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古代貴公子四
他發現蕭絃歌經常對着樹枝發呆,並且在用樹枝畫完畫後,就直接抹去地上的痕跡,抹完後就蹲在地上又哭又笑。
他一定是因爲想起了自己過去的輝煌而展露笑顏,卻又因爲想起如今的自己再無機會繪畫,不得不逐漸淪爲平凡而哭泣。
我可真是渣,揭露了人家的傷口不說,還專門往上面撒鹽。
白子瀟洋洋得意,他又想起蕭絃歌的琴技和棋藝,雖說它們不如畫工天賦那樣耀眼,卻也依舊爲人稱讚。
白子瀟決定如法炮製,多揭露點傷口。
他抱着一把古琴和一盒棋子走出店門的時候,正好是陽光明媚的大中午。
這個時間點,蕭絃歌應該已經畫完,崩潰了一次後,收拾好情緒開始做飯了。
而蕭絃歌確實和他預想的一樣,此刻正站在地面上,扔下了手中的筆。
“我之前一直覺得,只有名貴的材料才能配得上高雅的畫,卻沒想成了自己的桎梏。”蕭絃歌看着沙地上的寥寥幾筆,雖然簡單,卻比之前繁瑣精細的畫更加生動自然。
他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眼角開始溼潤。
“十年了,我卡在這個瓶頸期整整十年了!”
笑完,他擦擦眼淚,抹去了地上的痕跡,自言自語道:“這個時候該做飯了,我記得白子瀟好像喜歡喫兔子”
撲棱棱的翅膀拍動的聲音傳來,一隻灰色的鳥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鳥的腿上綁着一個竹筒。
蕭絃歌的臉嚴肅起來,確保周圍沒有人後,帶着鳥進了廚房,他一邊生火一邊打開紙條。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蕭絃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甚至還想打這個人一頓,這麼寶貴的機會是用來打聽他的感□□嗎?
他面無表情地將紙條揉成團,扔在了一旁的爐竈裏面,看着它被火焰吞噬。
爐竈裏面的火焰熄滅滅滅,他的神情複雜難懂。
蕭絃歌一直在努力迴避自己和白子瀟之間的感情,但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心跳停了那麼一瞬,腦海裏不由自主想起這些天的相處,雖然這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冷淡又惡劣,但作爲太子殿下的左臂右膀,蕭絃歌又怎麼可能只看到表面。
除去這些,白子瀟實際給了他很多幫助,不只是物質上的,還有心理上的,蕭絃歌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樹枝上,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白淨的臉上飛上一抹緋紅。
使狂跳着的心漸漸平穩後,他抽出另外一張紙條,揮筆寫上:時間緊迫,不要在無聊的感情上浪費機會,一切以太子殿下的計劃爲首。
寫完後,他將紙條綁綁回這隻普普通通灰不愣登的鳥腿上,在看到灰鳥飛上天空消失不見後,才恢復了往日清冷的樣子,彷彿剛剛的臉紅只是一個錯覺罷了。
時光流逝,轉眼間就過去了十多天。
白子瀟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了不少人,從氣息上判斷,這羣人在普通人之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白子瀟也懶得去管,反正他的任務就是虐蕭絃歌,虐身虐心,給對方留下一段慘痛的回憶,然後讓這個才華橫溢的貴公子投入另一個溫柔的懷抱。
至於其他的,那一點都不重要。
白子瀟走在小鎮的路上,打算去取他的那塊虎皮,誰想到,身後居然穩穩跟了幾個腳步聲。
只要對方不妨礙到自己,白子瀟也沒有那個好奇心去管,要是他每個世界都去管這種無聊的事情,那他的任務評價早就降到b級了。
只不過白子瀟不想管,但是那羣人卻非要撞上來。
“白子瀟,你真是太讓三王爺失望了,蕭絃歌那個賤人居然私下裏和太子的餘黨有了聯繫。”一個帶着黑鐵面具的人跳出來,語氣冷硬。
啥?白子瀟一頭霧水,他確實沒怎麼關注過蕭絃歌的生活,平常都是日常任務裏面虐過之後,再隨便找幾個新奇點子再虐一遍,虐完之後就對蕭絃歌冷暴力,然後自己就去森林裏亂逛。
他拉開系統給的背景介紹,上面只說蕭絃歌一朝跌落泥潭,被強行配給一個渣攻,在經歷了一段慘不忍睹的人生後,終於迎來了他的曙光,其中着重描寫了蕭絃歌之前是多麼多麼的風光,和他之後遇到的人是多麼多麼的溫柔,對於渣攻和那段黑暗的日子,則是一筆帶過。
白子瀟:哦豁。
“白子瀟,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還不快跟我去向王爺請罪。”
“哦,那我們走吧。”白子瀟抓抓腦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算蕭絃歌真的揹着他和太子餘黨有聯繫,那又能怎樣?只要他是實打實的虐了蕭絃歌就行,至於對方和太子餘黨還是別的餘黨有聯繫,那和他並沒有任何關係。
白子瀟跟這神祕面具人走上了後山的森林。
“蕭絃歌,你還是不肯說嗎?”還沒有走上山頂就聽見一聲怒吼,根據記憶,這是三王爺的聲音,三王爺這是親自來了這個地方嗎?
“一介布衣,哪裏知道三王爺您所說的太子殿下的計劃。”熟悉的音線,卻比白子瀟記憶中的聲音冷了千萬倍。
“呵,嘴硬的傢伙。”三王爺嗤笑一聲,轉身看着爬上來的白子瀟,眼裏閃過玩味,“小瀟子,你長本事了啊,居然能勾的蕭家大少爺魂不守離,你說,我要是在他面前折磨你,他會不會爲了你而配合我呢?”
話音剛落,一旁的茂密樹叢微動,走出幾個黑衣大漢,拿着繩子把白子瀟捆了起來。
白子瀟:????這是什麼神奇的發展。
凌厲的鞭子帶着呼呼的風聲,朝白子瀟襲過來,瞬間就多出了一道紅痕
蕭絃歌不說話,只是眼睛發紅地看着白子瀟,一張俊秀清雅的臉逐漸變得蒼白:“想不到三王爺您,對於自己的下屬,也是如此無情。”
“只要能達到目的,一個屬下又算得了什麼?”三王爺仰天大笑,笑聲在樹林中迴盪,笑完,他將一把劍扔到了白子瀟面前,“小瀟子,去,將他的肉一片一片刮下來,然後把他的心臟給我呈上來,你要是能下得去手,本王就不計較你之前偏袒他的事。”
說完又看向前方的蕭絃歌,不由挑眉:“本王一直很好奇,被深愛的人捅刀子,究竟是身體更痛呢?還是心裏更痛呢?”
偏袒?我什麼時候偏袒他了?我難道不一直是一個很合格的渣攻嗎?
白子瀟從地上撿起劍,心中感到了困惑,三王爺之前還說,要從蕭絃歌的嘴裏逼問出計劃,結果現在卻讓自己殺了他,更是不知所云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語。
爲什麼每一個字我能聽懂,那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呢?
況且一個手握高權的王爺整天愛啊虐啊,這不太符合人設。
白子瀟慢吞吞地走過去,最後也只把這點歸結成了晉江劇本男人和起點劇本男人之間的微弱差別。
不礙事,反正最後能順利完成任務就行。
白子瀟擡眼,眼前這個和他相處了10多天的清冷貴公子,此刻眼圈發紅,緊緊握着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
這是在恐懼嗎?白子瀟心中暗喜,自己什麼都還沒有做、什麼都還沒有說,只是來了一個助攻,就已經又完成了一個虐點,他不由朝三王爺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小瀟子,你那什麼眼神?”三王爺皺起眉,一頭問號。
“沒什麼,只是覺得王爺您英明神武、本領超羣,想要學習一下王爺的風範罷了。”很明顯,身爲晉江劇本的三王爺比白子瀟這個起點男更懂得如何折磨晉江男人。
但很顯然,在場的兩位主角都誤會了他。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他嗎?”/“白子瀟,你又何必爲我做到這種程度?”
蕭絃歌的眼裏閃過一絲決絕,不知怎麼,他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直接推開了周圍壓制他的黑衣壯漢,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抹白影竟然直接往高處飄去,在懸崖邊回頭說了什麼後,竟然一躍而起,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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