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沉入水中 作者:未知 第二天荊一醒來的時候,承靖州已經不在房內。 昨晚上,在“承靖州是不是東西”這個問題上,他們討論了許久,她太累了,睡得很沉,醒來已經快九點了。 下樓喫早餐的時候,沒見承靖州,她並沒在意,喫飯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兒! 家裏太安靜了! “媽,全全呢?” 客廳裏,陸太太正在看書,旁邊的嬰兒牀裏,空蕩蕩的,沒見承全。 聞言,陸太太擡頭,疑惑地看着她,“不是你讓靖州帶他去打預防針了嗎?” “沒有啊。”荊一皺眉,“我沒讓他帶全全去打預防針啊,再說,還沒到打預防針的時候呢!” 陸太太愣了愣,“對哦,後天纔到時間,我怎麼給忘了!” 荊一的臉色已經發白起來,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他們走多久了?” 陸太太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她忽然想起來之前荊一跟她說承靖州人格分裂的事,頓時就緊張起來,“一寶,靖州他是不是又分裂了?那怎麼辦?他會不會把全全藏起來讓我們再也找不到?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 “媽,您先彆着急,也許事情沒我們想的那麼糟糕。”荊一勸道,“我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現在在哪兒。” “那你趕緊打。” 承靖州沒有接電話,荊一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正要再打,卻有電話進來,是承安州。 “荊一,你怎麼回事?老二現在腦子有問題,你怎麼還讓他把承全帶在身邊!” 電話剛一接通,荊一還沒來得及說話,承安州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一聽這話,荊一立刻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湖心別墅!” 提起湖心別墅,承安州就咬牙切齒! 這本是他在雲城置的產業,可承靖州這個臭不要臉的,他住進去就算了,他也不是不讓他住,可他竟然貪心地將他的產業據爲己有!現在他這個主人,想要登島,還要經過他那個客人的准許! 湖心別墅所在的湖,叫鳳湖,傳說湖中心的小島上曾經出現過鳳凰,因此而得名。 荊一趕到鳳湖的時候,承安州正在訓人。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老子還養活你們這羣廢物做什麼!” 在承安州的面前,齊刷刷跪了十二個人,爲首的是黑子。 這是第一次,荊一見到承安州的十二護衛隊,在之前,她只是聽承靖州提起過,承安州有十二個貼身護衛,別看平日裏只有黑子一個人跟着,其實在周圍不到一百米的範圍內,其餘十一個人,如影隨形。 這十二個人中,除了黑子外,荊一隻見過司田和左旗,今天還真讓她大開眼界! 承安州這人人品不咋地,但眼光真不錯!選的保鏢身材自然是沒的說,身高也都在180公分往上,主要是顏值,這一個個長得可真俊! 這麼俊的人被訓了,任誰看了都會於心不忍的。 荊一叫了聲“承安州”,承安州扭頭看她,瞬間就轉移了攻擊目標。 “荊一,你是不是腦子也有病!你明知道老二現在腦子有病你還讓他把承全帶走!他把承全帶走就算了,把我兒子也帶走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 本來荊一還納悶,承靖州帶走的是承全,是他自己的兒子,她都沒怎麼着急呢,承安州急什麼? 這不是明擺着皇帝不急太監急嘛! 但是現在她明白了,原來承靖州帶走的不止承全啊! 可是,這跟他承安州又有什麼關係呢? 荊一有些好笑地看着承安州,“你不是不要承延年了嗎?不是要把他還給承靖州嗎?再說,承延年本來就是承靖州的兒子,他把自己的兒子帶走,不應該?” “你!”承安州成功被她氣到了,平日裏巧舌如簧,這會兒愣是說不出第二個字來,一雙眼狠狠地盯着她,生氣的樣子,真像個氣蛤蟆! “我怎麼了?我難道說錯了嗎?” 荊一微微一笑,不再理會承安州,眯着眼睛朝湖心的小島望去。 今天放晴了,太陽光照在湖面上,微風吹動,湖面波光粼粼,十分晃眼。 她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湖中央的小島上,有個人走動,但距離太遠,根本就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更別說看出來是誰了。 通往小島的路只有水路和空路,乘船或者直升機,當然,如果有厲害的人游泳過去,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也就大約四公里的路程。 只是,她纔沒那個本事游泳,直升機也算了,租金太貴,還是坐船經濟實惠。 岸邊就停了一艘觀光船,荊一下樓梯到船邊,“有人嗎?” 承安州踱步到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冷冷道:“有人也不會送你過去!” 荊一擡頭與他對視,不悅道:“我看是人家不送你過去吧!” 放眼望去,整個湖面也就這一處停靠了這麼一艘船,肯定是承安州態度不好,人家不載他! 承安州冷哼了一聲,“那你就試試。” 這時,從船裏面走出來一個人,是個麥色肌膚長得很漂亮的女人!她留着齊耳的短髮,穿了一件軍綠色的t恤,一條軍綠色的長褲,黑色的馬丁鞋,又高又瘦的,但胳膊上的肌肉卻又看起來特別結實,像是個退伍的軍人,整個人看着特別的清爽利落,英姿颯爽。 但嘴裏含着一顆棒棒糖,卻又讓她這英氣中,多了幾分屬於女人的柔軟。 可是因爲家裏兩個哥哥都是軍人的緣故,荊一見到這樣一身打扮的人,莫名就有一種好感。 尤其是,她這個人又是一個顏控。 “你是陸初一?” 還沒等荊一說話,漂亮女人卻先聲問道。 荊一愣了下,收回花癡的視線,換了審視的眼神,“對,我是陸初一,你認識我?” 漂亮女人微微一笑,半坐在觀光船的欄杆上,將棒棒糖從嘴裏抽出來,舔了舔嘴脣,說:“百聞不如一見,果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兒!” “盛男!” 一聲怒喝從上面傳來,荊一扭頭看了一眼,心想,剩男?他說誰呢?他都快四十的人了,纔是真正的剩男吧? 盛男眼皮都沒擡,看也不看承安州一眼,問道:“陸初一,他是你男人?” “誰?”荊一看了眼承安州,“他不是,我男人在湖心島上,還麻煩你載我過去找他。” “不是?”盛男這才諷刺地看向承安州,“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寫着你是他的女人!這位先生,你該不會是單戀吧?” “盛男!” 承安州怒不可遏,習慣性去掏槍,但他忘了自己現在是在雲城,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現在已經不隨身攜帶他那把心愛的手槍了。 不能一槍打爆盛男的腦袋,這讓承安州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把槍給我!” 承安州背對着黑子等人,伸出一隻手,他今天要不是不把這個女人的腦袋打爆,他就…… 荊一很是頭疼,捏了捏眉心,轉過身說:“承安州,你還想不想要回承延年了?” 黑子的槍都已經放到承安州的手裏了,聽了她的話,立刻把槍又收了回去。 本來沒多大的事,這要是鬧出人命,在雲城可就不是小事了,也不是擺平不了,主要是麻煩。 爲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凡事還是不要衝動的好。 可是,忤逆州哥,是會丟性命的! 所以,雖然把槍收回去了,但黑子現在卻心提在嗓子眼! 大約過了一分鐘,承安州似乎是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從樓梯上下去,到荊一身邊,故意撞了她一下,然後跨上觀光船。 荊一差點栽進湖裏,氣得他頭髮絲都要豎起來,這個混蛋! 她咬了咬牙也上了船,承安州你給我等着,我要是不把你推湖裏,我就不是陸初一! 一開始承安州還真擔心荊一會把他從船上推下去,畢竟,照她那一點不肯喫虧的性子,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所以他一直都在提防着她。 可她自上船後,就一直站在距離他很遠的位置,絲毫沒有要“報仇”的舉動,他也就放鬆了警惕。 甚至,他還在心裏得意,她這是怕了他,所以才肯嚥下這口氣。 湖心小島越來越近,荊一用餘光看了眼承安州,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會兒他下船必須經過她現在站着的這個地方,她一定要把他推下水! “陸初一!” 盛男突然叫了一聲。 荊一轉過身,“怎麼了?” 盛男擺擺手,“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剛纔登船的時候,還鬧了一些不愉快,盛男只載荊一和承安州兩個人,因此跟承安州的十二護衛隊發生了衝突,差點打起來! 最終,承安州的十二護衛隊還是沒能順利登船。 這會兒,船上只有盛男,荊一和承安州三個人。 本來三人誰也不搭理誰,氣氛還算和諧,可突然其中的兩人有了交流,自己被孤立了,這擱誰身上都不怎麼痛快。 荊一不知道盛男要跟她說什麼,但她還是走了過去,“你要跟我說什麼?” 盛男依然喫着棒棒糖,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微微一笑,“沒想說什麼,只是單純的覺得,近距離看美女比遠距離看着更舒服一些。” 荊一有些哭笑不得,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很喜歡喫棒棒糖?” 盛男噙着棒棒糖,眼睛半眯看着遠處,“小時候家裏窮,看着別的小朋友喫棒棒糖就特別羨慕,心想,等我長大有錢了,我就買很多很多,天天喫!” “你要喫嗎?”她問。 荊一搖頭,“我是換牙之前喫太多糖,牙齒都壞掉了,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醜,不敢說話不敢笑,哭都不敢張嘴,換牙後就長了記性,再也不敢喫太多糖,久而久之,對糖也就沒多大興趣了。” “是嗎?那這麼說起來,小時候拿着棒棒糖饞我的那些小朋友牙齒都壞掉了?真好!我的心裏平衡多了!” “……” 承安州離得遠,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但見她們說說笑笑的,心裏就特別不痛快! 該死的女人,她跟盛男熟嗎?第一次見面她們能有什麼好說的! “荊一,你過來!” 他的聲音冷冷的,帶着一貫的強勢! 荊一皺了下眉毛,扭頭看他,“你有事?” “老子讓你過來你廢什麼話!” “有話你就說,我能聽到!” 荊一的語氣也不好,張嘴閉嘴自稱老子,他是誰老子?什麼東西! 該死的女人,盛男讓她過去她二話不說就過去了,現在他讓她過來,她竟然還找理由! 承安州氣得七竅生煙,二話不說大步上前。 荊一意識到危險,下意識就要逃。 可這是在船上,往哪兒逃? 船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看這湖水還挺深的,荊一站在欄杆邊,不敢向下跳。 承安州這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推了她一下,“想跳下去是不是?來,跳吧!” 本來,他是打算嚇唬一下她的,沒想真把她推下去,可荊一本來就沒站穩,他雖然只是輕輕一推,卻還是將她推了下去。 “撲通——” 荊一掉進湖水裏。 承安州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荊一掉水裏了! 盛男擰了下眉毛,將棒棒糖從嘴裏抽出來一扔,就要跳水救人,卻又忽然頓住,扭頭看承安州,“你的女人掉水裏了,你難道不應該跳下去救她?” 承安州朝水裏看了一眼,荊一已經從水裏浮出來了,正在撲騰,一時半會兒也淹不死,正好讓她長個記性,下次她就不會動不動就跳水了。 他看向盛男,銳利的眼眸如刀子一般,冷冷地刮割在盛男的臉上,“你這個時候應該操心的是你自己的死活,而不是別人的!” 盛男並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相反還微微笑了下,說了句能氣死人的話,“多謝承先生關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承安州一口惡氣憋在胸口,已經憋了大半個上午了,如果再不發出來,能憋死他! 他上前要去收拾盛男,但盛男也不是軟柿子任他欺負。 很快,兩人就在船上打了起來。 湖水裏,荊一的兩條腿同時抽筋,一點力氣也用不上,很快就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