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清冷劍修五
反正修爲到了他們這種程度,睡眠和進食已經不需要了,身體也不會通過這種方法來運轉。
這些僅僅只是一種休閒而已,又正好馬上就要天亮,白子瀟也懶得再去睡。
於是他在自己的儲物戒指裏翻來翻去,找到了一個原主收集的珍貴棋盤,來和凌寒凇對弈。
白子瀟心中其實還惦記着,那天在溫南峯和溫南長老未完成的棋局。
那一次被林火火和沈逸君這兩個傢伙給弄沒了興致,白子瀟暫時也就沒想着下棋,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他還真有點手癢。
凌寒凇以劍出名,算得上是真正的“一劍霜寒十四州”,從小就在降霜峯練劍,倒是沒有接觸過這種棋類遊戲。
只不過他倒是能看出來,這棋盤所用玉料石料,皆爲上品。
在聽過規則後,兩人就直接上手,果然,凌寒凇一開始就被白子瀟殺得很慘。
等輸了四局之後,凌寒凇也逐漸找到了感覺,雖然還是輸,但已經能和白子瀟僵持好一會兒,算得上是挺有天分。
白子瀟的棋子,看似攻勢緩和,處處留人餘地,但實際上早就形成了一張軟軟的網,只等對方的棋子和自己的棋子“如膠如漆”的時候,直接撕下面具,露出兇猛的獠牙,無比強勢地開始進攻。
而凌寒凇的棋子,則穩如降霜峯上的寒鬆,不管對方的棋子是步步緊逼還是故作退讓,都穩穩地按照自己的節奏走,完全不受白子瀟的影響。
就這樣,兩人直接下到了天亮,公雞都開始在外面報曉,這兩個人還沉迷在棋盤上的廝殺中。
直到沈逸君過來敲門。
白子瀟察覺到門外沈逸君的氣息,倒是想起來一件事。
他將手中夾着的棋子一丟,好奇地看向凌寒凇:
“其實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天在主峯上,這小子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凌寒凇也跟着把棋子扔回去,沉默了片刻,低聲說:“也沒什麼,只是關於我的身世問題。”
“你的身世?”白子瀟來了興趣,凌寒凇的身世和年僅十歲的沈逸君有什麼關係?
“嗯,在我四歲零十八天的時候,一個魔修來到了我們村子,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就把我們村子裏的人全都殺了,只剩下我一個。”
凌寒凇淡淡道,語氣平靜,但依稀能感覺到那種悲痛和仇恨。
“這這樣,真是抱歉。”白子瀟震驚了。
這開局怎麼比男主還要男主啊。
要不是自己手上沒有劇本,說不定就認爲凌寒凇是主角了。
多麼眼熟的開局,多麼符合起點孤兒院的身世,白子瀟曾經做過的十個修仙任務中,有九個男主都是這樣。
開局平淡,而後被滅門,仇恨讓他成長,退婚給他動力,再撿到戒指中落難的老爺爺,從此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沒什麼可抱歉的,這麼多年過去,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被提起。”
凌寒凇微微搖了搖頭,垂下的睫毛動了動,接着往下說,
“之後我師尊路過此地,就將我帶回了崇陽宗,但在魔修滅村和回崇陽宗這段時間裏,好像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自認爲沒有什麼天大的運氣,當時也沒有展露出什麼價值——我的靈根還是在一個祕境歷練的時候被激發的,所以我其實還挺好奇,當初爲什麼我會活下來。”
“後來隨着實力的提升,當年師尊防止我心性不穩而封印的那段記憶,逐漸開始清晰,我纔想起來,那天那個魔修原本是要殺了我的,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被另外一個人發現了。”
“那個人乾脆利落殺了那個魔修後,就離開了,我也因此被忽略而活了下來,這麼多年,我一直想知道,當年那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就連師尊也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凡人更迭極快,很多事情都找不到了。”
“沈逸君那天說,其實他父親的記錄裏有相關的事情,他願意用這個和我交換,我就同意了。”
難得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凌寒凇憑空倒出來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
“原來是這樣,話說我還以爲你一直惜字如金呢。”
白子瀟小小地調侃了一句,算是緩解一下有些沉重的氣氛。
“其實只是因爲聽的人是你罷了。”
凌寒凇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說道。
白子瀟緩緩打出來一個問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可惜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門外的沈逸君又敲了敲門,凌寒凇直接留下一塊拇指大小的玉,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
白子瀟只好收起這塊通訊玉,一揮袖子就將門打開。
至於凌寒凇的話反正也不重要,下次見到他再說吧。
“師父,出發的日子”沈逸君進來,先是給白子瀟請了個安,隨後擡起頭詢問今日事情。
只不過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原本白淨的小臉蛋也開始變紅。
白子瀟納悶,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說出的話都只有半截,讓人摸不着頭腦。
他看着沈逸君的眼神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瞟,於是快速凝出來一面水鏡。
由於大半夜就被凌寒凇弄起來,白子瀟也沒空去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任由自己處在剛剛從牀上坐起來的樣子。
雪白的內襯鬆鬆垮垮掛在身上,露出來整個肩膀鎖骨和一小片胸膛,長到腰部的墨發一部分凌亂地掛在身上,一部分如同瀑布一樣順着後背的弧線落下,在被子上鋪成一小片扇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下棋的時候,自己無意識抓過或者碰過脖頸周圍的皮膚,那裏居然莫名多了一絲紅痕。
好了,現在自己知道沈逸君到底爲啥這個反應。
這孩子重生前就是個處,一直被關在崇陽宗中,根本沒有接觸到這種事情,重生後又忙着準備復仇,所以現在一時間有些愣。
白子瀟一擡手,幾個法術下去,撤掉水鏡的同時就換上了平時穿戴的衣物。
沈逸君也總算敢用正眼看白子瀟。
“你這小傢伙,年紀小小,想得還挺多。”
白子瀟走過沈逸君的旁邊,伸出手不重不輕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一起下樓吧,正好商討一下接下來的任務。”
此刻已經是天光大亮,明晃晃的客棧一樓已經坐滿了弟子們,正在嘰嘰喳喳討論着什麼。
白子瀟帶着沈逸君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默契地閉上了嘴,一同看向了樓梯的方向。
“諸位,多餘的話我也不會多說,大家應該已經很瞭解了。”
白子瀟伸出手,龐大的水靈氣凝結成一面巨大的水鏡,只不過並沒有照出客棧內的場景,而是浮現了幾個畫面。
第一個畫面,是正在河邊洗衣服的女人發現一個順着水漂流而下的籃子,本來以爲會是被人遺棄的嬰兒,只是沒想到拿過來一看,裏面竟然是一塊一塊邊緣整齊的碎肉!
第二個畫面,則是幾個女子正坐在樹蔭下,一邊乘涼聊天,一邊繡着手中的帕子,但是一瞬間,她們手中的線就彷彿活了一樣,帶着針直接刺穿了幾個女子的咽喉。
第三個畫面,是一個上吊的男人,但是很詭異的一點是,這個男人居然是用一根極其細的紅絲線上吊的,而那小小的紅線,居然承受住了這麼重的重量。
白子瀟將水鏡收起,沉聲解釋道:
“第一個事情發生後,當地官府還以爲是有惡人作怪,直到發生了後面兩件事,纔將事情報上去,而那被送過去的紅線,上面縈繞着淡淡的鬼氣。
考慮到鬼氣極淡,傷的又是凡人,可見實力比較低,所以就交給了我們。”
在場的人都點點頭,表示明白。
“今天我們的任務是,以宗門結成組,去仔細調查這件事,畢竟當初官府給我們的資料很少,切記不要一個人行動,有危險的話立馬聯繫帶隊長老,不要怯弱也不要逞能。”
“是!”
三三兩兩的人離開了客棧,原本熱熱鬧鬧的大廳一下子空曠起來。
由於他們包了這個客棧,一時間也沒有別的客人會來,白子瀟鬆了一口氣,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這次讓弟子們出去,一方面是去找線索——只不過白子瀟不抱有很大希望,那羣弟子們大張旗鼓去行動,估計都把鬼嚇得不出來了。
另一方面,就是凌寒凇說的那件事,看看外出的弟子能不能把金丹期魔修紅月給釣出來。
只不過讓白子瀟失望的是,一天下來,沒有神祕紅線鬼的消息,也沒有紅月的消息。
凌寒凇一開始還勸說白子瀟,這種任務急不得,要耐心等着獵物出動纔是。
但這麼接連過了一個星期,一點事情也沒有發生,凌寒凇也就不說話了。
就好像他們來的不是一個發生惡鬼殺人的小鎮,也不是一個魔修逃竄進來的小鎮,而是一個旅遊聖地一樣。
在這一週裏,白子瀟前兩天還會和凌寒凇聊天,畢竟無聊嘛,但很快,能聊的話題就都聊完了。
凌寒凇也覺一直等下去有點傻,於是開始祕密調查,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只有晚上的時候,會在客棧中出現一下。
白子瀟也很無聊,雖然紅線女和紅玉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但白子瀟還真不想去管。
看着凌寒凇和那羣弟子們找來找去,結果數次和對方擦肩而過,但就是找不到對方。
白子瀟每天搬着把椅子坐在門口,弟子們出去進來的時候,偶爾會看一眼附着在某個弟子身上的紅線女,把後者嚇夠嗆。
弟子們不在的時候,就託着腮和小系統聊天,時不時瞥一眼客棧門口的大槐樹。
藏在樹上的魔修紅月已經開始懷疑魔生。
只不過白子瀟這次來的目的又不是什麼除魔除邪,只是想帶着沈逸君暫時離開崇陽宗罷了。
這兩位沒有弄出來什麼事情,白子瀟也就懶得去管,每天看着弟子們和凌寒凇繞來繞去,也算是一種樂趣。
日子就這樣平淡滑過,不少弟子早就沒有了剛到來的興奮,只剩下疲倦和無聊。
甚至有的弟子,已經開始想離開了,就連凌寒凇,也在考慮紅月已經偷偷離開這裏的可能性。
白子瀟一看,這不行啊,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換上一套全新的衣服,把兩個人直接給揪了出來。
“魔魔尊大人饒命,小的不知道是您,誤——”紅月簡直都被嚇蒙了,語無倫次道。
誰會知道一向以恣意狂傲出名的千瀾魔尊,會出現在仙修的隊伍中,還僞裝成了一個看上去就軟綿綿的仙長?
“小女子並非兇殘之鬼,做出這種事情是有原因的,在我”紅線顫顫巍巍道,心中已經開始絕望。
這要是個不怎麼古板的仙長,說出緣由可能還會被對方好心超度,但這個是整個魔域都有名的殘暴大佬。
白子瀟無語地看着兩個女子,他有這麼可怕嗎?
明明只是換了一套黑藍色的長衫,甚至連臉都沒有換欸。
“行了,本尊沒有那麼多時間聽你們的故事,你們只需要做點事情,本尊也不會爲難你們兩個。”
白子瀟扇了扇手中的扇子,淡淡道。
“謹遵大人吩咐。”
太陽照常升起,弟子們打着哈欠走出來,本以爲會迎接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無聊的白天,卻猛然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
幾個帶隊長老衝過去,只見客棧的一樓橫七豎八躺着不少弟子,各大門派都有,此刻正捂着摔到的地方一個個哀嚎。
他們忙趕過去檢查一番,還好只是摔到磕到了而已,於是衆人又把目光凝聚在了門口。
在距離門檻十多釐米的地方,一根細細的紅線被拴在上面,弟子們壓根就沒有防範,直接就被絆了個大馬趴,咕嚕咕嚕滾下樓梯。
“看來對方終於忍不住了。”一名長老上前拿起紅線,放在一張黃紙上,黃紙瞬間就變成了淡淡的灰色。
站在一旁的白子瀟便給沈逸君科普:“這是一種辨別鬼氣的符紙。”
沒辦法,做師父就要有個師父的樣子。
沈逸君點點頭,表情認真又嚴肅。
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了紅線鬼的線索,在場的所有人重新燃起了熱情。
還沒有等白子瀟下令,這羣傢伙就興沖沖又出了客棧,打算再去找找相關的線索。
於是白子瀟就拿着一截紅線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好看見坐在桌子旁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的凌寒凇。
“總算有線索了,話說你這是在幹什麼?”白子瀟走過去,將一截紅線放在了凌寒凇面前。
“這帶着鬼氣的紅線出現在客棧的時候,我都沒有發現。”
凌寒凇用一隻手捏起了紅線,線上面的鬼氣想要逃走,卻被冰靈氣鎖住了,
“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紅月和紅線鬼聯手了,這樣一來,倒也是能解釋通。”
白子瀟點了點頭,坐在了凌寒凇身邊:“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凌寒凇拿出來一張嶄新的符紙,重新開始畫一些符號:
“我早上便發現了這些紅線,打算弄一個追蹤的符紙,到時候直接追蹤過去,可惜我對符紙也只是瞭解個大概,失敗了好多次。”
“行,那你加油,我去別的長老那邊詢問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白子瀟點點頭,突然發現一個盲點。
凌寒凇早早就發現了那些拴在門口的紅線,但還是選擇默不作聲,讓那些紅線狠狠把弟子們絆了一跤。
想不到啊,凌寒凇居然還是個白切黑。
白子瀟盯着對方覆蓋着薄薄寒霜的睫毛,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凌寒凇看得有些彆扭才離開。
只不過,他沒有去找那些長老,而是直接去找那一魔一鬼。
這件事情做得不錯,可以給她們一點獎勵。
見完面後,白子瀟還收穫到了一塊傳音用的小木頭,必要時候可以直接聯繫他們。
白子瀟將傳音小木頭和凌寒凇的傳音玉放在了一起,美滋滋地回到了客棧。
而今天外出的弟子們也美滋滋地回來了,順便帶回來一個消息。
“我們終於弄明白紅線鬼是怎麼產生的了!”一個弟子興奮道。
“哦?說來聽聽。”白子瀟挑了挑眉,當初紅線鬼就說過,並非胡亂殺人,但是白子瀟當時有些不耐煩,也就沒有聽她的故事。
“這個紅線鬼啊,原來是石榴村的村花,貌美無比同時又性格堅韌,但是在十六歲那年,被一個外鄉人給拐走了,賣給了一家富商當小妾。”
“這個富商明面上和藹,實際上有着不爲人知的愛好,經常虐待這姑娘,後來這姑娘硬生生拼着一口氣逃回了家鄉。”
“但是這事被村子裏的人知道了,幾個姑娘就嫉妒她,開始說些閒言碎語,正巧被富商派去的人聽到了,於是她又被抓了回去。”
“富商十分生氣,晚上的時候就過分了一點,玩那啥的時候,居然不小心把對方給勒死了,後來姑娘就化成了厲鬼,把人販子、富商和說閒話的女人都弄死了。”
那弟子說完,喝了好大一杯水,唏噓道。
“可是人販子和富商死了,我還能理解,但那些女人不過只是八卦了幾句,就被殘忍害死,着實有些可惜。”一名男弟子嘆息道。
“我只是想,那姑娘是有多絕望啊,最絕望的不是走投無路,而是擁有希望卻希望破滅。”一名女弟子同樣嘆息。
一時間,整個客棧一樓充滿了唏噓和嘆息,大家感慨完後,就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畢竟所有人都希望第二天能夠精力充沛,好找到更多的線索。
白子瀟也是這麼想的,在他計劃中,今天又是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
但他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一週多過去,每個月都會來一次的寒冰劇毒,來勢洶洶。
白子瀟:淦!
出發之前,他還和小系統說過,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忘記。
結果這兩天可能是有些安逸,一時間就沒有想起來,結果就被啪啪打臉。
一般的毒,都是從身體末梢如手指皮膚開始,最後慢慢入侵五臟六腑,盤踞在心臟處。
但這個毒不一樣,它一旦發作,就直接從心臟開始。
白子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製冰機器,不斷源源往外溢出冰靈氣,凡是經過經脈遊走到附近的水靈氣,一下子就變成了冰晶。
連帶着血液,也被凍結在了冰晶中。
密密麻麻的冰晶刺激着經脈和血管,靈氣運輸被阻撓,僵硬感和刺痛感以心臟爲中心,開始往周圍發散。
但白子瀟發現自己這一次發病和記憶中的發病有些不一樣。
在原主的記憶中,溢出來的冰靈氣會圍繞在周圍,到了後期,就會將他整個人都變成一個巨大的冰雕。
但現在,溢出來的冰靈氣卻沿着一個方向飄過去,正是坐在桌子旁,背朝着白子瀟還在畫符的凌寒凇。
難不成凌寒凇的特殊冰靈根會吸引自己溢出來的冰靈氣?
白子瀟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扔給小系統一個眼神,小系統秒懂。
幾乎是瞬間,白子瀟旁邊的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白子瀟一模一樣的人。
而這一切,還在糾結自己追蹤符的凌寒凇全然不知。
他還在頭疼自己的符紙,雖然感覺有些冷,但沒有放在心上。
反正降霜峯也挺冷的,而且一沒鬼氣二沒魔氣,凌寒凇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下一秒,客棧外面突然衝出來一股強大的鬼氣,幾個長老和弟子們被驚醒,衝出客棧就跑了過去。
凌寒凇的餘光看見白子瀟提着汜水劍,朝他示意了一下,也衝出了房間。
幾十秒後,整個客棧就只剩下凌寒凇一個人。
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在鬼氣爆發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就不能動了。
不能移動不能說話甚至連靈氣都不能運轉,要不是還有呼吸,就和一具屍體一模一樣。
一隻冰冷的手從脖頸後方繞過來,指腹摸上了他的臉,帶來一片冰涼。
然而凌寒凇卻連對方的臉都看不見。
“放心好了,那羣人都追出去了,我可只是對你感興趣。”
身後的聲音似真似假,似實似幻,好像在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在他耳邊。
凌寒凇心下一沉,這聲音裏不自覺透露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現在所能應付的水平。
下一刻,凌寒凇感覺那隻手上多了什麼東西,比起帶着一點繭子的手,那東西顯然光滑又柔軟。
他就這樣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看着對方將一根墨藍色的絲帶綁在了他的眼睛上。
一片漆黑。
“放心好了,只是想借你的身體用一下,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白子瀟忍着體內肆虐的寒氣,將絲帶打了個結,而後抱起對方的腰,掃落一桌子的符紙毛筆,將人壓在桌子上。
而凌寒凇因爲自己的壓制,全程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對方抱着自己,擺出來這種姿勢。
空氣中充滿了寒氣,就連落在桌子上髮絲也帶了點冰霜。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上面的冰晶逐漸消去,青絲溼漉漉地貼在佈滿紅痕的白皙軀殼上。
“滴答”
一滴液體順着皮膚留下,正巧落在了地上的符紙上。
暈染出一片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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