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籠中的影帝完
“就是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好消息是我們的人快到了,這次應該能徹底剷除這個潛藏在黑暗中販賣器官和走私藥品的幫派。”
白子瀟左手握着方向盤,右手單手開啓了一瓶車裏的可樂,仰頭喝了一口。
“至於壞消息那羣人應該也察覺到了,所以跟想要跟咱們兩個魚死網破,唔,這次是我大意了。”
他神色輕鬆,彷彿不是再說性命攸關的事情,而僅僅是說“因爲大意所以打遊戲輸了”這種小事情。
安如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白子瀟也沒想着最後和安如洲來一場談話,他又扯了一句:“你看着點那誰,差不多該醒了。”
就在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後座上被綁着的溫言也睜開眼,看上去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一直在拼死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嘶吼:“給我快給我藥”
“他這是——”安如洲震驚地看着後座上陷入癲狂的瘦削男人。
“長時間注入致幻藥劑,離不開了而已,要是你一直喫下去,也是這個後果。”白子瀟喝完口中的可樂,順手就把罐子扔到了車窗外面,可樂罐子正好砸在了快要追上來的黑色轎車上。
白子瀟瞥了副駕駛上的安如洲一眼,嗤笑一聲,“怎麼,你還心疼他?”
“不,只是覺得爲什麼當初願意救我的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安如洲自言自語。
“誰知道呢,人都是會變的。”白子瀟聳肩。
“藥給我安如洲,把藥給我,我就告訴你一個祕密啊啊啊啊啊——”
溫言痛苦地在後車座上打滾,安如洲心裏一跳,他看了眼白子瀟,發覺對方默認後,取出來一顆藥塞進對方嘴裏。
“不夠快給我”後車座上,溫言的癲狂嘶吼聲減輕了許多,他大口大口喘着氣,充滿血的眼睛看着安如洲,突然露出來一個滲人的笑。
“還想要嗎?那你就說有什麼祕密瞞着我。”安如洲把藥盒放在了車窗口,果然看見溫言驚恐的眼神。
“別扔別扔我告訴你呼”溫言還在不住喘氣,嘴角已經泛起白沫,“其實當年根本就不是我帶老師來找你我當時當時一直躲在樹後面,對,我們四個是一個團體,沒有我老師也已經找過來我被他們要求去阻攔老師,結果沒成功所以咳咳咳咳咳。”
“啪嗒”一聲,那個盒子掉在了地上,溫言臉上結結實實被打了一巴掌,但此刻他已經不在乎了,頂着血紅的巴掌印,像個失去理智陷入癲狂的野獸一樣,拼了命去碰掉在地上的藥盒。
“我感覺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場笑話。”安如洲看着自己的手,呆呆地說,整個人身體都要開始輕顫。
白子瀟專心開車,內心也有些唏噓。
安如洲好像從小到大,不是生活在操控中,就是生活在苦難裏。
“看開一點,最起碼你的人生連一半都沒有走過呢,不像我”白子瀟餘光瞥見左後方的車加速趕上來,左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右手提起滾落在車底部的溫言,就把對方扔到了安如洲那邊。
“什什麼意思?”安如洲一時間沒察覺,被溫言的身體砸了個正着。
“字面意思,不過放心好了,我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白子瀟輕鬆道,又像是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
“安如洲,以後你就長點心吧,不要隨便相信別人,畢竟以後也沒人會看着你唔,這麼說也不恰當,說不定你以後就遇到了命運註定的那個人,反正不是我對了。
娛樂圈有個新人叫李奕,挺厲害的,背後站着李家,你有機會可以接觸一下,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去找林奇,他雖然有點兇,但我已經跟他說過,他還不至於找你麻煩”
白子瀟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他回想了一下劇本,貌似劇情進行到這個時間段,正是安如洲和李奕初始、互相試探的時候,劇情中大佬的存在也被無限削弱。
現在看來,自己還陰差陽錯挑了一個比較好的時機脫離世界?
“等等,你要去——”安如洲心跳加快,他感覺胸腔發悶,一旁的人明明離他這麼近,他卻有一種無論怎麼伸出手,對方都要離他越來越遠的樣子。
安如洲想抓住白子瀟的袖子,手伸到半空中時,卻看見對方轉過頭,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對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忘了我吧。”
下一刻,方向盤猛地大幅度旋轉,白色幽靈一樣的車瞬間漂移,直接撞上了身後三輛呈包圍狀態的黑車,猝不及防之下,安如洲的頭因爲慣性撞在了堅硬的車門上。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他感覺有一個冰冷的吻落在自己脣上,隨後是巨大的爆炸聲、灼熱的溫度和嗆人的濃煙。
半個月後,安如洲在刺目的白光和濃烈的消毒水氣味中睜開眼睛,一旁還有正在抽泣的人。
看來自己這回是真的進醫院了。
安如洲扭頭去看病牀前哭得不行的小助理,勉強發出聲音:“小梨?”
“安老師您醒了?我這就去叫醫生。”名爲小梨的助理破涕爲笑,立馬就去叫醫生,卻被一隻手拽住。
“和我在一起的人呢?”安如洲艱難地問出這一句,就看見小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心裏猛然一沉,就聽見小助理開口:
“安老師,您別難過還請節哀醫生到的時候,您的兩位朋友就已經”
安如洲只覺得視野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耳朵裏聽到小梨的聲音越來越輕,相反嗡嗡嗡的響聲倒是越來越重,他總算明白爲什麼白子瀟要把溫言扔過來。
因爲這樣的話,溫言的身軀和他的身體就能將爆炸和火焰隔開,所以自己才能躺在醫院中。
病房中,小梨開始痛恨自己這張嘴,但後悔也沒用,她驚慌地看着各種儀器開始發出警報,大喊:“醫生!醫生快來啊——”
“果然,每一次嘗試新設定,效果總是不怎麼樣。”白子瀟抱着自己的a評分,覺得自己內心現在已經麻了。
他看着自從開啓了渣攻劇本後的十多個世界,就沒有幾個能拿上雙s的。
第一個世界他還因爲沒拿到雙s心情淒涼,結果經過後幾個世界的打磨,他已經從“我一定要拿到雙s”到“拿到s就挺好了”再到“只要評分是個金色的就ok”最後到“算了,麻了,隨便哪個評分吧。”
真的是一步一步墮落下去。
白子瀟將手中的評分扔到自己的評分堆裏面,照例拉開了世界後續,雖然根據評分大致就能猜出,估計又崩了不少劇情,但他還真沒想到崩得這麼徹底。
安如洲他退出娛樂圈了。
白子瀟走之前,是給他留下不少幫助,但他真沒想到,安如洲居然能夠利用他留下來的線,一步一步往上走,最後成了新任大佬。
而後他又去找了李奕,被包養人一下子成了包養別人的人不過他和李奕好像也沒發生點啥,就單純的資助幫忙,最後李奕也成了娛樂圈頂流,也學着他在最風光的時候退出娛樂圈。
之後兩人合作搞了很多東西,包括資助貧困地區教育事業的新苗工程,剷除黑惡勢力的一系列行動,搞房地產投資發大錢的舉動。
李奕倒是追求過安如洲,被拒絕n次後,找了個和安如洲有點像的小鮮肉天天玩替身白月光,安如洲則是收養了當初出租車綁架案的小女孩,一直沒有找伴侶。
到最後,安如洲回到了娛樂圈,卻不是以演員的身份,這又掀起了一陣波瀾,他的舞臺,再一次拉開帷幕。
就這樣吧。
白子瀟扔掉了世界後續,揉揉太陽穴,一個世界結束了,就要學會徹底放下。
下一個世界,出發!
——————安雨歇視角——————
“你叫什麼名字?”時隔好長時間,安雨歇再次見到了那名好看的大哥哥,對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沉默了不少,整個人彷彿一根風一吹就折了的花枝。
“我沒有名字,那個人有時候會叫我燕子、妮子、芳芳”小小的女孩子靠着牆低頭,她看着手臂上還沒有消去的被打出來的青紫,又看看對方身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往牆角里縮了縮。
他們不是在同一個世界裏的人。
“那你想要一個名字嗎嗯我的意思是說,你願意被我收養嗎?”安如洲彎腰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看見她驚愕地擡起頭,隨後露出那種又哭又笑的表情。
“真真的嗎?我我願意。”女孩聲音都在顫抖。
“嗯。”安如洲伸出手把面前的女孩抱起,心疼地抱緊了懷中的人。
根據警察調查來的信息,眼前的女孩是她父親母親初嘗禁果後,不小心留下來的,最後她父母不敢讓人知道,就把女孩給扔到了馬路上,被人販子撿了去。
那就直接按照孤兒的身份辦理收養手續好了。
於是小女孩有了自己的家,也有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名字。
雖然這個家裏只有養父一個人,他還經常早出晚歸,但對於安雨歇來說,一切的一切都宛如夢一樣美好。
當然,有時候養父也會做出一些讓安雨歇看不懂的舉動。
某天夜裏,安雨歇起牀上廁所,迷迷糊糊看見養父站在廚房中,手裏還拿着一把水果刀。
小小的女孩瞬間嚇醒,打開燈一把衝過去,抱着安如洲就開始哭。
“別哭,怎麼,你以爲我是要自殺?”安如洲有些好笑地看着哭成花貓的人,廚房暖色的燈光下,他右眼角下剛剛被劃出來的血痕帶着一種瑰麗的美感。
安雨歇點點頭:“我以爲以爲你和爸爸媽媽一樣要自己消失不見。”
“放心好了,我這條命是別人和我換來的,我就算想跟着他一起死,也沒有資格。”安如洲又笑了一下,扯下一張紙擦了擦女孩的眼淚,安慰道,“好了,別哭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安雨歇的認知中,安如洲明明經常笑,但她感覺自己的養父其實每天都活在悲傷和壓抑中。
就和養父眼角下的傷口一樣,明明只是皮外傷,卻遲遲癒合不了,就一直這麼留着。
這兩樣成了安雨歇心中的謎團,她也問過養父,得到的就是“長大了你就知道了”這種敷衍的話題。
長大哼,自己現在也開始上學,應該算是長大了吧。
安雨歇坐在第一堂國語課上,打算回家就去問養父這個問題,卻冷不丁被國語老師叫起來。
“安雨歇同學,每個人的名字都有自己特殊的含義,飽含父母對孩子的期待,你有興趣分享一下你的名字含義嗎?”國語老師慈祥道。
“當然可以,我的姓氏和我爸一樣,至於後面兩個字我爸說,因爲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遭遇了別人遇不到的滂沱大雨,但現在大雨已經停了,我爸希望我的人生以後都不要再遇到大雨,一直晴天!”
安雨歇大大方方回答,說完後又想了想,突然拍手道,
“對了對了,不只是這麼簡單,還有一層含義,我的名字可是從古詩詞裏面選的,還是一首特別複雜出名的古詩,是岳飛將軍寫的,讓我想想啊想起來了,這首詩是——”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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