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他拽起來了 作者:未知 曾經別人跟江景程說過的,會有一個兒媳婦和他很像的卦象,江景程從未對別人說起過。 所以,江延遠不知道。 不過,他當時覺得,小喬的段位完全可以和江景程媲美了。 雖然小喬是女人,是一個底層出身的女人,但是她的謀略和算計,不在江景程之下,或許假以時日,當她適應了江家的生活,擺脫了此前的影子,會更好。 江延遠從喬詩語給齊總寫的策劃書上,已經初見端倪。 江延遠並沒有學過心理學,摸不透江景程對孟昭華的態度。 內心深處,他是害怕江景程向着孟昭華的,害怕什麼,便會把一切的端倪都往那邊想。 他並不曉得講故事的緣由是什麼。 所以江延遠不大懂江景程的這句“無妨”是什麼意思。 但是喬詩語懂。 而且,這件事情,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所以,喬詩語從未跟江延遠解釋。 喬詩語的內心深處,害怕江延遠對這個孩子念半點的舊情,如果這樣,江景程行動就不會順利。 喬詩語“無妨”的意思,是心裏思量了一下江延遠對孟昭華說過的話,感覺應該和江景程的計劃不衝突,所以無妨。 江景程也同樣是這個意思,而且,江景程覺得,江延遠此番對孟昭華說的話,可能會是事情的催化劑。 江景程現在總算明白,江延遠對孟昭華,從未有過半分的情愫。 所以以前,都是做戲。 話說這一日,喬詩語碰到郭丁元。 自然不是約好的,是喬詩語上街給孩子買沐浴露碰到的。 初秋,零星的小雨落下,天空陰沉着,挺有感覺的。 喬詩語也是想出來走走,畢竟每日在家裏帶孩子,太燥了。 卻不想,對面走來了郭丁元。 和郭丁元的衝突和那場不知所謂的戀愛,彷彿已經隨着喬詩語的來到豐城,早就煙消雲散,愛沒有,恨亦沒有了。 但兩個人還算是熟人。 郭丁元主動走到小喬跟前,“當了有錢人家的太太,還這麼簡樸?以前簡樸是一種不錯的品質,不過,有錢人的太太簡樸,人家會嫌寒酸的。” 並不是喫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口氣,而是半開玩笑的口氣,畢竟,兩個人已經許久未見。 “他從未嫌棄過我寒暄。”喬詩語說道,她還穿着一件棉布的長裙,不過袖子已經是長袖了,“我出來給孩子買沐浴露。” “有錢人家的孩子,沐浴露不都是從國外買的?還需要你單獨出來跑?”郭丁元又說。 “我沒有這方面的需求,他也就順其自然。他沒有特意說過,是尊重我。”喬詩語又說。 雨越下越大了,喬詩語打車出來的,沒拿傘。 郭丁元從兜裏拿出傘,“下雨了。” 說着,把傘撐在兩個人的頭上。 “你怎麼來豐城了?”喬詩語問到。 “我們公司一直擠兌我的那個人出國了,我在國內開發了一個新項目,帶了一個團隊,升職了,現在是來豐城出差的,沒想到,碰到了你。”郭丁元又說。 “恭喜你。” “我也得恭喜你不是,嫁的如意郎君。”郭丁元說完,側過頭來看着喬詩語。 他挺希望喬詩語面露尷尬的笑容,說自己的婚姻不幸福的,如此,他便有機可乘。 自從和喬詩語分手,自從江延遠成功介入兩個人,郭丁元就感覺到有一種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在把喬詩語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他認識喬詩語沒有江延遠長,和喬詩語的淵源,沒有和江延遠那麼深。 不過,他斷手斷的很快,給對方留下一個壞的印象,甚至壞得連他自己都相信這是真的了,可無數次,喬詩語總是出現在他的夢裏。 喬詩語只是一個單薄的女孩,可就是這個單薄的身體,有着不可估量的力量。 是喬詩語的個人魅力征服了郭丁元,不過最後,他沒和喬詩語過不去,也沒和自己過不去,放手了。 想必喬詩語日後對他也沒有好印象,各自安好。 如此看來,喬詩語果然對他沒有好印象。 挺好。 江延遠回到家,滿屋子環視,沒有看到喬詩語,他問阿姨,“小喬呢?” “太太剛纔出去了,給孩子買沐浴露的了,也可能看天氣涼快,想出去走走,不過沒拿傘。”阿姨說到。 “沒拿傘?”江延遠皺眉,“我去看看。” 說完,就去院子裏開上了自己的車。 阿姨在心裏想着:太太是傻嗎?那麼精明的人,會淋着?那麼多的高樓大廈不會躲?不會再買把傘? 先生真是—— 阿姨說了喬詩語去的那條街的名字以後,江延遠就在路上開車走着,竟然真的看見了喬詩語。 不過他並不是很肯定,他看衣服,確實是喬詩語,但因爲傘擋着,看不清喬詩語的面貌,而且,和一個男人一起。 頓時,江延遠的心裏又是氣鼓鼓的,酸澀難耐。 他的車開上前,纔看到竟然真是喬詩語,而且,她身邊的那個人竟然是昔日的那個人——郭丁元。 猶記得,第一次看到喬詩語和郭丁元在一起時候,自己心裏的不淡定。 那時候是不淡定,現在是底氣特別足的酸澀和氣憤。 他是喬詩語的丈夫! 所以他氣。 他的車開到了喬詩語的身邊,放下車窗說了句,“沐浴露買好了麼?” 喬詩語看到江延遠,比較詫異,慌忙解釋,“這是郭丁元,我倆在——” “我認識。”江延遠目光擡起來,不善地盯着郭丁元。 郭丁元只是啞然失笑了一下,說道,“既然江太太的老公來了,我先走了。” 說完,郭丁元便撐着傘,走了。 喬詩語上了車。 “沐浴露買了嗎?”江延遠微皺着眉頭,目視前方。 “啊,忘了,還沒來得及,我去買。”喬詩語纔出來,就碰上郭丁元了。 “不用了,我找人從國外帶,二哥很快回來了,我讓他給帶。”江延遠的語氣當中有一股氣,隨時都能夠發作出來。 喬詩語側臉看了看江延遠,有點兒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反應。 但是一個男人,心眼這麼小麼? “破鏡重圓了?”江延遠又問。 喬詩語聽到這句話,簡直想笑,她高估了男人的大氣了。 “是,偶然碰到,覺得他不錯。” 江延遠又已經氣鼓鼓的了,胸膛在起伏着。 “準備何時?”江延遠又問。 “看情況吧,起碼得和你離了婚,再說吧。” 江延遠氣地難受,感覺自己的真心被踐踏,“和你說了,沒有離婚的這一天!” 喬詩語便不說話,只對着窗外笑。 她覺得,江家的男人,醋勁兒是真大啊,眼裏一丁點兒都容忍不了沙子。 …… 美國,江延東家。 今日陸越澤和代瑋結婚,掌珠生病。 代瑋給掌珠發了好幾次邀請,讓她去參加婚禮的,掌珠也答應了,可今天她病了。 大概照顧孩子,透支了很多體力,身體抵抗力低,便病了。 躺在牀上,想代瑋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那次陸越澤和代瑋是假戲真做,以爲兩個人一直談,談到了結婚。 陸越澤發現,代瑋挺適合自己的,大家閨秀,很大氣,總之,在陸越澤的眼裏,代瑋全身都是優點,比在江家全都是缺點強好多,代瑋在這裏找到了存在感,就算有時候代瑋的話說得並不得體,陸越澤也並不在意。 兩個人算得上合拍。 掌珠挺想去的,可終究沒去成。 “怎麼病了?心裏不舒服?”江延東坐在牀邊,摸了摸掌珠的頭。 掌珠知道他什麼意思,說了句,“小心眼,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我還放在心上?” “誰知道你怎麼想的?”江延東攀過掌珠的肩膀,俯下身子就在她的臉上強吻,能夠感受得到他的怒氣和怒意,掌珠在捶打着她。 “我就是身體不舒服,沒想那麼多,是你自己想多了,你不自信。你用強勢掩飾你的自卑!”掌珠說到。 江延東的動作停了停,“什麼?” “沒什麼。”掌珠轉過頭去。 江延東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並不覺得他有任何的自卑。 …… 話說,江延遠回家以後,吃了晚飯便出去了,去了江景程家。 一來是生喬詩語的氣,二來,今天天氣好,涼快,他想出去走走,好久沒去江景程家了,既然那個女人動了離婚的念頭,他總不能和她硬碰硬。 “延遠怎麼來了?”江景程問到。 “來看看您。” “看看我?”江景程若有深意地說到,“我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江延遠知道江景程不會信,他也懶得繼續回答了,只是覺得心裏悶悶的。 晚上的時候,喬詩語問阿姨,“先生呢?” “先生剛纔說要出去走走,便出去了。” 喬詩語犯了嘀咕,若是往日也就罷了,可今天他剛剛生過氣。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喬詩語基本上總結出來了江延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情緒淺淺的人。 給點兒陽光就燦爛,若是生氣,會很生氣,不懂掩藏,其實是很天真很好的一個人,喬詩語說的話,他從來都當真,不是一個好的開玩笑的對象。 喬詩語知道他今天生氣了,心想,別想不開啊,萬一想不開說不定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喬詩語給他打電話,他手機關機了。 喬詩語便擔心起來,心想,不會是她今日惹的禍吧? 他應該不會去江景程家,若是手機沒電了,隨便找一個充電器充上電就行了。 喬詩語打了一圈兒電話,齊總是首當其衝的,齊總說,“我給江總打打看,你也彆着急,江總應該沒什麼事情,說不定手機沒電了,他自己不知道呢。” 喬詩語想想,確實有這種可能。 喬詩語想到的,他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江景程家,別的,他習慣的地方,愛好和軌跡,喬詩語統統不知道。 想來想去,喬詩語打車去了江景程家。 在客廳外面他,她便看到了江景程的身影,她沒有稱呼,說了句,“延遠在嗎?” 江景程若有深意地盯着喬詩語。 喬詩語進門以後,看到江延遠坐在沙發上,看到她,挺驚訝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江延遠詫異地問。 “你電話不接,我擔心你出事。”喬詩語喘着粗氣說到。 “真是笑話,我能出什麼事?你怎麼想到我在這裏的?”江延遠又問。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裏,別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喬詩語站在茶几前,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江延遠。 江延遠拿出手機來看,“沒電了。” “哦,那個——我今天說的話是說着玩的,我逗你——他來出差,就在路上碰見了。”喬詩語說到,“離婚的話也是說着玩的。” “逗我?拿離婚的事情開玩笑,你不覺得你的玩笑開大了嗎?”江延遠問。 “我以爲你能承受得起,也以爲你會知道我在開玩笑,誰知道,你是這種智商。”喬詩語的頭側看向別處。 “喬詩語——”江延遠的身子往前移了移,很明顯被老婆氣到失去理智了,又不知道怎麼說。 江延遠被喬詩語追到了江景程家裏,開始拽起來了。 這一幕,江景程一直冷眼旁觀,他在想,這是不是又是喬詩語演的一齣戲? 特意在他面前演的。 可不可能啊,之前在自己面前各種不喜歡延遠,現在又秀恩愛,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之前江婉盈已經替鮑思江婉拒了遺產,現在他的錢真的成了燙手的山芋,沒人要了。 他在考慮最終把錢給誰。 如果這錢,最終給了江喬,那他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江景程生平,從未做過打自己臉的事情。 這事兒,難辦! 江延遠站起身來,拉着喬詩語回家了。 孟昭華那邊,她最近一直心神不寧。 上次檢查了唐篩,醫生說了,孩子很大可能是個癡呆兒,應該是江延遠醉酒讓孟昭華懷孕的結果。 當時孟昭華就瘋了,她撕了自己的檢查結果,整個人瘋瘋癲癲的,她把所有的賭注都放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如今,竟然檢查出來是癡呆兒。 醫生建議孟昭華引產。 “胡說!”孟昭華眼淚和鼻涕一起流,“都六個月,你讓我引產?” “不引產,以後的結果,你能夠想到。”醫生在勸慰孟昭華。 “不,我不能引產,我若是現在引產了,我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不能——”孟昭華當時的心理就已經崩潰,心想着,必須在孩子生下來以前,有所動向,否則,她功虧一簣,不能讓江延遠知道孩子的真實情況,更不能讓江家知道。 她絕對不引產,此後也不去做產檢,肚子裏孩子的情況,她很清楚。 有時候半夜醒來,會夢見一個癡呆兒,看着江延遠,江延遠越走越遠—— 江延遠拉着喬詩語的女兒。 這樣的夢,孟昭華常做。 半夜醒來,她會尖叫着,“喬詩語,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孟昭華的情況已經接近癲狂。 加上現在江景程給她講故事,本來她以爲江景程是站在她這邊的,可是最近,故事改了走向,這種大起大落,讓孟昭華的心一直彷彿激流勇進一般跌宕起伏,她的心現在已經薄成了一張破紙,隨風招搖,經不起這番大起大落的折騰。 她很想知道後續如何,可江景程最近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如何,就是不想讓她知道下面的內容了。 孟昭華覺得自己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