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威逼
“陛下，臣等絕無對陛下不利的心思。”
“這兩人當着您的面直接動手殺戮，現在還在顛倒黑白，還望陛下爲我等做主啊！！！”
這幾人哭的聲淚俱下，他們本來就是隨大流一起衝出去的，原本就沒有什麼主見，不然也不會落到最後面。
剛纔裴綸和丁修不分青紅皁白的殺戮，實在是嚇破了他們的肝膽，此時回過神來，想到剛纔差點就死了，他們幾人的腿都有些軟了。
“現在想起找咱了？剛纔對錦衣衛動手的時候怎麼就不記得咱還在這裏呢？”
老朱沒在意裴綸的小聰明，他緩緩的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對着哭訴的幾人開口說道：“你們想要攘除奸邪，想要當着咱的面直接殺人，咱給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中用。”
“怎麼，現在打不過了，被人反殺了又想起咱了，早幹什麼去了。”
老朱走到裴綸面前，直接伸手撿起了裴綸扔在地上，已經被血污浸透的繡春刀，仔細打量了一下，然後纔拿着刀緩緩向前。
“身爲朝廷官員，居然當着咱的面就想殺人，你們眼中還有咱這個皇帝嗎？”
“攘除奸邪，什麼是奸邪？你們說誰是誰就是嗎？”
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老朱已經隱隱在咆哮了。
原本就被裴綸嚇破膽的幾人，此時更是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在原地連連叩頭，想要祈求老朱的諒解。
一旁的吳甡看了心有不忍，便想開口替他們求幾句情，“陛下，他們……”
吳甡話沒說完，已經走到那幾人面前的老朱，直接悍然出手。
幾刀閃過，跪在地上的這幾人，腦袋幾乎是瞬間就滾落在了地上。
“無父無君無膽無謀之輩，大明養你們有何用！”
看着親自出手的老朱，感受着飛濺到臉上的鮮血，離得最近的幾位閣臣，人都有些傻了。
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的衆位大臣沒有絲毫猶豫，瞬間就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臣等萬死！”
這些大臣不明白老朱爲何會這麼憤怒，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直接出手誅殺官員，但看着殺氣騰騰的老朱，哪怕是平時敢跟皇帝對着幹的言官，此時也連個屁都不敢放。
皇帝親手誅殺大臣，在整個大明史上也沒有發生過幾次，老朱這麼做，不管究竟是爲何，暴君的名號他肯定是逃不掉了。
而面對一個暴君，尤其是現在手中還淌着血的暴君，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提出任何異議。
畢竟，直言敢諫，並不代表是要找死，勸諫也是要分時機的。
“萬死，你們確實是罪該萬死！”
殺了幾個人的老朱，心中沒有絲毫解氣。
自從來到這時代之後，眼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帝國淪落到這個境地，他心中一直有團無名的火在燃燒。
在他建立政權的洪武時期，官員貪六十兩就能判死刑了，可現在呢，六十兩都不夠這些個貪官污吏喫頓飯的！
雖然他要顧全大局，不能直接掀翻這些尸位素餐只知道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的貪腐團體，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殺人。
只要他不變法，不直接掘這些貪官污吏的根，就算殺幾十個拖後腿的官員又能如何，誰又敢因此說個不字？
餘怒未消的老朱，直接拿刀指着首輔周延儒，冷冷的說道：“你跟咱走，咱有話要問你。”
說完這話，老朱也不多解釋，更沒有讓這些跪在地上的官員起來的意思，直接便轉身離去了。
等老朱走後，周延儒的腿都有些發軟了。
剛纔被老朱用刀指着的時候，他還以爲老朱是要一刀劈了他呢，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跪在原地的周延儒，緩了好一會才勉強站起身來，在衆位大臣擔憂的目光中，緩緩的朝着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而被留下來的那些個大臣，則是在曹化淳的注視下，跪在地上看着滿地屍首，甚至就連血液浸溼了官袍都沒敢起身躲避。
……
乾清宮之內，老朱看着進來的周延儒，拿起桌案上的一份奏摺，直接朝他砸了過去。
“咱讓你當首輔，你就是這麼當的？”
周延儒不知道老朱說的什麼事，看着落到地上的奏摺，他連忙撿了起來，飛快打量了起來。
結果就只是看了幾眼，他臉色就猛地變了。
因爲這上面寫的錦衣衛彈劾他貪污受賄，結黨營私之事，這上面的彈劾極爲詳細，甚至連爲他辦事的幕僚董廷獻都被寫了上去，這顯然是對他了解甚深。
但這事，他顯然是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承認的，親手扳倒閹黨的崇禎，最恨的就是結黨營私了，要是自己把這些事都忍下來，那“崇禎”還不當場就弄死他啊。
因此他直接跪在地上，開口辯解道：“陛下，老臣冤枉啊。”
“老臣一心爲公，絕沒有貪污半分，更沒有結黨營私，這上面的彈劾，純屬是造謠污衊。”
“還望陛下明察，還老臣一個清白啊。”
“造謠污衊？”
老朱看着嘴硬的周延儒，開口說道：“錦衣衛把事情查到這個地步，你居然還敢說這是有人污衊你。”
“好，既然咱給你留生路你不走，那就別管咱心狠了。”
說到這裏，老朱直接開口對着外面說道：“王承恩，傳錦衣衛把董廷獻給拿了，送去詔獄嚴刑拷打。”
“咱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周閣老這個幕僚的骨頭硬，還是錦衣衛的刑罰強。”
老朱看着周延儒冷冷的說道：“周閣老不是想要清白嗎？那咱就還你個清白如何？”
“就是不知道，周閣老是不是真的跟你自己說的一樣清白。”
聽到老朱絲毫不講情面的話，周延儒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無比，董廷獻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若是被抓到詔獄，他怎麼肯定沒辦法在錦衣衛的大刑中替自己保守祕密的。
所以周延儒站在原地呆愣了許久，最終直接跪倒在地，叩頭請罪道：
“還望陛下恕罪，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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