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雪糕如此好喫 作者:未知 肖蘭俊左看右看,江家的幾個兒子,江延東根基太厚,他根本動不了,再說了,江氏集團是江景程幾十年的心血,恐怕他還沒動,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但肖蘭俊既然認爲他被江景程動了一下子,此仇不報自然非君子,總也要動動江家的兒子,才能消氣,江延民的公司在美國,他鞭長莫及,而且,美國的政策,他也不是很瞭解,江延成,還沒畢業—— 看來看去,就剩下一個實力稍微遜色於江氏集團的江延遠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就是肖蘭俊讓別人和江延遠集團簽訂了合同,讓江延遠公司備料,對方的定金都交了,然後,對方突然撤銷了合同,不做了。 江延遠恨的牙癢癢。 對方公司的違約金都是肖蘭俊出的,就幾十萬,他幾千萬的稅款都交上了,也不差這幾個,他就是心想讓江家人不痛快,江家人也知道是他,但沒有任何證據,肖蘭俊沒有出馬。 江延遠的備料都已經做成型了,這個合同要求的規格很怪異,除了這個合同,估計別的單子也用不上。 雖然賠償了,但這些料是浪費了,氣的江延遠踢桌子摔碗。 錢倒是小事,被對方耍了是大事。 江景程冷眼旁觀,“何必呢?爲了一個跳樑小醜?” “這批料費工費時,現在放着,沒用處了。” 江景程清晰地知道發生了什麼,肖蘭俊以爲上次是他整的他,來報復了。 不過肖蘭俊也太不瞭解江景程,若是江景程想要整他,會讓他渾身癢癢還找不着蝨子,像這種背後捅刀的事情,江景程不屑於幹,他向來這麼大譜。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再說,說不定哪日,你就會碰到用這種奇形怪狀材料的訂單?放心吧,本來還沒想把肖蘭俊怎麼樣,現在,他一隻腳踏進死門裏來了。”江景程淡淡地說到,“隨他去,估計就是想出口氣。我是替人背了黑鍋。讓他再歡喜兩天。” “替誰?”江延遠最近少來江家,彭懿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少。 “不說了。總之是針對我的。我這輩子,朋友不少,敵人也多。”說完,江景程便上樓去了。 剩下江延遠一個人在樓下生悶氣,他想若是有一個人在他身邊開解,會是一種什麼景象? 當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日喬詩語來到豐城,卻執意在樓下不肯進門的情形。 江延遠忽然變了很生氣。 因爲工作的原因,也因爲自己內心的驅使,他想去一趟江城。 對於江延遠的到來,喬詩語的老闆萬分詫異,不過看到江延遠好像情緒算不上好,便問怎麼了。 以前喬詩語的老闆,總是撮合兩個人,現在一兩年過去了,一點兒跡象都沒有,所以,他也不撮合了,而且看起來,兩個人水火不容。 更何況,喬詩語已經辭職了。 前幾日,請了一趟假回來,便辭職了,走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同事們都不知道。 所以,和江延遠的聊天,老闆根本都沒提起喬詩語這個人。 江延遠和老闆聊天,有些聊不下去。 走了。 想來想去,他去了喬詩語的家裏。 正是下午,喬正業副館長剛剛下班回來,兩個人在單元門口遇見。 “江總,你怎麼來了?”喬正業問。 “恰好要去機場,想來看看你。”江延遠說。 “回家去。”說着,喬正業找門禁,準備開門。 家裏很大,很整潔,很安靜,沒人。 江延遠四處打量了,確實沒人。 “我打電話,定幾個菜。”說着,喬正業就開始打電話。 江延遠想起上次,他來的時候,是喬詩語做的飯。 “不用了。在家喫一樣。” “家裏沒人做飯。喬詩語也不在。”喬正業隨口說了一句,飯店的電話就接通了,他好像點了最貴的幾道菜。 打完了電話,才問江延遠是幾點的飛機,會不會晚點。 江延遠說,不會。 上次喬詩語從豐城回來,悶悶不樂,所以,當着江延遠的面兒,喬正業沒提起喬詩語,怕又惹的江延遠不痛快。 飯菜來了,兩個人吃了飯。 中間,一直沒有人家進來。 所以,喬詩語是去哪了? 七點多的時候,江延遠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邊上掛着一張准考證,走近了,纔看到竟然是喬詩語的教師資格准考證,照片上的她,素顏,長髮,好像有滿腹的故事,卻不肯跟別人說,不苟言笑,和昔日江延遠見到的喬詩語一點兒都不一樣,好像有無限哀愁,也是這副面目,卻是任人欺凌的樣子。 “喬詩語的?”江延遠轉頭問喬正業。 “嗯。辭職了,要考老師。過幾天就考試了。” “現在呢?去哪了?” “她去旅遊了。不知道去哪了。她沒說,我也不敢問。” 江延遠微皺了一下眉頭,走了。 這節骨眼上,她旅得哪門子游? 江延遠上飛機,走了。 此時的喬詩語,坐在自己昔日的小山村橋頭,啃着麪包,雙腿晃呀晃,溪水清清,從她的腳下流過,以前從未發現,自己的家鄉,竟然是沒被開發過的地方,這麼美好,以前自己只想逃離這個地方,去大城市,那時候想的是,以後再也不回來這裏了。 不想今日,竟然又回到了這裏,一路鳥語花香,她的家還沒有拆,雖然很破舊了,但這次回來,她特意帶了鑰匙,這幾天,她一直住在這裏。 她還從村裏的小賣部裏買了一個雪糕喫,小時候,媽媽一週就給她兩毛錢,這兩毛錢,她都留起來買鉛筆文具,從不會亂花,喫雪糕也是滿足了小時候的願望。 人家說,小時候缺了什麼,長大後便會拼命彌補。 小時候喬詩語缺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東西,很多的愛,可是長大後,她並沒有拼命彌補,她像一直帶刺的刺蝟一樣,對抗着這個世界,對抗着別人的付出,別人手裏的東西,她不肯輕易接受,因爲她覺得,所有的人都是壞人。 直到喬正業,慢慢地把她的心融化了。 喬詩語從未覺得,雪糕如此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