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6章 如懿傳43
沒一會兒惢心也退出來了。
看着邊上的小宮女，惢心和善的笑了笑。
寶兒也有些靦腆的同她回禮。
這宮中要說容貌性情能拔尖的，原本皇后身邊的蓮心算一個，嫺妃娘娘身邊的惢心也算一個。
可如今呢，見了這位寶兒姑娘，竟覺得，原來宮中的包衣宮女也能有這般品貌。
說一句秀外慧中，都是貶低了人家。
“今日多謝姑娘了….”
寶兒擡手比了一下自己的嘴，又搖搖頭。
惢心愣了一下，隨後反應了過來，這個姑娘不會說話？
她隱晦的看了一眼邊上李玉，就見李玉微微點頭，算是給了她答覆。
此時，房內蓮心的哭聲格外悽慘，寶兒眼圈也是紅紅的。
房間內，嫺妃輕聲問道：“所以，你就不想活了？”
“這樣的日子過一天還不如早死一天，我既然不能自殺，那總能失足落水吧！死有什麼可怕的？早死早超生罷了！”
蓮心哭的不能自已，聲音中是那麼絕望無助，死…..死都不能是自己選擇的，得是不小心。
因爲宮女自戕是滅九族的大罪！
嫺妃凝視着蓮心：“所以，你新婚那夜，廡房裏發出的尖叫聲……”
蓮心悲切的哭聲如同被胡亂撕裂的布帛，發出粗嘎而驚心的銳聲：“是！從我被賜婚做他的對食那天起，我的日子就完了。白天是皇后跟前最得臉的大宮女，是副總管太監的對食，看着風光無限，人人討好。可是到了夜裏，只要天一擦黑我就害怕。他簡直不是人，他是禽獸！少了一嘟嚕東西還要強做男人的禽獸！”
嫺妃眼神有些疑惑，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他打你？”
蓮心忍着淚，緊緊咬着牙齒，眼裏都是恨意：“打我？哪個宮女從小不捱打的，我怕什麼？”
說着，她撩起衣袖，卷得高高的，手肘以下完好無缺，並不妨礙蓮心勞作時露出戴着九連銀鐲並翠玉鐲的手腕。
可是手肘以上不易露出的地方，或青或紫，伴着十數排深深的牙印，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那些牙印直咬進血肉裏，帶着深褐色的血痂。
尚未痊癒的地方，又有新的咬傷。幾乎沒有一寸皮膚完好。
嫺妃看得觸目驚心：“王欽這樣恨你，他何必還要向皇后求娶你？”
蓮心冷笑，眼淚在她眼角凝成了冰霜似的寒光：“因爲他需要一個女人，一個白天帶給他體面的女人，晚上可以任他折磨的女人。”
她就這麼呵呵的冷笑，發出夜梟似的顫音：“他不會親女人，所以就咬。他沒有辦法像一個男人那樣，就拿針扎我的身體，是身體的每一寸。他極力想做一個男人，補上他所缺失的東西，就拿各種能想到的東西捅我。我求他，我哭，他卻愈加高興！嫺妃娘娘，這樣的日子，你知道我每天是怎麼熬過來的麼？”
嫺妃心裏一陣一陣發寒，她不敢去想象，只要一想，就覺得無比噁心，連帶着心肝肺臟都一起發抖。
可是偏生，蓮心就活在那樣的日子裏，掙扎沉浮，不能託生。蓮心看着她捂着胸口，忽然生了一點悲涼的笑意：“嫺妃娘娘，您的臉色和您的噁心告訴我，您是在想象我過的苦日子。多謝您，因爲我曾經嘗試着告訴皇后娘娘，可是她才聽了一句就念了阿彌陀佛，要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還好，您是替我想着的。”
嫺妃忍耐着腹中強烈的翻江倒海，極力不把那種血腥的畫面與蓮心連在一起，而是由衷地冒出更大的驚詫：“皇后居然知道？她不肯幫你？”
這些話外面都是隱約能聽見的，當然，進忠選了她這裏，就是要這些人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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