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承靖州回來了? 作者:未知 荊一生完兒子的第二天,黑子送來一些東西,說是承安州給侄子的見面禮。 見面禮? 荊一冷笑,他害得她的兒子與其父不能見面,現在就算是他把自己的命送來,也無法將他所犯下的罪孽抵消! 黑子將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交給荊一,說道:“州哥原打算親自過來,恰這幾日有事需要親自去處理,他讓我跟荊小姐說一聲謝謝,你辛苦了!” 嘴裏說着,黑子已經恭恭敬敬地對着荊一鞠了一躬。 倘若沒有曾經發生的那些不愉快,此時,也許會讓荊一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承安州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王者一般的人物。 可惜,現在她不會。 她只覺得噁心得不行,更何況,她也不需要承安州的謝謝! 她生下這個孩子,只是因爲這個孩子是承靖州的,這是他們兩人的孩子,跟承安州一個外人無關。 黑子見荊一對自己意見頗深,眼底都是恨意,也不便多留,將東西放下後話也轉到後便告辭離開。 陸太太哼了一聲,說道:“一寶,你怎麼不把東西砸他臉上,我們陸家不稀罕!” 荊一卻不贊同她媽說的,她道:“媽,誰嫌錢多啊?再說,他是當大伯的,給自己的侄子送禮物,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她已經打開了牛皮紙袋。 她一股腦將牛皮紙袋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有一份好幾頁的財產轉讓協議,她打開大略掃了一遍,就是承安州將他名下的一些房產以及一部分公司股權轉給了她的兒子,但在她兒子成人之前,這些東西由她來管理和支配。 有十個各不相同的房本,分別在十個不同的國家和地區,房產面積最小的也佔地幾十畝。 還有一張金額是十億f幣的現金支票,一串車鑰匙。 荊一剛把車鑰匙拿到手裏,放在牀頭櫃上聲音調到很小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陸老太太打來的。 “一寶,有人送來了一輛車,說是給寶寶的,你知道嗎?” 荊一“嗯”了一聲,說:“奶,車子看着咋樣,要是您覺得不好看,就退回去,讓送一輛好看的過來。” 陸老太太聞言圍着車子看了一圈,道:“看着還挺好的,跟之前承靖州那輛車看着有些像,而且還是一個牌子的。” “奶覺得好看,那就留下吧,反正別人送的,不要白不要。 “你這孩子,咱家沒車嗎?你要是需要車,奶奶給你買一輛。” 陸老太太並不贊同孫女的話,她又問:“這是誰送的?一寶,拿人手短,就是給寶寶的,咱也不能要,寶寶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需要車我們可以給他買,他自己也能買。” 荊一道:“奶,車是承安州送過來的,他當大伯的,送輛車給他侄子,應該的。” 陸老太太“哦”了一聲,這才同意把車留下,然後讓家傭拿來一個紅包交給送車的人,說是小費並且道了謝。 送車的人推辭不要,陸老太太還生氣了,那人只好把錢接下。 雖然只有一千塊錢並不多,但卻是一份尊重。 別人把車送到家裏來,給些辛苦費也是應該的。 掛了電話,荊一擡頭看向陸太太,“媽,寶寶是我的,但他也是承靖州的,不管我們怎麼否認他和承安州的關係,都無法改變他的體內也流有跟承安州一樣血液的這個事實。” 陸太太嘆氣,“可是一寶,媽媽不希望你再跟承安州有任何的來往。” 荊一笑了,低頭看着旁邊嬰兒牀裏熟睡的孩子,反問道:“媽,您覺得可能嗎?” “媽媽知道不可能,所以才說希望。”陸太太嗔了女兒一眼,有些疲憊,“今天這事就這樣吧,東西收了都收了,反正都是給寶寶的。” 荊一點頭,伸手拉住陸太太的手,“媽,有些事情我們是沒法避免的,就比如日後寶寶和承安州見面,我們要學會面對和接受,您說是不是?” 陸太太無力道:“哦,現在你給媽媽講道理了?” “我沒有,只是不想讓媽媽爲我操碎心。”荊一由衷地說,“如今我只希望寶寶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我們一家都平平安安的,希望寶寶和承靖州能夠早日父子相見。不管將來我和承靖州還能不能在一起,他是寶寶的父親這個事實,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成人的世界永遠都是殘酷的。 這句話,陸太太一直當做座右銘。 生而在世,必不能事事稱心如意,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無奈。 她看向襁褓中的嬰孩,這是她女兒的兒子,體內也流着她的一部分血液,可她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她清楚,這是因爲他的身體裏流有承家人的血。 她恨承安州,恨不得立刻將他立刻殺死! “媽。”荊一將母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蹭着,“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愛與恨都不重要了,只要我們一家人現在平平安安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陸太太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人總要朝前看的,先就這樣吧。 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人,卻一次又一次在女兒的事情上倍感無力。 她不是一個合格稱職的母親。 承安州讓黑子送來東西后,沒有電話也沒有出現,關於承靖州的消息也是一點也沒有。 轉眼,已經是荊一生產一個月後,寶寶滿月了! “一寶,寶寶的名字你想好沒有?該上戶口了。”陸遠催促。 荊一皺皺眉,嘆了口氣,“想好了。” 陸遠樂呵呵道:“叫什麼,讓爸爸聽聽好不好聽,不好聽就重新取一個。” “承全。” 諧音,成全。 成全的基本意思有兩個:1、幫助人使實現某種願望。2、完滿無缺。 陸遠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荊一一臉認真,“承全,承靖州的承,成全的全,承全。” 陸遠擰眉,“不好聽!太難聽了!” “什麼難聽不好聽?”陸老爺子正好從外面進來,接話道。 陸遠忙對父親說:“一寶給孩子取名叫承全,爸,您說這是什麼名字?難聽死了!” 荊一不以爲然,皺皺鼻子說:“爸,我覺得這可比陸過和陸仁好聽多了。” 陸老爺子頓時一頭黑線,“陸初一,陸過和陸仁怎麼就不好聽了?我覺得挺好聽的!” 荊一眼睛一滯,隨即纔想起來,哥哥們的名字可是爺爺和爸爸倆人合夥取的,她只顧反駁爸爸,都忘了爺爺也在。 她嘿嘿一笑,道:“其實叫順口了也挺好聽的,的確,承全沒有陸過和陸仁聽着好聽大氣,但是,我喜歡,所以爺,爸,你們就同意吧,就用這個名字吧。” “一寶——” “好,那就叫承全。” 陸老爺子打斷了陸遠的話,直接替他做了決定。 “爸!”陸遠不同意,這是陸家的孩子,豈能姓承! 他在意的並不是叫全,而是姓承。 “聽一寶的,就叫承全!”陸老爺子瞪了兒子一眼,“一會兒過兒回來,讓他去把戶口上了。” 陸遠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不敢再說什麼,但心裏卻極不舒服。 承全成全,難聽死了!還不如陸全好聽! 寶寶滿月後,荊一也開學了。 荊一的奶水充足,所以她堅持母乳餵養。 可母乳餵養就比較麻煩,她要上學,孩子不可能帶在身邊。 因此,爲了孩子也爲了她少奔波,陸遠就在學校外面買了套複式公寓,週一到週五就在公寓裏住,週末回陸宅。 一開始荊一併不同意這樣做,她不能讓一家人遷就她一個人,可大家都同意這麼做,最後她的反對聲生生被淹沒,沒人理會。 就這樣,家就暫且安在了雲大旁邊。 荊一每天奔波在學校和家裏,倒也不覺得累,日子充實又快樂。 承全小寶寶一天天長大,模樣也跟剛出生的時候有了很大的變化,剛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小臉跟小老頭兒似的,這會兒張開了,小臉肉呼呼的,已經能夠在這張小臉上看到承靖州的蹤影了。 總體來說,孩子的五官更像承靖州一些。 “媽,後天寶寶就一百天了,我想帶他去影樓拍一套寫真,您說行不行?” 陸太太皺皺眉,“寶寶還這麼小,去影樓那種地方不太安全,這樣吧,讓人來家裏拍,你看行嗎?” “來家裏拍?”荊一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那我們回家裏拍吧,比較有紀念意義。” 這裏雖然也是買的公寓,但這裏卻並不是家,只是一個暫時的住所。 家,是陸宅,那裏纔是他們一家人的家。 承全百日的那天正好是週末,所以一家人便回了陸宅。 陸過和陸仁也都抽了時間回家,拍照是一方面,主要是百日這天一家人想一起聚聚。 承全滿月並沒有擺滿月宴,如今百日了,雖然也不大擺宴席,但一家人一起喫個飯熱鬧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拍照安排在上午,攝影師是陸太太找的,是自己的一個朋友的外甥女,叫陳可兒,今年二十七歲,年紀輕輕,卻已經獲得很多攝影大賽的金獎,是個特別優秀的攝影師,有一家自己的影樓。 陳可兒到陸家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她自己開車過來,只帶來一個助理。 因爲是朋友的外甥女,陸太太雖然很忙,但還是抽了時間到大門口親自迎接。 “陳小姐,今天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 陳可兒笑笑,“陸太太,您太客氣了,能到人人都想來看看的陸家大宅,是我的榮幸,我很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陸太太道:“能邀請到陳小姐來陸家,是陸家的榮幸,陸家蓬蓽生輝啊。” “好啦媽,陳大攝影師,你們就別相互恭維了,趕緊進屋吧,上午幹不完活,中午可是要加班的哦。” 荊一實在受不了這兩個女人在這兒相互吹捧,就忍不住插言道。 陸太太和陳可兒相視一笑,都略有尷尬。 荊一適時地朝陳可兒伸出手,“我叫陸初一,你好陳大攝影師,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個大美女!” 陳可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她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剛纔跟陸太太那一套簡直快要噁心死她自己了,可沒辦法,現在這社會,這一套還是該有的。 她伸出手握住了荊一的手,“陸家大小姐的名號我也早有耳聞,雲城第一美女的稱號果真名不虛傳!” 荊一眨眨眼,扮了個可愛的鬼臉,“真的嗎?媽,您聽到沒,我可是雲城第一美女呢!” “是黴女吧!”陸太太看着她,心裏道,雲城第一倒黴的女人,這才貼切。 簡單佈置了幾個場景後,陳可兒便開始拍照了。 承全喫飽喝足了,這會兒精神特好,一直咧着小嘴笑個不停。 陳可兒其實最頭疼的就是給這麼大的嬰孩拍照,所以一般她都不接這樣的活兒,給再多錢都不接,今天要不是她姨媽一遍遍的在她耳邊叨叨,叨得她心煩的不行,她也不會接。 但是來了陸家之後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片面,並不是所有的小寶寶都不乖的, 眼前這個小傢伙,實在是讓人想不喜歡都不可能。 絲毫都不誇張的說,她根本就不用費任何勁兒,隨便一拍,壓根就不用修就完美到極點。 這可以說是她有史以來,拍照最輕鬆的一次。 她發現,她好像也從不喜歡小孩子,轉變到喜歡孩子了。 至少,現在她挺喜歡這個小傢伙的。 給小傢伙拍完照片,陸家人還要拍一張全家福。 荊一去書房叫一回到家就鑽進書房忙碌的陸過,等她和陸過從書房出來,卻發現客廳裏沒一個人,她擰眉,人都去哪兒了?難道要去院子裏拍照嗎? “人都去哪兒了?”陸過問。 “估計在院子裏吧。”荊一說。 兩人疑惑地來到院子裏,卻沒見人,還有家傭朝大門口走去。 “黃姨,我媽他們呢?” “先生太太他們抱着小少爺去大門口了,說是小少爺的爸爸來了。” 承靖州回來了? 荊一怔忪片刻,拔腿就朝大門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