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身份證 作者:未知 不過江延遠發朋友圈這件事情,江景程和江延東都知道了,都看到了。 那句話,兩個人都腦補出了事情的經過:喬詩語曾經和江延遠一起去過鬆山,而且,喬詩語已經懷孕了,別人自然都以爲江延遠是喬詩語的老公。 可能兩個人誰都沒有解釋,如果不出意外,江延遠應該是衝着這句話去的。 江景程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大勢已去。 話說江延遠從松山下來以後,車停在路邊,他從自己的錢包裏,掏出喬詩語的身份證,又看了好久,手撫摸她的照片。 長得算得上標誌,最重要的,那雙眼睛太過吸引人,彷彿吸人血的女巫一樣,只要看一眼,便中了她的蠱。 “韓家屯。”江延遠低聲唸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估計小學是在村辦小學上的吧,韓家屯小學,又或者村辦小學。 中學就是出了自己的村上的,食堂每日喫白菜燉豆腐? 江延遠上的是豐城最好的私立小學,然後對口的私立高中,直接出國,人生順風順水,江家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這樣,除了二哥,曾經在江城上過一年學除外。 江延遠把身份證放進了錢包,慢慢地開車上路了,路上他一直在想這個叫做“韓家屯”地方。 回到豐城,江延遠找人把喬詩語的身份證照片弄了個翻版,算得上非常清楚的,放在了自己的錢包裏。 以前江延遠的錢包,誰的照片都沒有放過,就連他自己的,都沒有放過。 掌珠和代瑋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要把她們的照片放進來。 她十八九歲時候的樣子,就這樣,定格在了江延遠的錢包裏。 江延遠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着喬詩語的身份證。 他萌生了想去韓家屯看看的念頭。 喬詩語這邊,沒有身份證是特別不方便的。 掛號需要身份證,產檢也需要身份證。 她給江延遠發了好幾回微信,說,既然合同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就把身份證給她寄回來吧。 江延遠一直沒有迴應。 雖然喬詩語到了這個月份,做產檢的次數少了,可也得去。 而且,就算不做產檢,作爲一箇中國人,沒有身份證,也太不方便了。 喬詩語一直微信催他,她懶得跟他講電話。 “最近不在豐城。”江延遠回。 “我身份證呢?” “在保險櫃裏。” “爲什麼放保險櫃裏?”喬詩語又問。 “身份證爲什麼不放保險櫃?” 他這樣一反問,讓喬詩語無話可說了。 就是急躁的要命。 她又問了江延遠一句:你什麼時候回豐城? 江延遠好久都沒回。 喬詩語在家裏一直急地走來走去,她這幾個月要查常規血糖,不拿身份證來,這怎麼辦? 良久,江延遠纔回:信號不好。過兩天。 喬詩語便等了他兩日,她沒想過江延遠爲什麼信號不好。 江延遠這幾日去了韓家屯了,一旦去韓家屯的這個念頭出來,他就很難再按壓住。 他坐在了喬詩語曾經坐過的地方,走過了喬詩語曾經走過的山路。 在努力地把他自己想象成當時的她。 他打聽到了喬詩語的家,早就破敗不堪,門上的鎖都已經生鏽。 “請問這家裏的人呢?”江延遠問到旁邊路過的一箇中年人。 應該是昔日喬詩語家的鄰居,因爲他是從隔壁出來的。 那個中年人看到江延遠這副樣子,非富即貴,便問,“來找誰?喬詩語嗎?” “不全是。我找她的家裏人。” “她們家早都沒人了,喬詩語去了城裏,再也沒有回來過。一起走吧?” 江延遠想聽聽喬詩語的故事,便跟着一起走了。 “喬詩語和她媽一起生活,嘖嘖嘖,她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跑了男人了,便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幸福,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媽,把喬詩語和另外一個男人鎖在一起,弄得她女兒哭天喊地,叫天天不聽,叫地地不靈,還好我當時剛從地裏回來。給她開了門。這種事兒她媽不止幹過一次,小喬這個可憐哦~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小喬看着我的眼睛,臉上全都是淚,全都是汗——哎,幸虧他媽死的早。”中年人又說。 “是麼?”江延遠攥了攥自己的掌心,問到。 臉是黑色的,心疼到不能自抑。 他也從未聽說過這種媽。 這些事情,喬詩語也不曾向他說起,首先,喬詩語不是一個炒冷飯的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從來不提。 其次,喬詩語爲什麼和他說? 江延遠低頭淺笑了一下。 中年人看到江延遠笑了,不知道他笑的什麼。 “是,小喬在外面唸書,回來跟她媽要錢,她媽從來不給,也不知道她從哪裏弄的讀書的錢,不過她媽偶爾也會大發慈悲,給她炒點兒鹹菜什麼的,炒完了鹹菜就抱着小喬哭。小時候的小喬,人見人愛一孩子,大了,便覺得對任何人都沒有熱情。就是見了我會笑笑,後來,小喬就不回來了。前段時間聽說她回來一趟,不過我沒見着。您是她——?”中年大叔又問。 “我是她男人。”說完,江延遠便大踏步地下山去了。 中年男人看着江延遠,有些懊悔不該說那麼多。 他沒想過小喬一個山裏女子,竟然能找到這種富貴人家的男人。 他沒想到,也沒往這裏想。 他在想:是不是剛纔自己的話說多了?不該說把小喬和那個男人關在一起的事情? 江延遠上了車以後,沒有立即發動車子,他拿出一根菸,點了起來。 看着煙霧在飄散,他的頭仰靠在沙發後座上,慢慢地,竟然有眼淚從他的眼角滾落。 回了豐城以後,江延遠又收到了喬詩語催身份證的消息。 “沒空。”江延遠說到。 但是說這話的口氣,和以前說話的口氣已經截然不同了。 以前的時候,他是沒好氣。 現在,他有些恨,恨那時候的喬詩語。 不過,沒幾天,喬詩語就收到了豐城的順豐快遞。 她以爲是自己的身份證到了,打開,纔看到是江延遠的身份證。 “你是弄錯了,還是故意?我要你身份證有用嗎?”喬詩語問江延遠。 “沒用嗎?”江延遠回。 喬詩語坐在沙發上咬牙。 不給就不給,求爺爺嗎? 喬詩語去了他們社區的派出所,掛失了原來的那張,重新補辦了一張。 再讓江延遠拿捏她? 現在他的身份證在她手裏,是她拿捏他。 此後,喬詩語不再動不動就找江延遠要身份證了。 好久不要了,江延遠反而問開她了,“身份證,不要了?” “補辦了。你留着吧。”喬詩語說。 江延遠回:那更好了。 於是,江延遠把喬詩語的身份證壓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地上,透明的鋪桌布的下面。 日日都能看到喬詩語。 那天,孟昭華來找江延遠,讓江延遠和她去產檢。 “沒空。”江延遠十分不耐地說到。 “延遠~”孟昭華可憐兮兮地叫到。 “滾。”江延遠火了。 “可這個孩子也是你的,是你讓我懷上的!”孟昭華也開始甩賴。 “我的?”江延遠冷笑,“這個孩子怎麼懷上的,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沒數的話,我提醒你一下,你趁我醉酒,強了我,故意懷上的,我勸你趕緊打掉,生下來的話,別怪我不養,不認!” “延遠——你以前的態度不是這樣的。”孟昭華又開始哭。 “我以前的態度就是這樣的,不過我懶得表現。” “你——” 江延遠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到了照片上的喬詩語,便想到那時候喬詩語的樣子,可憐兮兮的,年紀小,對事情不能左右的。 江延遠沒再說話。 孟昭華氣呼呼地出去了,等到江延遠中午去喫飯的時候,她又溜進了江延遠的辦公室,看他的辦公桌上,究竟有什麼。 本來衆所周知,她就是江延遠的未婚妻,她來江延遠的辦公室,也沒人說什麼。 再說,中午喫飯,江延遠一般不鎖門。 剛纔她和江延遠說話的時候,她就覺得江延遠一直在低頭看。 孟昭華很想知道他看的是什麼。 這纔看到,竟然是喬詩語的照片,孟昭華頓時肚子氣得鼓鼓的。 江延遠在樓下喫飯的時候,忽然問了喬詩語一句,“在哪產檢?” 喬詩語今天上午剛剛產檢完了,中午想喫米線了,便和阿姨在外面吃了個米線。 “喬小姐喜歡喫米線?我們可以買點兒回家自己做。”羅妮阿姨說。 “也說不上來喜歡,就是好久沒喫的話,會很想。”喬詩語說到。 羅妮阿姨也笑笑,反正和喬詩語在一起的這段時間,羅妮慢慢地覺得,喬詩語挺不錯的,雖然和她說話不多,但是所有的事情,她的心裏都門兒清。 雖然門兒清,但她很會裝糊塗。 所以,讓羅妮挺忐忑的,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 不敢糊弄她,只能勤勤懇懇地幹活。 羅妮甚至覺得,喬詩語有當家主母的典範。 還是很有。 所以,這麼長時間,羅妮並沒有和喬詩語建立起很好的朋友關係,一直有點兒若即若離的感覺,也可能因爲江景程的關係。 喬詩語回家以後,是下午了。 晚上九點半,她就睡覺。 睡的迷迷糊糊的,有人敲門。 喬詩語從牀上下來,打開了門,看到江延遠站在自己房門口。 羅妮站在大門門口,剛剛給江延遠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