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尾聲(一)二十年後
希臘,奧姆福裏島
陽光鋪滿了整個沙灘,海浪輕拂,微風送來陣陣花香。
直升機緩緩的落在停機坪上,陳思靜帶着一行人走下飛機,環顧四周的美景:“這裏真是一個世外桃園啊。”
“確實,靜姐。”助手小劉點頭附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嚮往。
“我們走吧,不要讓李立文先生久等了。”
“嗯。”
遠處,碧海藍天交相輝映,白色的沙灘上點綴着幾隻悠閒的海鷗。
一行人沿着沙灘的小路向不遠處的莊園走去。
“陳小姐,你們好。我是這裏的管家,龐飛飛。”龐飛飛微笑着迎上前:“這邊請,李立文老師已經等候多時了。”
龐飛飛引領着陳思靜一行人穿過花團錦簇的庭院,步入寬敞明亮的書房。
此時,李立文正坐在沙發上,手中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着。
“李立文老師,節目組的人到了。”
李立文擡起頭,微笑着合上書,站起身來迎接:“歡迎各位,一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陳思靜連忙搖頭,非常客氣的說道:“使我們感到榮幸能來拜訪您。”
“呵呵,請坐吧。”
李立文微笑着示意大家坐下:“小龐,準備點茶和小點心,順便告訴廚房準備午餐。”
吩咐完後,他轉頭看向陳思靜:“你們先休息一下,我這本書還有一點沒看完。”
“好的,李立文老師。正好我們的設備還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要佈置。”
陳思靜笑着應道,隨後示意小劉和團隊開始準備設備。
等設備佈置的差不多後,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輕輕打量着正在看書的李立文。
歲月的痕跡在他身上刻下了淡淡的印記。
如今的他已不復當年的年輕,但是知識帶給他的不僅是超越常人的智慧,更有一份淡定和從容。
自從李立文寫完《冰與火之歌》後,他就鮮少公開露面,棲身於這個寧靜的海島,享受着遠離塵囂的平和。
他雖然不在喧囂的生活中,卻依然筆耕不輟,持續創作出美好的作品。
2028年,一部被譽爲史上最清醒的散文集《瓦爾登湖》橫空出世,再次讓讀者驚歎於李立文的文學才華。
在這本書中,“美”這個字,被李立文徹底具象化了。
這是一本極其孤獨的書,獵狗、田園、土地、融雪、汽笛、栗色的馬、斑鳩。
當讀者初次翻開《瓦爾登湖》的篇章,彷彿置身於冬夜的火車之中,與暴風雪一同前行。
車廂內除了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外,唯有寂靜相伴。在這個孤獨的世界裏,人們沿着未知的道路,尋找海灣上的燈光,最終發現自己一直被禁錮在想象的監獄之中。
所以,李立文在《瓦爾登湖》中,告訴了讀者如何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中靜下心來,與自己的內心進行深刻的交流。
“我們每個人都是旅者,在尋找一面鏡子,以看清自己所擁有的是何其稀少,而那些未曾擁有且永遠無法觸及的又是何其之多。”
“只有深入現實,發現我們周圍的真相,在寧靜的時刻,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寧,放下靈魂所有的重負,在大自然的懷抱中、在宇宙的奇趣與命運交織的城堡裏,我們才能領悟到何爲崇高。”
陳思靜在讀完這本書後,不禁對李立文的才華讚歎不已,同時又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微不足道。
這種感覺彷彿她在旅行中攜帶着衆多行李,堆積了許多華而不實的物品:大行李,小行李,大包裹,小包裹。
由於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行李,她只好帶着它們前行,任憑風呼嘯而過,她帶着她的負擔急速奔跑。
當她散步時,實際上並非在欣賞周圍的風景,而是在拖着層層重負艱難地走過這段路程。
但是李立文卻不一樣,他自由,就像那些無拘無束的雲朵,隨着風向任意飄動。
他悠閒,在生活的每個角落都能夠找到樂趣,享受每一刻。
在《瓦爾登湖》的序言中,李立文曾經的合作伙伴曹建林寫到:“你能把你的心安靜下來嗎?
如果你的心並沒有安靜下來,我說,你也許最好是先把心安靜下來,然後你再打開這本書,否則,你也許會讀不下去,認爲它太濃縮,難讀,艱深,甚至會覺得它莫名其妙,莫知所云。
當你靜下心後,你就會發現這本書的靈魂所在。
自然就是美,一切的美含在了其中。”
《瓦爾登湖》就是那種徹底拒絕浮躁的好書,有一種返璞歸真的美麗蘊藏在裏面。
正如曹建林所言,只有心無雜念地捧讀,以心如止水的沉靜去思考和閱讀,才能真正領悟這樣做的益處。
書中的雋語連綿不斷,宛如涓涓細流滋潤着現代人乾涸的心靈荒原,帶來一種清新、淡雅、超脫的美感,彷彿除了自然,世間再無他物。
也是在那個時候,剛剛上高中的陳思靜,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李立文的文字。
寫完《瓦爾登湖》後,李立文就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一年,兩年。
當人們以爲他會就此銷聲匿跡時,2031年,他又帶着《悲慘世界》向世界宣告。
他並沒有走遠。
他一直就在這裏。
2031年又是當之無愧的李立文年,在這一年裏,他接連出版了《悲慘世界》,《美麗新世界》,《我們》這三本書。
其中《我們》,《美麗新世界》,和許多年前的《2184》共同被譽爲“三大預言小說”。
反烏托邦三部曲的出現,無疑是向當時猶如死水一般的世界文壇投下了一顆巨型炸彈。
這不是故事!
這是即將來到的未來!
在李立文鋒利的筆觸之下,描繪了一個個令人深思的未來世界。
《我們》探討了個體與集體的關係,以及在極端集體主義社會中個體的自我喪失。
《美麗新世界》則以一種諷刺的筆法,揭示了科技進步和消費主義對人性的侵蝕。
反烏托邦三部曲不僅在文學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更在社會上引發了廣泛的討論。
從政治到科技,從教育到媒體,李立文的作品成爲了人們探討和批判現實的工具。
2032年,《卡拉馬佐夫兄弟》的出版又爲李立文的文學生涯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這本書中,他展現了人性的複雜與道德的掙扎。
李立文以驚人的細節描寫和深刻的心理剖析,讓讀者置身於那個充滿衝突與選擇的小鎮。
他不僅僅講述了一個家族的悲劇,更是深刻挖掘了人性深處的善惡、信仰與背叛。
通過這一系列的人物命運,李立文向全世界展現了人生的各種面貌和選擇的重量。
當全世界的文壇爲李立文的文字頂禮膜拜時,他又消失了兩年。
2035年,《戰爭與和平》來了。
這本被譽爲史上最偉大的反戰小說,一經上市,就引起了全世界的轟動。
在當前的世界,各地的衝突和矛盾比之歷史有過之而無不及。
全世界的人們都在害怕,害怕全世界會重現100年前的悲劇。
所以,當《戰爭與和平》出版後,在全世界的範圍內,爆發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反戰遊行。
據不完全統計,有接近10億人蔘與了這場和平的呼聲,他們揮舞着標語,高聲呼喊着和平的口號。
這些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在閱讀《戰爭與和平》後,被其深刻揭示戰爭殘酷與人性光輝所觸動,從而走到了一起,發誓要爲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而努力。
也正是因爲《戰爭與和平》爲全世界做出的貢獻,在2035年年底,諾貝爾和平獎被授予了李立文。
不過,他本人並沒有到場。
根據他的助手孫繼飛表示,李立文正在準備下一部作品。
從2035年之後,他以每年一本書的速度,向全世界證明,他爲什麼被稱爲文壇史上,最偉大的作家!
2036年,《面紗》,
2037年,《喧囂與騷動》
2038年,《紅與黑》
2039年,《麥田裏的守望者》
2040年,《阿甘正傳》
2041年,《罪與罰》
2042年,《等待戈多》
同一年,瑞典文學院將2042年的諾貝爾文學獎授予了李立文。
……
李立文正在利用自己獨特的方式,改變着整個世界。
PS:
總算是從小黑屋裏出來了。
這本書也準備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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