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籠中的影帝四
果然,雖然安如洲涉獵了幾乎整個娛樂圈的劇本角色,但對於相聲這種,半是娛樂圈半是藝術國粹的東西還真不熟悉。
於是他美滋滋地看着安如洲被相聲社裏一個演員給說得狗血淋頭。
不錯不錯,這樣安如洲肯定會很不平難過悲傷,我真不愧是一個合格的渣攻。
白子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畢竟大佬也不能天天就盯着金絲雀玩啊,這具身體有個不得了的身份,他還要抽時間去應付其他東西,比如說最近就要去寒冷的s國參加個什麼什麼會議。
估計這一去就要去挺長時間,中間還有幾十個小時的飛機,好麻煩。
白子瀟嘆了口氣,撥通了自家助理的電話。
而在安如洲這邊。
“師父您別生氣,安老師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年輕人給自己師父倒了杯茶,讓他在一旁休息,然後又拿了一瓶可樂去找安如洲。
“安老師您別在意,我師父就是這個樣子,嘴犟脾氣臭是出了名的,但心裏面不壞。”年輕人抹了把頭上的汗,將可樂遞給安如洲。
“沒事。”安如洲搖搖頭,想起了自己剛纔錯誤連篇的操作,嘆了口氣,他把可樂推回去,“我再去朝季老師請教一番,至於可樂就麻煩你幫我也換成茶吧,總要有點氛圍感。”
“好的。”
年輕人抱着可樂小跑離開,回頭正看見安如洲坐在自己師父旁邊,兩人正說着什麼,說着說着,自己師父就開始臉紅脖子粗起來。
年輕人停下腳步,覺得還是先觀望一番,要是有什麼不對經立馬衝上去勸架,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安如洲一直都表現得很冷靜很淡定,只是在聽到什麼後點點頭,而季老師的神色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暴躁了。
反倒是年輕人自己大驚小怪。
安如洲不愧是影帝級別的表情管理。
年輕人感慨了一句後,拔腿就跑去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等到白子瀟搞完大佬手頭的各種事情回來時,安如洲參與的相聲表演已經出現在了熒幕上。
偌大的影院中,前排坐滿了有名有姓的人,後排則烏泱泱擠了一羣記者。
“這要是放在以前,相聲巔峯的時候,你連上臺的資格也沒有。”季老師看着熒幕上安如洲的表現,冷哼一聲。
“師父,您就少說點吧。”年輕人無奈地扯了扯自家師父的袖子,隨後小聲道,“這已經不比以前了,現在都是流量的天下,安老師自帶這麼多流量,別人捧着都來不及,就您一個勁趕人。”
“你讓我爲了啥子流量去糊弄別人?”季老師吹鬍子瞪眼。
“當然不是。”年輕人訕笑兩聲,又說了不少話安撫好對方後,轉身看向自己另一邊的安如洲。
“安老師,這次多虧您,我們播放量才翻了好幾十倍,我師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能放上熒幕,那說明師父他對你認可了,不然要是真的差,師父是不可能同意你上臺的。”
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就看見安如洲明顯注意力不在他這邊,一雙漆黑的眼眸望着影院的角落。
“安老師?”
“啊,嗯,我先離開一下。”安如洲點點頭,徑直站起身離開,只剩下年輕人望着他的背影嘆氣。
越往角落裏走,就越是黑暗,熒幕的光已經照射不到這裏,就連聲音也逐漸變小。
“如洲,過來。”白子瀟靠着影院角落裏的椅子,伸出手勾了勾,安如洲就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
“不錯。”白子瀟低頭親上安如洲的額頭,他摟着青年的腰,把對方抱在懷裏。
乖巧的金絲雀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被握在掌心,一切的一切好像從未改變,但有些暗中的東西,註定已經回不來了。
兩個小時後,白子瀟帶着他的金絲雀回到了郊區的別墅中。
“看來你在裏面過得還不錯。”白子瀟打開手機,調回國內模式,果然看到安如洲又上了熱搜。
他本身自帶的流量和傳統的相聲結合在一起,造成了不小的話題。
粉絲說,安如洲這波是在爲逐漸沒落的相聲帶去關注,讓大家多看一下優秀的傳統文化,這充分說明安影帝他心中的責任感。
黑子說,安如洲這波是在消費傳統文化,想把好好的相聲染上娛樂圈的不好習慣,是在踐踏相聲。
一時間,網上吵得不可開交,白子瀟看了兩下覺得無聊,反正有安如洲的地方就有爭吵,習慣了就好。
“還行,雖然老師有點嚴格,但很負責。”安如洲坐在白子瀟旁邊的沙發上,低眉順眼。
“有點嚴格?我可是聽說季新那個傢伙,脾氣不太好。”白子瀟悠悠地喝了杯茶水。
“那哪裏能比得上您陰晴不變喜怒無常,跟夏天的雨一樣轉來轉去啊。”安如洲挑眉,然後下一秒閉上了嘴。
白子瀟:這就是相聲後遺症嗎?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總覺得下一秒對方就會語出驚人,乾脆先支開安如洲:“那要不你先適應一下好了,那邊有個菠蘿,你去給我削好了。”
“好嘞,您等着,我趕緊就把這玩意兒給禿嚕皮去。”
安如洲抓起茶几上菠蘿的葉子,提溜小雞一樣就把菠蘿提溜走了。
白子瀟:爲什麼他感覺自己送進去一隻沉默乖順的金絲雀,回來一隻能說單口相聲的八哥?
接下來的幾天,白子瀟就在“好嘞您”“趕緊麻溜的”“哎呦我去”中度過,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這個情況居然還越來越嚴重了。
就在白子瀟發愁的時候,另一件也讓他發愁的事情發生了——之前大佬弄的那什麼會,貌似還要重新弄一次。
白子瀟嘆口氣,他看着削菠蘿削得非常快樂的安如洲,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新的主意,乾脆就把他一起帶上好了。
國內此刻正是初夏,而s國已經飄起了雪花。
白子瀟剛下飛機,就感覺到了與衆不同的寒冷,他伸出手,不僅僅感覺到了冷風吹過,還感覺到了有一小片雪花落在了自己的指尖,隨後瞬間化成了冰水,又涼又冷。
算算時間,這個點正好是北半球的寒潮來這裏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爲啥要挑這麼一個對他不友好的季節。
白子瀟心中嘀咕兩聲,好在以前來過一次,所以這次早就帶好了衣服,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倒是安如洲好像一點準備也沒有,被凍得夠嗆。
白子瀟好心給對方分了一件衣服,安如洲整個人縮在比他大一號的羽絨服裏,還覺得有點冷,白子瀟無奈,只好讓對方靠着他。
可憐的金絲雀差點被凍成鵪鶉,白子瀟懷中抱着美人發散思維,安如洲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還挺惹人憐愛的,要不讓他再去凍一會兒?
白子瀟危險的想法還沒有實施,就到了約定好的地方,他發現來的人好像都帶着家屬、親人、下屬、朋友、“寵物”、奴隸之類。
還好自己這次把安如洲帶過來,不然一個人來的話,多少有點丟臉。
白子瀟眨眨眼,他看見來參加會議的人基本都被身邊的人噓寒問暖,像什麼“餓了要喫點東西嗎?”“注意保暖”“保重身體”還算最常見的,最過分的是居然還有“主人要是冷的話,我可以用我的小口幫主人取暖”這種話。
白子瀟大開眼界,拼命給安如洲使眼色,安如洲秒懂。
漂亮的青年緊了緊領口,帶着一絲關切:“您可小心着點地上的冰溜子,別一會兒在上頭摔個大馬趴。”
白子瀟:好好的端正人兒,爲啥偏偏長了張嘴?
算了,他就不該對安如洲抱有什麼期待,不對,他當初就不應該把安如洲送去學相聲。
白子瀟現在是悔不當初,金絲雀他不香嗎?
好在之後白子瀟不說話不暗示,安如洲也就安安分分跟着他,期間也不說一句話,到了會議結束時,對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白子瀟鬆了口氣,這樣挺好的,嗯,就這樣好了。
結束後,有人提議乾脆就一旁的皇家酒吧玩一玩,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贊同,少數服從多數,儘管白子瀟一點也不想在這個寒冷的地方呆着,但還是被迫跟着一羣人去了酒吧。
閃耀着的燈光隱藏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酒瓶開啓後又破碎的聲音也掩蓋在了喧鬧的音樂聲中。
也許是因爲這個地方天氣寒冷的原因,這個地方的酒都特別烈,隨便開啓一瓶,都能聞見刺激激烈的酒味。
白子瀟找了個角落坐下,一杯接着一杯喝,安如洲則乖乖呆在他身邊,遵循白子瀟的命令,也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酒。
結果半個小時後,安如洲的眼神就開始不對勁了,先是迷茫,而後是一片沒有焦距的混沌,最後變成了興奮。
“你是不是喝醉了。”白子瀟伸出手在安如洲面前晃了晃,想來對方在國內一直喝的就是清酒,估計一時間沒適應,就醉了。
“那可不是咋滴。”安如洲迴應了一句,白淨的臉上暈出來像玫瑰一樣的色澤。
在酒吧絢爛的燈光下,青年乖巧地靠在沙發一角,黑髮黑眸增加了不少神祕感,白皙的臉上帶着紅暈,眼睛迷茫乾淨,就像是被抓住的茫然軟萌的小動物一樣,而那種獨屬於亞洲人那種柔和的五官,更能激起某些掩藏在血脈中東西。
不少歐美人注意到了這邊,有的還端着酒過來,問要不要交換着玩玩。
當然被白子瀟黑着臉拒絕了。
不愧是風氣極爲開放的外國人。
白子瀟確定安如洲醉了以後,乾脆利落把人打橫抱走,要繼續留下來的話,還指不定招來多少覬覦。
他回頭看着這個房間,因爲酒精的作用,此刻整個房間已經是一片狼藉和曖昧,水聲和嗯嗯啊啊的叫喊聲同時響起,酒水的味道中混了一絲xx的味道。
白子瀟看着已經在進行的多人運動,皺起眉,果斷找服務員新開了一間房。
“安如洲,醉了就乖乖睡覺。”白子瀟想把人扔下去,結果安如洲死死抱着他不鬆手。
“白子瀟。”安如洲擡起頭,眼神亮晶晶的,“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白子瀟一愣,安如洲的故事?他以前好像真的沒怎麼了解過,只知道對方是從一個很貧困的多山地區走出來的。
“我和你說,我從小的夢想,並不是當演員。”安如洲沒等白子瀟回答,自顧自往下說,“老師很嚴格,告訴我們只有走出去才能擺脫命運,人的一生,就要超越自己,然後爲祖國坐貢獻。”
說着說着,安如洲就自己鬆開了白子瀟的胳膊,坐在牀上開始掉眼淚:
“就爲了粉絲,我不得不跟大家說,‘進娛樂圈是我多年的夢想,勤學苦練只爲能在屏幕上與你們相見’,但我小時候真的沒考慮過當明星我我其實是想當一個物理學家來着。”
物理學家和影帝差點有點遠啊。
白子瀟不說話,安如洲也不在意,繼續往下說:“其實我在閒暇時間,一直在研究物理知識,就在不久前我發現了一個真理,我覺得我能憑藉它得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聽完後的白子瀟:我本以爲會是醉後的吐露真情,沒想到居然是酒後吹牛。
“行了行了,你趕緊睡吧,夢裏什麼都有。”白子瀟抽抽嘴角,把安如洲按在牀上,順便給他蓋上被子。
他也沒興趣聽下去,估計半真半假的,沒啥意義。
“你不相信?”安如洲蹭一下從牀上跳起來,看樣子挺不服氣。
“那你倒是說你發現的真理是啥啊。”白子瀟雙手抱胸站在地面上,挑眉問,然後下一秒,他就震驚地看到——
安如洲他瞬間就把褲子脫了,露出來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和小黃鴨內褲,特別驕傲地指着說:“經過我多年對人類的研究,我發現,人類的內褲都是要穿在褲子裏面的,不信你自己也脫了看看。”
白子瀟他居然找不到任何表情來應對這一幕,只好嚥了咽口水:“啊,對。”
“你不信我?”安如洲眯起眼睛,撲過來就想扯下白子瀟的褲子,來驗證他的物理真理,結果被對方一個擒拿又給摁回了原位。
“你快睡覺吧。”白子瀟死死壓住安如洲的被子,不讓他起來,看着青年還想鬧騰,又補充一句,“我信了,安物理學家,明天就給你頒發諾貝爾物理學獎。”
於是安如洲心滿意足地躺下了。
只剩下白子瀟滄桑地看着窗外的夜景,爲什麼金絲雀一開始那麼乖,到他手裏就越來越鬧騰了呢?
這隻金絲雀他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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