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該進神經病醫院了

作者:未知
鄧堯給延民買的接吻糖,收到是十來天以後了。 他約了掌珠,喫中餐。 掌珠的肚子起來點了,極有孕味。 她也不工作,每日都在家裏養胎,容顏非常俏麗。 延民給二嫂點了好多魚。 因爲延民的年齡比二嫂還大,所以,她還是不習慣叫“二嫂”,總是叫“掌珠”。 他從旁邊拿出一個小圓盒子來,這盒糖的包裝是用的中國古典畫風,很有些意境。 “什麼?”掌珠笑着說。 “接吻糖。避免接吻時候有口氣的。送給你。” 掌珠接過來,笑笑,“謝謝延民。延民你明年就工作了,就打算在美國工作了是嗎?” “是。公司也離不開我。說起來,現在的公司,還是你家二哥的。”延民又說。 掌珠笑笑,“無妨。我二哥的作爲,我也早想讓他破產了,你這麼年輕有爲,人品又好,在你手裏比在我二哥手裏好。” 延民也笑笑,“我二哥呢?最近還忙嗎?” “一般,他就那樣。就是現在不出差了,如果有出差的任務,他就派別人去。”掌珠現在喫魚喫的是比較多的。 “我二哥是不放心你。我二哥從小到大就只有你一個女人。追他的女人那麼多。”延民說。 這句話,好像是從心裏流出來的,並沒有事先想好。 掌珠的筷子頓了一下,心裏生疼。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江延東,他只有她一個,她卻有兩個吧,還是親兄弟,還有,對陸越澤不明不白的情感,只是很想親近的情感。 現在她知道了,她最愛最愛的人是江延東。 手上的那串白水晶手鍊是江延東送給她的,是她要求的,最貴的白水晶。 因爲當時陸越澤要送給她這串白水晶的手鍊,她並沒有收,可她跟江延東要了。 他戴到掌珠手上的那一刻,掌珠心裏是甜的。 吃了飯,掌珠沒事,便回了餘世中家,等下午江延東來接她。 餘添從醫院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不是真的灰頭土臉,是他最近的狀態每日都灰頭土臉。 掌珠不明白爲什麼。 可能因爲和林珥日日相處,兩個人都在照看不能動彈的殷覓,也可能因爲林珥並不搭理他,他心裏悶,可和林珥的日日相處,讓他覺得這個女孩子身上的可愛和可敬,對殷覓的愧疚,對林珥複雜的情感,讓餘添最近灰頭土臉。 掌珠也懶得問。 下午,江延東便來了,掌珠半躺在沙發上,正在喫糖。 說實話,是挺好喫的。 “這是什麼?”江延東問。 “接吻糖。很好喫。”掌珠笑到。 “出去買的?”江延東又問。 “不是,延民送的,今天延民請我喫飯了。”掌珠說,接着,她攀過江延東的脖子,就親吻起來,脣在江延東的腮邊遊走,一邊輕輕地說,“ethan,我愛你。延東,我愛你。只愛你一個。” 聽聞此語,江延東把掌珠抱起來,走出了門外,直接放到了車上。 餘世中在樓梯上看着。 掌珠和延東和好,最開心的人是他了。 看到兩個人如此相愛,餘世中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如今,家裏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 懿懿的雜貨鋪,最近接吻糖銷量很好,廣告打得也好,有很多的劇組來買。 因爲劇組拍戲的時候,很多拍吻戲的都是演員,如果有口氣,很不禮貌的,所以銷量比較多。 再加上,戀愛是這個世界很浪漫的事情,所以,很多人都很好奇,也都來買。 因爲賣的不錯,所以彭懿順利拿到了代理權,這次沒用交代理費,是免費代理。 彭懿店裏的生意越來越好。 那日,她在店裏回答客戶的問題,有個人來了店裏,好像在門口大吵大鬧,辦公室裏的人,都不安寧。 彭懿的辦公室是一個很大的開間,三百個平方吧,裏面也堆了一些產品,因爲是網店,所以,東西算不上整齊,有點亂。 作爲店主,彭懿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看到了一個相當富態的中年婦女,身上全都是名牌啊,脖子上掛着珍珠項鍊。 看起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的那種,暴發戶。 彭懿比她高了一頭還多,非常有身高優勢。 “請問您找誰?”彭懿問。 “你們這是幹什麼的?”中年婦女警覺地問到。 “我們,開網店的,賣零食,還有女裝。”在中年女人面前,尤其是帶着攻擊性的女人面前,彭懿不大好意思說自己也賣性用品。 “你們是不是寄錯了一個快遞?”中年婦女又問。 “嗯?”彭懿不解。 “前段時間寄往郊區倉庫的,那是我家裏的庫房,經常沒人。前段時間收到一個快遞,說是寄給梁二寶的,這個名字我很陌生,我們那裏也沒有這個人,我也沒在意,後來,我打開了,好麼,裏面都是些什麼東西,而且,那麼多,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中年婦女開始咆哮。 彭懿想起來,媽媽病重的那天,晚上接到的那個vip大單,就是這個。 “性用品麼?阿姨,我們這裏也做,但是客人自己買的。您說的人,我也不認識。”彭懿很客氣,在應付着爆發戶。 “呸!還性用品,要臉不要臉?什麼破東西,就往我們家庫房裏寄?”中年婦女又說。 “對不起阿姨,這個訂單我可以給您看一下。”說着彭懿拿出手機,翻到了這張訂單的詳細情況,“是不是叫做梁二寶的?” “對對,就是他。” “阿姨,他只是我們網上的一個客戶,他挑好了東西,付錢,和我們真的沒有關係,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挑的東西都挺貴的,我們沒有必要寄這麼貴的東西給你們。是他自己買過的。”彭懿說到,一邊把手機上的訂單亮給中年婦女看你。 “少裝蒜!” “他付錢了,我們發貨,就這樣,也可能是你們倉庫有什麼人,不好意思買,用了假名,您就算告到公安局,我們也有理。”彭懿來氣了。 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氣。 中年婦女沒佔到便宜,跺了一下腳,走了。 彭懿回到辦公室,看到郭江正賊眉鼠目地對着外面張望。 看到彭懿進來了,他極其緊張地問了一句,“走了?” 彭懿回答:“走了。” 彭懿以爲這是一個偶然事件,店裏的事情也很忙,沒過幾天,這件事情也便淡忘了。 很快就是過年,快遞不發貨了,店裏也盤點了庫存。 過年的那天,彭懿包了餃子,去了媽媽的醫院,和媽媽一起喫。 三鮮餡兒的餃子,彭懿自己包的。 媽媽特別愧疚,“小懿,媽媽真是拖累你了。” “說什麼話。每次都這些話,我聽到聽煩了。只要和媽媽在一起,我便特別開心。”彭懿說。 “考研結果出來了嗎?”媽媽又問。 “還沒有,得到二三月份,豐城大學是重點,分數線可能出來的早,不是全國統一的分數線。”彭懿一邊給媽媽削蘋果,一邊說。 “如果考上了,你就去豐城了是嗎?” “是。不過我決定,帶着媽媽一起去。” 媽媽沉默了,面對彭懿,她太愧疚了,愧疚到現在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愧疚。 門口響起了口哨聲,彭懿回頭一看,原來是郭江,手裏還拿着一個飯盒。 “你怎麼來了?”彭懿問。 “我爺爺突發腦梗,在醫院。”郭江說,“我想起來阿姨也在這裏住院,所以來給你們送餃子,鮑魚餡兒的,給你送了三份。” “鮑魚餡兒?你們家夠有錢的。”彭懿隨口說,接過了餃子。 “嗨,這不是過年嘛,都忙了一年了,大出血。” 說完,郭江便走了。 他走了以後,彭懿想起來,忘了問問他爺爺在哪間病房,彭懿應該去看看的。 又有一次,彭懿在病房裏看到了那個曾經大鬧店裏的中年婦女,在開水房遇到了。 顯然那個中年婦女也認出了彭懿。 彭懿不想多生事端,只是點了一下頭,那個中年婦女則對彭懿投以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打完開水,彭懿便回了媽媽的病房。 彭懿給郭江發微信,問他爺爺的病房號。 郭江說,“房間號?我只記得位置,每次就進那個房間,可至於是哪個房間,我忘了。” 彭懿讓郭江下次再來的時候,叫她。 只是沒想到,兩天以後,郭江的爺爺便出院了。 …… 豐城,江家。 今年,江延民在家過年。 往年,江景程對江延民是否回家過年並沒有強制性的要求。 但是,今年,有了。 因爲江延東結婚了,今年在掌珠家過年,所以,江景程要求延民必須回家過年。 江延成隨意,但是如果有時間,儘量回來。 因爲,江延民很可能是下一個不回來過年的人。 飯桌上,周姿感慨,說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不知道還會有如今的幸福生活。 江景程聽到這話,沉默,什麼都沒說。 “當年的日子不好嗎?”江婉盈問。 “特別不好。連帶着婉寧過得也很不好,雖然生活如同地獄,但好在在學習,有活着的希望。想想窮人家的日子,的確不好過。”周姿說到。 “是啊,哀民生之艱也,很多人的日子都很苦的。”婉盈說着,突然又想起了彭懿,大家都說她父母早就分開了,母親重病,一直在醫院,婉盈不知道彭懿就是懿懿小寶,不知道她的生活來源,所以,哀嘆彭懿生活的不容易。 “生活困難成這樣,還能夠滿面笑容,也是不容易。”婉盈又說。 江延民也不知道彭懿就是懿懿小寶,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女孩,可能因爲只是對那個女孩子曾經在豐城大學考研,而彭懿也在豐城大學考研,所以,多問了幾句彭懿的話。 婉盈說了彭懿的情況以後,江延民便記在心裏了。 …… 過了年,彭懿就開始準備面試的內容了。 初試和麪試都要考筆試,雖然彭懿還不知道自己的初試有沒有過,但是一旦初試出成績了,複試也快了,不一定有時間看書,所以,她要抓緊時間。 郭江似乎一直沒準備,還在成人用品部混着。 出成績的這一天,彭懿非常激動,網頁也一直打不開,終於打開了以後,才發現,自己專業課的分數雖然不拔尖,但因爲政治和英語的分數很高,所以,暫列第二名。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郭江竟然也過了初試分數線。 簡直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雖然分數倒數第幾名。 “原來你不是去打醬油的啊?”彭懿取笑。 “很意外麼?”郭江似乎對自己挺自信的。 彭懿只是笑笑,“可惜啊,我的店裏要少一個客服了。” 不過想想,有一個老鄉和她一起去豐城,那再好不過了。 出成績以後過了十幾天就是複試,彭懿和郭江一起去了豐城。 還是住在掌珠的房子裏。 彭懿跟掌珠說了,還得再住幾天。 “考上了?”掌珠在微信裏問。 掌珠的肚子已經大了,她現在在別墅附近散步。 “嗯,對,不過過分數線的有二十來個,導師最後只招八個。可能我最後是屬於陪跑的。”彭懿回答。 “沒事,我相信你。”掌珠又回。 說不上來爲何這麼信任彭懿,就是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掌珠便覺得,這個女孩子眼光的堅定和沉着,以及那份誰都撼動不了的迷一樣的自信。 反正就是這份自信,感天動地,也感動掌珠。 掌珠覺得,豐城,可能只是彭懿的開始,她還有更長遠的天地。 郭江比起初試的時候,用功點兒了,不每夜看電視了,彭懿時常在家裏看書。 那三個女孩子的名字,一個也沒在複試名單上。 彭懿既覺得心靜,又有一種沒了對手的孤獨。 彭懿過了初試的消息,是掌珠告訴江延民的。 這半年的時間,江延民總是聽到彭懿的名字,他莫名覺得,彭懿就是生活在身邊的人。 “真的?”江延民問,口氣之中竟然也有抑制不住的激動。 “真的。” 宿舍那邊,鄧堯也知道了懿懿小寶和另外一個客服一起去豐城參加複試去了。 “我們店主很厲害吧?我早就說過,我們店主絕非池中物。”店員說到。 其實,身爲哈佛的高材生,對於考上國內大學的研究生,並沒有那麼震驚的。 可大概鄧堯被店員感染了,也便說到,“是很厲害!” 鄧堯把懿懿小寶考上豐城大學的事情跟江延民說了。 江延民心想,懿懿小寶,彭懿,名字中都有一個“懿”字,都考上研究生了,難道—— “你問問懿懿小寶是不是叫彭懿?”江延民問到。 鄧堯略詫異,但沒有多想,他在鍵盤上敲打着:你們店主是叫彭懿嗎? 那頭回得很快,“是,你怎麼知道?你是神仙嗎?會算?” 鄧堯發了一個開心的表情,“不是我會算,是我們寢室那個來自豐城的小夥子會算。” “猿糞啊。”對方說到。 “那是。奇恥大緣。” 延民當時是揹着身子的,這句回答,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 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難抑的開心。 這種開心,從心底升騰起來,須臾即佔據了他的整個內心。 爲何開心,他自己都不清楚。 …… 江延東今天,邀請了鮑成山喫飯。 因爲上次從豐城回來,只請了包括掌珠在內的“家裏人”喫飯,沒請鮑成山。 單獨請鮑成山,一來因爲想替婉盈看看鮑成山的思想動向,二來江延東確實喜歡鮑成山。 因爲他和自己畢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大概如同掌珠喜歡陸越澤一樣,大概也和掌珠喜歡邵絲言一樣。 對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既好奇又欣賞。 但江延東會把握自己的度,比掌珠掌握得好多了。 喜歡,卻讓對方完全看不出來。 鮑成山喫飯的時候,狼吞虎嚥的,全然沒有喫牛排的斯文和優雅。 江延東幾乎整個過程都在看着他喫。 江延東並沒有因爲鮑成山的行爲舉止和自家人不是一類人,而排斥他,相反,他覺得,江家能夠注入新鮮血液,是一件好事。 不知道的,以爲兩個人之間激情滿滿。 “二哥,快有孩子了?”鮑成山一邊喫飯,一邊問。 “對。還有四個多月吧。” “男孩女孩?” “男孩。” “挺好的,男孩的話,將來想讓他幹什麼呢?”鮑成山一直在埋頭喫飯,彷彿八輩子沒喫過飯的模樣。 “像你一樣吧。”江延東回答。 鮑成山擡頭,頗有些誠惶誠恐,“爲何像我?是要埋汰我的意思,還是說真的要像我?” “真的像你。”江延東又說,“陽光。” “但二哥你的性格也很好啊,很招女人。” “不要招太多的女人,只要有一個人鍾情就夠了。”江延東又說。 對於江延東的話,鮑成山不是很懂,因爲並沒有江延東這麼多的經歷,也沒有江延東的智慧和成熟。 鮑成山喫牛排的時候,右邊的胳膊不小心碰了旁邊的牆壁一下,他“哎喲”一聲。 “怎麼了?”江延東問。 鮑成山擼起袖子,江延東纔看到他的胳膊肘上是青紅一片,結痂了,看起來摔得特別嚴重。 “訓練摔的。”剛纔大概蹭破了一塊結痂的地方,又開始冒血珠子,看着就疼。 “幹嘛那麼拼?”江延東說。 鮑成山隨手拿起餐桌上的紙巾來,按住出血的地方,一邊低頭看自己的傷口,一邊不經意地說到,“爲了給婉盈更好的生活唄,我和她差距那麼大,我不努力怎麼行?” 江延東沒說話。 不過憑這句話,他好像看到了鮑成山的內心。 鮑成山這個人,外面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極少說心裏話,也因爲所有的事情,和陽光下的運動比起來,都不值一提,所以,他確實覺得沒有隨時說心裏話的必要,可能覺得說出來特別矯情。 但是,偶然說出來一句,便是極動人的。 大概婉盈也被他這一點打動了。 江延東也是。 …… 彭懿在豐城,和郭江一起準備了幾日筆試和麪試的內容,便準備上考場了。 延民又回了國,這些日子,他回國的頻率一直都比較高。 彭懿頭天上午筆試,第二日便是面試。 面試的時候是抽籤,郭江在她前面。 你看看,有個認識的人一起考研就是好,可以互通有無。 雖然不是本校的學生,但面試的內容不比本校學生掌握得少。 郭江面試完,出來了。 彭懿上前問他,“都問什麼了?專業課的內容多不多?” “面試總共有五個老師,四個和你閒聊,問專業課知識的只有邱寧老師。這次面試,還要刷三個同學,不過以你的成績,我估計不是你。放心。”郭江拍了拍彭懿的肩膀。 其實,有段內容,郭江沒說。 那便是:邱寧見到他的時候,表情是複雜的。 即使她再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偶然有傳言說郭江是她男朋友的事情,還是進入到了她的耳朵裏。 所以,邱寧的提問很少。 郭江的目光坦蕩蕩,並未多看邱寧一眼。 邱寧爲何眼神複雜,郭江知道。 “中午一起在教工食堂喫飯,畢竟考完了,慶祝一下。”彭懿說到。 “好。” 不多時便輪到彭懿了。 邱寧對彭懿的印象向來很好,問的專業課的問題也是彭懿比較擅長的,她對彭懿很熟悉,知道哪些內容她比較特長。 其中有的導師聊到了生活,彭懿說了自己的家庭。 有的老師說,看起來你的家庭情況還挺困難的。 彭懿想說,自己絕對不是要賣慘,博得老師的同情,實在是因爲邱老師在,她不便於說出來自己開網店的事情,如果她說出來,老師們肯定要饒有興趣地問:網店叫什麼名字啊? 所以,彭懿索性不說。 如果說了,邱老師的臉上掛不住。 她只能艱難地點了一下自己的頭:嗯,是。 其實她一點也不困難,如果不是媽媽生病,基本上她離“土豪”還差一步之遙。 邱寧沒說話。 面試結束。 中午,彭懿和郭江去教工餐廳喫飯。 剛進教工餐廳,彭懿便覺得如芒在背,好像有人盯着她。 可那三個女生估計都考研失利,現在已經在實習找工作了,不會盯着她。 彭懿覺得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 喫飯的時候,彭懿問郭江,“如果考上了研究生,你是不是就要面臨‘邱老師男朋友’這個難題了?” 畢竟那天看到郭江和邱寧從樓上下來的,不光是三個女生,是一羣女生。 一傳十十傳百,更何況是邱老師這樣在風口浪尖上的“老處女”。 郭江卻很淡定,“我想過了,別人只要知道了我是邱寧學生這件事情,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彭懿愣了一下。 確實。 雖然郭江一直矇在鼓裏,但他和邱寧接觸過幾回,是有數的。 只有他成了邱寧的學生,久而久之,大家便會知道他和邱寧沒什麼。 所以,謠言就只剩下一種——郭江是她的男朋友! 天哪,簡直細思極恐! 教職工餐廳的那邊,江婉盈和江延民在喫飯。 江延民的目光會饒有興趣地朝着彭懿這邊看過來。 當然,他並知道這個他初試就注意上的女孩子就是彭懿。 婉盈注意到了,也看過來。 他們喫完了,江延民結的賬,結賬的時候,江延民說,“把那桌一起結了。” “哪桌?”服務員問。 “那邊。”江延遠努了努彭懿那邊。 服務員笑着說道,“好。” 喫完飯,江延民便和江婉盈站起來走了。 江婉盈回頭看了一下彭懿,問到四哥,“怎麼?四哥對彭懿感興趣?” 江延民的步子定了一下,“她就是彭懿?” “多新鮮呢,入校以前便是風雲人物。入校之後,估計又是校花,更厲害了。話說,四哥,你爲何替她結賬?”江婉盈逗趣地問到。 “看上她了。”江延民說到。 江婉盈的步子頓了一下子。 她以爲她這麼問,四哥怎麼也要虛與委蛇一下,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的心思的。 可四哥竟然這樣直白。 “真的?”婉盈又問。 “看上人能是假的?你看好她。” 婉盈的步子又頓了一下,“這種校花級別的人物,我可看不住。” “那就儘量看!” 彭懿還在沒知覺地跟郭江聊天,“你要是考上研究生了,這客服肯定幹不了,雖然是網點,遠程也能幹,可畢竟不在庫房,沒數,而且也分心,剛纔成人用品部有個人跟我提出辭職,我也想趁機把成人用品部撤了,你覺得如何?” “早該撤了。小姑娘家家的,賣這個,有損名聲。” “可這家店,我剛開始盤下來的時候,就是幹這個的,有很多客戶,慢慢地才帶動了其他,現在已經不用帶了,我也不能做客服了,撤了比較好。”彭懿一邊手拿着筷子,一邊和郭江討論,“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你覺得成人用品不好,當初爲何還要應聘客服呢?” “我——”這下,郭江被彭懿問住了。 彭懿和郭江喫完飯,要結賬的時候,被告知,已經結過帳了。 彭懿挺喫驚地,在這所學校,她還不認識一個人,友情已經到了喫飯可以替她結賬的地步。 “誰替我結的?”彭懿問。 “剛纔坐在這裏的一位年輕的先生。”服務員說。 彭懿朝着那裏看去,已經空空如也。 彭懿權當這是她留在豐城大學的一個懸念,沒有去查證。 江延民很快便回美國,等待飛機起飛的時候,他在淘寶上註冊了一個名字,就是他自己的名字——江延民。 有點兒狂妄地不可一世。 他去了懿懿的雜貨鋪,讓客服去把彭懿找來,他要跟彭懿直接對話。 既然彭懿便是懿懿小寶,懿懿小寶便是那日在落日的餘暉下美得不像話的女孩子,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彭懿遠在豐城,接到這個消息自然是慢的。 收到客服電話的時候,彭懿和郭江已經在返回a城的動車上了。 這次,彭懿回a城,要把成人用品部撤了,另外就是等待複試結果,如果能夠考取豐城大學的話,就是等待錄取通知書,最後等待九月份入學了。 客服的電話打給她,火急火燎的,說,顧客江延民,指明讓彭懿和他對話。 彭懿聽到江延民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隨即說了句:“他有病吧?” 還要糾纏上次的事情? 病得還不輕! 想起江延民,彭懿就想起那個因爲誤會打錯了的電話,以及送去的那些誇張的成人用品,還有她忍痛因爲高昂的快遞費寄出去一大箱子零食,費了她七八百塊錢。 道歉是作爲店主的一種態度,畢竟客戶就是上帝。 可不代表彭懿不心疼! 彭懿在動車上打開了淘寶旺旺賣家版。 不多時,江延民說了句話,“讓那個小子離遠點兒!如果再離你這麼近,小心死得很難堪。” 這句話,說得莫名奇妙的。 在她的印象裏,除了在a城的那次偶遇,她根本沒見過江延民。 而且,那次,彭懿和他誰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全貌。 她並不知道,江延民曾經看過她和郭江在去年年底考試結束那一天,也不知道,他曾經看到她和郭江一起喫飯,更不知道掌珠曾經誤會郭江是她的男朋友,還有校園裏的那些傳言。 大家都在說,既然郭江是邱寧的學生,那麼那天,應該是正常的師生交往,而且,大家都看到,那天郭江下來的時候手裏拿着書。 所以,只剩一種可能,郭江是彭懿的男朋友。 這誤會可真的大了。 彭懿以爲江延民說的,離那個小子遠點,是不讓她和郭江坐在一起。 所以,她誤以爲江延民就坐在車裏,還站起身來,環視了一下車廂。 可是,並沒有江延民。 而且,就算江延民在,她也未必能夠認出來。 懿懿小寶:親,你是要買零食嗎? 江延民回:把給我的衣服寄來。 彭懿本來一頭霧水,現在特別生氣。 她回:親是回錯人了嗎? 她的心裏,已經暗罵了江延民一萬遍神經病了。 該進精神病院了。 江延民回:沒錯,你回了a城就知道了,還有,你管誰都叫親嗎? 彭懿快要發作了,一邊心裏暗罵神經病,一邊說:親,您怎麼知道我現在要回a城,還有,我們店裏,您有相中的東西嗎?如果只是夢遊的話,我可以當做看不到,還有,親是淘寶賣家對顧客的一種普遍稱謂,和帥哥美女一樣,沒任何意義,還有,我飛機馬上要起飛了,關機了,有事,等我到了a城再說。 江延民看着這條回覆。 這藉口找的。 a城有飛機場? 江延民的微信發給了在a城的江婉寧。 上次江婉寧說她給江延民買了幾件襯衣,都是延民的型號,料子也都是延民穿習慣了的桑蠶絲,本來上次,江延東結婚,江延民去a城的時候,要拿着的,忘了。 江婉寧帶孩子自己也忙,也一直沒給江延民寄。 江延民說了,讓江婉寧把襯衫送去某某地址,讓彭懿寄來。 這個某某地址就是懿懿雜貨鋪的地址。 江婉寧就納悶了,延民在a城認識新人了? 而且,衣服都讓人家寄了,這得是多麼親密的關係啊。 彭懿的電話和確切地址是鄧堯告訴江延民的。 鄧堯對江延民的反應,那真是饒有興趣,也相當八卦。 “不是人家是誰,跟你沒關係嗎?這是幾個人意思?”鄧堯問。 “準備追人。沒看出來麼?”延民告訴江婉寧以後,沒看手機。 彭懿要裝坐飛機的話,怎麼也得裝一兩個小時不在線,所以,他不急着彭懿答覆他。 “闊以闊以。我只有她店裏客服的微信號,還沒有小寶的,我加上她試試。”說着,鄧堯就發送了申請。 彭懿看到了,也假裝沒看見。 如果江延民現在在美國的話,顯然他們是一夥的,不能暴露,她根本沒在飛機上。 她側過頭,對着旁邊的郭江說,“你說姓江的是不是有病?” 郭江正在閉目養神,“是有病。病的還挺厲害!” 剛剛說完,彭懿的手機號就響起來了,彭懿不認識,不怕穿幫,所以就接了。 “請問是彭懿?”對方是一個溫婉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是,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江延民的姐姐,前幾日我給他買的襯衫,他說讓你給他寄過去。他給了我你店的地址,我想問問,你有時間嗎?”江婉寧問。 彭懿又愣了一會兒,怎麼感覺自己進了江家人圈套了? 處處都是江家人,租住的房子是江家的,學校裏有江婉盈,美國,江延民突然跟中風似的對彭懿虎視眈眈,這邊,還有江婉寧把關,怎麼江家人都成了銅牆鐵壁,她怎麼也出不去的感覺? 江婉寧,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的,明天上午吧,我應該在店裏,您把衣服拿到我店裏來好了。”彭懿很客氣。 江婉寧也“好”了一聲。 直覺這個江延民對彭懿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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