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他真的真的很愛你 作者:未知 短信發出去許久沒有任何動靜,其實荊一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幾乎沒有任何的希望。 可她不甘心,不試試,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現在唯一能夠聯繫上承安州的方法,也只有承延年了。 不管怎樣,這個孩子總是他們承家的,承安州怎麼說也不可能真的丟下這個孩子不管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裏本來就安靜,尤其是對一個失眠的人來說,更顯漫長。 承延年熟睡中似乎是做了個高興的夢,竟然咧着嘴笑了。 荊一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給他掖了掖被子,然後靠在牀頭拿起一本書消磨時間。 等待,總是一件讓人特別煎熬鬧心的事情。 凌晨五點,荊一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合上書,這才躺下。 她將承延年朝懷裏抱了抱,小傢伙晚上愛出汗,所以就穿了個小肚兜防止肚子受涼,下面穿了個紙尿褲,抱在懷裏軟綿綿的,也讓人安心了不少。 荊一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黏糊糊的,她半眯着眼睛看到承延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趴在他的臉上亂啃,口水流了她一臉。 她忍不住笑了,擡手捏了捏小傢伙肉呼呼的小臉,“年年,你又搗蛋是不是?自己睡飽了你就開始鬧騰麻麻對不對?” 承延年咯咯笑,不啃她的臉了,轉而往她懷裏鑽。 她老臉一紅,知道他這是要喫奶了。 今天還好,他沒一醒來就直接拱在她身上找奶喫,還知道先啃她的臉把她啃醒。 昨天早上她因爲夜裏失眠天快亮才睡着,天亮了還沒醒,突然胸口一疼,一睜開眼她是又羞又怕。 當時他就趴在她的胸口,正在喫咪咪,因爲一直吸不到東西,他也急了使勁用力,雖然他還沒長牙齒,但是仍然咬得她疼的不行,讓他鬆口,他非但沒鬆相反還咬得更緊。 後來要不是她媽泡了奶粉過來,好哄歹哄的,她都不知道這小傢伙會不會把那啥給她咬掉了,疼死她了! 現在都還隱隱作痛呢! 因此,昨天白天她特意去商場買了睡眠文胸,晚上睡覺穿着,而且睡衣也是套頭的圓領t恤,甚至爲防止被他拉開,她睡覺的時候特意把下面還紮在了睡褲裏。 對於一個習慣裸睡,爲了身邊的孩子已經穿上睡衣睡覺,再到穿上文胸睡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睡覺,荊一覺得自己這個當孃的,真心不容易。 “年年,麻麻去給你衝奶粉,你乖乖的哦。” 承延年似乎是聽懂了她的話,小手搖晃着,彷彿在說,麻麻你趕緊去吧,人家好餓餓。 荊一“撲哧”笑出聲,低頭又親了親小傢伙如剝殼雞蛋一般光滑的小臉蛋,這纔去衝奶粉。 衝完奶粉回來,荊一原本是打算把承延年抱在懷裏喂他喫奶粉,可她突然聽到了放在枕頭下面調成振動的手機,正在嗡嗡嗡地響。 大概是周圍安靜的緣故,震動的聲音顯得特別大,像是下一秒手機就要從她的枕頭下面飛出來一般。 荊一忙將奶瓶塞到承延年的嘴裏,讓他自己躺在牀上喫,她一把掀開枕頭,抓起手機。 沒錯,是一通電話! 來自承安州的電話! 荊一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呼嘯而出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裏平靜下來。 可即便這樣,她的手在劃開屏幕的時候,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寶貝兒,你深更半夜不睡覺給我又是打電話又是發短信,可見想我想得是多麼的難以入睡。” 電話接通荊一併沒有先出聲,承安州慵懶性感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他像是剛剛睡醒,說話的中間還打了個哈欠。 荊一忍着一大清早就罵人的衝動,衝動是魔鬼,現在她處在被動的地位,所以不能惹惱了這個人渣,要不然她再想聯繫上他,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對啊,你說的沒錯,我想你想得徹夜睡不着,想你……”這個人渣到底什麼時候讓承靖州跟我聯繫。 “真想我?那我現在讓人把你接過來?寶貝兒,我也想你,很想你。” 聽着手機裏的聲音,荊一噁心得想吐,好在被她忍住了。 她道:“好呀,不過我要你親自來接我,你不是說你很想我嗎?那你就親自來接我。” 突然想到什麼,荊一立刻將手機拿到眼前,打開了免提,放在承延年的旁邊。 這時候承安州的聲音又從手機裏傳出來,在整個臥室裏響起,“寶貝兒,我現在不在雲城,我讓人把你接過來,你放心,你一下飛機就能見到我。” 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承延年突然就不吃了,啊啊啊地叫了起來。 “喲,寶貝兒,咱兒子在叫呢,是不是在叫爸爸呢?” “兒子,叫爸爸,有沒有想爸爸?爸爸讓人把你接回家來好不好?” “上午九點,會有人來接你們,準備一下。” 顯然,最後一句話是跟荊一說的,她剛“喂”了一聲,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邊已經掐斷了通話。 沒有了爸爸的聲音,承延年有些委屈,小嘴一咧一咧的眼瞅着就要放聲哭起來,荊一見狀連忙將奶瓶送到他嘴邊,“年年乖哦,我們喫飯飯咯,不哭不哭喫飯飯。” 承延年一邊噙着奶嘴一邊看着她抽噎,那委屈的模樣彷彿是被人拋棄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兒,荊一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小白眼狼,你娘我掏心掏肺的伺候你,還抵不過那混蛋一兩句話是不是?今天你要是敢哭出來,看我不把你的小屁股打開花! 最終,承延年只是擠出了兩滴眼淚,並沒有哭出聲響。 給承延年收拾好,荊一也匆忙洗漱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收拾了幾件衣服以及承延年的出門物品,塞了一個小行李箱,這才抱着他下樓。 這會兒時間還早,但提前收拾好,一會兒承安州的人來接她,也不至於那麼亂。 早飯的時候,荊一將承安州要來接她和承延年的事跟家裏人說了,他們不同意她去,但她執意要去,因爲這可能是她見到承靖州唯一的方式。 最終,她說服了家裏人。 上午九點,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準時停在了陸家的大門外。 陸太太抱着承延年,荊一推着陸遠,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也跟着,一行人來到大門口。 “寶貝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到了給家裏打電話,每天都要視頻知道嗎?”陸太太紅着眼,她本想着跟着荊一一起過去,但荊一沒讓。 她已經是個大人了,總要獨自去面對一些人,獨自去解決一些事情。 承安州倘若真的想要殺她或者怎麼樣,她現在也不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荊一點點頭,跟家裏人一一擁抱後,抱着承延年上了車,行李箱被司機放在了車後備箱裏。 車子一路行駛,開往機場方向。 到了機場荊一才知道,是私人專機。 她不是第一次乘坐私人專機,但依然有些小激動。 要知道,今天這專機可是專門只爲她和承延年開的,承延年還這麼小,所以也就差不多是她一個人的專機了。 昨晚上沒休息好,眼睛疼得不行。 飛機起飛前,荊一給家裏打了電話報平安,然後就抱着承延年躺在舒服的座椅裏面開始睡覺了。 這一覺,荊一睡得特別沉,連期間乘務人員給承延年衝了幾次奶粉喫她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可是好睏,眼皮沉重得彷彿有千斤重,她艱難地掀起眼皮,看到跟前站着一個空姐模樣的美女。 “荊小姐,您該下飛機了。” 荊一怔忪片刻,先是低頭看了看懷裏正嗚呼大睡的承延年,然後才慢慢坐起身,“已經到了嗎?” 怎麼這麼快,她都感覺沒睡多久呢。 空姐笑得甜甜的,“是的荊小姐,已經到了。” 承延年還在睡着,荊一小心抱着他下了飛機。 有車就停在飛機旁,她剛抱着承延年站到地面上,車門便從裏面推開,有人走了下來。 黑子走上前,“荊小姐,州哥在車上等你和小少爺。” 荊一朝車裏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看不到裏面的人,所以也不知道車裏除了承安州還有沒有人。 她倒是希望,車裏還有人。 而那個人,正好就是承靖州。 黑子拉開車門,荊一看到車後面只有承安州一個人。 失落,是無法掩飾的。 但同時,她卻又告訴自己,既然她來了這裏,那麼很快她就可以見到承靖州,稍安勿躁。 承安州似乎是睡着了,荊一和承延年坐上車他都沒有反應,靠在車坐上閉着眼睛一動也不動。 車子的前後是用擋板隔開的,黑子在副駕駛座着,有司機開車。 荊一也沒有製造出不該製造的動靜,在沒有見到承靖州之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這個男人,尤其是一個人在睡覺的時候,應該都是最討厭被人打擾的。 所以,她抱着承延年小心翼翼地就坐在與承安州中間還隔着一個人的位置上,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車內很安靜,以至於太過於安靜,反倒是顯得承延年輕微的鼾聲聲音有些大了。 果不其然,承安州被這個聲音吵醒了。 他先是不悅地擰着眉頭,而後緩緩睜開眼睛。 偏頭,視線就對上身邊的人,臉上頓時就換了笑,長臂一伸出,也不管承延年還在熟睡這,直接就將他撈在了自己的懷裏。 “承延年,見到你老子你居然還敢睡,還不趕緊起來給你老子請安!” 荊一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就閃過一個宮廷劇的畫面,妃子們一大清早起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她把承安州想成那皇后娘娘了。 因此,她就一個不留神沒忍住,笑出聲響。 她這一笑不打緊,承延年也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人就已經笑得身體亂顫。 承安州皺眉,“小兔崽子,你笑什麼?老子說的話很可笑?” 扭頭他瞪着荊一,“老子很可笑?” 荊一連忙抿住嘴巴,同時搖了搖頭,雖然她是真的覺得他可笑,但絕對不能承認。 她轉移話題道:“年年,你看看這是誰?” 承延年緩緩睜開眼睛,黑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看清楚承安州後,揮着小手興奮得不行。 “等一會兒再收拾你!”承安州兇巴巴地警告完荊一這才低頭逗弄懷裏的孩子,“有沒有想老子?” 承延年揮着手啊啊啊地叫着,好像是在回答,我可想了! 荊一看着他們兩人互動,暗暗鬆了口氣。 大概是長時間分開沒見,再見面,承延年特別的黏糊承安州,承安州也不再板着臉嫌棄他,兩人不停地互動玩鬧,把荊一完全當成了空氣。 她也落得清靜,靠在車座上看着車窗外的景色。 看到路邊一家超市外面有夾娃娃機,她忽然想起承靖州跟她講過他以前的事。 她扭頭問承安州,“你和承靖州玩夾娃娃機是在什麼地方?那裏現在還有夾娃娃機嗎?” 承安州微愣了一下,擡頭看她一眼,語氣不鹹不淡道:“你想玩?” “想去看看。” 荊一的眼中閃爍着期待,她又說:“承靖州跟我講了一些關於你和他以前的事,他說如果沒有你,就不會有他。” “他還說假如有一天,必須在你和我之間做個選擇,他會選擇你。” “他真的,真的很愛你。” “說心裏話,當他告訴我他會選你的時候我心裏很難受,但同時我也很感動。當愛情與親情無法兼得的時候,他和我一樣,選擇了親情。” “當然,我也知道,你同樣愛他,不然你不會在得知他生病的時候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不然你不會帶他來治病,不然你不會爲了讓他安心養病,將他強行關起來。” “但是承安州,愛不是獨斷專行,愛應該是尊重,是包容。” “說完了?”承安州問。 荊一愣了下,“呃,完,還沒!” 她這麼煽情,他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感動? 難不成,她對牛彈了半天琴? 承安州語氣不悅道:“沒說完也給老子閉嘴!老子最煩被人教育,你沒資格教育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