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我也不是武大郎 作者:未知 “沒興趣。”江延東回答得懶懶的,同時,他的頭向一側偏過去。 江延東的態度,餘掌珠早就想到了。 “別介啊,江總,所有的豐城人都期待您出山呢,您總這樣,躲在幕後,知道的呢,以爲您是世外高人,不知道的呢,真以爲您是一殘廢。”餘掌珠說着說着,爲了配合江延東的高度,餘掌珠蹲跪在了江延東的旁邊。 順手就給江延東捶起腿來。 江延東微皺了一下眉頭,腿本能地縮了一下,“幹什麼?” “給您捶腿呀?您不是累了嗎?”餘掌珠說得特別天真,“還有啊,江總,我家庭條件不好,好不容易從山裏考上大學,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我爸媽都沒有穩定的工作,弟弟靠我養着,因爲上次我見過您一次,所以,這次公司派我來了。如果我拿不下您,我就要走人了,您可能不知道,找工作多不容易;”餘掌珠輕輕地捶着江延東的腿,用可憐兮兮的口氣說到,“江總,叔——” 叔都叫上了。 江延東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 “他們也知道我肯定拿不下您,就是想死馬當活馬醫,反正開了我,他們也沒損失,您就幫幫我吧,我問了,奧美的合約是一年,如果您不同意,完全可以到時候不續約就是了!”餘掌珠的眼睛上,掛着一滴淚珠,怎麼都不掉下來。 那滴淚珠圓圓的,特別純潔。 江延東一直盯着那滴淚珠。 “這樣?”江延東問。 “嗯。” 江延東看了看崔沁的臥室,從沙發上坐起來。 “你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不過——”江延東慢悠悠地說到。 在十一以後的秋日天氣裏,特別應景,聲音非常有磁性,抑揚頓挫。 “真的呀?不過什麼?”餘掌珠簡直歡呼雀躍,那滴淚珠早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江延東看着她的表情變得那麼快,頓時有點兒後悔。 “我可以去奧美,不過,你的人,歸我。”江延東說到。 “啊?”餘掌珠說到,不解,“我的人,什麼意思?” “家裏缺一個看護,你在這裏,直到新的看護來,如何?”江延東問到。 餘掌珠心裏的小算盤“啪啦啪啦”地算着。 這真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啊。 從此以後,餘掌珠在業界的地位會和江延東捆綁在一起,蹭蹭地上漲啊。 沒獵到簡弘亦算什麼? 她獵到鼎鼎大名的江延東啊。 江延東,可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人。 想必根本都沒有人敢來獵。 江湖上之所以沒有他的傳說,大概所有的人都存了仰望和嫉妒之心。 這買賣—— 江延東說了,看護在找,但是很難找到人,也就是說,這個工作不是長期的。 餘掌珠自然點頭如搗蒜。 江延東要做奧美大中華總裁的事情,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 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江延東的傳說了。 一有傳說,就是能夠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 都在傳說,是獵頭把他挖來的。 於是,所有人都在猜測:是哪個獵頭獵到的江延東? 埃森獵頭這次揚眉吐氣了一把。 路子昂在暗暗驚喜,總算自己沒有賭錯。 對付江延東這樣的老江湖,就得不走尋常路。 果然—— 江延東被初出茅廬、嘴上毛還沒褪乾淨的餘掌珠拿下了。 都說江延東不近女色,可這次拿下他的又偏偏是個女人。 所有人都在說,追江延東的女人,每日前赴後繼,可他仍然高高地站在冰山之上,心就是冰做的,根本不爲所動,甚至他連看女人的心思都沒有,尋常人,根本進不了他的心。 江延東,讓女人無限敬仰,又無限恨意的江延東啊。 沃躍獵聘的單哲也知道這件事情,特別出乎他的預料。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獵到江延東。 他要把這個獵頭挖過來。 他並不知道,獵到江延東的人,正是他的——未婚妻。 江延東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很快就和奧美簽訂了合同。 直到“江延東”這三個字落在合約上,奧美總部的人還不敢相信。 他們正眼都不敢瞧江延東。 這個人,光芒萬丈。 埃森投資因爲靠着江延東這個訂單,在國際上的聲望有些遠超沃躍了。 這是非常少有的,憑藉一個人就扭轉敗局的案例之一。 江延東相當有個人魅力。 路子昂總算揚眉吐氣了一把。 作爲合作方,路子昂自然要讓餘掌珠和江景程一起上電視。 餘掌珠從此也不是以前的餘掌珠了。 “要上電視麼?”餘掌珠在電話裏緊張地問到。 “原則上是這樣,江總所到之處麼——”這次是路子昂親自給餘掌珠打的電話。 這可是一般的管理培訓生從來沒有的待遇。 “不行,不行,我有事,再說了,我要是上了電視,肯定會有別的獵頭公司來獵我的,我還想爲了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呢!不行,不行。”餘掌珠一口說不出十個不行來。 路子昂想想,確實是這麼回事,餘掌珠可是他們的公司的寶。 路子昂也許了餘掌珠,以後當業務經理的要求。 彼時,餘掌珠在江延東潮白河的別墅裏。 路子昂告訴江延東,說餘掌珠不來了。 江延東只是高深莫測地笑笑,他以爲餘掌珠在照看崔沁,走不開。 其實江延東之所以接受這份邀請,不全是因爲餘掌珠。 是因爲——他沒有地方住了。 昔日最愛潮白河別墅,因爲崔沁在,他沒有地方住了。 回到豐城,要找點兒事情做,正好餘掌珠上門,這事兒一拍即合了。 奧美諮詢和江延東的協議裏規定,公司配房配車,另外一年八百萬薪資,不加分紅。 這還只是兼職。 奧美給江延東配了一套四室兩廳的別墅,還有一輛頂配的賓利。 江延東自己又從豐城市裏買了一套中式別墅,叫做芳甸堂中式別墅。 潮白河以後儘量少去,就住芳甸堂。 這一切都辦好之後,是三天以後的事情。 簡弘亦給他打電話,說看護找到了,女的,三四十歲,病人發起瘋來,也有辦法。 讓江延東看一下,女看護今天下午到潮白河,公司的司機送她去。 中午,江延東返回了潮白河。 沒看到餘掌珠。 他徑自去了樓上,自己的房間去睡覺。 他的房間是朝陽的,太陽照着他的眼睛,暖洋洋的。 他本來微微睜着眼睛的。 聽到門響,他閉上眼睛了。 他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就聽見窗簾“刷”地一下就拉上了。 江延東微皺了一下眉頭,看見餘掌珠走了過來。 江延東的手放在腦後,說了句,“對我有非分之想?” 餘掌珠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您沒睡着啊?我還怕陽光曬了你眼睛,所以,把窗簾給您拉上了。我是來打掃的,想不到您回來了。” “不是有保姆了?”江延東又微微閉上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聲音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彷彿又和牀產生了共振,特別悅耳。 “她?她打掃的我不滿意,桌面從側面要如同鏡面,牀單必須沒有一丁點兒褶皺。”餘掌珠用手比量了一下,那種微小的差距。 江延東饒有興趣地看着餘掌珠,又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房間。 雖然往日他的房間也很乾淨,但是,這次,好像乾淨又高了幾分,倒是更符合他愛乾淨的特點了。 “爲什麼討好我?”江延東問。 餘掌珠就笑開了,笑得特別燦爛,“這還用問嗎?我跟着您,喫香的喝辣的,我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自然得好好感激您啦。倒是您,這個房間是整棟別墅裏位置最好的,您爲什麼不把房間讓給崔沁呢?” 江延東看了餘掌珠一眼,“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您對她好啊,什麼東西都給她最好的,我猜,房間自然也是。”餘掌珠主要是從江延東招聘的三個人覺出來的,要三個人照顧一個人,算是很高的規格了。 “錢能做到的,就不需要我!我沒那麼高尚。”江延東說了句。 餘掌珠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果然差了輩分,餘掌珠的心思單純,沒有江延東想得那麼多。 餘掌珠還如同上次一樣,跪坐在江延東的牀邊上,手托腮,在和江延東說話。 “怎麼不上牀來坐?”江延東問到。 餘掌珠詫異的眼神看着江延東。 “江總,想不到您是這種人!您好猥瑣。”眼睛滴溜溜地圓。 “哪種人?” “做什麼啊?我可是良家女子!我報恩也是有底線的。”餘掌珠說到。 江延東便知道她誤會什麼了。 他拍了拍身邊的牀,說了一個字:“坐。” 餘掌珠錯愕地張着嘴,特別尷尬,她拽着衣角灰溜溜地爲下樓去了。 小小年紀,懂的是真不少! 餘掌珠走了以後,江延東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下午,看護來了,餘掌珠就走了。 餘掌珠不知道的是,江延東平時,身邊一個女人也沒有。 追他的女人不少,但是都是仰望的那種,明明知道這輩子都遙不可及,所以,在離江延東十米遠的地方,都自動望而卻步,生怕被江延東的光芒萬丈灼傷。 加上,江延東一個人清靜慣了,對這些男歡女愛的事情,漠不關心,看起來清心寡慾。 餘掌珠,在江延東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站在了離江延東半徑一米以內的地方,並且一直保持着這種距離,江延東沒有覺得怎樣,餘掌珠也覺得很平常。 餘掌珠回去,繼續上班,直升了業務部經理,薪金水平連升三檔。 要不然,她要被別的公司挖走了。 上班起來更起勁了,工作起來,不亦樂乎。 期間,簡弘亦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他很想知道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爲外界所動的江延東,是怎麼被餘掌珠說動的。 他相當相當好奇。 餘掌珠回答得很直接,也很天真,“肯定是江總有自己的考慮,我正好去了,他順水推舟而已,而且,奧美在國際上也很有地位。” 簡弘亦從餘掌珠這裏找不出來原因,自然就從江延東那裏找。 給江延東打電話的時候,江延東正在奧美位於三十層的辦公室裏處理文件。 剛剛接手,自然忙碌。 處理完了,就有些頭疼,可能因爲昨天晚上沒睡好。 下雨了,也可能出門的時候外面下雨了,他沒拿傘,又淋了點兒小雨。 所以,上車以後,頭痛欲裂。 “二哥,你是怎麼突然決定要去奧美工作的?”簡弘亦一副挖八卦的口氣。 “別那麼八卦。”江延東聲音啞在嗓子裏,不太有說話的慾望。 “餘掌珠可是挺年輕漂亮的,又比你小十歲,挺符合你的口味。”簡弘亦又說。 “我什麼口味,你怎麼知道?”江延東開了車裏的藍牙,此時,他在倒車,本想回父母家,但他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倒。 這身體,突然成了林黛玉。 “你對那些俗脂庸粉可是連看都不看,不說敬而遠之,是她們根本進不了你的眼。餘掌珠,可是挺清新脫俗的,啊——”簡弘亦又八卦。 江延東索性掛了電話,不想多說。 他在想着要去哪,頭疼,又餓了,想喫點兒東西,可想起飯店裏做的飯,便覺得反胃。 現在,他只想喝一碗小米粥。 沒有哪家飯店的小米粥熬得好。 周姿現在肯定還在電視臺,要說做飯,肯定是江景程做的好,可離得太遠。 偌大一個豐城,找不到一個可以喫飯的地方。 此時的餘掌珠,在家裏接電話,剛剛接到路子昂的一個電話。 路子昂說讓她問問江延東,看看在新工作單位工作如何,做一個回訪特別重要,尤其是對江延東這個層次的人物。 餘掌珠覺得很對。 給江延東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佔線。 餘掌珠便掛了電話,恰好有一個電話進來。 是章哲。 餘掌珠一看到這個電話號碼,便面露恐慌之色。 “喂,”她解接起電話來。 “掌珠,我有那麼討厭嗎?我記得你十六歲的時候跟我去日本,我剛剛離開,你就哭了,十九歲的時候,過生日,我不在,你就哇哇大哭,這可都不是我編的。”章哲說,“如果你心裏沒我,爲什麼找一個行業和我一樣,你究竟是想讓我找到你,還是不想?” 餘掌珠一時被這些措辭搞得一句話都反駁不上來。 “我是在積累經驗,我學的也是獵頭相關,和你有關係嗎?”餘掌珠問。 “是麼?當時你爲什麼選擇這個專業?難道也和我無關嗎?”章哲又問。 餘掌珠回,“我當時實在不知道報什麼專業好,矬子裏選將軍,我自然選了這個,別以爲我對你很癡情。” 那頭笑了一下,說了句,“掌珠啊——” 就掛了電話。 沒頭沒尾的結尾,讓餘掌珠摸不着頭腦。 只是想起兩個人去日本的情景,忍不住臉紅心跳。 江延東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餘掌珠接了。 “找我?”那天,江延東說到。 在潮白河別墅的時候,兩個人交換了電話號碼,江延東告訴餘掌珠的自然是自己的工作號。 “嗯。”餘掌珠還沉浸在兩個人在日本遊玩的情形,有幾分小女子的下不來臺。 這個“嗯”軟軟綿綿的,讓江延東想到了那日,餘掌珠身上紫羅蘭的香氣,軟綿綿的,任人蹂躪的感覺。 “江總,叔啊,您現在工作怎樣?”餘掌珠又問。 “很好。會不會熬小米粥?”江延東問。 “不是很容易嗎?您病了嗎?聽起來您好像不怎麼舒服。要我去哪兒熬小米粥?”餘掌珠問到。 “你住哪?” “我?我在桃源東街10號,您呢?” 江延東看了看,“就隔了一條街,我五分鐘以後過去。” “您還想喫什麼?” “不知道,就想喝粥。” 看起來是病得特別嚴重,餘掌珠掛了電話,給江延東發了自己家的位置,就開始做飯。 小米剛剛開鍋,江延東就到了,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餘掌珠把火調小,就去開門了。 江延東站在門口,好像很累的樣子。 餘掌珠問他怎麼了,就把他扶了進來。 的確,是扶進來的。 “您這身體怎麼回事?林黛玉啊?我可算知道您爲什麼整天不上班了。”餘掌珠嘀咕了一句。 江延東坐在了沙發上,日常他的身體很好的,每日健身,今天實在是因爲受不了突然下雨的寒冷。 被認爲是一個“病秧子”,江延東並沒有反駁什麼。 他從不做無謂的反駁。 餘掌珠的家裏,收拾得相當利落,相當整齊,不敢落腳的感覺。 餘掌珠去廚房看了一眼小米粥,出來說了句,“家可是我的心腹之地,你是第一個進來這裏的人。” 江延東正用手扶着自己的額頭,他隨口問了句,“進你哪裏?” “家啊?”餘掌珠說到。 江延東還是低頭揉着額頭,沒作聲。 彷彿剛纔不過一句隨口的話。 餘掌珠想了很久,纔想清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紅着臉,擡高了聲音,“叔,我可是把你當叔——” 言下之意,這個叔太不正經了。 而且,不正經地這麼天經地義,光明正大,調戲人的手段,還這麼嫺熟。 也不知道以前如此這般調戲過多少女人? 餘掌珠看了看小米粥快好了,她又放上枸杞,放上了黃冰糖。 放黃冰糖的時候,她心想:若是砒霜多好。 省得他頂着一張高貴無端的高級臉,說這這般的下流話。 粥好了以後,她給江延東盛了一碗。 晚上,餘掌珠是不喫晚飯的,他看着江延東喫。 他似乎看了餘掌珠家的勺子一眼,然後開始喫飯。 “剛纔想起您說的話啊,我就想,要是把冰糖變成砒霜多好。”餘掌珠笑着說,“誰讓您那麼不正經!” “這麼惡毒的想法?我也不是武大郎!”江延東開始喫飯。 餘掌珠“哼”了一聲,怎麼又被他繞進去了? 江延東拿勺子的樣子也特別高貴,餘掌珠坐在他對面喫飯,也覺得好享受。 “吃了飯,你別走了吧?”餘掌珠挽留,因爲他覺得江延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可以。”江延東沒推辭,說了兩個字,他的身體狀況他知道。 餘掌珠看出來江延東的身體狀況了,飯後,她主動把沙發撐開,弄成了一張牀。 讓江延東睡了她的臥室。 做完了這一切,她覺得好奇怪啊,第一次有男人睡她的臥室呢。 她竟然不反感。 餘掌珠的被子,是軟綿的蠶絲被,特別高端的那種,和江延東日常睡的被子一個檔次,外面還套着純棉的被罩,很香很軟,有她專屬的紫羅蘭的香氣。 雖然外面下着雨,但江延東似乎聞到陽光的味道。 餘掌珠的小手在江延東的額頭上試了試,軟軟的小手,很修長。 江延東一直閉着眼睛。 “不燒,如果是我,明天能好。不過你這個病秧子麼——”餘掌珠撇了撇嘴,“那就不一定了,力弱,估計抵抗力也差。” 江延東已經睡着了,今天實在是太難受,太累。 第二天,他的頭就不疼了,恢復如初。 早晨,在餘掌珠家喝了熱牛奶,吃了餘掌珠做的堪稱“貴族”的三明治,便離開餘掌珠家,去了公司。 剛剛出小區門口,他那輛在他衆多的車中算得上扎眼的邁巴赫,駛入了車流。 後面一輛法拉利很快跟上了這輛車。 不大一會兒,寬闊的馬路兩輛車在並行。 法拉利的車窗放下來,速度放慢,對着同樣放慢速度的邁巴赫說,“二哥,這是去哪了?我記得你在豐城的住處可是聞名全國的芳甸堂別墅,還有公寓無數,但並不包括這個普通小區的,你昨晚在這裏住的?” 邁巴赫本來以爲法拉利有正事,所以才放下來車窗,這會兒,車窗又上去了,說了句,“多嘴!” “多嘴?”法拉利的主人江延遠在車裏嘀咕,“千年的鐵樹要開花?” 江延東在車裏,簡弘亦向他彙報了這幾天重要的事情。 他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