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而且先前這個情況誰也沒預料到。
四丫這時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丟下手中的豹腿狂奔過來,看到桑榆脖子上的傷口,氣得熊臉變形,呦呦直叫。
捉起地上已經死透的領頭豹,又是一頓甩。
桑榆這時候也才意識自己受了傷,她摸了摸脖子上細細的傷痕,好在不是很嚴重。
四丫發泄完怒火,湊過來,伸長脖子想要舔她脖子上的血。
桑榆被嚇了一跳,用力將它的熊臉掰開。
“走走走——”
四丫見到想要給她療傷被拒,哼了一聲。
像是在說:不治就不治,我還不樂意。
隨即轉過身子屁股對着她,把剛剛被它又虐了一遍的豹子扒拉過來,又撕了個豹腿肉繼續大快朵頤。
桑榆見狀,揉了揉太陽穴。
“你這喫生肉的這個習慣得改改,往後同大夥一起,烤了才能喫。”
四丫沒理會,喫得更換。
其他人見它這誇張的喫相,都忍不住流下哈喇子。
桑榆轉頭張望,眼神很快就鎖住了石壁邊上的小身影。
再看看這滿地狼藉,只得先吩咐道:“高、壯——立即檢查所有的猛獸是不是已經全部被殲滅,務必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是!”
“香,檢查一下有沒有人受傷。”
香應聲而去。
高,壯帶着巖和草幾個人入坑檢查,見到沒有死透的就立即補上一矛頭,將這些不請自來的豹子送上西天。
桑榆接着火光看了看手錶,此時是凌晨四點,離天亮還有兩個鍾,天還黑着,這個時候出去非常危險。
剛纔那一會兒的廝殺聲,連帶着豹羣的慘叫連連,把這山林裏的所有的動物都給震懾住,即便這裏還是是血氣沖天,也沒有動物再敢往上趕。
“大夥先將就着在睡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趕路。”
可剛經過這麼一場大戰,誰還能有心思睡覺。
不過青和幾個小朋友卻睡眼朦朧的,慈又把他們都給哄入睡了。
壯正對着滿地的豹子肉直流口水。
桑榆認爲,豹子作爲貓科動物,它們的肉應該不好喫。
可這些原住民並不一樣,他們認爲只要是肉,都是好喫的。
如今見到麼多的肉,就是他們眼中的絕對美食,哪能不流口水。
桑榆見狀道:“既然這樣,你們去把肉處理一下,豹皮剝下來,回去當衣裳穿。”
衆人得令,喜出望外,個個擠上前去扒拉豹子肉。
“烤熟了才能喫,不能喫生的,圓——你看着他們點。”
桑榆又交代了幾句後,這才轉身朝角落裏的某個小野人走去。
眼前這小姑娘,看上去有些怔怔,不知道在想什麼,身上的獸皮也被濺上鮮血,整個人亂七八糟的。
她今夜的表現十分出色,可桑榆卻忍不住有些愧疚,守護部落的責任,不該是她們這些才十來歲的孩子來承擔。
但她又無比驕傲無比感激,若不是這個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在最緊要的關頭挺身而出,自己也不會有站在這裏的今日。
“有沒有受傷?”
桑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了不少。
羽搖了搖頭。
“謝謝你,”桑榆由衷地道,“若沒有你,我已經死了兩回了。”
說完伸手摸了摸她亂糟糟的頭髮。
感受到桑榆修長的手掌揉在自己頭上,小姑娘臉上沒了方纔冷淡的神色,有些害羞搖了搖頭。
“爲了部落。”
羽雖然這麼說,桑榆只是淺淺一笑,若真的只是爲了部落,當初在大坑裏她就不會出手了。
她不在糾結方纔的那個話題,“現在還早着,要不先睡一會兒,你還小沒睡夠以後是要長不高。”
聽到桑榆又這麼取笑她,羽忍不住想抗議,但剛張開嘴卻打出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桑榆笑了:“看,還想逞強,去那邊和青他們躺一起,等天亮了我再叫醒你。”
小朋友的睏意說來就來,桑榆拉着她的手把她給帶到其他小朋友睡覺的地方,讓她躺下休息。
看着小姑娘沉沉睡去,桑榆這才轉身去和一羣大人烤肉。
“首領,咱們離新地還有多遠?”
桑榆回憶着前日時過來的情形,想了想道:“還要走一天的路。”
大部隊有傷員有小孩,得要明天早上才能到。
至於路上還會不會遇到更大的危險,桑榆沒有辦法預測,但她相信,如今大家經歷這場戰鬥,也積累了一些戰鬥經驗,再則有四丫護着,應該問題不大。
白天的時候,只要保持在隊伍裏不掉隊,就不會野獸單殺。
“首領,這些肉,我們帶回部落吧。”
壯嘴裏塞滿了豹子肉,幾乎都聽不清他說什麼。
桑榆剛剛也咬了圓給過來的一串肉,沒有鹽,又特別硬,她實在難以下口。
可其他人並不覺得硬,也不覺得騷,喫得津津有味。
“十頭豹子肉,怎麼運過去。”
按理說他們每個人現在的負重已經不少了,再加這些,就得放棄別的東西。
“首領,我還能再扛一頭。”壯拍着胸脯道。
桑榆看着他原本已經是滿滿一簍子的木薯,表示懷疑。
壯連連保證,就怕桑榆說不帶上這些豹子肉了,其他幾個人也表示自己還能再扛點。
桑榆思量再三,這豹肉再難喫也是肉,部落的人都饞着,帶過去也能當好些天的口糧。
“行,那全都帶上,等會兒你們喫飽了,就把豹子處理一下,內臟除去了減輕重量,找一些味道衝一點的植物放它們肚子裏,別讓其他野獸聞到了。”
豹子體積並不大,最大就百來斤,肚子裏的內臟去掉了,也就剩個七八十斤了,有些甚至還更輕,壯說能再扛一頭還真不是開玩笑。
等到天亮的時候,其他人都醒了過來,圓把烤好的肉拿給他們喫。
高已經安排人把所有的豹子都處理乾淨打包好,用巨大葉子包住,困成一圈又一圈,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邊包的是什麼。
而且現在天氣涼,放兩天也不會臭。
桑榆讓壯、高和角把他們背的木薯暫時在附近找個小山洞放好,等過幾日再過來拿,這樣三個壯漢就空出來背豹子肉了。
豹子被包得嚴嚴實實捆成一個大條,扛着走十分便利。
壯一把攬住四個長條,表示他要背四個。
桑榆算了一下四條有兩百多斤,讓他只背三條就好,畢竟還要走一天的路。
壯很不開心地放下其中一條,剩下的高和角每人兩條。
有一條被烤着喫完了,還有一條被四丫給解決掉了,還剩下的一條,桑榆看了眼四丫。
四丫圓滾滾的腦袋轉過來,見到桑榆眼神,乖乖地走過去,把最後剩下的那條接過去,可隨後卻往天上一丟,接着往前頭也不回地走了,衆人以爲它是惱了。
誰知那豹肉條掉下來,剛好落在它肩上。
四丫轉過頭咧着嘴嘿嘿,走在隊伍的前面。
天已大亮,一行人穿過山林朝新地走去,走走停停,又在野外宿了一夜。
好在這一夜再也沒有別的野獸來騷擾。
到了第三天早上,終於來到目的地附近。
衆人站在山巔上向前方眺望,遠遠的就看到了首領跟他們描繪的畫面,有山有平原,河流就像一條透明的帶子從一片綠色中間穿過。
這片土地上鳥語花香,土地肥沃,豈是部落舊址那逼仄的山坳和光禿禿的山頭可比的。
“就是那兒,那是我們未來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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