就知道了。”阿離說到。 “我要追上她,可也不會放過你。”江景程繼續親吻阿離。 江景程的別墅。 江景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了,說了句,“我累了,上去休息。” 接着就上樓了,周姿抱着孩子,在下面看着他的步子上了樓。 時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孩子抱回來的過程中,就算他聰明絕頂,也需要動腦筋。 周姿抱着孩子,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周姿又笑了。 以後來江景程家看孩子可比去美國要容易,而且方便得多了。 周姿上樓,想去看看江景程。 她把孩子給了阿姨,上樓了,去了江景程的臥室,江景程剛好在脫衣服。 周姿進來後,他只是側頭看了一眼,接着又回過頭去。 “過來,陪我睡一覺。”他說。 說得特別正經,彷彿陪睡只是周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