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對面》的第二次採訪
李立文點點頭,對着對面的中年男人說道:“好久不見,古記者。”
《面對面》的記者,古兵笑着對李立文說道:“記得上次採訪你還是在3年前,2011年的7月12日。”
李立文想了一下:“好像是的,我記不太清了。”
“我記得很清楚。”古兵笑着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當時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鄰家小孩。但是,任誰也想不到,就是這個鄰家小孩在3年後會獲得茅盾文學獎。我記得當時,《活着》好像還沒定稿吧。”
李立文笑着說:“沒錯,我記得當時我剛剛寫完《活着》不久,還在修改中,沒有定稿。”
古兵問到:“當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獲獎?”
李立文點點頭:“當初寫《活着》的時候,就想過獲獎的事。萬幸的是,卡夫卡文學獎和茅盾文學獎我都獲得了。”
“恭喜你!”古兵輕輕的拍了拍手:“史上最年輕的茅盾文學獎獲得者,以及最年輕的卡夫卡文學獎獲得者。”
“謝謝!”
古兵問道:“在你知道獲得茅盾文學獎的時候,你正在做什麼?”
李立文回想了一下,說道:“我當時正在喫飯。是我的編輯曹建林打電話通知的我,說我得獎了。然後我非常開心的跑到廚房裏,又給自己炒了個菜,算是加餐吧。”
古兵笑道:“炒了個什麼?”
“蒜臺炒肉。”李立文哈哈笑了笑:“冰箱裏只剩下蒜薹了。”
古兵問道:“這個蒜薹炒肉的味道是不是和平常的不一樣?”
李立文搖搖頭:“一樣的。蒜薹就是蒜薹,肉就是肉,和平時沒什麼區別。”
“心情呢?心情應該不一樣吧。”
“有一點開心,但是又沒那麼開心。”
古兵疑惑地問道:“哦,怎麼說?”
李立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開始是有,那是因爲我的付出被別人認可了。但是大喜沒有。”李立文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感到非常的開心,那就說明《活着》寫的不夠好,不配得這個獎。”
古兵笑了笑:“你很自信自己能夠獲獎?”
“那倒沒有,據我瞭解,《活着》在評獎時並不佔優。”李立文搖搖頭:“就算是最終沒有獲獎,《活着》並不會影響這本書在我心中的地位和看法,我相信這本書是好的。”
“你剛纔說,《活着》在評選時並不佔優,爲什麼這麼說?”
李立文坦白的說道:“因爲我的年齡。我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在本屆中,離我年齡最近的是37歲。”
古兵點了點頭,避開了這個話題:“你今年才21歲,就已經獲得了茅盾文學獎和卡夫卡文學獎這兩個重要獎項,下一階段的目標是不是要衝擊諾貝爾文學獎了。”
“並不會。”李立文搖頭道:“我並不會專門爲了衝獎而去寫書。”
古兵問道:“那是爲了什麼,爲了物質嗎?”
李立文想了一下後說道:“一開始,我確實是爲了物質去寫。而且,過了一段時間後,寫書的確帶給了我非常豐厚的物質獎勵。”
“但是當我實現一定的財富自由後,我就不再爲了金錢去寫了。而是因爲想寫,因爲喜歡。”
李立文頓了頓,然後說道:“我這人有些奇怪,發散思維很重。在閒暇的時候,腦海中總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然後我就想把他們寫出來,寫給大家看。”
“作爲一名作家,確實需要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古兵笑了笑後,接着問道:“你從10年10月份出版了你的第一部作品《血字的研究》,到前段時間的《堂吉訶德》。在這四年裏,你寫了整整九本書,平均一年兩本。有沒有想過讓自己休息一下?”
李立文哈哈笑了笑:“寫完《堂吉訶德》的時候,我確實想好好休息休息,因爲這本書確實耗費了我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我再寫完《堂吉訶德》時,瘦了整整十斤。可是奈何福爾摩斯的書迷不讓。”
古兵哈哈笑了笑:“其實我也是福爾摩斯的書迷,我們確實等了太長時間了。”笑完後,古兵接着問道:“四年九本書,會不會是你文學創造的巔峯?”
“應該不會吧。”李立文說道:“我感覺我的寫作纔剛剛開始,我的內心中還有好多想法沒有寫出來。”
“其實看了你所有的作品,我發現你非常喜歡探討生死。你在每一部的作品裏都寫到了一個人的人生,寫到了生死。爲什麼?”
李立文想了一下後說道:“從現代科學的視角審視,死亡作爲生命進程的終結,不過是有機體的自然變化過程,它如同樹葉的自然凋零,果實落地後逐漸融入塵土,本質上均屬生命循環的必然環節。”
“然而,人類之所以在衆多生命形態中獨樹一幟,恰在於我們擁有自我意識,這一獨特屬性讓我們能夠深刻體悟到死亡的存在,包括對其的認知與感受。”
“文學,作爲人類精神世界的瑰寶,自然成爲了我們表達這種對生死深刻思考的重要載體。”
“從古至今,無數偉大的文學家如荷馬、蘇格拉底、屈原、陶淵明,再到荷爾德林、卡夫卡、梁啓超、周樹人等,他們都在自己的思想和創作中,傾注了對死亡命題的無限遐想與深刻反思。”
“而我,也想追尋先賢的腳步,去探討生與死的衝突和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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