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寵的總裁夫人四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從任務一開始就崩人設了。
還崩地如此徹底。
白子瀟拉開劇本,一字一句讀着,眉頭逐漸皺起。
“白子瀟”這個渣攻幾乎僅存在於溫緒風的回憶中,在這廖廖幾句話裏,白子瀟也只能分析出來“總裁白子瀟是個出軌表妹冷暴力妻子的渣男”
劇本也沒說這個總裁他不務正業,空有名頭沒有能力啊!
而時空管理局爲了防止員工被原主記憶影響,會將原主記憶中那些關於情感和人設的軟知識給模糊,將記憶中關於世界基本設定和住宅交通這類硬知識給加強。
所以他得知這句身體的身份後,也沒仔細搜索原主的記憶,就自然而然進入他自己認爲的“總裁身份”中。
白子瀟拉出自己的記錄板,然後往上面添加了一句“要認真瞭解原主的人設,不能想當然。”
這次翻車已經是無可挽回,這也沒啥不能面對的,這次崩人設了,下次注意點就行。
關上系統記錄板,他決定要做點事情來挽回一下自己的人設,重新扮演一個喫喝玩樂的渣攻。
什麼地方既能喫,又能喝,又能玩,還能樂呢?
首先,喫喝要好,要貴,玩兒呢,也不能落於俗套,要追求刺激。
喫辣條喝飲料玩單機小遊戲是喫喝玩樂。
喫牛排喝香檳玩幾十個美女也是喫喝玩樂。
而且這個“高檔”的標準,一定要根據這個世界的設定。
白子瀟一思考,就思考到了後半夜,他思考到頭禿也沒思考出來,乾脆直接放棄,拿手機上網發帖。
他想不出來,機智的網友還想不出來嗎?
第二天。
溫緒風睜開眼,從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摸出自己的手機。
六點半。
這還是他這幾天第一次再次起這麼早。
命運真是奇怪,他不想讓白子瀟進臥室的時候,那個傢伙徒手弄碎了家裏的門強行闖進來。
他想讓白子瀟抱着自己睡覺的時候,對方又不知道抽什麼風,大半夜把自己反鎖在陽臺思考人生。
溫緒風換掉身上的睡衣,手習慣性摸上自己的腰,沒有往日那種彷彿被碾過的痛和麻,一時間竟然還不習慣。
他微微靠着臥室的欄杆,以前他這樣往下看的時候,停車坪上白子瀟那輛車已經不在了,而如今,對方繞過來那輛車,朝後面的一輛拉風跑車走去。
是要去公司裏嗎?溫緒風眯起眼睛,但下一秒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子瀟沒有開跑車去公司的習慣,再加上這輛車的特殊性,對方婚後幾乎不怎麼開。
所以一定有貓膩。
溫緒風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有一個速度由慢到快的小綠點,方向正和去公司的方向相反。
他推開門走下樓,向公司助理那邊發了一條信息後,直接拉開自己的車門。
他倒要看看,白子瀟到底要去見誰。
然而出乎溫緒風意料的是,白子瀟他誰也沒見,只是一個人開着跑車來到了遊樂園門口。
至於他爲什麼肯定白子瀟沒有約人而不是約的人在遊客中————那個往日熱鬧喧囂的遊樂園,此刻空空蕩蕩,巨大的遊樂設施裏面沒有一個人。
“溫緒風?你來幹什麼?”白子瀟挑眉,總不能是想趁自己獨身一人的時候從背後捅刀吧。
“你把我的車開走了,我當然要看看。”溫緒風推推臉上的金絲眼鏡,面不改色地走到了白子瀟旁邊,“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這裏全包了,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和商家,裏面現在一個人也沒有。”
跑車是誰的不重要,溫緒風跟過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喫喝玩樂,維持紈絝形象。
熱心網友曾說過,遊樂園的遊玩是最刺激的,裏面的食物也是最貴的,於是白子瀟毫不猶豫選擇了這個,爲了讓自己的“喫喝玩樂”更上一個層次,他還特意將整個遊樂園包場。
本來是打算一個人玩兒遍整個遊樂園的,但溫緒風來了,那就帶着他一起唄,正好爲自己的紈絝行爲找了一個證人。
白子瀟拉着溫緒風,第一個就選了過山車。
然後就體會到了從兩百米高空幾乎是垂直下降的
額說好的刺激呢?
白子瀟望天,他昨天夜裏腦子不太清醒,忘了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
別說是兩百米垂直下降,就是兩萬米的高空,他也曾跳下去過。
與一臉淡定的白子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不住尖叫的溫緒風。
原本整齊乾淨的頭髮變得凌亂起來,一身的西裝被風吹開,領帶在空中飛舞,一雙手死死抱住白子瀟的脖子,力氣之大甚至讓白子瀟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想勒死他。
爲了防止真的喘不上氣,同時也爲了保護自己的耳朵不被尖叫聲震碎,白子瀟一手繞過溫緒風脖頸,死死捂住對方的脣,一隻手摟過他的腰,讓他發軟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
半個小時後,這輛過山車終於停到了原先的位置。
“溫緒風,你能不能從我身上下來。”白子瀟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男人,無奈到。
“我要想鬆開身體動不了。”此刻的溫緒風哪裏還有往日冷靜的精英樣子,眼圈發紅頭髮凌亂,眼神也不復往日的銳利,看上去就像一隻被狠狠折磨後,纏着主人不放手的小貓咪。
“你就這麼怕高?”白子瀟擡頭看着上面的過山車軌道,喃喃,“也沒有看上去那麼高啊?”
“我一直怕高還有鬼。”溫緒風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整個就像一隻八爪魚。
怕鬼?白子瀟眼睛一亮,他又有一個新的主意了。
雖然這次來的目的是挽救紈絝人設,但趁機虐一把主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白子瀟就這樣帶着溫緒風,直接朝鬼屋走出。
“等等!我不要進去!”溫緒風一臉驚恐,直接鬆開手往外就跑,結果剛剛邁出去一步,就被扯着後衣領拽回來。
“嗯?不是剛剛還說身體動不了嗎?”白子瀟攔腰抱起自家老婆,輕輕鬆鬆往大門口走,意味深長,“啊,原來你是騙我的啊。”
“我沒有!你放開我唔。”溫緒風不斷掙扎,結果只能是被牢牢禁錮在白子瀟懷中,“我我我真的害怕這些啊啊啊啊啊啊————”
白子瀟看着臉色蒼白的溫緒風,給自己的操作打了一個滿分。
“我纔不信呢,你肯定又在騙我。”
“我真沒有!白子瀟,我是真的害怕這些,求你——求你放我回去啊——”
“到底是真是假,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子瀟乾脆利落地把溫緒風扔進一片黑暗中,轉身通過密道直接從另一個出口出來,就算溫緒風反應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也壓根找不見白子瀟的身影,只好心驚膽戰地在黑暗裏摸索。
往日遊客多的時候,這個鬼屋平均有三百多遊客和一百多工作人。
但是今天由於白子瀟一擲千金包了場,這個鬼屋只有溫緒風一個遊客和一百多工作人員。
白子瀟坐在監控室裏面,朝工作人員要了一桶爆米花,快樂地看着溫緒風被各種各樣的鬼嚇得到處亂跑,最後竟然直接掀開一副空棺材鑽了進去。
工作人員完全沒想到遊客還來這一招,一個個找不見人,就又躲到了隱藏着的地方,整個鬼屋陷入了一片荒涼與寂靜。
白子瀟看到這一幕直接笑出聲來,他敲敲麥克風,打算給工作人員來點提示,然後送給溫緒風一個大禮包。
可沒想到他還沒說話,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直接就坐在了溫緒風藏身的棺材上面。
人影看上去像是個青年,他掏出手機,冷光照出來一張蒼白枯瘦的臉。
白子瀟皺眉,這哪裏跑出來一個外人?
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連連賠笑:“不好意思啊白總,這個傢伙說是被家裏人趕出來了,沒地方去,我看他一個人也怪可憐的,就允許他住在一個員工宿舍,此刻恐怕剛剛睡醒,沒接到通知,我這就趕他出去。”
“不必。”白子瀟搖搖頭,這個傢伙坐在棺材上,以溫緒風的臂力肯定是推不開的,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怕到什麼程度。
而坐在棺材上的青年完全不知道暗處的監控,自顧自打開手機。
白子瀟聽了一會兒,發現只是和母親的嘮家常後,頓時覺得無聊,乾脆跟工作人員說一聲,自顧自出去買冰激凌。
到時候左手冰激凌右手爆米花,然後繼續看溫緒風狼狽的樣子,豈不妙哉。
白子瀟離開後一分鐘,青年依舊在和他母親談話,只不過語氣開始不耐煩。
“兒子,在外面記得保暖,別凍着了。”
“行了媽,別扯那些沒用的,要不是你沒錢,我也不至於這樣,對了,錢借到了嗎?”
“還沒呢,人家要賠一百萬,媽才借到兩萬,彆着急”
“我能不着急嗎?警察就在外頭等我呢。”青年語氣煩躁起來,直接罵出來,“不就是睡了一個初中生嗎?媽的,一個賤膜還敢要這麼貴,女表子。”
說完,又是一連串罵人的話語,而手機那邊只是傳來中年婦女的賠笑。
“對了!”罵着罵着,青年眼睛一亮,“媽!你再跟溫緒風那個傢伙要點錢唄。”
“可是上回咱們已經要了三百萬了,你溫哥也不容易”
“嗨,他有什麼不容易的,牀上一躺衣服一脫腿一張,那錢還不是勾勾手指就到了?”青年語氣裏是說不出的酸,“媽,你要不想個辦法,讓我也和那個大少爺睡一覺?”
“可那是你溫哥的”
“溫緒風溫緒風溫緒風!在你眼裏是不是隻有溫緒風?媽!我纔是你親生的兒子!他算個屁!”青年情緒激動起來。
“當年要不是咱們,他早就凍死在街頭了,朝他要點錢怎麼了?”
“白子瀟?一個傻白甜,有什麼值得忌憚的。”
“行了,你是靠不上了,就靠我自己好了,媽,你明天幫我把溫緒風約出來。”
“我想幹啥?媽我跟你說,我一個前女友在慕容財閥裏當員工,他跟我說,慕容總裁喜歡溫緒風。”
“賣一個男人是賣,賣兩個男人也是賣,到時候給他一杯檸醉,相信不管是慕容腦殘還是白家傻子,都要給我送錢。”
青年嘟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罵罵咧咧離開了,而躲藏在棺材裏的溫緒風已經快抑制不住內心的殺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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