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老公好忙啊 作者:未知 餘掌珠左看右看,“是該換了,可這條領導你是怎麼弄破的呢?” “不知道。” 餘掌珠想想也對,要是知道怎麼弄破的,也就不會弄破了。 “可你的衣服——”餘掌珠跪坐在沙發上,江延東的身後,翻看他襯衣的商標,又拿起他的西裝,看他的西裝商標,還有領帶的商標,都是同一個牌子,這個牌子餘掌珠不陌生,是從迪拜定做的,高級定製,一條領帶也要個把月。 餘掌珠又去他的衣櫃裏,查看他其他的衣服。 “你還挺專情。”餘掌珠說了一句。 “怎麼?” “衣服都是一個牌子。” “有什麼問題麼?” “沒問題,就是說你專情唄,你這迪拜定製的領帶,我上哪兒給你買?你搭別的不就成了?”餘掌珠又坐在了沙發上。 “我現在——不專情了。想換個別的牌子。明天去商場給我買。”江延東轉過身子,看着餘掌珠。 “可我沒錢!”餘掌珠撇了撇嘴,又伸出手,要錢的姿勢,顯得挺勢力。 她是真沒錢,以前就花埃森的工資,再說就她一個人,足夠了。 後來,不知道公公江景程給她爸下了什麼蠱,嫁妝一個子都沒有落到她手裏。 她知道江延東衣服昂貴,她手裏的錢的確不夠,再做兩個案子提成都不夠。 江延東把自己的皮夾拿過來,把副卡給了她。 “密碼是我的生日。” 餘掌珠看着這張卡,問了句,“你的生日是哪天?” 江延東深吸了一口氣,結婚辦過各種手續,他的生日說了一遍又一遍。 她竟然,沒記住? 是心有多大? “5月25。前面兩個零,後面0525。” 餘掌珠默唸了半天,“哦”了一聲。 記住了。 他是雙子座,情商極高,而且極爲悶騷的雙子座。 餘掌珠開始漸漸瞭解這位被稱爲“她老公”的男人。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在各種購物軟件上看領帶的款式,又在想衣櫃裏他的領帶顏色,還有襯衣的顏色,好像深顏色多一些,花裏胡哨的根本沒有,暗色條紋的偏多。 不是餘掌珠多想。 而是領帶是一個男人的臉面,她很清楚,尤其對於江延東這種男人,每一個細節都不能出錯,而且還是用他的錢買的,買不好,顯得她的水平太次。 給男人買領帶這種事情,她可從來沒幹過。 看了好久,下午下班的時候,就開車去了江氏集團旁邊的大商場。 估計也就這裏的東西,他還勉強能夠看上。 餘掌珠在五層男裝部看了好久。 恰好碰上簡弘亦了。 餘掌珠覺得簡弘亦這點兒挺好,愛逛商場。 “二嫂,出來買東西?”簡弘亦問。 “嗯,給延東買領帶,昨天,他的領帶不知道怎麼刮破了。讓我給他買。”餘掌珠彷彿看見救星一樣。 因爲她覺得,簡弘亦比她更瞭解江延東。 “刮破了?延東的衣服會刮破?”簡弘亦喫驚不小。 “嗯,對啊。不知道怎麼刮破的。快幫我看看,我覺得這個牌子的還行,別的我沒看,就光看價格,全商場最貴的一條。他應該能相中吧?”餘掌珠拿着那條標價5999的領帶。 “這條?”簡弘亦拿起來看,“我覺得延東不會喜歡的。” “爲什麼呢?” “銀色的格子,他不喜歡這種高調的顏色。他的昂貴都在骨子裏。” 餘掌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的,悶騷麼。 她的確沒有簡弘亦瞭解江延東。 可讓她退而求其次,再給他買一條呢?那可辦不到。 全場的領帶,餘掌珠就相中了這條。 “要不然,我給他發條微信問問?”餘掌珠有幾分猶疑。 “別了,這會兒他在奧美開會呢。” “開會?”餘掌珠又問。 “你不知道?” 他們上班時間基本不怎麼通話,微信和電話都沒有。 她怎麼知道? 餘掌珠擡腕看看錶,都六點半了。 他還在開會。 “我老公好忙啊。”餘掌珠打量着這條領帶,說了句。 簡弘亦只是笑了下。 “要不介意,我幫你看看?” “那最好。” 兩個人逛遍了商場,終於看中了一條藍底黑條紋的領帶,標價也是5999。 “我覺得這條,延東應該會喜歡的。”簡弘亦說。 “嗯,晚上回去看看。” 餘掌珠刷了他的信用卡。 當時江延東就知道了,知道她剛剛給他買了領帶。 餘掌珠拿着回家了。 因爲今天她一直忙着在給江延東挑領帶,竟然沒想江延遠和喬詩語的不痛快。 簡弘亦在車上給江延東打電話,說今天下午碰上餘掌珠了。 江延東正在回家的路上。 “她怎麼說?”江延東問。 “他說她老公好忙啊,連看看領帶圖片的時間都沒有。她本來打算讓你看看能不能看中的。”簡弘亦說到。 “她這麼說的?”江延東的聲音似乎緩和了幾分。 “嗯,就說,她老公好忙。” 回到家,餘掌珠獻寶似的拿出領帶,給江延東試。 江延東好像挺滿意。 餘掌珠就說,“還是簡弘亦瞭解你,知道這條你會喜歡。” “不是你挑的?” “嗯,對啊,他挑的,簡弘亦說我挑的那條你相不中,我倆就給你挑了這條。”餘掌珠邊手法嫺熟地給江延東打領帶,邊說。 其實—— 江延東很想要餘掌珠先前挑中的那條領帶的。 他想看看,她能不瞭解他到什麼樣兒。 簡弘亦,多管什麼閒事? 江延東坐在沙發上,“對了,我明天出差。” “出差?去哪兒?這麼個大房子,我害怕。”餘掌珠環視了別墅一眼,不光樓上樓下,還有很多個房間,她壓根沒去過,害怕得很。 “後天就回來。” 餘掌珠想了想,就是明天晚上一晚上,可她還是害怕。 “帶我去好不好?”餘掌珠攀着江延東的脖子問。 “不好。” 餘掌珠“哼”了一聲,鬆開了江延東的脖子,“就知道你不帶。” “你老公很忙。明天行程很緊。”江延東說到。 餘掌珠還沒有意會過來這句“你老公很忙”是簡弘亦傳話傳的。 就坐在那裏悶悶不樂。 “會想我?”江延東轉過頭來問餘掌珠。 “會害怕。” 餘掌珠說到,接着就轉過頭去。 可能明天江延東要走了,所以,今天他要掌珠要得特別狠,掌珠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第二天起不來,他走的時候,她還起不來。 怪不得,當初他撕了餘掌珠的契約,說,做一對正常夫妻的。 正常的夫妻就是這樣的—— 表面上高冷冷靜,脫了衣服,他就不是他,變身爲禽獸。 他是衣冠禽獸。 外人只看到他衣冠楚楚的一面,大概都以爲他性冷淡。 可餘掌珠心裏有事,這樣,遲早會懷上孩子的,總喫避孕藥也不是個事兒,他也從來不戴套。 在餘掌珠的概念裏,和江延東的這份婚姻,她就是臨時工,什麼時候他拿錢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她就可以抽身走人。 說她幼稚也好,說她不負責任也好,她就是這樣想的。 才二十一歲,還不曾有把自己紮根到某人身上的覺悟。 她總覺得世界那麼大,將來有一天,她要走很遠,絕不會只在豐城。 餘掌珠早晨起牀的時候從手機上看了,覺得上環不錯,能長期避孕,還沒什麼副作用,她年輕,能很快適應。 早晨餘掌珠到公司的時候,正好碰上路子昂。 “掌珠,昨天偷了什麼財寶了?”路子昂問。 “什麼?” “看你累成這樣,卻又滿臉紅潤的樣子,不是偷了財寶了?” 餘掌珠笑笑,“纔沒有。” 上午,餘掌珠和一傢俬立醫院預約了,中午就去把環上了,除了腰稍微酸點兒,並沒有什麼不適,她做的可是最貴的。 晚上回家的時候,她就把衛生間裏那一瓶避孕藥扔了。 看着四下無人的別墅,餘掌珠確實害怕得很,想了想,她去了江景程的家裏。 她還還沒到的時候,江景程正在打電話,跟江延東打的。 江延東問江景程,今天餘掌珠去沒去? 恰好餘掌珠推門進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讓她來的?”江景程問。 “不是。” “那你猜的不錯。剛進門。” 餘掌珠聽到江景程這句話,便知道是江延東和江景程在打電話。 心想,他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麼?怎麼什麼都能夠猜到? 江延東打完了這個電話以後,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行程的確很緊,不適合女人跟着。 晚上也不適合幹那事兒。 他打完了這個電話,便又有電話過來,是查喬詩語的人的電話。 說喬詩語是從山裏來的,父親好像是當年去支教的老師,母親是山區一個很清秀的女子,土生土長的,兩個人生了孩子,就是喬詩語,喬詩語的母親去年剛剛過世,父親已經不知所蹤,知道喬詩語母親的名字,卻不知道他父親的名字。 “喬詩語隨母姓?” “不是,隨父。她母親姓楊。他父親生了她,過了幾年就消失了,當地也沒有人知道他父親的真實姓名,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都叫他喬老師。” “喬老師——”江延東唸叨了一句。 這個人是誰? 懸念一定在這個人身上。 得回去問問江景程了。 今天晚上,餘掌珠躺在昔日自己的牀上,睡不着了。 總是想起那天中午江延東對自己做的事情,感覺這張牀挺罪惡的。 躺着睡,側着睡,都睡不着。 她是想那件事了—— 還是想那個人了呢? 她不知道。 總之,今天做夢,都夢見的是那天和江延東在一起的事情。 餘掌珠把蠶絲被子往身上蓋了蓋。 突然覺得夜很長。 第二天,餘掌珠問江延東今天回來不回來。 江延東說,回,可能晚點兒。 餘掌珠下班以後,就去了江景程家了。 他要是回來到晚上,她一個人回去太無聊。 跟江延東說了,她去公公家,等江延東回去了她再回去,或者,讓江延東接她回去。 今天婉盈回來了,餘掌珠吃了晚飯,沒事幹,就和婉盈兩個人在沙發上玩牌。 餘掌珠側着身子,背對着門的方向。 所以,江延東進門的時候,餘掌珠還在打牌。 江景程看了江延東一眼,風塵僕僕的模樣,進門目光就看向餘掌珠。 餘掌珠好像也感覺到後面有人,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他在看着她。 江景程也在看着兩個人,弄得餘掌珠挺不好意思的。 “二嫂,我二哥回來了。”婉盈看着江延東,打趣餘掌珠。 “嗯。”餘掌珠的頭低得更厲害了,看着特別害羞的樣子。 江延東走到餘掌珠身邊,拉着她的手,“走了。” “二哥,你剛回來,都不坐坐,這就走?”婉盈在後面打趣。 “回家還有事。”江延東說到。 有事? 什麼事兒? 餘掌珠上了車以後,有些赧然。 才兩天不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你出差喫的好嗎?”她問。 “好。”他答。 “累嗎?” “有點兒。” “睡不好嗎?”餘掌珠又問。 “對。” 餘掌珠問完了這句話以後,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把自己往裏套嗎? 剛剛到家,燈還沒有開,江延東就把餘掌珠壓到了牆上,開始親她。 說實話,餘掌珠並沒有什麼像樣的接吻經驗,和江延遠的,就是牙齒碰牙齒,有點兒像小孩過家家,倒是他和那個女人的接吻,更有感覺吧。 反而江延東,讓餘掌珠有一種上天入地的眩暈感。 這種感覺,又霸道,又讓餘掌珠欲罷不能。 他把餘掌珠抱到牀上,餘掌珠想到她剛剛上了環,便說,“能不能過幾天啊?我這幾天有些痛,挺痛的,可能有炎症,等過兩天行嗎?” 江延東的脣在餘掌珠的耳邊逡巡,“怎麼會痛?” “不知道啊,可能是上次的撕裂傷,很重了,你每次都這樣,就有炎症吧。”黑暗中,餘掌珠說到。 和江延東的口氣,照例是軟軟糯糯的,江延東很喜歡的這種口氣。 細細的嗓音,軟綿綿的口吻,告饒的口吻,讓江延東的心軟軟的。 江延東在上下撫摸着她,然後上下親吻她。 …… 美國。 餘威和餘元在商量。 餘威四十歲,正當年,人長得也帥,作爲大企業的掌門人,也是威風凜凜。 餘元比他小几歲,但是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油膩。 沒有江延東那般如同驕陽般的驕傲,也沒有江延遠那般星辰耀眼。 兩個人在商量着怎麼阻斷餘掌珠和江延東的婚姻。 “江延東能看上一個人,那概率可是相當小。幾乎沒有,過去這麼多年,他也沒和誰傳過緋聞,不過這個人,相當厲害啊。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娶不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或者說,沒有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所以,江景程一說和掌珠聯姻,他就同意了。江景程也有自己的私心,畢竟和餘家聯姻,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當然同意。掌珠小,牆頭草,被老爺子一逼,自然嫁過去了,他們倆的婚姻,沒有任何基礎麼,所以,還有救。”餘元說到。 “怎麼救?”餘威問。 餘威有一般家庭里老大的軟糯和沒主見,以及極其容易被忽視的特點。 這點在他身上,表現得非常明顯。 餘元,是家裏的老二,往往是最精明的那個。 這一點,在餘元的身上也體現得很好。 “之前有一個斯坦福的女博士,曾經在我們公司實習過,跟我關係還過得去,前幾天她跟我說,曾經跟江延東相過親,我覺得,可以從她身上入手。讓掌珠看到,他男人也是那種花天酒地的男人,她所嫁非人,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都相信風花雪月,她不相信江延東了,兩個人自然會產生嫌隙。估計老爺子還沒跟江延東說出資一千億,就能讓掌珠得到世亨集團和媽的財產——。嫌隙產生了,江延東自然不會出錢,就算掌珠得到了所有,也和他無關,掌珠也不會把世亨集團給他,更何況,掌珠也得不到,要是將來世亨集團姓了江,咱倆可就等着被人笑話死吧。話說,咱爸怎麼這麼偏心?就向着掌珠?”餘元在籌謀着。 爲了財產,算計自己的妹妹,這在豪門裏並不少見,對簿公堂的也不在少數。 餘威也皺了一下眉頭,“誰知道呢。一直盼女兒,盼女兒,終於盼來了,自然是掌上明珠,名字就能聽得出來啊。” 餘元和邱寧說了。 自然沒說江延東已經結婚的消息,免得這位女博士忌諱“第三者”的名頭。 餘元這畢竟是邱寧在美國的實習老闆,對邱寧有知遇之恩。 而且,要求約會的對象還是江延東,那個她心心念唸了大半生的人。 可怎麼約出來,邱寧需要籌謀。 餘元也給了邱寧很小的發揮空間,讓很多的人看見她和江延東在一起,找一個合適的名頭。 光這個名頭,邱寧就找了半天。 邱寧其實挺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的,但確實,餘元在美國的時候,對她相當照顧,算是有知遇之恩,而且,對方說的也是,爲了讓撮合邱寧和江延東。 自從上次相親,邱寧再也沒見過江延東,根本沒機會,也沒勇氣。 這次,邱寧拿着江婉盈的成績單。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藉口了。 想必這個藉口,江延東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司馬昭之心吧。 看出來就看出來吧,這次幫了餘元,就不一定就下次了。 而且,能見見江延東也不錯啊。 之前邱寧打了江氏集團的電話,說了自己的目的,前臺說總裁正在開會。 邱寧想,開會正好啊,讓很多的人看到。 也正符合了餘元的目的。 於是,她敲門,進了會議室。 滿目的目光都看向邱寧。 雖然邱寧在講臺上侃侃而談,但是現在,竟然有幾分怯場。 江延東也側頭看着她,對於她要來,江延東並不知道。 “有事嗎?”憑江延東過目不忘的本領,自然記得邱寧。 “哦,對,江總,我來送江婉盈的成績單。”說着,邱寧從包裏掏出來。 江延東既沒有問什麼問題,也沒對邱寧單獨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成績單,然後說了句,“我知道了!” 把成績單放在桌子上,繼續開會。 邱寧站在那裏沒意思,就走了。 這次就是看了江延東一眼,看他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侃侃而談的風度。 那種不看俗世人的感覺和清傲,讓邱寧的心裏又癢癢。 不過,今天這事兒,有人已經告訴餘掌珠了。 簡弘亦說的。 邱寧和江延東的關係,餘掌珠自然知道,畢竟當初她陪他相親的麼。 餘掌珠正在開車,去見客戶。 “這樣?我知道了。”餘掌珠說到。 人家邱寧什麼都沒說,就是給送成績單,雖然送到總裁辦公室去,有些此地無銀。 但是,想到以後,餘掌珠覺得,有個這樣的女的喜歡他,也挺好。 說不定日後,兩個人就成了呢! 女知識分子配總裁,簡直絕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