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8章 慶2-（天子局）48
上京皇宮側偏殿內，太后正有事跟沈重交代。
“這次壽辰，不需大辦，與民同樂就好。”
沈重笑着說道：“臣明白，自當處置周全。”
“你手上事多，這瑣碎雜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太后對沈重不管心裏怎麼想，面上一直都很體面，這不僅僅是因爲現在沈重還有利用價值，更多的是，北齊太后是皇室的太后，一言一行都要有皇室的規矩。
皇家人啊，就算真不要臉，也得給自己臉上蓋一層胭脂。
沈重一驚：“可這一直是錦衣衛的差使。”太后笑了笑，即便已是太后，但仔細算下來，太后也不不滿四十歲，眉宇間的大氣明豔自然是個溫婉美人。
這般笑着，倒是多了些許和煦：“是錦衣衛差使役錯，我看你手下那個指揮同知，行事也算機敏，這些小事，讓他安排就好。”
沈重呆呆地看着太后，此時他內心的迷茫多餘震動。
太后可能也是覺得動作太直白了，說一兩句緩和一下：“也是怕你心力不濟，總該多找些有擔當的助你行事。”
沈重心中苦澀，緩緩躬身行禮：“謝太后體恤…..”
君臣一場，當初維持朝堂的艱辛依舊曆歷在目，可此時，走在偏殿外的廊道上，沈重的神情帶着恍惚…
再看那些侍衛宮人們，這次遇到沈重，卻只是淡淡行禮，不再像當初時那麼敬畏了。
回到衛所，副官見到了行禮稟報。
“大人，裁縫說您的官袍尺寸已經改好，太后之前賜的蟒紋也都添上去了。”
沈重走過去，看着已經完工的官服，上面那堪稱權勢滔天的紋路，這一刻他唯剩苦笑。
副官探頭探腦在往外面看，神情略帶疑惑。
沈重不曾回頭，眼神指看着那蟒紋：“看什麼。”
副官低聲回稟：“今日不是衛所各千戶例行參事的日子麼。怎麼一個都不曾見，我記錯日期不成？”
“兩個指揮同知，兩個指揮襝事，各有要事，那些千戶，都分別趕去領訓了。”沈重仍舊如此，他就是這樣，他沒變，可事變了。
副官茫然：“怎麼不來知會大人？”沈重笑了笑，副官感覺不對，低頭不語，指默默撫摸官服上蟒紋：“清閒些也好……”
郊外，小河邊村道旁陽光正好，海棠漫步前行，範閒抱着寶兒一會看花花，一會抓個蟲，散漫的跟隨在後。
寶兒一臉的嫌棄，可手上的小野花卻握的緊緊的，明顯她就是喜歡。
“你說，太后因何對沈重減了恩遇。”海棠朵朵確實搞不明白這皇權下的人心。
“沈重本就太強勢了些。”範閒能說什麼啊？說你們北齊皇室自己啥德行自己不知道啊？
海棠卻搖頭：“以前也不見太后在意。”
範閒哼笑了一聲：“因爲他能統領錦衣衛，有能力的屬下，自然該多遷就些。而現在錦衣衛內山頭四起，你們家太后都看在眼裏。”
海棠朵朵繞不過那些，只能說：“其實只要太后一句話就能消除暗流，恢復沈重大權。”範閒眼底帶着莫名：“爲什麼要幫他？臣子分權而爭，派系林立，才更好權衡，總比只有一個權臣來的安全。”
“可沈重所作所爲，都出於忠誠，並無私心。”海棠朵朵是真的看的明白的人，沈重於北齊真的很重要。
那是北齊的肱骨，如今落的這樣，總讓人覺得心寒。
範閒聳聳肩：“忠不忠誠有什麼要緊，歷朝歷代，忠臣死的還少麼？”
海棠沉默不語，繼續前行，範閒感覺越走越偏，不由的問着：“我們這是去哪兒？晌午了，我家範小寶得回去喫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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