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你們真的分手了? 作者:未知 如果承安州說的是真的,他沒有耍她,那麼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承靖州就會恢復正常了。 荊一特別的高興,手一鬆,很是大方爽快地說:“這些麪條我不吃了,都讓給你吧!” 她太興奮了,激動填滿了整個身體,把之前的怒氣全都擠走了,甚至她也不餓了。 手上一鬆,手背一空,承安州的心裏莫名覺得不舒服,像是什麼東西丟了一樣,空落落的。 但他是誰啊,他是承安州,豈會讓人看到他的失落。 他轉瞬就掩蓋了神色,恢復了之前的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模樣,掃了眼荊一,從脣齒間溢出一聲輕哼。 “這些本來就是我的麪條,你憑什麼喫?想喫自己再做!” 荊一張張嘴,也哼了一聲,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見識! “承靖州現在在哪兒?我能去看他嗎?” “不能!” “爲什麼?”荊一盯着他。 承安州把湯碗裏盛得滿滿的,看鍋裏還剩了一些,偏頭看她,微微一笑,施捨的語氣,“這些就留給你喫吧,我將就着喫點餓不死就行了。” 荊一扭頭朝鍋裏一看,差點罵人! 什麼人啊,就剩下小半碗麪條了,這連她塞牙縫都不夠! 那麼大一個湯碗,說是湯碗,實際就是湯盆了,那麼大一湯盆麪條,他能喫完嗎?她一個喫貨她都不一定能喫完,他要是能喫完,他就是頭豬! “怎麼?你嫌多喫不完?”承安州眉梢高挑,“那我替你喫點。” 他說着,就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麪條,另一隻手捏着湯勺,就着湯勺就吃了起來。 本來就小半碗,他這又吃了一口,鍋裏算是所剩無幾了。 荊一冷冷一笑,轉身出了廚房,她從鬆了手不跟他爭搶開始,就抱着能喫喫一口,不能喫就不喫的心態,少喫一頓又餓不死。 既然他那麼能喫,那就全給他喫好了! “去餐廳裏等着老……”老子到嘴邊,承安州及時打住,嚥了回去,換成,“我!” 荊一狠狠地跺了跺腳,最終還是去了餐廳。 承安州一邊喫着一邊嫌棄,不是味道太淡了就是麪條粗細不均勻,又軟又硬,總之這一大碗手擀麪,要多難喫有多難喫,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然而就是這麼難喫的麪條,他卻喫得一乾二淨,碗底的最後一口湯喝進後,他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喫得那叫個飯飽肚圓,他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都沒有喫這麼飽過了,很撐,但並不難受,也許如果再多一些他還能喫下。 “喫好了?”荊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都不好意思說他,那麼難喫他怎麼還喫得一點都不剩?這有些人啊,就是嘴賤! 承安州剛要說話,卻先打了個飽嗝,但他並沒有一絲尷尬,反而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嗯,喫好了。” “喫好了現在把徐浩宇交出來吧,時間不早了,處理完徐浩宇的事,我要回家了。” “我什麼時候說我喫過飯把徐浩宇交給你了?” 承安州站起身,不行,太撐了,坐着難受,需要到院子裏走走。 他面色不悅地瞪了荊一一眼,這才離開。 荊一張了張嘴,這啞巴虧喫得也太冤了吧! 她也站起身,追上去,“可你之前說了,等你喫過飯一切好說,你這什麼意思?” 承安州擺擺手,一副送客的姿態,特別狂妄,“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你……” 荊一咬牙再咬牙,呼吸再呼吸,最後抓起自己的包包,轉身走了。 徐浩宇的事不管了,反正他也該死,她不過只是念在跟他和夏詩詩認識多年的情分上,所以纔想着饒過他這次,但她已經盡力了,是她能力不夠,無所謂了,反正她跟夏詩詩早已經成爲路人,夏詩詩怎麼看她,無所謂了。 以後,她再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我讓人送你回去。”身後傳來承安州的聲音。 “不用!我有司機!” 荊一頭也不回地朝來的時候司機停車的地方走去,只是,遠遠的並沒有看到司機的車子,難道是她記錯位置了? 她又看了看別處,也沒見車和司機,人呢?去哪兒了?就算是提前離開,也應該跟她說一聲吧? 這時候,有聲音從身後傳來,是車子行駛的聲音。 荊一轉過身,看到是一輛黑色的車子,以爲是自家的車,臉上的笑都沒來得及舒展開,立刻就又收了回去!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她家的車,車裏的人也不是她帶來的司機。 “陸小姐,我送你回去。” 車子在荊一旁邊停下來,左旗從車裏下來,拉開了她這一側的車門,恭敬地說了一個“請”字。 荊一站着沒動,“我的司機呢?” “應該是已經回去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左旗因爲之前跟荊一接觸過的緣故,對她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態度尖銳。 荊一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司機很是委屈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大小姐,他們不讓我待在芙蓉園,連在大門外都不行,他們兩輛車,逼着我一直到建華路上,現在他們的車還沒走,大小姐,對不起,我……” “張大哥你別說對不起,這事不是你的錯,讓你受委屈了,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大小姐你怎麼回去?” “我讓他送我回去,你不用擔心。” 掛了電話,荊一遠遠地看了承安州一眼,沒說什麼,上了左旗的車子。 路上,左旗忍不住問:“陸小姐,你跟二爺真的分手了?” 荊一擡頭看他,“爲什麼這麼問?你聽說了什麼?” “大家都在傳你跟二爺分手了,而且二爺現在已經跟蘇米在一起了,所以你們應該是真的分了,我問着問題簡直就是多餘的。” 左旗自嘲地咧了下嘴巴,從內視鏡中看了看荊一,不再說話。 荊一微微皺眉,目光緊盯着他,“這是承安州故意讓你說給我聽的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左旗從內視鏡中看了看她,搖頭說:“這跟州哥真沒關係,我也是聽大傢俬底下在議論,所以才問你。你不知道二爺跟蘇米在一起的事?” 荊一沒回答。 如果承靖州正跟蘇米在一起,她也攔不住,但她覺得這件事不太可能。 一路上左旗沒再說話,荊一也一直沉默。 …… 第二天一早,荊一還沒醒來就被夏詩詩的電話吵醒,電話裏,夏詩詩歇斯底里地罵着,嗓音都破了還在喊罵,一大清早就聽到這樣的聲音,簡直堪比鬧鈴都能讓人清醒。 將手機打開了免提,放在牀頭櫃上,荊一坐在牀上做晨操,動作輕緩溫柔,耳邊着謾罵聲,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甚至如果換個角度想,就當是給她做晨操配了音樂。 足足半個小時,夏詩詩大概是罵累了,刺耳的聲音終於消失了,但緊接着卻是抽泣聲,斷斷續續,聲音不大,但卻能擾亂人心。 荊一沒心思再做晨操了,起身直接按了掛斷鍵,並且爲了免於再遭受夏詩詩的騷擾,她直接將她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她們兩人早已經撕破臉皮了,留着號碼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人啊,誰也不能說如今兩人好,就能一輩子好。 誰都看不到未來,今日情侶,明日都可能是仇敵,所以如果承靖州的病治不好,或者治好了,他選擇蘇米的話,她做不到祝福,但也不會去打擾。 今天的電話很多,剛喫過早飯,荊一又接到了尚林茹的電話。 “荊一,謝謝你!” 一張嘴,直接來了句謝謝,無功不受祿,口頭的也不行。 荊一下意識擰眉,“謝我什麼?” 那邊尚林茹笑了下,“荊一,你就別裝了,徐浩宇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徐浩宇的事? 一大清早夏詩詩打電話將她一通罵,現在尚林茹又打來電話謝她,難道說承安州把徐浩宇殺了? 所說徐浩宇也是該死,可當真的得知他死了的消息時,心裏還是難免波動起來。 相識一場,相戀一場,到最後卻是走到山窮水盡,反目成仇,又陰陽相隔的地步。 荊一心中感慨萬千,嘆了口氣,淡淡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謝錯人了。” 言罷,她就結束了通話。 尚林茹不死心又打來,荊一沒接,將她也拉入了黑名單。 本來她跟尚林茹之間有交集就是因爲徐浩宇,既然徐浩宇都已經死了,她跟尚林茹之間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尚林茹說的交朋友,算了吧,不是一類人,做不成朋友。 “誰打來的電話?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陸過看她臉色不好看,出聲問道。 荊一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一個同學,沒什麼事。”她緊跟着就轉移了話題,“哥哥,你今天什麼安排?” 陸過想了下,“沒有安排,不出意外的話就在家待着,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跟藍杉昨天確定了關係,這正在熱戀中,你說怎麼了?你還是談過戀愛的人,怎麼跟個榆木疙瘩似的?” “你急什麼?這麼急切的要把你朋友變成你嫂嫂?”陸過收了臉上的笑,換了張嚴肅臉,又說,“一寶,我跟藍杉現在纔剛開始,我們給彼此的時間是三個月,能不能熬到三個月還不一定,你現在就先別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失望了難過。” “我哥哥這麼優秀,我相信我哥哥一定能熬過三個月,並且把藍杉娶回家的!” 陸過笑笑,沒有說什麼,未來是個變數,誰也說不好。 他問:“你一會兒要出去?” 荊一微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陸過沒回答她,反倒是繼續問:“還去找承安州?” “哥哥你知道我昨天……?”荊一頓時底氣不足,慌忙看了看周圍,幸好老媽不在。 昨天的事她特意跟司機交代了,誰問都不許說她去哪兒了,她不想讓家裏人擔心她,如果讓他們知道她去了承安州那裏,以後她單獨出門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陸過淡淡地“嗯”了一聲,轉瞬卻面色冰冷,“你今天哪兒也不許去,就乖乖在家呆着,你若敢出門,我打斷你的腿!” 荊一下意識哆嗦了一下,有又是打斷腿,從小到大每次威脅她都是打斷腿,讓他們打又不捨得,那還幹嘛說這些沒用的啊? 但哥哥生氣了是真的,她不能再惹他,否則就算不是打斷腿,她也得一頓皮開肉綻。 乖乖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荊一看了會兒書,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午飯後,其他的人都去午睡了,承全不睡,荊一陪着他正在自己的房間玩,房門這時候從外面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荊一背對着門,聽到動靜回頭一看,立刻轉過身。 “承安州你怎麼來了?” 他怎麼就這樣毫無阻擋地上樓了?她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承安州走到牀邊,彎腰將承全抱起來,很自然地親了下小傢伙的臉蛋,這才說:“帶你去見老二一面。” “現在?”荊一立刻從牀上爬起來,面色驚慌地跟他對視,“承靖州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走了兩步,她又停下來,“你先去樓下客廳等我。”她上前將承全從承安州懷裏抱回來,有了上次的教訓,她可是長了心眼兒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兒子再被抱走了。 承安州很無語地瞅着她,“荊一你怎麼這麼小氣?雖說承全是你生的,可他也是我兒子,你讓我抱抱他,我有一陣子都沒抱過他了。” “改天吧,今天時間緊。” 荊一將承全送到隔壁陸過的房間,回房間的時候承安州已經下樓了,她換了衣服,也匆匆下樓。 “承靖州他到底怎麼了?他現在在哪兒?” “路上說。” “你現在就跟我說吧,我着急,他沒有什麼危險吧?” 承安州腳步沒停頓,上了車。 他步伐又大又快,荊一小跑着纔跟上,剛坐上車準備拉車門,有一隻手扣在了車門上。 “哥哥?你怎麼來了?” “我跟你們一起。”陸過面無表情地將荊一從車裏拉下來,對承安州說,“我們跟在你後面。”