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裝了?”
真知在病牀邊緣坐下,伸手拍了拍病牀,眉眼間含着笑意。
“剛剛不是還虛弱的躺着嚷嚷我對不起你嗎,怎麼現在活蹦亂跳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啊,真知先生。畢竟好不容易關係友好了一點,忽然莫名其妙冒出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就算是我也會很煩惱。”
太宰嘆了口氣,也不再繼續爲難無辜的敦敦,步履矯健的走回病牀,放鬆的躺下。
“不過繼家裏孩子多到能開幼稚園的織田作之後,連真知先生也開始□□了,□□原來是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真知瞥了眼滿臉躍躍欲試的太宰,哪裏看不出他是想自己也去收養一個。不過要不是太宰提起,真知都快忘了認識的人裏有一個很有育兒經驗的織田作之助。
“太宰君你的話還是算了,你現在連自己都養不活,更不要說□□了。敦君,別緊張,到沙發上坐。”
之後就打電話去問問怎麼照顧剛剛收養的孩子吧。
仍然遵循着在孤兒院裏留下的習慣的敦自從被太宰打斷之後,就一直僵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彷彿被家長嚴厲訓話後不敢吭聲的委屈小孩。
聽到真知的話才“噠噠噠”跑到旁邊的沙發上,坐姿乖巧端正,睜大着眼睛看着真知和太宰兩人一躺一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太宰先生雖然對他似乎很有敵意,但是面對江口先生的態度卻完全不一樣。
“對啊,雖然我的確沒錢,但是我可以讓森先生出錢啊!”
太宰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心,忽然恍然大悟。
“我可以去收養一個看的順眼的孩子,衣食住行由港口黑手黨負責出錢,我只要負責教導就好了。”
真知詭異的沉默了,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有點同情那個即將被太宰教導的孩子。
病房外傳來皮鞋踏在地面上所發出的熟悉腳步聲,原本躺在病牀上姿勢放鬆的太宰豎起耳朵,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表情痛苦的好像腿疼到半個月下不了牀。
推門進來的正是親手把太宰送進病房,現在根據屬下提供的位置信息來找真知的中也。
“真知先生,首領希望你現在就去一趟辦公室。”
看到躺在病牀上哼哼唧唧的太宰,中也相當嫌棄的冷哼了一聲,心裏卻有些困惑。
他動手的時候,明明是手下留了情的,再怎麼樣都應該只是嚴重淤青的程度而已,怎麼到太宰這裏就變成了腿部骨折。
但是太宰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僞,中也只能把心中的疑問壓下。
“喂,混蛋太宰,看在你現在腿走不了路的份上,外派的工作都交給我,你至少給我把文書工作都處理好!”
雖然太宰在出外派任務的時候也一直都在摸魚,基本上出力的都是中也。
原本想憑這腿傷的藉口把所有任務都推給自己勤懇工作搭檔的太宰自然相當不滿意自己還要處理文書工作,指了指自己的“斷腿”。
“把我打成這樣的可是中也啊,你難道不應該把所有的工作都攬過去嗎?”
中也翻了個白眼沒說話,把手裏的一疊文件放在病牀旁邊的小桌板上,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敦。
“真知先生,這一位是?”
“他是中島敦敦君,是我最近打算收養的孤兒。”
敦有些侷促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乖巧的打了招呼。
看出了小老虎有些緊張,性格爽朗的中原中也隨意的揮了揮手。
“既然你是真知先生收養的孩子,那以後肯定會經常見面。我是中原中也,真知先生的同事。”
真知微笑的注視着在和中也的對話中逐漸放鬆下來的敦,沒有多加干涉。
雖然私心認爲敦並不適合港口黑手黨,但他之後還會把敦帶來港口黑手黨,至少要讓敦學會如何操縱自己的異能力的同時,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畢竟未來的路還是要敦自己選擇,他不好太多幹涉。
讓敦在放滿了玩具的辦公室等着自己回來之後,真知慢慢吞吞的晃到首領辦公室門口,正好迎面遇到剛好從首領辦公室裏走出來,表情並是不太好看的a。
a並不知道他偷偷摸摸帶人去花街談判的時候真知和太宰也在,他對真知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在休息室的尷尬,連招呼都沒有打就匆匆忙忙的離開。
真知瞥了一眼a的背影,推門進入了森鷗外的辦公室。
愛麗絲這次的態度和平時完全不一樣,一看見真知推門而入就熱情洋溢的撲上來,興致勃勃的舉着自己剛剛完成的塗畫圍着真知轉了半圈。
“真知,你看你看!這是我剛剛完成的畫,是不是超厲害!”
畢竟愛麗絲表現出來的情緒就是森鷗外本人的意識,真知看了一眼坐在首領座位上笑吟吟的看着這邊的森鷗外,在愛麗絲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對着那張孩童的拙劣之作毫不吝嗇的誇讚。
“不愧是愛麗絲,畫的超級棒!”
小姑娘明顯被真知的誇讚鼓勵到,踩着小皮鞋就回到地毯上坐下,在一張新的白紙上重新塗塗畫畫。
“真知君,最近身體狀況如何?”
等到愛麗絲跑回去畫畫之後,森鷗外才雙手撐着下巴,不緊不慢的關心起了真知的身體狀況。
“不算好也不算壞,雖然還有低熱,不過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畢竟真知自己就是醫生,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再瞭解不過了。畢竟使用了復生的異能力,身體狀況想想都好不到哪裏去,
“倒是你,這次終於願意接受我的調職請求,把我調去後勤部了?”
森鷗外相當無奈的拍了拍旁邊小山高的一堆文件,爲自己永遠看不完的文件嘆了口氣。
“真知君你就這麼不想繼續工作嗎?如果是你的話,一直擔任情報工作到我從港口黑手黨退休都是可以的。”
畢竟真知君這麼多年來外表一直都毫無變化,倒是森鷗外自己從當年的美青年變成了美中年,光從外貌上來看真知甚至可以喊森鷗外一聲叔叔。
當然,這種畫面太美,當事人雙方都表示強烈拒絕。
真知對於森鷗外這個稱得上是虛僞的說法嗤之以鼻。
年後太宰和中也就要晉升爲幹部,港口黑手黨的人才終於不再像之前一樣短缺。要不是森鷗外終於要重新把之前被迫交到真知手裏的情報系統掌控回自己手裏,正好削減他這個巨大潛在隱患之一在港黑的權力,愛麗絲怎麼可能會忽然這麼親近他。
要知道,森鷗外殺死了先代首領,自己坐上首領之位沒多久,連港黑內部都人心不齊的時候,愛麗絲基本上不願意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逃的要多遠有多遠。
大家都對彼此的底細心知肚明,真知甚至還相當自覺的提交了調職報告,希望能早點去後勤部安心養老。
“反正年後太宰君就要升職,我可是相當樂意退休的。”
真知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看着愛麗絲在紙上用蠟筆畫出和自己外貌基本一致的小人,垂下眼瞼,隨意的指了指大門方向轉移了話題。
“倒是那位a先生,這次是來討要幹部之位的?”
說起這位不太省心的幹部候補,森鷗外就有些頭疼。
“啊,沒錯。a君對太宰君和中也君先一步當上幹部可是相當不滿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暗示我什麼時候也給他幹部職位了。他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如果我仍然不同意他的請求的話,就會攪黃港黑和彭格列的合作事宜。”
“這可真是讓人苦惱。如果到時候有必要的話,真知君就直接把不忠心的幹部候補直接處理掉就好,我以首領的名義給予你這個權力。”
港黑普通成員織田作之助結束了底層人員的日常工作之後,抱着剛剛採購的食物準備回家,路途中接到了來自友人太宰的電話。
要知道他和太宰雖然稱得上是摯友,但是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只是在酒吧相聚喝酒聊天,雖然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卻從來沒怎麼打過電話。
織田作沒有猶豫,直接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傳來的並不是太宰的聲音,而是另一個有幾分耳熟的聲音。
“織田作之助沒錯吧,我是江口真知,你還記得我嗎?”
織田作當然還記得真知的名字,一部分是因爲真知是廣受好評的幹部大人,另一部分原因就是之前真知作爲謝禮送給織田作的繪本深得孩子們的喜愛,比以前更喜歡纏着織田作了。
“當然記得,江口乾部找我有什麼事嗎?”
織田作推開咖喱店的大門,不一會身上就掛了一串撲上來的孩子,有些喫力的保持身體的平衡。
“那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最近我收養了一個孩子,但是他沒什麼安全感,我應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他儘快適應新環境呢?”
把手上的購物袋交給孩子們,織田作對着咖喱店老闆點頭示意,很快做出了回答。
“剛剛來到新環境,孩子都會很不適應,晚上會睡不着覺。我的話,最好的辦法是在孩子們睡前給他們讀繪本故事,之前孩子們都很喜歡。”
“江口乾部你可以試試看這種方法。”
電話那頭傳來筆尖和紙摩擦的輕微聲音,真知禮貌的和織田作道謝,很快掛斷了電話。
一直到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織田作才忽然想起了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他似乎忘記詢問江口乾部他收養的孩子幾歲了。
:https://www.biziqu.cc。:https://m.biziqu.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