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很從容,很磨蹭 作者:未知 江行止氣,田雨湘心情也便不好。 但她實在餓得難受,今天晚上她準備做土豆牛肉,西紅柿炒雞蛋的,這次一點兒心情都沒有。 隨便點了外賣,田雨湘忽然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江行止微側了一頭,不滿地說到,“你不知道我今年多大?” “二十——二十幾?”田雨湘又問。 “四。”江行止口中冷冷地扔下這個字,便翻過身去睡覺了。 田雨湘慢半拍地“哦”了一聲,又說,“那你才比我大一歲。” 很久以前,當她看到田森和夏姍姍在一起的時候,她想的是,男女相處的模式就應該是這樣的,年長的男人,和年紀較小的女人,在一起,真的很和諧。 她原本以爲,自己將來的男人,也會比自己年長好多的,卻沒想到,只比自己大一歲。 不多時,外賣的電話就打給田雨湘了,說在門口了。 田雨湘慌忙隨便穿了衣服,便起身拿外賣了,她都點了兩份。 把外賣放到桌子上以後,田雨湘對江行止說,“起來喫飯了。” 江行止也是過了好久纔起來喫飯,田雨湘遞給了他筷子,他才喫起來。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 田雨湘現在覺得,大概情侶相處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一起喫飯的時候,頭碰着頭,筷子碰了筷子,竟然別有一種別樣的親密,雖然和她曾經的設想不一樣,但誰的愛情是設想的? 此刻,江行止不是田雨湘的上司。 田雨湘也不是江行止的下屬。 若是江行止自己點外賣,肯定會直接從飯店裏點那種帶大食盒的,送來就是好幾層的那種,不過現在,他體會了不一樣的人生,從昨天就對田雨湘的氣,在那一刻,心軟了,他感覺到了柴米油鹽的溫情。 吃了飯,田雨湘收拾了東西,又去把廚房裏沒做的東西也收拾了,把悶好的米飯,放在了冰箱裏,還問江行止,明天早晨做蛋炒飯,他喫不喫? 江行止是從來沒有喫過普通的蛋炒飯。 他爸做的蛋炒飯,從來都是用海鮮炒,基本上一盤得摺合二三百塊。 他很想嚐嚐田雨湘做的蛋炒飯,是什麼味兒。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行止本來躺在那邊睡覺的,忽然從那邊壓到了田雨湘的身上,“以後別讓我心煩!” 田雨湘是看不清楚江行止的表情的,她只顫顫地說到,“我—我怎麼讓你心煩了?” “不知道嗎?我要你一心一意。”江行止很嚴肅地對田雨湘說到。 “可你對我一心一意嗎?你整日提起邊寧,故意氣我,你當我心裏好受?”田雨湘在下面,又氣憤又委屈地說到。 江行止只定定地看了田雨湘幾眼,接着便低下頭開始吻她了,很溫柔的吻。 田雨湘的雙臂便本能地攀住了江行止的背。 第二日,田雨湘早早地就起來做蛋炒飯開了,江行止起來的時候,所有的飯食都在桌子上擺好了。 江行止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田雨湘端着兩個雞蛋從廚房裏出來。 兩個人不知道怎的,就這麼對視着了。 江行止在扣自己襯衣的扣子,看到田雨湘面色紅潤的模樣。 再看看飯桌上的菜,瞬間就有一種小國寡民的歲月靜好,他的心裏舒緩了很多。 兩個人便坐下來喫飯了。 田雨湘一邊喝粥一邊說到,“過幾天,我想回家看看。” “看什麼?”江行止一邊磕雞蛋,一邊問到。 “我想過幾天休年假的時候,回去看看,秦貝兒死了的事兒,我爸都告訴我了,我不回去看看,我大放心我爸。”田雨湘邊說。 “你可知道當初你爸爲什麼把你送出來?”江行止問她。 田雨湘沒說話,一直低頭喫飯。 她不知道,田雨湘就知道了? 江行止只擡眼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 田雨湘的年假是江行止直接批的,她的頂頭上司就是江行止,江行止直接就批了,總共五天,加上週六日是一週。 田雨湘坐大巴回了榕城。 在她走了的第一天,江行止又回去她家裏住了一晚上。 他現在忽然覺得,自己的大房子好大,他自己一個人住,覺得很寂寞。 她的房子雖然也不小,但比他的房子小多了,竟然莫名地有一種溫馨。 他在她這裏住,並沒有告訴她。 …… 田家的別墅門外。 田雨湘站在那裏,上次只是對着自家的別墅打量了一眼,並沒有進去。 現在,要想進去,也需要膽量了。 既然田森已經告訴秦貝兒死了,她理應回來慰問的。 她想自己的爸爸了,很想很想。 走了進去,卻發現別墅裏的格局已經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她已經十幾年沒有回來了。 田雨湘不曉得,她和爸爸的關係是什麼時候頻繁起來的。 大概是從她故意寫錯小數點那一刻開始,她現在已經大了,不像以前小女孩那樣了,很多的情感無處依靠,便依靠在了自己的爸爸身上,走不出來,便自怨自艾,看所有的一切,包括夏姍姍,都是病態的,現在,大概因爲所有的情感,都給了江行止,所以,看一切,便都從容了很多。 江行止一直都是從容地,很從容,很磨蹭。 沒想到,今日看,田森竟然在,他似乎並沒有受到秦貝兒死的影響。 也可能自帶大佬的氣度,喜怒不形於色。 “秦貝兒死了,我以爲您會很憂愁。”田雨湘說到。 “憂愁?我憂愁什麼?不過是個女人而已,還是一個不大懂事的女人。”田森說到,“我已經報警了,她的事情,我能做的就是這些。” “可夏姍姍回來了。” “夏姍姍?是誰?”田森放下手裏的報紙,好像想不起來夏姍姍這個人,又好像忽然恍然大悟了一下,“哦,是我的前妻,她回來了?可能是因爲還掛懷當年的事情,所以來報仇,兩個女人爭寵的,我作爲男人,其實我心裏是很愉悅的,這點,你不知道嗎?” 田森說話的表情,仿如一個無情的紈絝子弟一樣,讓田雨湘一愣一愣的。 當年,田森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