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2 大漢天子之天助子夫
假如她與竇太后之間的聯繫都沒有辦法引起劉徹的懷疑和猜忌的話,衛子夫的受寵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了。
我也想過從民間收集一些美人進宮藉以分寵,就像平陽公主所做的那樣。但是陳嬌對於劉徹曾經表露出來的佔有慾太強了,若是我這麼做了,定然會平白惹人懷疑。
改變必須一步一步來,凡是作爲帝王的,心思定然極爲深沉,假如太過急切地行動反而會讓劉徹生出警惕心。
夜半時分,趁着幾乎宮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眠,連守夜的侍女侍衛們都昏昏欲睡的時刻。我佈下結界在甘泉宮召喚了非律。
黑髮黑眼的妖魔在一瞬間出現,冰冷的眼神注視着我的時候隱隱約約升起了一絲暖意,我心中不免一陣懷念,笑着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啊,非律。”
“是啊,真久,久到我以爲你死在異界了。還有湟華那個笨蛋,以爲你不要他了,抱着我哭哭啼啼了好久。”非律淡淡的嗓音裏帶着顯而易見的嫌棄,眼神中滿滿都是厭惡和譴責。
在他如置冰窖的目光下,我在溫暖的陽春三月愣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傻笑了兩聲試圖混過去:“誰都不會料到上個世界的靈氣會稀薄到那種地步,哈哈,我也不想的嘛……”
非律沒有接話,只是拿那雙妖異的黑眸一動不動地盯着我看,我瞬間敗退,哭喪着臉道歉:“對不起啦,把湟華那傢伙丟給你照顧。可是我也沒辦法啊。那傢伙向來無法無天,假如你不管着他,誰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非律見我要哭不哭的樣子似乎才稍微消了點氣,眼珠轉向四周,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語帶輕嘲:“看來你這次混的不錯啊,‘主人’。”
“非律,我不是說過不用稱呼我爲主人嗎?叫我阿零就好。”以面前這個心黑手黑的傢伙一貫的風格,他這麼叫我準沒好事,我在心中一邊腹誹着一邊不得不賠着笑臉。
“別廢話了,這次找我有什麼事?”非律無機質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語氣毫不客氣。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地提出了想要學習咒術的要求。
非律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輕啓薄脣,帶着冷然的弧度:“你想要學哪一個方面的?”
“當然是詛咒人的方法。”我迅速接口,隨即想到劉徹的特殊身份補充道:“詛咒一個命中帝星,天生龍子的男人。”
非律聽完微微蹙了眉頭,揚手扔給我一張薄薄的紙片,我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發現詛咒劉徹還不是一般的麻煩。
“詛咒這種大貴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非律一向淡定沉穩的口氣中難得帶上了一絲擔憂,隨即又恢復了毒舌的本質:“我可不想帶着湟華那個笨蛋再去找一個像你這麼皮厚命大的旅行者做主人。”
非律一揮手便消失在了空氣中,他輕輕的嘆息卻仍然迴盪在結界裏:“總之,別把靈魂搭上了,蠢零。”
我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漾出了微笑,心中溫暖。
咒術並不是什麼好用的東西,但是我現在對劉徹幾乎束手無策,咒術是唯一能夠幹掉劉徹的方法,就算要付出代價我也只能認了。
對於一般人來說,詛咒帝星肯定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我剛好知道一種替身術可以轉移詛咒別人所產生的‘業’。
只要小心行事,應該沒有問題,我將替身人偶帶在身邊,每天唸咒消‘業’的話,詛咒劉徹並不是什麼會傷及性命的事情。
我在心中安排好了計劃,佈置了周圍的警戒措施之後,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第二天一早,在我還沒有行動的時候,就聽到了來自侍女們的最新消息,衛夫人竟然被查出了身孕。
算算日子竟然在她還是侍從女官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次關於衛青的冤案讓她平白多奔波了幾趟,在昨天被劉徹接回來安頓之後就無緣無故地暈倒了。
聽說還是劉徹昨晚火急火燎地衝到上林苑才發現衛子夫身體不適暈倒的,因此招了太醫來診脈,卻誤打誤撞發現了衛子夫已懷有一月身孕。
連老天都在幫衛子夫,劉徹登基以來一直沒有子嗣,又礙於陳嬌的面子不敢大肆寵幸別的妃嬪。
現在衛子夫帶來了劉徹期盼已久的子嗣,若是這一胎是個皇子,說不定就算我千方百計,手段用盡都免不了被廢的結局。
我心下有些惱怒,卻也做不出傷害無辜性命的事情,畢竟衛子夫雖然是我的敵人,但是她肚子裏的小生命卻是沒有錯的。
我雖爲了生存不擇手段,但是最起碼的良知和底線都始終堅持着,無法放棄。
正在思考着這難解的局面,便有侍女來通報,說是衛夫人前來拜見。
我不由得神情一凜,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我還沒想到怎麼對付衛子夫呢,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衛子夫的身材仍舊纖細,如同弱柳扶風,一舉一動都帶着迷人的美態。不愧是劉徹新寵,容姿出色,性格溫柔,連面對我這個曾經讓她跪了針枕的人都可以滿面笑容,不見一絲芥蒂。
衛子夫見到我,緩緩地跪下請安,旁邊的侍女都一副同仇敵愾,彷彿我沒有止住衛子夫下跪就好像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一樣。
衛子夫仍然不動聲色,禮儀無可挑剔,我輕笑着,命貼身侍女晴嵐送上茶水。
聽着衛子夫溫溫柔柔地嗓音在殿中響起:“臣妾自從升了分位之後一直想來向娘娘請安。可沒想到,昨個出了點事兒沒能來,望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諒臣妾。”
我看着她清麗絕倫,漾着幸福喜色的臉龐,不由得在心中暗笑。
我以爲她來這甘泉宮是爲什麼呢,她雖溫和恭儉如昔,但一舉一動,神態舉止,無不顯露了劉徹對她的寵幸和愛重。
若是原來的陳嬌看見她這幅樣子,定然要發瘋,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讓她腹中龍胎不穩。
劉徹對自己的這個善妒驕縱的妻子原本就沒有多少耐心,若是她還傷了他期盼已久的子嗣,劉徹的憤怒可想而知。
衛子夫啊衛子夫,心已經養得這般大了?這麼迫切想要坐上皇后的位置嗎?
其實她又急什麼呢?陳嬌被人暗地裏下了絕子湯,除非奇蹟發生,沒有皇子,那麼她的被廢也只是時間問題,衛子夫這般按捺不住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揭開杯蓋淺淺飲了一口茶,擡眼笑意盈盈:“衛妹妹這話可就見外了,你現在懷有龍嗣,別說是晚來一天請安,即便你不來,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衛子夫聞言猛然間擡起了頭,眼中漏出一絲不敢置信,我低頭淺笑,若是我大吵大鬧,豈不是正好如了衛子夫的意。讓她有機會裝作柔弱博取劉徹更多同情,本身劉徹對陳嬌的憐惜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我現在只不過是他維持平衡的一枚棋子。當劉徹有能力對付竇太后的時候,我就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恐怕會被毫不留情地拋棄。
館陶公主雖身份高貴,但是沒有了竇太后,又不得劉徹親近,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在這宮裏,唯一能有力量與劉徹抗衡的就只有竇太后了,難道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非要去投靠竇漪房嗎?
衛子夫還在我面前粉面含春、略帶嬌羞地秀着恩愛,我卻已經魂飛天外,想着之後的路究竟要怎麼走。
她見自己的話語絲毫沒有起到作用,我照舊笑語妍妍、沉穩淡定,便也止住了話口。
在衛子夫告辭的時候,我輕輕攙過她的手,臉上仍舊是一派明麗燦爛的笑容,卻不動聲色地往她後腦勺上貼了張靈力劃成的天眼符。
我只是有底線,又不是聖母。雖然說過不想對她的孩子下手,但是她這般挑釁,不懂我息事寧人的心,我再不反擊就是傻子。
天眼符顧名思義就是替被下符人開了靈眼,對人體本是毫無傷害的。
但是這宮裏孤魂怨鬼沒有三千也有幾百,而且大多是被冤枉而死,死後只會變成地縛靈盤桓不去,直到靈魂力量消耗完被迫投胎。若是衛子夫開了靈眼又撞上一個兩個,會不會被嚇出病來我可就管不着了。
爲了不讓劉徹懷疑是我做的手腳,我在符上附了厚厚一層靈氣,直到靈氣慢慢散逸完,天眼符纔會生效。
估計起碼要過一兩個月,等這胎穩了,天眼符也差不多起效了。
反正我現在被禁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詛咒的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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