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六道骸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和周圍的賓客一樣的驚訝恐懼表情,忍不住吐槽。
當時a陳述自己的作戰計劃的時候,六道骸用幻術隱藏了身影,就在現場把計劃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同時幻術師的基本素養讓骸非常確認和他一樣猜錯人的真知臉上的驚訝表情並不是作假。
“雖然他的野心的確很大,但也並不是很蠢的人,之前他僱傭狙擊手的時候我也一路跟進了過程,不可能會出現自己打自己這種搞笑情況。”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發現了a的計劃並且選擇了干涉,有這個能力插手這件事的人也只有一個。
之前一直無故缺席的太宰治在狙擊事件發生幾分鐘之後才悠閒的出現在入口,他身後的幾個屬下拖着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人,從他的一身裝備來看就是造成剛剛恐慌的狙擊手。
太宰在來客震驚的眼神裏,帶着下屬直接走向人羣中央的森鷗外,沒有低頭看坐在地上,一邊發出哀嚎,一邊捂住自己腹部不斷往外滲血傷口的a。
路過真知方向的時候,太宰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真知,又看到站在真知旁邊的距離不遠的六道骸,眯了迷沒有被繃帶包裹的鳶色眼睛,偏頭低聲和身後正提着狙擊手的屬下說了什麼。
屬下接到命令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下,太宰在森鷗外面前微微彎腰,狙擊手的腦袋被單膝跪地的屬下重重的砸到地板上,腦門上蜿蜒出殷紅的血跡,甚是駭人。
“首領,已經成功把人抓獲,要先帶去審訊室嗎?”
森鷗外也不愧是老狐狸,面對這種突發情況絲毫沒有慌亂之意,很明顯早就對這件事心有準備,面對賓客疑問的目光表現的落落大方。
“各位不用驚慌,這只是港口黑手黨爲這次宴會準備的餘興節目罷了,澤田君,讓你見笑了。”
站在森鷗外身邊保護首領安全的中也看了看不遠處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表情猙獰的a,對森鷗外所說的“餘興節目”這個詞產生了懷疑。雖然他平時和a並沒有什麼來往,不過在大庭廣衆之下遭遇槍擊是真的有點慘。
“辛苦你了,太宰君,之後的審訊工作也交給你了。”
森鷗外滿意的拍了拍太宰的肩膀,怎麼看都是關係融洽的上下級關係。
太宰這一手實在是漂亮,不然不管受傷的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還是彭格列的成員,都會讓港黑麪上無光。
“把身受重傷的a帶去休息室吧,順便叫真知君去看看他的情況。”
“不用叫了,我已經來了。”
之前一直在會場角落摸魚划水的真知撥開人羣,蹲下身檢查了一下a的傷口,對森鷗外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a是從哪裏搞到這種附着在子彈上的神奇物質,破出傷口的同時還會不斷向外侵蝕,怪不得之前a那麼有自信,信誓旦旦的表示可以讓彭格列那邊的人暫時中止會議。
港口黑手黨這一方的人達成共識之後準備暫時退場,臨走之前真知再次看了一眼人羣,站在人羣中的喫瓜羣衆六道骸注意到了真知的目光,完美扮演作爲雷歐這一角色的純良,露出有點青澀的笑容。
自從太宰帶着下屬捉住了狙擊手出現之後,真知就已經知道自己低估了太宰,這個智多近妖的青年已經迅速成長到可怕的程度了。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真知和六道骸兩個人誰也沒猜對,之前約定好的打賭只能做平局處理。
能讓人結巴的藥粉已經塞到了骸的手裏,真知也得到了聯繫方式,如果有需要隨時都可以打電話。
收回視線之後,真知和太宰一起帶着狙擊手和a低調的退出了宴會會場,把a安置好之後就直接去審訊室審訊狙擊手。
太宰和平時不同,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真知的直覺告訴他,太宰現在並不高興。
腹部勉強止住血,仍然感覺傷口隱隱作痛的a跟在後面,警覺的看着坐在前面的真知和太宰,察覺到了他們之間沉悶的氣氛,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那麼我先去醫療室給a治療,太宰你就先去審訊室吧。”
一直走到醫療室門口,還是真知先開口說話。
“真知你明明察覺出來我不高興,爲什麼不詢問一下理由呢?”
太宰好整以暇的倚靠在門邊,等到屬下把a攙扶進去醫療室以後纔開口。
“是因爲我早就知道狙擊手的事情卻沒有告訴你?不過這是我和森之前就商量好的,要試驗一下你和中也君是否有作爲幹部的果斷和判斷能力。”
真知偏了偏頭,並不能想出其他讓太宰不高興的理由。
“恭喜你們,不管是冷靜沉着直接抓住人的太宰你,還是寸步不離保護首領的中也,都相當完美的通過了這次試煉,不久之後就可以升職幹部了。”
真知的理由並沒有讓太宰高興起來。他雖然是在笑着的,但是卻掩蓋不了他身上屬於黑暗的氣質。
“這種理由也的確是真知的風格,不過我相當不滿意這個答案就是了。”
太宰隨意的揮了揮手,轉身準備離開。
“真知還是先去治療那位自己打自己的倒黴a先生吧,反正我不滿的原因你也馬上就會知道的。”
“治療結束的話,真知也來審訊室看看吧。”
a對於自己的計劃出現失誤一事氣得咬牙切齒,脖子上都蹦出青筋。
只是他現在傷勢不輕,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會讓傷口更加崩裂,現在已經失血過多的他並不能承擔傷口再裂開的後果了。
真知瞥了一眼a,在病牀旁邊坐下。
雖然他並不是很想給a治療,但是之前離開會場之前,森鷗外特意暗示不要現在就讓a丟了性命,等a所謂的“森鷗外暗殺計劃”實施之後再動手。
伴隨着異能力發動時候的光芒,a腹部的傷口緩緩癒合,不再像之前一樣流血不止。但是因爲狙擊子彈的特殊性,傷口並不能完全癒合,a還得喫點苦頭。
“江口乾部,關於計劃泄露的事情,你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現在四下無人,終於止住血的a向一臉淡定的真知發出質問。
畢竟他的計劃除了手下負責實行的人知道,另外的知情人也只有真知了。他的手下都戴上了項圈,生命都掌控在他手裏,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
“我一向是言而有信的人,自然是不會隨隨便便背叛我的承諾,但是有一個問題。”
“你真的覺得你的手下不會背叛你嗎?畢竟如果有解除你的異能力的方法,你的手下自然是願意把祕密告訴其他人的吧。”
真知這麼一說,a沉吟片刻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重重的砸了一下病牀旁邊的櫃子。
“太宰治——!”
真知微笑着看着a砸了桌子之後,因爲撕裂傷口導致表情猙獰,絲毫沒有胡謅的心虛。
雖然這種的確是最大的可能性,但是真知現在並沒有具體的依據,不過用來糊弄糊弄也是足夠了的。
“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彭格列一方並不會延期談判,你的後續計劃將會無法實施。”
治療結束之後,真知站起身準備離開,前往太宰所在的審訊室。
“無妨,之後我會直接聯繫彭格列家族,以信物作爲交換讓彭格列拒絕和港黑合作。”
太宰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不緊不慢的研究着一卷嶄新的繃帶。
那個倒黴的狙擊手此時已經被扣在牆壁上,戴着黑色墨鏡的手下走上前去,衝着狙擊手的臉潑了一盆冷水,直接把人從昏迷狀態中驚醒。
還有些茫然的狙擊手擡起頭,注意到自己身處審訊室,又看見了坐在對面動作悠閒的太宰,平凡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連被鎖鏈扣住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發出清脆的嘩啦啦的聲音。
“我明明已經按照……”
你的指令更換了射擊目標,爲什麼我還是被帶來了港黑的審訊室?!
“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這位僱傭兵先生。”
太宰並沒有給狙擊手把話說完的機會,接過旁邊的手下遞上來的小刀,在狙擊手的眼前虛晃了一下。
“比起你的任務目標是誰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們不如來談論一下你的最初僱主是誰吧。如果你回答的令人滿意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條生路。”
真知推開審訊室的大門走進這個縈繞着隱隱約約血腥味的房間時,正好聽到太宰平和歡脫的威脅,並不多作評價。
“真知,你來的正好。在正式的審訊開始之前,我有個不錯的消息想要告訴你。”
太宰回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帶着純然的炫耀和愉悅。
“在宴會散場時會場發生了小規模的踩踏事件,彭格列家族的成員雷歐先生似乎相當不幸的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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