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JinJiang
“想喫什麼？我這裏沒有東西，叫點東西喫吧。”
“去我家吧。”她一直想給他做菜卻沒能實現，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江時戈聽了之後不同意，“你胳膊這樣不能動。”
“又不是殘廢了，只是擦傷。”她從他懷裏起來，堅持要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心結，現在機會來了等也等不下去。
“你手這樣能做什麼，”沒等她申辯，他又是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菲菲，等你手好了再說吧，我們時間多得是。”
他這段話倒真是讓她不再那麼堅持了，也對，自己胳膊這樣也做不了什麼精緻的菜，她也沒必要那麼心急，最後依從江時戈的話，打電話叫了外賣。
這頓飯喫的兩人都心猿意馬，沒喫兩口就又抱又親的膩在一起，等到雙方都呼吸不穩才說好好喫飯。
飯後又是長長的親吻，天色已經落幕，俞菲想留下，江時戈卻說不行。
他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說：“你出事了你媽肯定擔心，今晚你得回去。”
俞菲想想也是，點頭答應了。
江時戈問：“對了，你剛纔說你爸是怎麼回事？”
俞菲神色一凝，過會兒說：“你明天來我家吧，我詳細跟你說。”
江時戈點頭，“行，那我多留一天。”
他說完這話，俞菲想到他已經回美國工作，恐怕很快就要回去了，這多少讓她有點失落，兩人分別多時，剛剛和好，真想時時和他待在一起，好好聊聊這一年來發生的事，可他們的時間又那麼少，感覺還沒說幾句話，已經接近午夜。
時間晚了不得不分開，江時戈留在中國的車好久沒開，於是打車送俞菲回去，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她換家了。
兩人下了車，看到陌生的小區，江時戈眼簾一垂，這一年間，她也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改變吧。
“那我上去了。”俞菲站在樓門前，聲音低低的。
“嗯。”
她轉身離開，又有點捨不得，大約是不放心，對兩人的未來仍懷着不安定的心情。
“菲菲。”江時戈喊了她一聲。
她轉身去看，一下子就被抱住，鼻樑撞到他寬闊堅硬的胸膛，最初有點疼，很快心底又泛起蜜意。
“明早我再過來。”
額頭蹭了蹭他的胸膛，俞菲閉着眼嗯了聲。
他抱着自己，像一個暖爐，初春的冷風吹在身上也不是那麼涼了，她也分不清，是身上暖還是心裏暖。
江時戈慢慢鬆了手，手掌貼在她的臉頰上，心疼的說：“回去吧，臉都是冰的。”
她還想再呆一會兒，可自己也不是青春期少女能夠任性的撒嬌，更不想讓他在這深夜的冷風裏凍着，用力抱了他一下，大步轉身離開，最後甚至是小跑着，好像生怕自己會後悔一樣。
江時戈看的彎了嘴角。
他還站在原地，直到看見俞菲房間的燈亮了，才提步離開。
俞菲回家後捱了王顏一頓訓，私自離開醫院，連電話也不拿，要不是聯繫到了井嵐知道她沒事，王顏非急瘋了不可。
她問：“怎麼，那小子回來了。”她指的自然是江時戈，他一年來都沒出現，加上今天又有氣，她口吻自然不好。
“嗯。”俞菲的聲調柔柔的，平時絕沒有這樣的感覺。
王顏睨她一眼，她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突然會那樣，之前母女倆談過之後，王顏也尊重俞菲的想法，這下人回來了，可瞧給她高興的，被她訓了這麼久，還笑呵呵的，王顏一看她這樣都懶得再說了，只囑咐以後必須打電話給她抱平安。
俞菲認真答應了。
臨睡覺前，王顏說：“改天把他叫過來吧，我有話說。”
俞菲愣了愣，問她什麼事，王顏囫圇的敷衍她，只叫她讓江時戈過來，俞菲答應了。
當晚俞菲上半夜睡得並不安穩，總覺得今天的一切像一場夢，一年多沒見的人，今天終於見到了，心裏滿滿的開心。可又怕這真是一場夢。好久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一夜無夢。
早上她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一個陌生號碼，接起之後對面響起熟悉的低沉嗓音：“菲菲，醒了嗎？”
“醒了，”她坐起來手指攏了攏眼前的頭髮，“你現在過來？”
江時戈的聲音含着笑意：“怕是剛醒吧，小懶貓。”
被他戳穿俞菲臉上有點熱，心底又十分高興，以前交往時，他總是用話撩撥自己，說出的話雖然也是溫柔貼心，但似乎總是在試探她的感情，可現在不同了，他會用這種親暱的叫法來調笑自己，那層白霧一樣的膜已經徹底消失了。
她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小聲嘟囔：“我平時不會睡這麼晚的。”
江時戈低聲笑了笑，聲音像是悅耳的大提琴，聽得她渾身熱起來，眼眸一轉，問他：“你在哪兒呢？”
“你家樓下。”
“啊？”她站起身到窗戶那兒，一打開往下看果然樓下站着個人，江時戈像有所感應，擡頭一看，就見到穿着藍色睡衣的俞菲探出頭來。
“那你趕緊進來啊。”這天還冷着，也不知道他站多久了，沒一會兒門鈴響了，俞菲打開門，高大偉岸的男人站在門前，她突然想到從前，這樣的他站在狹小老舊的房間裏，襯得自己的房子都亮麗起來。
江時戈進門，眼睛一掃：“你媽不在家？”
“她跳舞去了，中午還有聚餐，估計晚上才能回來。”俞菲拉住他的手，果然冰涼一片，雙手貼上給他捂住，忍不住出聲埋怨：“這麼冷你就在樓下等着，傻不傻。”
“沒等多久。”他脫鞋進來，俞菲家裏沒有男士脫鞋，不過地板光潔乾淨，也不礙事。
俞菲纔不信他的話，沒等多久能手腳都這麼冰，“以後從家裏出發就給我打電話。”
“好。”
“喫飯沒？”
江時戈搖頭。
俞菲轉身去廚房找了找材料，沒剩多少東西，熱了熱昨晚的米飯，她做了個番茄蛋花湯，做好後江時戈過來幫她端到餐桌上，兩人坐下來喫飯。
吃了會兒，俞菲轉過頭一看，就見江時戈正默默看着她，她心裏一緊，問：“幹嘛？”
江時戈喝了口湯，砸吧了下，才說：“只是沒想到還能和你一起喫飯，我本來以爲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俞菲怔愣了下，心底泛出一陣陣的酸楚。
江時戈看到她眼角發紅，忙說：“我是高興，菲菲，別哭。”
忍下眼中的淚，她去抓他的手，吸了口氣說：“阿時，我在這裏的，你也不要走，以後我們好好過。”
江時戈笑了，語氣很是溫柔，幾乎察覺不到其中隱含的細小情緒，“我不走，菲菲不趕我，我就一直在你身邊。”他什麼都不怕，只怕她會後悔，會厭倦了他。
其實，不安的人不止是俞菲。
俞菲站起來抱他，聲音帶了淚意，“我怎麼會趕你……”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身邊，江時戈稍稍擡頭，鼻尖擦着她的下巴，尋到了她的脣，呼吸滿是她洗髮水的清新味道，嘴上含着她的脣，軟軟滑滑，伴着她清淺的喘息，舌尖進進出出，帶着她往自己口裏勾，末了俞菲也不知道怎麼坐到他大腿上，雙手擱在他的肩膀，整個人好像沒了骨頭，一灘水似得盈在他的懷裏。
“喫飯吧。”過了好一會兒，江時戈抽出手鬆開她。
俞菲這才發覺自己的姿勢實在太過大膽，睡衣的扣子也開了兩個，胸口露出一片春光，那裏剛剛經過他的輕揉，帶了點粉膩光澤。
她一下子羞紅了臉，自己沒想那樣的，可也不好辯解，更不好去說他，悶悶的起身繫上釦子，酥麻的舌頭動了動，皺眉說：“好鹹。”
江時戈沒吭聲，側頭看她。
俞菲拿起勺子喝了口湯，馬上被嗆了下，自己是怎麼弄的，這湯怎麼這麼鹹，擡頭一看，江時戈揚着眉，眉梢嘴角盡是笑意，想起他剛剛悶頭喝着自己給他盛的湯，反應過來了，“這麼鹹你也喝。”
“這是你做的啊，”他這句話說得俞菲一陣感動，下一句就變味兒了，“不過菲菲，以後你還是不要下廚了。”
“我是不小心失誤了，平常不是這樣的。”
江時戈笑着去捏她的手，“今天你失誤好像很多。”
俞菲憋紅一張臉，佯裝生氣收回手。
江時戈砸吧了下，又說：“真挺鹹的。”
俞菲當真了，問他：“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用，”他起身彎腰，湊到她面前，低低地說：“有苦同當就行。”
溫柔繾綣的吻分了又合，那鹹鹹的滋味漸漸化在兩人口中變成了甜。
直到他的手又去解她的衣釦，俞菲才用力推他，今天還有正事，而且媽要是突然回來撞見就糟糕了。
最後江時戈意猶未盡的吻了吻才分開，兩人喫好飯，俞菲帶江時戈進了自己屋子，她是有心要做正事，江時戈卻是會錯了意，雙手去摟她的腰，俞菲擰了一下沒掙開，沒等他的手往上移，她從書架最上面抽出兩張紙，遞到他面前，江時戈的手立刻停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江時戈結果那兩頁邊緣泛黃的白紙，低頭仔細查看。
這是兩張複印重影的保險單，應該是廢了所以只有這兩張，內容都是中間的合同內容，不是簽字頁，也沒有保險人，江時戈知道俞菲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看這種東西，他彈了下紙，問：“誰的？”
俞菲的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紅暈，她雙眸黑白分明，清澈冷靜：“我爸的。”
江時戈意外了，他當然知道俞菲父親六年前就過世了，這才造成俞菲離開永興市。
“其實我也是猜的，但我問過我媽，家裏沒有辦過保險，這又是在我爸留下的東西里找到的，”她坐到牀上，長嘆口氣，“但我爸要是真辦了保險，不會不告訴我媽的啊。”
江時戈半轉身，眼眸一沉，視線落在紙上，思緒卻慢慢飄遠，不久，他輕聲開口：“菲菲，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爸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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